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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要不是為了聞京,你身體現在怎麽會這麽差……


    ——為了我?


    難不成是那件事?可他為什麽要隱瞞。


    霍聞京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眉頭皺了皺,心中不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韓堯為什麽不想讓陳義殊說出來?


    霍聞京眼神逐漸變暗,目光深邃,他的手指在桌麵上一點一點的,好像在思考些什麽。


    韓堯無法再在這裏呆下去,這裏的氣氛隻壓抑著他一個人,他從座位上站起身,語氣裏帶著歉意對大家說:“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們不用管我。”


    陳義殊想跟過去看著他,但他知道韓堯那個倔脾氣,說不用管他,就絕對不想讓別人管他,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的性格。


    陳義殊連餐都顧不上用,擔心道:“聞京,要不你去看看他,你從小就跟他關係好,你過去跟他說說,他指不定還聽兩句。他作為你的上輩,總不會在你跟前有所顧忌。”


    霍聞京應聲:“好,我去看看他,義叔你們就先吃飯吧,我很快就會迴來。”


    陳義殊這才把心放下了一點,朝他點了點頭。


    謝子逸跟敖傑不知道這些事情,但看韓堯那個反應,也覺得不該多問,幾個人東拉西扯的把陳義殊的思緒轉到這邊來,他們的擔心除了讓十一的負擔加重以外,根本毫無用處。


    出了包間門,整個走廊都是用的暗金色這樣輝煌的色調,走廊盡頭才有窗戶,讓賓客可以在二十六樓的高度俯瞰這走馬燈般的夜景。


    韓堯站在衛生間內,倚著牆壁。


    係統:[宿主大人!我有種要降黑化值的預感!星星眼捧臉]


    韓堯俯身,打開水龍頭,用清水衝洗著自己臉:[變聰明了。]


    係統熱情高漲:[宿主大大,積分商城裏出了很多新的藥劑,您要不要看看呀⊙w⊙]


    [行。]


    反正現在霍聞京還沒過來,看看也可以。


    係統界麵出現,確實上架了很多東西,春藥君,香體皂,逗小朋友專用小黃鴨,角落裏還放著一個小小的零錢罐。


    [那是什麽?]


    係統:[那是我存為宿主大大存的哦(*°▽°)/以後可以不用擔心沒有積分買東西啦,我會給宿主大大努力攢積分的。奮鬥奮鬥]


    韓堯看著那小小的零錢罐,空空蕩蕩的瓶子裏躺著幾個硬幣,像是洗衣服的零錢。


    韓堯給虛擬係統摸摸頭:[所以是故意打開係統麵板讓我看的吧。]


    係統被發現了:[害羞!]


    [真是個小機靈鬼。]


    係統跳起來轉圈圈:[我這還不是為了宿主大人您嘛。]


    說實話,那藥丸還沒到半小時,已經有點作用了。它是循序漸進來的,方便讓身體適應。本來這半吊子身體就不太好,這一降簡直要人命。


    霍聞京從門口進來,就看見那人站在鏡子前,額前有些發被打濕,整個人高挑單薄,臉頰上還沾著水珠,整個人搖搖欲墜。


    一看見霍聞京進來了,鏡子前的人明顯受到了驚嚇,急急忙忙往後退,生怕他做些什麽。


    霍聞京被他的這舉動弄的心神具是一震,他一把拽住韓堯的手腕:“你想往哪走?”


    韓堯也不掙開他的手,因為他知道以現在這副身體的身體素質,是無法掙脫的。


    他垂下眼瞼,露出一抹苦笑:“你又想幹什麽。”


    自己已經被他逼的走投無路了,難道連幾個老友都不配擁有嗎?他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邊人全部逼走才停嗎。


    霍聞京現在才反應過來,立刻嫌惡般甩開了他的手:“你以為我出來是因為擔心你?別想多了。”


    韓堯望著他,眼眸裏盛滿的哀傷隻持續了一刻,便立刻被他隱藏起來,但霍聞京還是敏銳地發現了。


    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似的,手指漸漸捏緊。


    ——這幅樣子裝給誰看?以為自己會可憐他嗎!


    當初信了他的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現在卻還是有那麽一秒被他的偽裝迷惑,真是可笑。


    韓堯沒什麽表情,他努力撐起嘴角,撂下一句話就想離開:“汙了你的眼……我立刻走。”


    霍聞京被他自甘墮落的模樣狠狠戳了一把。


    他在自己的印象裏,從來就是個不言痛苦,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的人。


    傷心這種負麵表情從來就不會出現在他臉上,他總會用最體貼的善意,給予自己全部的溫暖,驅散自己陰暗麵。


    在他麵前,霍聞京一切的黑暗都無處遁形,皆數被照亮。


    可如今,他連笑起來,都如此困難。


    到底是什麽時候,他們變成了現在的模樣,爭鋒相對,絲毫不讓。


    霍聞京心裏像被堵著一般難受,他問道:“義叔說的那件事,是什麽?”


    韓堯撇過頭,不去看他:“沒什麽,隻不過是點小事,你沒必要知道。”


    下一秒,韓堯就被重重地推到了牆上,震得他渾身都快被散了架。


    霍聞京的眼中戾氣很深,說話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宣告死亡:“你什麽都不肯說,什麽都瞞著我!我最討厭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你自以為這樣為我好嗎?並不!”


    他的嗓音沙啞,這對他也是種煎熬,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我恨極了你永遠看不到我!恨極了你眼裏隻有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我就如此不堪,如此不值得你真心相待嗎!”


    韓堯被他的話震撼到了,他睜大了眼睛,脆弱的身體幾乎隻依靠著霍聞京站立,衝動的撞擊讓他半天都難以開口。


    他話語斷斷續續:“不是……這樣的……”


    霍聞京拳頭猛砸了一下旁邊的牆壁,眼中充血,幾乎是低吼出那些話:“我不想再像個傻子被你耍得團團轉!”


    他的指節立刻破皮流血,人卻絲毫未覺一般。


    霍聞京看著他微皺的眉,下垂的睫,以及異常動人的唇部線條,忍不住用力吻上了他的唇,汲取榨幹他的每一分空氣,直吻的他喘不過氣來。


    苦澀從心髒蔓延開,這樣的接吻方式讓韓堯內心更加酸澀。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霍聞京,渾身像是從水裏過了一遍:“夠了!”他狠狠擦了擦嘴角,擦得嘴角都破了。


    “你想要我在席上為你做那種事,我做了。”他眸子裏滿是哀痛,“你無論想要怎麽折磨我,我都毫無怨言,我走了三年,你對我有恨,我也認了。”


    他說話時連肩膀都在顫抖:“可你為什麽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甚至被其他人罵作你的走狗,也心甘情願,為你鋪平一切道路,斬斷所有有可能阻擋到你的障礙。


    可我的真心……你永遠也看不到。


    主子和奴仆之間的身份鴻溝,像是一條跨越不過去的銀河那般遙遠。


    霍聞京腳像是灌了鉛,動彈不得。


    他嗓子幹澀,他想到了韓堯說的是什麽意思,可卻一點也不敢去重新確認,怕聽到他不願聽到的答案。


    霍聞京啟唇,扶上他的肩膀:“……義叔的意思……你真的是為了我,才受了那麽重的傷嗎?”


    韓堯麵上沒有一絲血色,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他要問,就是一遍遍撕開自己結痂的傷口,要他重新迴憶以前的創傷。


    他抬起頭,眼睛裏光點消失:“因傷退役,再也不能出任務,再也不能為自己所熱愛的事業奮鬥,恐怕對於你這種上等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話語裏皆是了無生趣:“你要是想聽,去問陳義殊吧。”對於那些舊事,提起來隻會徒添煩惱。


    韓堯用手撥開霍聞京扶著自己肩的手,連霍聞京都能感覺到他的無力。


    “我對於你,是可有可無的,可你對於我,卻是重中之重,無法舍棄的存在。恐怕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無論我說多少次,你都不信,總覺得我時時刻刻會背叛你。”


    韓堯諷刺一笑:“你何曾給過我信任?”


    說完這些話,他都感覺自己的力氣快被抽盡了。


    霍聞京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卻有一簇小火苗從那冰寒之地盛放開來,他簡直震驚得無法自持。


    ——可你對於我,卻是重中之重,無法舍棄的存在。


    這些話讓他既痛苦,又欣喜。痛苦是大大多於欣喜的,因為韓堯說的話,正中紅心。


    霍聞京一向自認為對韓堯是百分百的信任,可那隻是他自認為,對於盛岷,他患得患失,對於季風竹,他步步緊逼。


    他從來沒有給過韓堯半分信任。


    從小的遭遇使他對於韓堯永遠是處於劣勢的,他甘於信,卻又不敢信。


    他嘴唇張了張:“我……”他根本無話可說,對於這一切。


    自己才是他因傷退役的罪魁禍首嗎?是因為自己,他才再也無法做出訓練有素的動作了嗎?


    曾經那樣一個璀璨如驕陽一般的人,會用最笨蛋的方法來逗自己開心的人,總在他失落傷心時出現的給予一絲溫暖的他……


    被自己摧毀掉了……


    霍聞京被那些迴憶摧殘至極,有滾燙的火舌焦灼著他的內心,讓他一刻也無法安寧。


    韓堯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強烈的情緒在他的胸腔中洶湧卻又難以排解,他手指動了動,眼前一片昏暗。


    暗金色的燈光消失,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模糊。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聞京……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眼前陷入黑暗,四肢沉重。


    “韓堯——!”


    係統:[霍聞京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三十,現為百分之六十。]


    [^_^]


    係統拿著手帕擦眼淚:[嗚嗚嗚嗚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好痛啊!]


    [乖,過會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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