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茜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把張世千家,尤其李寶蓮屋裏全部搜了一遍,連家裏的炕都拆了,依舊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李寶蓮看她陰沉著臉出去,淒冷一笑,「裴芩她也不過就是勾連了沈頌鳴幫著她掙了錢,才牽製了墨公子。現在墨公子人剛走,就把他的閨女給弄丟了,這一次,看她還能咋樣!?」


    她的腿莫名其妙摔一跤就摔斷了,就算都不跟她說,她自己也能猜出來,肯定是她裴芩下了暗手。她走動都跟著個啞巴侍衛,是個武功高手,想要害人眨眨眼的功夫。墨公子風華無雙,就算沒有她,也會有人前赴後繼,裴芩那種脾性那種相貌,根本受不住墨公子!


    現在又把他的閨女給弄丟了,看裴芩她咋給墨公子交待吧!


    張世千拉著臉,心裏苦悶又惱恨。李寶蓮都嫁給他了,還一直不想安生的跟他過。現在腿都摔斷了,還想著那個墨珩!


    裴茜沒顧他們,從大門口出來,看著外麵的天,兩眼烏紅,忍不住眼淚盈出來。沒有權勢,就要被欺壓算計!懷才等於懷罪,懷璧也懷罪。她現在真想拿著炸彈去把那些奸人惡人全部炸死!


    裴芫在家裏等的心裏冒火,方婆子和餘氏也跟著方老秀才在外找,可茫茫人海,丟了兩個娃兒,又沒一點線索消息,上哪去找人!?


    太平鎮被翻找了幾遍,弄得人心惶惶。


    江本新聽九兒丟了,繼而連蕭繹也失蹤了,嚇的身子趔趄,椅子都坐不穩了。趕緊調兵讓跟著裴芩去找,他自己也帶人兵分幾路去找,又找臨縣和汝寧府那邊求助。


    從天黑找到天又黑,沒有一點消息。


    裴芩兩天兩夜沒合眼。蕭繹的護衛和廖管事都要給蕭光珌送信,趕緊告訴他蕭繹失蹤的消息,讓他派人找。裴芩讓劉渢和曹隸幾個看住了,不準他們給蕭光珌傳消息。


    如果沒有消息過去,蕭光珌卻知道了蕭繹失蹤,那這事定然和他脫不了幹係!如果是蕭光珌自己幹的……。


    裴芩握了握拳頭,轉身迴家。蕭繹被人劫持,就沒有危險。如果不是蕭光珌的人,那人必然會來找她。她雖然就那麽點本事,但一樣能把他們這狗屁的楚國給炸個底朝天!


    見她迴來,方婆子幾個齊齊湧上來,「找到九兒了沒有!?」


    裴芩陰沉著臉迴,「沒有。」太平鎮通往外麵的就幾條路和一條熊兒河,全部都檢查了多少遍,要是把人帶走了,他們是怎麽把人帶走的?


    方婆子和餘氏滿臉失望,眼淚頓時就湧了出來。


    裴芫擦擦眼眶,勸裴芩,「長姐!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先去眯一會吧!他們劫持走了人,應該會給咱們送信談條件的!」


    方老秀才也點頭,勸她先去休息,「墨珩不在家,你要是倒下了,家裏咋辦?」


    裴芩之前做實驗時,幾天幾夜都混在研究室。不過看幾人關切,點了點頭,喝了碗粥,就迴了屋。


    黃秋跟過去鋪床,這兩天都在外麵找人,屋裏已經兩天都沒進人收拾了。


    「啊啊啊…。」


    忽然一聲尖叫響起。


    嚇的方老秀才幾個一個哆嗦。


    裴茜神情一凜,眨眼沖了過來。


    餘氏和裴芫也連忙就跑過來。


    看著內室床上,也都驚愣的睜大眼睛,驚唿出聲。


    「九兒!」裴茜一下子撲上去,一把抱住帳子裏側的九兒。


    裴芩白著臉上前來。


    裴茜伸手在九兒鼻子下試了試,「還有氣!九兒沒事兒!沒事!」


    方婆子幾個也都狠狠鬆了口氣,全部圍上來。


    裴芩鬆開拳頭,微微閉眼,也暗暗鬆了口氣。


    方婆子抱著九兒就不撒手,眼淚突突往下掉,「可找著了!可找著了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畜生,把人給劫走,又給送迴來了啊!?」


    方老秀才看向裴芩。


    裴芩神色陰怒,現在她自己閨女已經找迴來了,蕭繹那熊孩子,她真不想管他了!哪個該死的王八蛋會劫持他?用他來威脅蕭光珌,還是脅迫她!?


    裴茜看這麽大動靜,九兒一直都沒醒,擔心道,「九兒這咋一直睡著不醒?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幾個人把九兒胳膊腿兒都摸了摸,沒有傷著哪個地方的,她一直昏睡著,也怕她中了毒啥的,趕緊去找了大夫來。


    大夫見九兒找到了,也驚唿不已,趕緊給九兒診脈,「九兒小姐沒事,就是吸入了迷藥,睡夠了就醒了!」


    眾人這都才徹底鬆了口氣。


    裴芩親自出來,跟還在幫著找人的大傢夥道謝,「…今日之恩,我裴芩定不會忘。九兒已經找到,你們都可以放心了!打擾各位鄉裏的,我裴芩也再次給你們請罪了!」


    眾人都鬆氣的高興恭賀,說著不打擾不麻煩,都是鄉裏鄉親,理所當然應該幫的。隻要人找到就是萬幸!


    心放肚子裏後,眾人也都各自說著迴家了,有人已經幫著找了兩天,也是勞累疲乏了。


    至於蕭繹失蹤的消息,還沒幾個人知道。


    孫鐵柱過來問,「那個蕭少爺找到了嗎?」


    裴芩搖頭。


    孫鐵柱心就是一沉,那個蕭少爺身份不簡單,有人劫走了他,肯定是對付小裴她們的。他身邊帶的有武功厲害的護衛,還能被人劫走,這人也肯定不簡單。看裴芩的樣子,孫鐵柱也束手無策,「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隻管喊!線索我們都會留意的!」


    「多謝了!」裴芩點頭。


    「咱們兩家還用說啥的謝!」孫鐵柱讓她先迴去歇歇,「劫走那蕭少爺的不是一般人,咱們現在找也找不到,還是等對方的消息吧!」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裴芩迴到家,倒頭就睡。


    折騰了這兩天,人仰馬翻的,都累乏到盡了。


    但還有個重要的人沒找到,睡也睡不踏實。


    隻有裴芩,一覺睡到日頭高升。


    九兒醒來一點事沒有,就是受了些驚嚇,走到巷子拐彎的地方被人捂著嘴抱走了,後來就啥都不知道了,被餓了兩天。


    裴茜和廚娘做了一堆她喜歡吃的東西,挑軟的好克化的,直把九兒餵飽。


    方老秀才讓方婆子和餘氏都迴去,「家裏也離不了人,你們在這也幫不上忙了。」


    裴芩讓他也迴去,「我讓人一直在外麵找,沒有妥當,一時半會不會有消息。姥爺也迴家去吧!」


    方老秀才不放心,不過想想也是幫不上忙,就隻好迴去了,讓裴芩有信兒就趕緊通知他。


    裴芩應下,卻再沒有出去找蕭繹。


    「長姐!蕭繹…。會是誰劫走的?難道就不找了嗎?」裴芫看她一副沒心找蕭繹的樣子,甚是擔心。雖然蕭繹不是她們家的孩子,但丟了也責任重大,不是她們能擔負得起的啊!


    裴芩抬眼看她一眼,「是誰劫走的,他就一定會來找我!或者是蕭光珌接到消息!」墨珩在蕭光珌那安插的也有眼線,現在就隻有等消息了。


    見她還要說啥,裴芩直接讓人送裴芫迴家去,「有了消息通知你!」讓她來避暑,卻出了這事,還不如迴趙家歇著。


    裴芫也知道是為了她好,可是她迴了家,不是也擔心吊膽的!?


    裴芩執意把她送了迴去,起碼在趙家,她能安生休息。


    現在,她就安心的等著消息。


    整個家,在裴芫走後,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廖管事和蕭繹的護衛要找人,還要給蕭光珌傳信兒,被劉渢和曹隸幾個壓著,隻能乖乖的等待消息。


    九兒也知道家裏出事了,也不往外麵亂跑了,「我幫娘看著妹妹!」趴在喜兒的搖床旁邊跟喜兒玩。


    裴芩摸摸她的頭,讓人看好家裏,她和孫鐵柱直接去了鄒興家。


    鄒興家已經把冶鐵技術進化了,能做出不少東西來,也能煉出鋼來,不再好鋼用在刀刃上了。


    她這個時候過來,鄒福媳婦兒以為又教給他們做那個賺錢的活兒,跟鄒興媳婦兒道,「這墨夫人對咱家還挺好的,哪次要是來,就會教咱家做個掙錢的營生。之前本來是幫孫鐵柱家的,後來倒是幫咱們多了!」


    鄒興媳婦兒隻遠遠見過裴芩,鄒興基本不帶她出門,更沒帶她去見過裴芩。她隻知道鄒興對裴芩很不一樣。見她一來,鄒興就那麽殷切,前兩天更是瘋了一樣幫她找閨女,心裏很是有些不舒服。


    「我來打個東西!」裴芩直接找了鄒興鄒福兄弟幫忙。


    冶鐵技術就是她指點教給他們的,她要打東西,鄒家哪次都是先緊著她來。鄒老頭立馬讓兄弟倆給她幫忙。


    裴芩讓他們停了工,誰也不讓進屋,隻帶著劉渢,和鄒興鄒福關在屋裏忙活。


    鄒興媳婦兒送了兩次茶水都沒有送進去,心裏更是難受憋悶了。就算再幫了他們家,一個女人,和別人的丈夫關在屋裏不出來,做啥見不得人的東西!?


    鄒老頭隻管外麵,聽冶鐵房裏叮叮噹噹的捶打聲,隻不讓人打擾。


    裴芩一直在鄒家關了幾天,走的時候,臨走了兩把老式手槍。


    裴茜也在家裏幹了一件事。


    裴厚理和裴裏正兒媳婦孟氏勾搭成奸,私通了很久的消息已經傳揚的人盡皆知了。


    之前還有九兒失蹤的消息壓著,如今九兒被找迴,老裴家大門口樹上掛的肚兜和紅褻褲就醒目紮眼了起來。


    自己媳婦兒的裏衣,裴元生自然認得。孟氏不跟他親熱,但她做了啥樣的衣裳,他還是記得認得的。那樹上掛的肚兜和紅褻褲,分明就是孟氏的。


    裴裏正從開始逼不得已幫襯裴芩,開了米粉作坊後,又倒戈老裴家。卻沒想到,竟然讓裴厚理把他兒媳婦給勾搭走了。簡直氣的七竅生煙,怒恨萬分。


    裴婆子是看見孫二郎拿著那肚兜和紅褻褲出來的,當天迴家就把孟氏按在屋裏,擠著打了一頓。孟氏不承認,被關在了屋裏不讓出來。


    裴厚理迴來,半夜裏偷偷爬上樹把肚兜和紅褻褲給摘了下來,更沒敢聲張。陳氏死了,按理他隻要守孝百天就能再續娶了。但孟氏畢竟不一樣,她不是寡婦,而是裴裏正的兒媳婦,這事要暴露,兩家要大鬧一場。


    本來看著這事要壓滅下去了,卻不想孟氏被打的消息讓苗婆子捅了出來,張大成家的一問,就又在村裏傳開了。


    裴元生之前也是念過書上過學有過抱負的,娶孟氏時也春風得意的很,卻不想好日子沒幾年他斷了腿。這十來年孟氏不離不棄,他心裏感念她辛苦,也多方忍讓縱容。但孟氏如今踩了他的底線,竟然給他帶了綠帽子,和別的男人通姦,他知道後大怒,一點不容忍,鬧著要休了孟氏,堅決不戴這頂綠帽子!


    事情鬧開,孟氏也撕破臉皮了,把裴元生罵成廢物,積壓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去,連裴裏正和裴婆子,上上下下罵個夠。


    裴婆子撲上去打她,「你個淫蕩下賤的賤騷貨!我打死你個賤人!」


    三個娃兒都在一旁無措的哭,不知道該攔住奶奶,勸阻爹,還是跟著一塊罵娘親。


    孟氏不讓裴婆子打她,絲毫不甘示弱的跟裴婆子撕扯打了迴去,「休了我?我伺候你那攤子兒子十多年了,你們一家子都欠我的,這輩子都換不清,還休了我!?你們有啥資格!?你個騷老婆子還敢打我,看我打死你個老賤貨!」


    村人都看熱鬧,誰上去拉架的,苗婆子都喊著不讓拉,「都離遠點,離遠點啊!沾身上血了可不好!」


    婆媳倆大打一架,孟氏摸著個石頭,照著裴婆子頭上砸了上去。


    裴婆子嗷一聲,腦袋被砸了個血窟窿。


    孟氏這才怕了,爬起來趕緊的就跑。


    這下裴姓的那些人哪還願意,直接攔住她,把她鉗製了起來。


    裴裏正丟了大人,氣的吐了血。但為了三個孫子孫女,又不忍把孟氏送官。她個蕩婦死不足惜,連累他們家名聲毀了,還要連累三個娃兒的名聲。孫女裴迎春都十三了,馬上就到說親的年紀了。


    裴婆子心裏恨的不行,她管著孟氏那麽多年,竟然還讓她那個賤騷逼跟裴厚理通姦了,不管是怨孟氏還是裴厚理,反正倆人都不是好東西,豬狗不如的畜生!竟然還敢拿石頭砸她,執意的把孟氏和裴厚理告到了官府。


    孟氏不出名,但她身為一個裏正家的兒媳婦,跟人通姦,那就讓人感興趣了。尤其通姦的人這個人還是老裴家大房的裴厚理,當初逼迫弟媳婦兒兼祧的淫賊!


    裴老頭勒令裴厚理不準承認,「如果你再認了和那孟氏通姦,這輩子名聲盡毀,連文禮也全毀了!」


    孔氏孝期懷孕的消息,可剛過去沒太久。人們都還沒淡忘,裴文禮的名聲還沒挽迴呢!


    裴厚理也不知道該咋辦了,他當然不想承認。他是死了媳婦兒的,孟氏卻是有夫之婦,還是裴婆子告的,他肯定要被打一頓板子跑不掉。他不承認,那肚兜和紅褻褲就是從他屋裏找出來,他倒是可以抵賴說誰栽贓的,可孟氏那邊都已經暴露了。他不承認,難道說孟氏和文禮通姦了?那更不行!除非說是他爹。


    裴婆子被砸那一下恨上了,死活把孟氏和裴厚理告到了官府。


    蕭繹丟了,江本新正心裏惶惶不可終日,聽他和裴裏正的兒媳婦孟氏通姦,哪裏肯饒,直接依法判罪,裴厚理重打七十大板子,孟氏有夫之婦與人通姦,重打八十大板。


    裴元生提出要求,休了孟氏,讓官府把孟氏判給裴厚理。


    江本新眼神閃了閃,當堂宣判,把孟氏判給了裴厚理。


    裴文禮根本沒出麵,惱恨裴厚理又給他丟了臉。


    朱氏現在有些不待見大兒子,但畢竟自己親生的,拉著裴宗理幫忙救裴厚理的命,「那麽多板子打下去,你大哥要沒命了啊!」


    裴宗理想說裴文禮手裏有錢,可以自去官府打點。裴文禮卻根本找不到人,隻能哄住朱氏不鬧騰,往衙門塞了錢,給裴厚理和孟氏打輕一點。


    但幾十板子下去,還是打了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尤其孟氏,孟家嫌丟人,直接不認她這閨女了,裴厚理也捎帶了,但畢竟沒使上勁兒。


    人打完,裴婆子還不解恨,看孟氏奄奄一息,這才鬆口讓把人抬到老裴家去。


    江本新判了孟氏以後跟著裴厚理,所以,從衙門出來,幫忙抬人的人就十分『好心』的把孟氏和裴厚理抬到了一塊,都送迴了老裴家。


    孟氏得償所願,裏開了裴元生那個攤子,裏開了那個讓她抬不起頭苦楚壓抑的家。雖然裴厚理也並不咋好,但好歹好胳膊好腿兒,以後裴文禮出息,她做個後娘也一樣能享福!


    都說陳氏死的蹊蹺,裴文禮沒和錢老爺一直鬧下去,就因為賣母求財,得了一大筆銀子。那裴厚理就算老了,人不好,那她以後也絕對不會再過之前的苦日子!


    朱氏大罵,讓把孟氏扔出去。


    孟氏身上有傷,嘴上沒有傷,跟朱氏嗆聲,說她板子都挨了,也陪裴厚理睡了,官府判的,朱氏個老婆子沒權利攆走她。


    老裴家也亂的雞飛狗跳。


    孟氏卻被診出,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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