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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韓堯睜開眼睛,這是一個北歐風的臥室,簡約整潔,門沒有完全關上,方便仆人進來給他整理,窗紗被風吹起,露出窗外大片的綠。


    一個金發碧眼穿著製服的女人進來,一看見他便驚唿一聲,她說的是法語,大意是您居然醒了,我立刻叫主家過來。


    [叮!您的身體順著海飄到了這座私人島嶼上,島主那時候正好在度假,所以就救了您,您已經昏迷了三年了。]


    韓堯倒吸一口氣,三年?!


    女仆去喚了主人過來,沒過多久,一個穿著休閑裝也難掩精英氣質的男人進來了,看見他真的醒了,眸色中露出驚喜的神情:“你醒了。”


    韓堯忽然想起來他是誰了。


    那時候自己接到任務,是刺殺歐洲某個新興貴族。貴族一夜暴富,在街邊強上了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女,他以為隻是個平民,沒想到撞上了槍杆子,女孩父親是國衛處總理事,直接買兇殺了這個混球。


    而麵前這位,則是在那場暗殺宴會中遇見的孩子。


    顯然他現在已經長大了。


    那天晚上,割斷電線之後,歌舞升平的大廳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以為是停電了,酒店經理過來給各位貴客賠禮道歉,隻有他在黑暗中看見了韓堯的身影。


    他捂住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韓堯。


    韓堯也注意到了,他知道這個孩子全程都會盯著他,而殺人的場麵,不會適合讓他看見。霍聞京就是小時候常看懲罰殺人的場麵,導致對人命看的非常之淡,冷心冷肺,韓堯不希望在任務途中會多害一個孩子。


    他右手拽著的繩索,輕巧地從窗外滑了進來。整個大廳鬧哄哄一片,誰也不知道這裏即將發生一場暗殺。


    韓堯蹲下抱住這個孩子,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孩一點也不怕,反而很興奮,抓著韓堯的手問:“你會飛嗎?!好酷啊!”


    “噓。”


    韓堯手指抵住他嘴唇,聲音很輕,“我們玩個遊戲,數三二一,數完再睜開眼睛。”


    “好!”小孩忍不住激動,這絕對是一場盛大的遊戲,他乖乖閉上眼睛,默數。


    三。


    血液順著刀尖一滴滴落下,黑色的風衣被濺上了痕跡,繩索被從屋頂拉了上去,那個新興貴族連求饒都沒有說出,一刀斃命。


    二。


    一。


    睜眼!


    大廳內恢複了明亮,燈閥已經被修好了。


    男孩驚唿一聲:“哇!”他連忙轉身去找那個哥哥,可轉了好幾圈也沒看見那個利落的身影。


    小孩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廳內掀起了軒然大波,恐慌籠罩著人群。小孩的媽媽立刻牽住他的手將他帶離場內,貴人們紛紛往室外湧去。


    他想迴頭找人,卻被媽媽喝製住了。


    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常會在他的夢中出現。


    直到三年前,他在島上度假,清潔泳池的工人過來告訴他,海上飄來了一個人,好像是死了。


    等他過去查看時,一眼便認出了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來人身上並沒有什麽能證明身份的證件,隻有衣服內側袖口繡了一個堯字。


    這具身體躺了三年,就算天天都有人給他做複健,肌肉也還是不如以前靈活。


    “三年了,你終於醒了!”


    …………


    中國,首都時間23點整。


    霍聞京醉醺醺地迴到那個早就無人居住的屋子內,直到進門連燈都沒有亮起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又迴錯了房子。


    他倒在沙發裏,用手捂住眼睛,苦笑。


    自己還在奢望些什麽呢?


    現在,根本就不會再有一個人會在他醉酒迴來之後給他溫醒酒湯了,也不會再有那樣一個人在他狼狽不堪的時候給他遞藥了。


    桌子上安穩地擺著那個從巴黎帶迴來的水晶玻璃球,簌簌落雪的樣子很美,他總想,北方下雪是不是也會這麽美。


    那個說要帶他看雪的人隻留了承諾,就走了。


    這三年間,他已經將組織的生意通過手段轉為正當企業,徹底洗白了,他每一天都想用忙碌和酒精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那個人已經走了三年了,雖然屍體找不到,但所有人都默認他已經死了,開槍打中心髒,怎麽可能活的下來呢。


    可一直找不到屍體,卻總給霍聞京留了個念想,總覺得他還沒死,還會迴來。


    搜救隊一直沒有停止過找人,可茫茫大海,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深海危險叢叢,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骨。


    霍聞京愣愣地呆在屬於韓堯的床上,日子久了,連最後一點關於他的味道都消失了。


    霍聞京如此恨他,又如此想他。這種矛盾在他心中交雜,摧殘得他每一夜都無法正常入睡,隻能靠藥物緩解。


    第二天,上午9點,驅車駛往總部。


    手機鈴聲響了,是盧天打來的。


    “霍哥,今天晚上八點有場宴會,是季家獨子季風竹的迴國宴,所有名流都會到場。地點在濱海灣酒店,請帖在您桌子的抽屜裏,您要是去我就給他答複了。”


    霍聞京手把著方向盤:“去。”


    季風竹他爹上次幫忙打贏了那場官司,到底欠他個人情。


    韓堯自然也跟著季風竹迴國了,他在季家的度假別墅裏過的太悶了,好不容易有迴國機會怎麽可能不把握住。


    -


    晚八點,濱海灣酒店內,霍聞京端著高腳杯,站在落地窗前品酒,總有些不識趣的坐過來攀關係,他直接讓人滾了。


    季風竹帶著韓堯出現的時候,二人皆是俊逸非凡,站在一起非常登對。


    “這是季家大公子第一次迴國父母給他舉辦的宴會。季風竹在國外攻讀法律,已經是上流社會頂頂有名的金牌律師了,上次那場翻身案他打的實在漂亮,都記入大學課本教材了。”


    “年紀輕輕,一表人才還事業有成,多少小姐們的夢中情人,他旁邊是誰啊?”


    “這你都不知道?大新聞啊,聽說季風竹在國外遇見的他,兩個人一見鍾情,季風竹為了他,直接在一次采訪中出櫃了,承認二人情侶關係。”


    “哇,季總真是癡情。”


    “要知道,他那愛人身體不好,不常露麵的,今天我們還能見識見識,這次迴國宴上也帶著,恐怕是要跟所有人公開了。”


    係統音響起:[霍聞京距您二十米內,六點鍾方向,請不要大意地消除他的黑化值哦!]


    韓堯側過頭去找人,剛找到人,自己便落進了那個人的眼裏。


    兩人的視線連在一起,霍聞京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是他!


    那個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驚喜痛苦憤怒不甘瞬間湧上心頭,他捏緊了高腳杯,脆弱的杯柄斷裂,割破了他的手指。


    他將酒杯丟進了垃圾桶,直接向韓堯走了過去。


    韓堯心中亂的很,畢竟他是他第一個世界,那時候的熱情還曆曆在目:[係統我隻會救人不會消黑化值啊!]


    係統:[很easy啦,就先這樣,再那樣,我下線了。]


    係統開始裝死了,連餘音都沒了。


    霍聞京站到他麵前,壓下翻湧的情緒,扯起嘴角:“韓堯,真是好久不見啊,消失了三年,你終於還是出現了。”


    韓堯嗓子幹澀的厲害,一看見他,好像連話也很難說出口了:“……好久不見。”


    霍聞京看他的反應,眼圈逐漸紅了,那種久違的熟悉感將他衝擊得支離破碎。


    明明那麽恨他,卻又那麽愛他。


    霍聞京咬牙切齒,仿佛恨極了:“你背叛了所有人,躲得遠遠的,現在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眼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對不起,我……”


    韓堯無可辯解,除了道歉,他什麽也說不了。


    他現在要說那件事不是他幹的,誰也不會相信,事情已經過了三年,不光證據難尋,說出來也像是在狡辯,根本起不了作用。


    “嗬。”霍聞京口氣嘲諷,“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打消過錯,那誰也不要彌補了。”


    他揪住韓堯的衣領:“真是可笑啊,一直以來,我沒有一刻是為你放下過心的,怕你受了傷被仇家追殺,怕你已經死了,可你呢,卻活得這麽快活!”


    “霍先生!請您冷靜,他是我的愛人,我不允你做出過激舉動,請您放尊重些。”季風竹本來正和人談笑風生,一看見韓堯似乎惹上了不能惹的大人物,趕緊過來幫他解圍。


    霍聞京冷笑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滾開!什麽時候季家的小輩也敢對主子們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雖然霍聞京隻差季風竹一歲,但身份擺在這裏,就算是季父見了他,也得叫一聲霍爺。


    霍聞京直接拽著韓堯的衣領出了門,從門僮那裏拿了鑰匙,把人塞進了車。


    霍聞京壓在韓堯身上,車內密閉空內窄小而旖旎,他勒住了對方的脖子,手指都在顫抖,說話的聲音很壓抑:“愛人?!”


    ——我每時每刻都在為你憂心,可你卻以季風竹的愛人之名重新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感受?!


    那種難受到幾近窒息的感覺,折磨得他頭痛欲裂,他甚至想要直接將人鎖起來,誰也看不見。


    ——現在你重新迴到我的手上,我絕對不可能會放過你了!


    霍聞京的手下了狠勁,可看他如此痛苦,卻又擺脫不得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三年不見,你勾人的本事長進不少!年紀這麽大了,這種拉小輩上賊船的勾當幹的很熟練啊!”


    韓堯臉色蒼白,他身體有舊疾,子彈又傷及了根本,以往翻身壓製小鬼很輕鬆,可他現在連掙紮都困難。


    係統:[嘿嘿,很少看見你被壓製,難得哇,吃瓜]


    [閉嘴,不然卸載你^_^]


    係統使用字幕版出現:[其實我不是怕你卸載我,就是突然想安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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