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一個美麗的小花園,家丁將他們帶進了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


    這間屋子的大小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家的三四間屋子,裏麵的家具都是用名貴的木材製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有婢女沏了茶端上來,清香怡人。


    家丁道:“夫人說她一會兒就過來,你們先暫且坐一坐。”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門外走進來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


    她約四十歲左右,容貌豔麗,風姿綽約,肌膚如雪,柳葉眉微微上挑,高高盤起的發髻插著碧玉簪子,婉約典雅。


    她身上穿著一襲絲綢長袍,袍上繡著精致花紋,高貴氣息溢於言表。


    那婦人款款地走進屋內,見了白初苓,熱情地迎上來拉著她的手。


    “初苓啊,喲,這小臉,這身段,真是越來越漂亮嘍!”


    白初苓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小姨,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請您幫忙。”


    曲紅霞歎了一口氣:“有什麽事你就說吧,隻要小姨能幫得上忙的都會幫,唉,姐姐可真命苦。”


    白初苓臉色微微變了變:“小姨,我們想在您這裏借住幾日,不知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啦,這院子裏空著的屋子很多呢,迴頭我讓家丁打掃幾間出來就是了。”


    曲紅霞拉著白初苓的手,眼神裏有說不出的疼惜。


    “苦命的孩子,這些年也不來找姨,來,讓姨好好看看你!”


    白初苓茫然地望著她,眼睛裏一片空洞。


    在沈家待了幾天,薑璧川見到了沈家的很多人,包括沈雲城的幾位叔伯以及他的一些嬸嬸阿姨還有堂兄弟姐妹。


    沈家是一個複雜龐大的家族,人丁尤其興盛。


    但是奇怪的是,居然沒有見到過沈雲城。


    後來她無意間聽到沈夫人在和幾位夫人聊天,談到沈雲城去牂州南部談生意去了。


    薑璧川服下解藥後,每天白初苓還要給她熬一副藥喝下,並且還要用內力打通她的經脈。


    幾天下來後,薑璧川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好轉,肩上那塊藍色的部分也開始褪去。


    白初苓說隻要七天便能完全解毒,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眼見已經勝利在望。


    然而這天沈家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時候薑璧川正在屋子裏靜坐休養。


    按照白初苓教的方法,讓一股氣在身體裏流竄,按照一種特定的順序依次將藥力帶到身體的各個部分,用這樣的方法可以更快速地解毒。


    外麵大門那裏的一陣談話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薑璧川停下運功,從窗口處探出頭去朝門口那邊看了一會兒。


    幾名身著黑衣的人聚在門口,沈夫人正在和他們焦灼地說著什麽。


    薑璧川眼尖地注意到,那幾個人的衣服袖口上都繡著一圈月牙。


    而這月牙卻是不同尋常的,中間仿佛被一柄刀切開,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下。


    地月門!


    薑璧川心裏一緊,他們這就找來了嗎?


    幸好衛北潯並不在這裏。


    白初苓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見薑璧川隻是側著頭往窗外看著,神情淡淡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焦急不安之類的表情。


    白初苓心裏稍稍有些驚訝,莫非她竟對衛北潯的往事一無所知?


    想到這,白初苓心裏倒是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心中竊竊有些歡喜。


    眼前這名女子雖能讓衛北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為她尋求解藥,卻未能讓衛北潯敞開心扉談及往事,最了解他的人還是自己。


    白初苓將一碗散發著濃重味道的湯藥放在桌子上:“薑姑娘,那邊隻是一些小雜事而已,別管他們,快專心運功解毒。”


    薑璧川一聞到那難聞的味道,好看的眉毛一下子擰在了一起。


    從小到大,她的身體一向很好,連風寒之類的小病都很少生,之前幾十年吃的藥都沒有這幾天多,這讓她現在一聞到藥味就想嘔吐。


    雖是良藥苦口,但她現在是真的特別討厭喝藥!


    雖是心裏特別厭惡,但她表麵上卻不過多表現出來,移步到桌前,端起那碗褐色的藥湯一飲而盡。


    白初苓嘴角微微揚起,滿意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將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


    薑璧川道了聲“謝謝”,很自然地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後盤腿坐下,閉上眼睛開始運功。


    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很簡單,兩人之間的交流幾乎都是圍繞著解毒展開。


    除了解毒,她們誰也不主動與對方說起其他的話題。


    …


    朱色大門口,沈夫人雖然不知道這幾個身著黑色緞子衣袍的人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但看他們的架勢,來者不善。


    一大清早,家丁就來稟報她說有人要硬闖沈府,她匆匆從後院過來。


    那幾個人見了她,表現得也還算客氣,說他們正在追捕一個窮兇極惡的人,那個人可能躲進了沈府,恐怕會對沈家人構成威脅。


    曲紅霞聽了那幾個人的陳詞,問道:“爾等所言之人,可是一位白衣翩翩的妙齡女子?”


    那幾人相視一眼,麵露驚喜之色:“夫人見過此人?”


    “何止見過!”曲紅霞譏諷地笑了笑,“此人就在我家,不過,我倒想聽你們說說,她做了什麽事,如何窮兇極惡了?”


    “這……”那幾人互相看了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夫人,這麽看來,您是不肯交出此人了?”


    曲紅霞語氣冰冷:“除非你們門主親自前來,跪在門口請罪,否則你們別想踏入沈府半步!”


    幾人聞言,皆大為震驚。


    門主身份如此尊貴不凡,麵前這婦人竟敢說出如此狂妄不敬之語,真是膽大包天。


    這話若是傳到門主的耳朵裏,後果不堪設想。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進退。


    門主命令他們前來一定要將白堂主帶走,卻又告誡說不要和沈家鬧得太僵,現在看來,這真是給他們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麵對沈夫人如此強硬的態度,若是退,則不能找到白堂主,門主必會追究責任,若是進,則必然會得罪沈家,門主依舊會怪罪下來。


    左右都不是,簡直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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