謝澤覺的,家裏就剩他和姐姐相依為命了,裴文東和姐姐有了肌膚之親,要娶姐姐的,他們暫時住在這,他卻讓姐姐被欺辱,作為弟弟一定要為姐姐討迴公道!


    裴文東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讓裴茜給謝怡道歉沒可能。不說她瞧不起謝怡,認定她不安好心,一迴來就責難欺負,方留明那麽寵她,她現在又懷著身孕,是不可能給謝怡道歉的。


    看他不應,謝澤臉色難看的不行,「讓她在這受人白眼,被人欺辱,踐踏!這就是你說的娶我姐姐,對我姐姐好!?」


    謝怡上來拉住他,「謝澤!你別多說了!」裴茜是裴文東的三姐,他也不可能讓他三姐來給她道歉的。


    「憑啥不多說!?讓我們住在這,就是為了欺辱我們的!?那我們現在就走!」謝澤從來就看不慣這家裏人對他們姐弟不熱忱之下的不待見和苛待。


    謝怡苦澀難受,走?她是賭氣想走,可以真走了以後,他們姐弟無依無靠的能去哪?又怎麽要迴屬於他們的家產!?無權無勢,他們出門就能被人欺負。


    他一說走,裴文東就急了,「還說走,走哪去!?你姐姐跑出去就差點被地痞欺負,你不小了,別任性!」


    「我姐姐差點被地痞欺負,還不都是你三姐要攆走我們,才害的我姐姐被欺負的!?」謝澤不忿道。


    裴芫聽裴茜和方留明迴來,來了長姐這邊,忙帶著高興過來見她,結果進門就碰見謝澤找裴文東討公道的事。她聽了半天,妹聽見裴文東拒絕,也不知道裴文東答應了沒有,緩步走過來。


    謝怡轉頭看見她,心中頓時慌了下。


    裴芫帶著趙太太趙老爺是跟裴文東他們一行人一塊逃難南下的,裴文東救了謝怡後,就一直跟她們都在一塊。裴芫對溫柔有禮的謝怡已經慢慢接受了,畢竟裴文東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不可能辜負人家。


    可謝怡現在看她的神色和眼神,卻變的冷漠起來。裴茜看見她就強烈反對,以後還不知道會使什麽手段搞破壞。裴芩對她雖然和顏悅色,可也任由裴茜羞辱她。如果裴芫再反對……


    裴文東也發現她神色有些不太好,「二姐!?」


    「聽說你三姐和三姐夫出事了,我來看看她。」裴芫解釋一句,就問,「這是咋了?你三姐剛迴來,又惹了啥事兒了?」


    看她問著笑起來,裴文東有些不好解釋,謝怡卻察覺出她對裴茜的維護,和對她的責問。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裴芩都任由裴茜,裴芫也定會維護裴茜,冷怠她的。她還有三年孝期要守滿才能和裴文東成親,如果現在就被反對,以後的事情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裴芫一直等著他們解釋。


    謝澤對裴芫的印象還算不錯,麵帶不滿的跟她道,「文東哥哥的三姐一迴來就把我姐姐當丫鬟使,說我們白吃白喝,說我姐姐配不上文東哥哥,隻配做小妾,侮辱我姐姐,把我們攆出去,我姐姐在外麵差點被地痞欺辱!」


    謝怡拉著他,阻攔他,這樣說出來,不是讓裴芫也嫌惡他們!?


    裴芫看了眼謝怡嘆道,「當年我娘被逼死,我們姐弟四個被趕出家,幾個孤兒全靠我長姐想法掙錢,我性子軟弱就隻管家務,群狼環伺,就造成了我長姐發起怒來賤人就打,我三妹為護姐弟家財,與人鬥嘴罵戰。這麽多年了,脾氣還是沒改過來,又趕到氣頭上,說話有些難聽,有說了啥不中聽的話,我代她給你道歉!」


    看她要行禮,謝怡連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是我多有不對!」這樣的話說出來,她還跟她行禮道歉,裴文東看了不是要說她不懂體諒故意生事了!?


    「二姐!哪能是你來道歉!」裴文東也上來拉她。


    裴芫看他,「你三姐那脾氣,你三姐夫又寵愛她,你覺得他會讓你三姐懷著身孕還來道歉不成?」


    「不是的,二姐!我也有錯,是我說話難聽,頂撞三姐了。」裴文東忙道。


    裴芫收迴手點頭,又跟謝怡道,「家中的事,長姐身在病中,不便多擾。你以後有啥委屈,難受的,可以來找我說,我給你做主!」


    謝怡忙說不委屈,更不敢多擾裴芩。


    裴芫又說兩句,到內院去看長姐,三妹迴來她還不知道啥情況,表哥咋會丟官了!?


    晚上裴芩說讓方留明和裴茜過來一塊吃飯,她現在還不好出門,等會墨珩就要迴來了,發現她跑出去少說要被訓一頓。方家那邊,方立還昏迷著,他們過去吃吃喝喝也不太好。正好把倆人叫過來,都在這邊聚了。


    裴茜過來的時候,還拉著臉。


    謝怡一見她過來,就上前來行禮賠罪,「…。是我不該使小性子,害方夫人生氣,在這給您賠不是了。」


    裴茜頓時不屑冷笑,「給我賠不是?還是故意搗壞關係!?白吃白喝我有說錯你嗎?讓我給你們道歉,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還沒進我們裴家大門呢!」


    裴文東本來還指望裴茜消了氣,能和睦起來,就算不給個好臉,也別再無謂阻攔破壞,卻不想她還打著不讓謝怡進門的心思,「三姐!謝怡都不計前嫌給你道歉了,你從哪個地方看她不安好心,非的反對破壞的!?」


    方留明皺眉,「裴文東!你說話注意點。」


    他對裴茜的盲目維護讓謝怡羨慕不已,如果裴文東也能如此對她,她也能無憾了。


    裴文東也覺得方留明太過縱寵裴茜,她根本就不了解謝怡,就一口咬定她不安好心,針對她,一迴來就鬧的不安生。


    裴茜就是認為謝怡不安好心,「白白養著她,還幫她養著個弟弟,就是沒安好心!」


    裴文東無奈又無力,「三姐!現在戰亂都還沒結束,你讓謝怡和她弟弟倆還沒長大的去哪!?」又因為這個,他要娶謝怡,那就是一家人了!


    「長姐帶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才十四,還要養活我們仨呢!你是被這個賤人迷了眼,就想她的好,看不見她不安好心!」裴茜怒叱。


    裴文東一時沒有說話,他知道長姐辛苦打拚養活她們姐弟不容易,可謝怡跟長姐不是一樣的人,不能拿一樣的事情去論。


    「姐姐我們走!我們隻是家產還沒要迴來,在這住幾天,就這麽欺辱踐踏我們,我們走!」謝澤受不了了,拉著謝怡就要走。


    裴文東忙攔著,讓他衝動亂來。


    裴茜還要加勁,「自己沒本事養活自己,有外祖還不住,非要住在我們家,不是沒安好心還能是啥!?」


    「三姐你就別說了!家裏的事情哪還用你迴來管!?」裴文東看亂通通的,怒喝一聲。


    「裴文東你瘋了?!我不管?我不管你把家產都給這個賤人騙光才甘心是吧?!」裴茜氣的胸口起伏。


    方留明忙拉著她勸她別動怒。


    黃秋扶著裴芩快步過來,沉聲怒喝,「都閉嘴!」


    看她出來,眾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裴芫忙上前來,一抓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接手扶著她,讓黃秋去拿暖手爐。


    「長姐!你咋出來了!?」裴茜也過來兩步,她都聽蕭雍說了,長姐傷到了心脈,解毒寒氣侵體,等於中了新的寒毒,不能出來的。


    「你們鬧成這樣,指望我是聾子!?」裴芩瞪她一眼。


    「我剛迴來,文東就為這個賤人…。」裴茜不滿。


    裴芩喝道,「你給我閉上嘴!」


    裴茜不忿的怒陰著臉,就算長姐同意,她也絕對不會同意這個賤人嫁進她們家門的!


    謝怡已經含淚跪下,「夫人!事情都因我而起,是我害的文東哥哥跟方夫人頂撞爭吵的,我是罪人!我…。我們姐弟這就離開。」


    裴芩看著她皺眉,「你和裴文東既已經有了口頭之約,我也不會做那個拆散姻緣的惡人,隻要你們能過的好。不過我們家的確有一條規矩,唯一的,我家不養閑人。」


    「長姐!謝怡她…。」見裴芩幽深的眼神看過來,裴文東把餘下的話咽下去了。


    裴芩深深的看著他,她終究還是經驗不足,不會養小孩的!


    裴文東被她看的心慌不安,「長姐…。」


    裴芩又看向謝怡,平靜道,「白手起家去吧!我給你本錢,給你方子,出去白手起家吧!」


    裴文東大震,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長姐,要趕他出去!?


    裴芫和裴茜幾人也都震了震。


    謝怡也睜大了眼,她沒想到裴芩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連裴文東也趕出去!?不!她跪著向前兩步,「夫人!夫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文東哥哥他隻是憐憫我們姐弟,口不擇言才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把他趕出去了啊!」


    「他十五了,也算長大成人了,該獨當一麵了。總不能一直跟著我不是?!」裴芩心意已決。


    裴文東臉色發白,好一會才說出話來,「長姐!」長姐是不要他了嗎!?


    「你不小了,都比我高一頭了!」裴芩看著他道。


    裴文東眼眶頓紅,「我不走!我要跟著長姐!」說著,上來就抓住她,像小時候一樣,生怕她把她們三個丟下。


    結果一握到她的手,就一股冰涼傳來,他驚的身子一顫。


    裴芩已經抽迴了手,「你不是小孩子了。」


    「長姐!」裴文東又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剛趕迴的墨珩,俊美黑沉肅冷,兩眼深如古潭般,一眼掃過來,讓人望而生寒。他大步走過來,玄色的束腰箭袖更趁的他整個人氣勢迫壓。


    黃秋幾個屈膝行禮。


    墨珩直接走到裴芩身邊,握了下她的手,直接吩咐,「帶他去大門外!」拉著裴芩轉身迴內院,至於地上跪著的謝怡,掃都沒掃一眼。


    張庚山上前來,「裴少爺!你還是先跟奴才去一趟吧!」


    裴文東不知道他讓自己去大門外幹什麽,他隻覺得不好。看他拉著長姐離開的背影,仿佛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以後都夠不著了一樣。


    張庚山又重複了一遍。


    裴文東知道長姐夫做事總有深意,把謝怡拉起來,跟張庚山到大門外。


    蕭雍就站在大門口,剛才跟墨珩一塊迴來,沒有進來。


    裴文東看著他,有些疑惑不明白。


    「不是看我。」蕭雍示意他抬頭。


    裴文東抬頭往上看,全身頓時僵硬,臉色越來越白。


    大門上的牌匾:武義將軍府。


    武義將軍是墨珩現在的職位封號,雖然沒有明明白白的寫上墨府,但確是墨珩的府邸,它姓墨。


    「文東!芩姐姐一片苦心培育你,甚至她嫁了人還和你們一塊住,可以說,她是帶著你們一塊嫁的。裴芫姐和裴茜姐都出嫁了,芩姐姐肩上的擔子就剩你了。你都是她帶著的,你還有何顏麵再找了謝怡還帶著個謝澤,都加附在芩姐姐身上!?」蕭雍看著他,問。


    裴文東沒有否認,他雖然沒有那麽想,他雖然一直想著科舉考試,為長姐爭光,可也就隻考了個秀才功名,還是靠著長姐和長姐夫的原因才那麽輕易考中。但他做的事,卻像蕭雍說的那樣,他自己都靠長姐養著,卻還拉帶著謝怡謝澤一塊成為長姐的負累。


    「謝怡不是聽你講芩姐姐的事很是欽佩嗎?那她怎麽能無所事事的住在這裏被養著,不想辦法效仿一下欽佩的人!?」蕭雍深深看他一會,轉身進去了。這將軍府,他住的光明正大!謝怡謝澤,甚至裴文東都沒一句說他的資格!就算是他厚著臉皮跟家裏要的,不是自己掙的,但至少在給芩姐姐創收!


    裴文東在外麵站了半天,心裏想了很多,也很慌。長姐是真的不要他了嗎?


    謝怡也心慌意亂,從認識裴文東,她就聽他說了太多,更清楚裴芩這個長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今裴芩直言讓他出去白手起家,裴文東又會為了她跟家裏反目嗎!?那他們姐弟又該怎麽辦?


    謝澤氣憤怒恨不已,裴芩根本不是讓文東哥哥出去白手起家,這是在逼走他們,換種法子趕走他們姐弟!


    裴文東半天後才臉色發白的進來。


    謝澤上去一步,張嘴就要說。


    謝怡一把拉住他,讓他閉嘴。


    謝澤非要說,「要趕我們直接說就是,用不著這種拐彎抹角,隻不過說的委婉些,手段高明些!」


    「你不要再說了!」謝怡低喝他,眼淚湧出來,「文東哥哥你不要為難了,我們走!我們去外祖家!」


    黃秋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我們夫人沒你們想的惡意,才剛剛還跟裴少爺說定親下聘的事。裴少爺長大了不能總跟著出嫁了的長姐,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也該出去開府的。沒你們想那麽歪,那麽惡意!」


    謝怡有些驚詫不太敢信,不過還是鬆了口氣,又看著裴文東忐忑,「文東哥哥!」


    裴文東讓他們先迴屋等著,他進內院跟長姐說話。


    裴茜正在跟裴芩力爭,不同意裴文東出去,更不同意他娶謝怡,「會被謝怡那個賤人害了的!到時候家產,前途,婚姻全毀了!」


    裴芫一直沒有說話,眼眶很紅的在一旁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方留明聽裴茜劈裏啪啦說了謝怡一堆不好的話,也不贊成裴文東娶謝怡。並不是他就全部聽信裴茜的話,覺得她說的都對。而是謝怡根本不具備做一個掌家媳婦的能力。


    裴文東跟著長姐,但早晚都要分府另過,不可能跟長姐一輩子。他姓裴,長姐嫁了墨珩姓墨了,是墨裴氏。


    上無爹娘父輩,下午兄弟妯娌,隻有裴文東一個,要做他的妻子,不單單他們倆郎有情妾有意就行的。


    裴芩坐在炭爐旁,聽裴茜不停的說著,沒有接應她。一直等到外麵雪冬通稟裴文東過來了,才吩咐,「讓他進來。」


    裴茜看他進來,也忙坐好,等著說話。


    方留明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說話,看著就好。


    裴茜一向敏感,順著他的眼神,看看裴芫,又看看裴芩,她心裏立馬覺出這裏麵的不一樣來,很細微,她也感覺不出是啥事兒,但就是察覺到了那點不一樣。但她知道,長姐不是說出白手起家逼走謝怡他們姐弟的,她不反對裴文東娶謝怡。她既然那樣說了,就真的是讓裴文東出府白手起家的。


    「長姐!?」裴文東紅著眼,聲音沙啞的過來。


    「別那麽沒出息!又不是斷你的頭!你也的確不小了,還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你二姐十二歲接手管著家裏大小家務,你三姐更是小小年紀就管著生意給家裏掙錢。你都十五了,除了念書也沒別的,也是時候出去歷練歷練了。本錢方子給你,你也自己開創一下事業。」裴芩沉聲道。


    裴文東強忍著眼淚,「我知道,長姐從小就教我們,不能做個伸手就拿的人。」


    裴芩不是絮叨的人,看他都明白,就拿了一百兩銀子和兩張方子給他,一個是做鬆花蛋的,一個是做醬油的。


    「長姐!這兩個方子…」裴芫看著道。


    ------題外話------


    字數慢慢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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