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潯也假裝很忙地朝其他包廂端茶送水。


    待那主管走了後,衛北潯出來,仔細地查看了二樓包廂間的過道,卻沒發現有通往三樓的樓梯,莫非那樓梯是在某個包廂裏嗎?可是他之前每個包廂都進去過,也未發現哪個包廂有樓梯。


    搞得這麽神秘,必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他在過道裏等著,不一會兒,之前那小廝出來了,他上前去問道:“你說三樓還有包廂,怎麽沒見有樓梯上去呢?”


    那小廝眨了眨眼,一臉神秘:“這你就又不知道了吧,那樓梯是在一樓。”


    “一樓?”


    “對,咱們這棟酒樓建築結構複雜,一樓有兩個樓梯,一個通往二樓,另一個直通三樓。”那小廝道,“你剛來不懂,時間待久一點就懂了,咱們酒樓可比其他酒樓特別。”


    “是嘛?”


    這酒樓從外觀上來看隻能說是平平無奇,可現在看來確實是有它特別之處的。


    待那小廝繼續開始忙活,衛北潯溜到了一樓,然而在一樓卻也沒找到那個通往三樓的樓梯。


    隻是,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對側的一個房間一直緊閉著,未見有人進出,莫非這房間裏有樓梯?


    這空曠的一樓大堂,除了這裏,其他地方若有樓梯,不可能看不見。


    這是,這個房間的門一直緊閉著,而且門朝著大堂的櫃台,若這樣強行把門打開必定會被發現。


    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他在一樓逗留了一陣,見方才那小廝提著一桶髒碗碟下樓來,便上前去:“兄台,怎麽在這一樓也沒見有其他樓梯呢?”


    那小廝放下桶,頗為得意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


    他抬手指了指衛北潯正想問的那個的房間:“樓梯在那裏。”


    衛北潯假裝頓悟地“哦”了一聲,然後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都未見有人進出。”


    那小廝又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說:“那裏不讓我們這些一般的夥計進去,三樓的夥計是老板精心挑選的一批。”


    “那為何也不見有客人進出呢?”衛北潯又問。


    “三樓其實隻有三個雅間,今天一大早客人便已經來了,要等到他們走時那個門才會開。”那小廝說。


    衛北潯沒再問了,他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他之前進來時分明瞧見朱陌璃上的是去往二樓的那個樓梯,不是通往三樓這個,怎麽會在二樓找不見她呢?


    那小廝見衛北潯好像沒什麽要說的了,便提著桶往廚房走去。剛走了幾步,衛北潯突然又到了他麵前,問道:“兄台,你在這幹了多久了?”


    “四五年嘍!”那小廝瞅了瞅他,“像你這麽氣宇軒昂的小夥,可莫學我,窩在這酒樓累死累活沒出息的,我是因為家裏與這酒樓訂下了賣身契,走不了,你若還是自由身,趁早另謀打算吧!”


    那小廝說完,繼續提著滿滿一桶碗碟朝廚房走去。


    衛北潯之前還覺得這酒樓看起來平平無奇,現在已經覺得它處處透著古怪了。


    那小廝在這酒樓待了四五年,必定對這裏非常了解了,可他也不知二樓究竟有何玄機。


    可朱陌璃實實在在是上了二樓,然後消失不見的。


    什麽人能比多年的老員工更了解這裏,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機關呢?


    既然無法從樓梯處悄無聲息地上三樓,便隻有另謀他法了。


    衛北潯趁沒人注意,從後門溜了出去,到了酒樓後麵。


    酒樓後麵是一條人煙稀少的狹窄巷子,衛北潯抬頭看了看,沿著房屋角柱一躍攀了上去。


    他直接上了房頂,三樓的幾個窗戶都緊閉,他要麽得找一個沒人的窗戶進去,要麽就要搞清楚朱陌璃到底在哪個雅間,這樣他可以躲在窗外便能摸清楚朱陌璃在見誰,談了些什麽內容。


    他先一個窗戶一個窗戶地摸索,稍稍將窗戶打開一條縫,便可以看清裏麵的情形。


    他打開了第一個窗戶,從狹縫裏看進去,竟一眼


    便看見了他要找的那席紫色身影。


    果然,朱陌璃是在三樓,她究竟是如何上了去二樓的樓梯卻到了三樓,衛北潯現在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


    他現在要關注的是朱陌璃在同誰相會,以及聊了什麽內容。


    朱陌璃背對著窗戶,坐在她正對麵那人背著光,同時身子也被朱陌璃擋住了一部分,但仍能明白地看出來,此人是那日前來沈家鬧事的金騰幫三當家朱淮舒。


    莫非白罌宗和金騰幫有什麽瓜葛?


    窗戶裏麵的雅間,琴音繞梁,朱陌璃和那朱淮舒相顧無言,讓衛北潯有點擔心他們是不是發現了自己。


    這種尷尬窒息的氣氛持續了一陣,朱淮舒起身走到那彈琴的琴姬身邊說了一句話,那琴姬便起身走了出去,並朝裏看了一眼,將門關好。


    衛北潯雖隔得遠,但感覺她那眼神意味深長。


    那琴姬走後,朱淮舒坐到了琴旁邊,撫了撫琴弦,說道:“陌璃姑娘,我為你彈奏一曲。”


    “好。”朱陌璃輕聲應道。


    曲子沒有聽過,但曲調時而歡快時而淒婉,歡快時如孩童嬉戲,無憂無慮,淒婉時仿佛讓人聽到了肝腸寸斷的聲音,心痛不已。


    衛北潯覺得聽曲的過程讓他無比壓抑難受,好在最後曲畢時旋律跳躍了一下,仿佛心裏的悸動,他感覺到的是此曲創作者的歡愉。


    曲畢,朱淮舒站起來:“此曲名為重逢,專為陌璃姑娘所創。”


    “多謝公子。”朱陌璃的聲音微微顫抖。


    衛北潯從窗戶的狹縫裏看見她拿著手絹擦了擦眼角。


    朱陌璃竟在流淚,這倒是完全超出了衛北潯的預料。


    他覺得這二人之間的氣氛不一般,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朱淮舒起身走下琴台,走到朱陌璃旁邊坐下。二人肩並肩坐著,卻都無言。


    朱陌璃肩膀微聳,無聲啜泣。


    二人就這樣沉默地坐了許久,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被發現,衛北潯在窗外屏住唿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動靜。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衛北潯驚訝得差點從窗外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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