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低沉的長角響徹城頭,沉悶的戰鼓響起,守城士卒魚貫登城。


    城前那人身長近一丈。


    單人獨騎橫於城下,碩大的方天戟在陽光的映射下寒芒分外紮眼。


    閉眸感風片刻,驀然睜眼間兇光乍現。


    取弓搭箭連開九弦,城頭九展‘仲’字龍旗應聲皆倒。


    拽動韁繩,伴隨清澈的嘶嘯聲,火紅的戰馬高高抬起前蹄。


    線條圖畫,壯碩遠非凡馬可比。


    城頭甲士無不暗吞唾沫。


    人言呂布驍勇,親眼見過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


    “袁術小賊,祿蠢不知天高之輩!蓋以四世三公之名掛嘴,不過是個坐井觀天的蜱蟲罷了。憑他也配與那冀州袁紹並稱二袁?


    爾等還不知曉吧?你家主公名聲在外,難掩其裏齷齪。


    昔征於虎牢,行營中狎妓事。若非袁本初救他,早被眾諸侯以軍法論處。又扣孫堅糧草,致使先鋒軍大敗而歸。亦是靠著袁本初救命,方才撿迴一條命來。


    但其不知恩義,報之以怨,動輒以庶子賤胚稱其兄長。堂堂袁氏,有此宵小如此者,當真是家門不幸。哈哈哈哈!”


    呂布辛苦背詞,見城上甲士聽得津津有味卻不報於袁術知曉。


    頓時一陣火大。


    再拈弓箭,射去一城頭校尉頂戴之盔。


    抬戟喝罵道:“還不去通傳!”


    那人嚇飛了魂,艾艾朝呂布抱了抱拳,這才想起對方是來犯之敵,飛速下城往高途殿方向跑去。


    殿中。


    袁術為紀靈之事糾結了整整一夜沒睡,掛著兩隻熊貓眼,才坐一會便是哈欠連連。


    殿下,請斬紀靈之言不絕於耳。


    不過對於獨斷專行之主來說,亦可過耳如風不納一毫。


    唯獨閻象舌戰群臣,請赦紀靈無罪之言,聽著分外貼心。


    很多時候袁術就是這樣。


    他與袁紹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雖說出自袁氏,亦是顏麵至上的主兒,但因為本就出自嫡脈,反倒沒有袁紹那麽偏激。


    袁術很多時候想一出是一出,恨在當時是真的恨,但過了那股勁還會念人好。


    就比如此時城外有陳叢提領騎兵圍城,他最直觀的感覺不是憤怒,而是心虛。


    畢竟嚴格地算起來,是他先行背約,又兵發譙縣。


    陳賊何人?吞不下半點虧的強人。


    自個將他得罪那麽狠,他不炸毛才有鬼了。


    ‘要麽...尋個由頭放了紀靈?’


    袁術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額頭,正思慮間,城頭校尉通報登殿。


    “啟稟陛下,城外呂布單騎搦鬥。”


    “單騎?”袁術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根本不與朝臣商議,直接迴絕道:“弓箭驅之。”


    小校一愣,如實道:“呂布還說...”


    “嗯?”


    莫非?真叫楊宏猜準了?


    袁術當即來了興致,揮手喝停朝中嘈雜,興衝衝地看向那人:“還說什麽?”


    “這...”


    “快說!”


    小校仔細思索一番,將呂布之言原本道來。


    於是,剛安靜下來的大殿更安靜了...


    袁術作為一地諸侯、梟雄,跋扈張揚於表,其實最起碼的器量還是有的。


    兩軍交戰,聽些罵也就聽了。


    但好死不死,呂布言語中盡是明踩袁術暗捧袁紹!


    其酸爽,傷口撒鹽差可擬...


    袁術痛腳在袁紹。


    以前還就罷了,不管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袁紹名氣比他大是事實。


    但現在他都稱帝了!


    還被人拿來與一諸侯、庶子作比,還沒比過!


    這袁術能忍他便不是袁術了。


    重重唿出幾口濁氣,袁術憤而起身:“眾將登城,斬敵首級者,賞千金,封萬戶侯,加車騎將軍位!”


    嘩然之間,眾將無不摩拳擦掌。


    “陛下!”


    袁術一把推開閻象,這老匹夫,順眼的時候是真順眼,蹭眼的時候更多,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想他忍氣吞聲?


    “滾!”


    “陛下,臣意,未免冤枉了已故司徒揚宏,不若使雷薄將軍先行出戰說降?若呂布肯降,紀靈確實該死,若呂布不降,也莫冤枉了好人。畢竟紀靈一片公心難得,可使其戴罪立功。”


    “哼!”袁術心氣順了三分,也懶得與閻象計較了:“罷!朕便再給他呂布一次機會,此次還不識趣,定斬不赦!雷薄,責令你出戰呂布!”


    “這...喏。”


    雷薄硬著頭皮領了皇命,轉身之際步履有些艱難。


    作為除紀靈外,唯一直麵呂布驍勇之人,雷薄自知遠非其人敵手。


    可昨日落井下石之言在前,此時反口,袁術饒不了他,紀靈更饒不了他...


    ...


    城前遠墜三百步後,二騎並立。


    有好戲,自然少不了瓜黨陳叢。另外一人則是受邀隨行的張繡。


    “繡兒,你看呂布恣意否?”


    張繡自不知曉陳叢何時與他如此親近了,隨行之將皆不點,獨獨請他隨行...


    卻從心的大點其頭。


    不管陳叢也好,呂布也罷,都是他所向往卻很難攀登的高峰。


    由衷讚歎道:“大丈夫當如是。”


    “你想同他一般恣意灑脫,為那睥睨天下之猛將乎?”


    “想。”


    陳叢循循善誘道:“那你覺得華雄如今如何?較之前,可稱恣意睥睨否?”


    張繡繼續點頭。


    華雄以前最多隻將西涼鐵騎,地位與他叔父大致相同。


    如今卻為虎豹精騎前營將,引精騎出入敵陣如履平地,自然稱得上恣意灑脫。


    “繡兒,其實你也無須妄自菲薄。人生嘛,選擇往往比努力更重要。在我看來,你其實兼具二人之長,既可為睥睨天下之猛將,亦可為攜騎縱橫敵陣之大將。”


    亮了,張繡的眼睛亮了。


    旁人這般說他隻當聽個笑話了。


    便是他再自負,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將,斷然是不敢拿自己與此二人作比的。


    但話出自陳無敵之口,就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論勇武,陳無敵自在呂布之上。


    論將兵,陳叢亦為華雄主將!


    自然更有發言權。


    “將軍謬讚...繡...”


    陳叢策馬上前,撫其肩斷其言,繼續埋線:“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選擇,比努力重要。”


    城門洞開間,陳叢不再言語專心看戲。


    張繡猛迴頭間,隻見陳叢臉上一片淡然,就好像從來沒說過話般...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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