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衛北潯一臉疑惑。


    薑璧川無奈道:“你喝醉了在外麵胡鬧,是我把你送迴房的。”


    “哦,多謝。”


    衛北潯沉默了半晌,還是抓住一個問題不放,“那你為何一直沒離去?”


    薑璧川撇了撇嘴:“我倒是想走,是你非要抓著我,不讓我走的。”


    聽她這樣說,衛北潯突然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麵露緊張之色:“薑姑娘,我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薑璧川不由得笑了笑:“你說呢?”


    衛北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完完整整的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薑姑娘,我醉酒時要是說了什麽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仿佛一大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過來,薑璧川心裏一下子涼了半截。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期待什麽,現在心裏沒來由地變得很失落低沉。


    她茫然地掃過衛北潯的臉,淡淡地說:“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推開衛北潯的房間門剛走出去,就迎麵碰上了沈雲城。


    沈雲城看著薑璧川身後的房門,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失落,笑得很假:“璧川姐姐,好巧,我正要找你。”


    薑璧川有些驚訝:“什麽事?”


    “璧川姐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薑璧川跟著沈雲城進了走廊盡頭處一個包間,這個包間是專門用來談公事的。他們進去後,門口的侍衛就仔細地將門關好,守在門口。


    薑璧川有些好奇,沈雲城究竟要和她說什麽?


    她進去後張望了一下,這個包間的窗子都被釘得嚴嚴實實的,封閉得有些悶。麵前名貴的紅木桌子上擺了一個茶盤,還有一盤水果和精致的點心。


    薑璧川坐下後,沈雲城說:“璧川姐姐,這裏就我們兩人。”


    薑璧川心裏小小地驚了一下,抬起頭打量著他:“所以呢?”


    沈雲城也在打量她:“璧川姐姐有事瞞著我。”


    薑璧川不由得冷冷笑了笑:“我瞞著你的事很多,你說的是哪件事?”


    “方大廚飯店被殺的那三人其中之一是金騰幫幫主次子。”


    薑璧川皺了皺眉:“猖匪而已,他們欺辱民女,猖狂無度,死便死了。”


    沈雲城搖了搖頭:“金騰幫可不是普通的劫匪,他們早期的確是靠半道劫人財富發展起來,但隨著勢力壯大,他們逐漸向商界和朝堂發展,如今金騰幫的勢力貫穿商政,成為盤踞南方的一條巨龍了。”


    “這與我何幹?”


    沈雲城盯著她,銳利的眼神好似能把人看穿:“璧川姐姐,這兒就我們兩人。”他頓了一下,“人是你殺的,對嗎?”


    薑璧川冷哼一聲:“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有證據?”


    “璧川姐姐,你誤會我了。今天下午官府的人又來找我,說有目擊證人指證你,當時你沒在客棧,他們搜查無果後隻好離去了,雖然我向他們放了幾句狠話叫他們不敢再來造次,但璧川姐姐你一個人在外麵的時候可得小心點。”


    沈雲城滔滔不絕,“按照此地衙門以往的作為,之前我打點好後他們本不該深究了。現在看來,必定是金騰幫施壓,他們才會如此勤快。”


    “璧川姐姐,我知道僅憑官府的人是抓不住你的,但是得小心金騰幫,金騰幫內有不少能人,他們肯定會來尋仇的。”


    “目擊證人?”薑璧川皺了皺眉,“是誰?他親眼見著我殺人了?”


    在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她出手極為隱秘小心,還是被人看到了?


    沈雲城說:“證人說案發時在人群中看到了你。”


    “當時現場那麽多人,那人為何偏偏指證我?”


    沈雲城歎了口氣:“大概是他以為你是我沈家的人了,這裏盯著我的人很多,你跟我同行,自然也會被盯上。他們虎視眈眈,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背地裏想方設法給我找麻煩。”


    “沒事,僅憑這還治不了我的罪。”薑璧川說。


    “但金騰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璧川姐姐不能大意了。”沈雲城一臉擔憂。


    薑璧川卻不以為然,一臉輕蔑。


    什麽金騰幫銀龍幫,在她眼裏不過是群匪徒罷了,遠沒有官府衙門在大街小巷貼上畫像通緝令對她的威脅大。


    “金騰幫在本地勢力很強,璧川姐姐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了。”她的無所謂不免讓沈雲城有些擔心。


    “沈公子,冒昧問一句,你師從何派?”


    昨日感受了他手中的力量,她一直頗為好奇,現在正好可以問一問。


    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沈雲城愣了一下,隻片刻後便微微一笑道:“我的老師是景州著名畫家杜之鵠,他屬於寫實派。”


    杜之鵠,景州家喻戶曉的畫家,花鳥蟲魚,山川鳥獸,樣樣畫得栩栩如生,且意境美妙,令人賞心悅目。


    他還曾為皇上畫肖像,深得皇上讚賞,想要為他封官加爵讓他留在京城,但他以自己年邁、戀家為由拒絕封賞,迴到了景州。皇上欣賞他的氣節,賜他“丹青妙手”牌匾,並稱他為“景州畫神”。


    薑璧川隻想知道傳授他武藝的是哪位高人,對他的其他老師並不感興趣,但是又不好直接表現出來。


    “久仰杜畫神大名,他老人家身體現在可好?”


    薑璧川記得小時候父親還邀請杜之鵠到家裏做過客,當時她在庭院裏追捕蝴蝶嬉戲,杜之鵠在庭院裏見到她,立即找來畫筆作了一幅畫,名為《童女戲蝶圖》。


    沒想到沈雲城的老師居然是他,但是她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她知道杜之鵠完全不會武功。


    “恩師一切都好。”沈雲城說。


    薑璧川瞅了瞅他:“看不出來沈公子竟還精通畫作。”


    沈雲城抿嘴,謙虛地笑了笑:“不算精通,隻是略微知曉些皮毛而已。”


    雖然他這樣說,但薑璧川心裏明白,既師從杜之鵠,豈能隻懂些皮毛?


    沈雲城這個人,太過深藏不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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