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璧川抬頭看著衛北潯的眼睛:“我雖不喜歡麻煩,但若麻煩找上門來,我也不會害怕。”


    她之前遇到的麻煩還少嗎?


    衛北潯別開了頭,將視線移向客房裏麵,眼神飄忽地看著傅雨山在裏麵忙碌的身影。


    傅雨山仔細地檢查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牆上的字畫,窗台上的灰他都詳細看了一遍。


    他走出來時,薑璧川問:“有什麽異常嗎?”


    傅雨山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他笑起來很好看,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更添了幾分溫潤的氣質。


    很令人驚奇,一名劍客竟是這般氣質。


    “多謝薑姑娘配合。”


    傅雨山看向一旁的衛北潯,“大俠,第二次相見,可否告知姓名?”


    他是真的好奇這位在擂台上逼得他認輸的人是何方高手。


    衛北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疏離:“衛北潯。”


    這個高手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傅雨山一向特別理解,不是哪個高手都像他傅雨山這般平易近人,很多武林高手都性情孤傲,自負得很。


    傅雨山拱手笑道:“衛大俠,幸會幸會!”


    衛北潯也拱手:“幸會,傅大俠。”


    傅雨山走後,衛北潯問薑璧川:“你不進去檢查一下丟東西了沒?”


    薑璧川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這有什麽好檢查的,我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在裏麵。”


    她把重要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


    除了腰間的那把鋒利無比的短劍——小果劍,以及藏在油紙傘裏的那把鋒利無比的劍——含光劍,她再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衛北潯看著那屋內,眼神彌漫上一層霧氣,沒再多說話。


    含光劍已經找到,接下來薑璧川就該尋找那兩本丟失的武功秘籍了。


    含光劍隻是因為一時的運氣,很輕易地就得到了,而那不知下落的武功秘籍,恐怕就不好找了。


    但是隻要打探出了下落,那拿迴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除了尋找武功秘籍,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這件事雖不是師父交代的,但師父對她恩重如山,這件事她必須做,那便是找出殺害師父的兇手,為他報仇雪恨。


    她和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之間,多年相處,已經不隻是師徒之間的感情,更像是父親與女兒之間的感情了。


    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裏七歲的小孩身上,穿越過來時偌大的薑府已經在一夜之間化為了灰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大火絕對不是薑府自家的宅院失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在薑璧川絕望之時,是章懿天將她帶去了無鏡山,給了她希望。


    章懿天對她說:“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但薑璧川卻對自己說:“將來一定要給薑家報仇。”


    因為原主的記憶如影隨形,折磨著她。


    她每天天沒亮就起來練習師父前一天教授的內容,每個招式她都要練上千百遍直到摳不出一點毛病。


    不到半年,她的功夫就趕上了其他一些上山來兩三年的弟子。


    這讓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很欣慰,也很憂慮。


    欣慰的是這丫頭未來必定會有很深的武學造詣,憂慮的是每當看著她那雙孤獨晦暗的眼睛,他就會擔憂這丫頭一輩子都走不出薑府的那片廢墟。


    但章懿天卻不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卻不是他所認為的那個薑家小姑娘了。


    沒過多久,章懿天得知薑璧川的外婆離世,他將這消息告訴了薑璧川,問她要不要下山去看一看。


    他想著這是薑璧川所剩的為數不多的親人了,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並不是那麽容易拋棄的。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小姑娘聽了他的話,眼睛都沒多眨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不去。”


    原主的外婆,對於現在的薑璧川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並且,去外婆家就得見到那將原主丟棄的舅舅和舅媽,她相信原主不會想見到他們。


    薑璧川在無鏡山上待了十幾年,她早已將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當成了父親一樣看待,而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也早已將她當成了女兒。


    她不會讓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死得不明不白,她必要讓兇手血債血償。


    …


    臘月的銀安城,處處都飄著小雪。


    房簷瓦舍上,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那些冰棱子掛在房簷上,晶瑩透亮,折射著耀眼的光,十分好看。


    街上突然不合時宜地刮起了一陣大風。


    這陣風吹得很大,一些小販的攤子都被掀翻了,許多人在風中慌裏慌張地收拾東西,整條街道一下子變得鬧哄哄的。


    在這寒冬臘月裏,這樣的風夾雜著雪花,異常刺骨,薑璧川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青色襖子,將凍僵的雙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


    “啊——”


    伴隨著唿嘯的風聲,西邊巷子裏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傳入薑璧川的耳朵。


    許多人也都聽到了這叫聲,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朝那條巷子湧去。


    因為這叫聲實在是太淒慘了,不是豬叫,卻比殺豬的聲音還尖銳,許多人都好奇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薑璧川也腳下沒停,往那條巷子走去。


    那條巷子的一個屋簷下,圍著一群人。


    薑璧川撥開人群,擠了進去,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身子痙攣著,手捂著的脖子上鮮血如噴泉一般湧出來。雖然還沒死透,但鐵定活不成了。


    周圍擁著的人群不停地搖頭歎息,紛紛表示可憐。


    奇怪的是,在他脖子上的傷口處,薑璧川並沒有發現匕首或者針之類的東西。


    正當薑璧川疑惑之時,旁邊一個賣菜的大媽正惋惜地對一個手裏提著菜的人說:“真可憐,被冰棱子落下來刺死了,我就在旁邊看著的,剛才那陣大風吹落了幾個冰棱子,有一個就直接飛到他脖子上去了。”


    “當時嚇得我喲,我連忙喊他,不過還是沒有躲過。唉,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冰棱子?


    剛才那陣風雖然很大,但真的有大到那個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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