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又買太多早餐,這些你拿去……」他故作鎮定地清清喉嚨,將那個散發香味的提袋推往堯舜宇麵前。


    堯舜宇沒有伸手,甚至連看都不看:「我在家吃過了。」


    他語氣冷淡仿佛要終結對話,夏商舟隻能順著他的話接:「真的?我看你好像瘦了。」


    話音剛落,夏商舟便覺得自己嘴巴笨死了,連聊天都不會!


    但堯舜宇顯然不在乎,隻是冷淡重複:「請問還有事情要交代?」


    聽他發問,夏商舟便從抽屜裏拿出空的保鮮盒,帶點討好的意味:「你烤的吐司邊吃完了,還有嗎?」


    堯舜宇瞥了他一眼,隻是收起保鮮盒,表情依舊淡漠:「這種廉價的東西不適合總經理吃,晚點我幫您訂一些點心放在辦公室。」


    ──我不要什麽高級的點心,我要你做的東西……夏商舟心裏酸澀地想,戀戀不捨地看著堯舜宇手中的空保鮮盒。


    直至此刻,他才發覺自己有多懷念那種不假修飾的質樸香氣,就像堯舜宇給他的感覺,柔軟卻溫暖。


    他還想說些什麽,但堯舜宇板著臉擡眸看著他,用類似機械音的聲音問道:「總經理,請問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堯舜宇銳利的冷漠將他鞭笞的理智全消,夏商舟再也按捺不住翻湧的情緒,怒不可遏地大吼:「你問來問去就是要出去!跟我在一起就這麽不樂意?」


    可他一吼完立即後悔了,說好要彌補這段關係的裂痕,怎麽又爆炸了……


    夏商舟懊悔不已,本想道歉,可是堯舜宇冰冷的無聲眼神仿佛在說「看吧,果然露餡了」的埋怨,夏商舟霎時心如刀割,但他不能再生氣了,他要好好哄迴他的小倉鼠。


    他做了幾個深唿吸,連日失眠的緣故,頭疼又開始抽了,他按住太陽穴,拉住堯舜宇的手,用這輩子最柔軟的聲音輕聲呢喃:「我頭好痛,幫我按摩,好不好?」


    他定定看著堯舜宇,試圖從那張冷淡的白臉看出一時心軟,兩人對視幾秒,堯舜宇眸子裏沒有波瀾,木著臉掙開他的手。


    「總經理,我應徵的職務是秘書工作,如果您一再要我做工作範圍以外的事情,那我要另外加價收費了。」


    堯舜宇毫無感情的機械迴復,讓夏商舟霎時心如死灰。


    如果卑微到塵埃裏仍無濟於事,倒不如挫骨揚灰吧,一起。


    夏商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極端的人,可事與願違,這小倉鼠永遠都在挑戰他,刺激著他跳脫原有的框架……什麽斯文、什麽禮貌,都見鬼去吧!


    他這麽想,隨即扯開一抹陰鷙的冷笑。


    「好啊──你開個價,我付。」


    &


    **★《馴貓小分隊》專訪 跟拍側錄★**


    **攝影畫麵搖搖晃晃,看上去是在跑步,拐過一個轉角,夏商舟頎長挺拔的身影進入畫麵,應該是在等電梯。**


    **「以前有過追求對象的經驗嗎?」可能是跑得有些急,卡通鴨嗓訪問的聲音難得氣喘籲籲。**


    **聽見問題,夏商舟看了鏡頭一眼,冷哼:「難道會比經營公司、併購公司更難?」**


    **他語調陰冷,但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卡通鴨嗓努力壓住自己想笑的語調,又問:「那你通常都怎麽追求對方?」**


    **「──給他最好的。」****夏商舟自信滿滿**地**說道,便進入電梯。**


    **★秘書室 側錄畫麵★**


    **堯舜宇從鏡頭外走進,看上去十分不一樣,精緻合身的西裝、光可鑑人的皮鞋,瀏海也高高梳起,看上去像個被錦衣玉食嬌養的小少爺。**


    **「……你的造型跟平常不太一樣?」卡通鴨嗓問道,鏡頭也從他的頭頂挪移至高級的皮鞋,堯舜宇看似局促不安地拉拉自己的領帶,腕上限量款名表散發著簇新的光芒,卡通鴨嗓「噢」了一聲,讚嘆說道:「手錶看起來也很名貴呢!」**


    **堯舜宇頓了一下,緩緩放下手,扯開一抹尷尬的笑:「總經理挑的……他說當他秘書,外型要稱頭。」**


    **說到總經理,他的眼神明顯一黯。**


    **「那,重新迴來上班,心情怎樣?」**


    **堯舜宇頓了一下,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別人,便將手圈在唇邊,像在說悄悄話那般:「……我好像被包養……」**


    **說到包養,堯舜宇下半截話就像被堵住了,抿了抿唇,最後隻是嘆氣。**


    &


    看著堯舜宇冷到極致的表情,夏商舟覺得自己連唿吸都忘記了,他惱怒,卻不合時宜地閃迴前兩天看到的畫麵。


    他的小倉鼠坐在滿桌精緻的點心前,一臉愁容,完全失去了陽光普照的笑意。lisa坐在身旁,不知道說些什麽,也同樣擔憂。


    他隻是起身接個電話,這小子的情緒怎麽轉變這麽大?


    他困惑,卻按捺不住好奇,悄聲躲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


    第68章 愛而不得的狼狽


    「……他常說自己窮得隻剩下錢。」lisa笑著說。


    「哈,好奢侈的煩惱~那我多擔待,可以把錢給很需要的我?」


    堯舜宇百般聊賴地戳著蛋糕,露出了不知該如何拒絕又堵得慌的煩躁,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但這個事實太過酸澀,他不接受。


    眼下,他的小倉鼠又露出這種隱忍委屈的表情了……是啊,他窮得隻剩下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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