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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下一個世界吧。]


    係統:[這個世界可能你會很熟悉,這是你工作的第一個世界,因為工作不熟練,導致你離開的時候,霍聞京完全黑化,任務失敗,所以需要你迴去重新修補一下這個世界。]


    韓堯震驚:[不會吧,我記得這個世界我呆了十幾年陪他長大,死遁還特地沒死在他麵前,他怎麽會黑化?]


    係統:[因為你死錯了啊!]


    這個世界是韓堯還是個新人的時候,穿進的位麵。黑道大佬有個私生子,因為母親的身份上不得台麵,私生子就算被接迴家了,也是備受欺淩。


    大佬的兒子女兒們太多了,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一個小兒子,隻是因著自家血脈不能流在外麵,才被接迴來的。


    這個私生子,就是霍聞京。


    他小時候經常被帶著看處決反派的場麵,也經常被人指著鼻子罵賤種,被當成哥哥姐姐們的沙包,導致性格陰鬱天生反社會人格,小的時候就能眼睛都不眨地捏斷鳥的一對翅膀。


    他年紀最小身份低又骨子硬,從來不肯服軟,所以每次都被打的很慘。但他不服輸,每次打架狠得都像要弄死對方的樣子,就算打不過,至少也要讓對方流點血,漸漸也就沒人敢揍他了。


    那個時候的韓堯是大佬的一個普通手下,因為素質過硬經常被派出去執行任務,每個任務都執行得很完美,身份便越來越高,成了大佬的親信後,身價也水漲船高。


    他偶爾去大佬宅子裏的時候,總看見那個男孩子孤身一人在練射擊,練打拳。在知道霍聞京是自己的任務對象之後,韓堯就經常趁著空閑過來找他。


    那時候韓堯是個新人,熱情度很高,剛二十出頭的年紀,去照顧這個十四歲的小鬼。


    他每天都會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悄悄過去給他拿點藥,順便不厭其煩地給小鬼頭講人生道理,努力給他看世界有多麽美好。反社會人格要讓他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就不會去敵對這個世界了。


    霍聞京一個人慣了,即使韓堯拿藥過來,也是當著他麵扔掉,對他冷言冷語,愛答不理。


    一個被人冷落慣了的狠心腸,怎麽會突然因為一點好意就對人敞開心扉呢。


    可這個煩人的家夥總是黏過來,看見飛鳥:“你看它們飛的多自由啊,每一隻小鳥,都有它們的生命,也有他們的爸爸媽媽,你忍心去傷害那些鳥兒嗎?”


    霍聞京麵無表情看著那些飛鳥,箭射下來一隻:“關我屁事。”


    看見小朋友:“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啊,你想不想和他們交朋友啊,他們的遊戲看上去很有好玩,想不想試試。”


    一旁的小朋友看見他,一個個都害怕的跑遠了,霍聞京的惡名早就如雷貫耳了。


    霍聞京繼續麵無表情:“無趣。”


    雖然霍聞京從不領情,還總罵他煩人,但煩久了,他也就逐漸習慣有韓堯陪他的生活了。


    有一次,韓堯被大佬叫去巴黎完成一次刺殺,任務成功完成,他路過一家禮品店,帶了一個會落雪的玻璃球給家裏的小孩。


    那時候霍聞京看見半個月不見的韓堯突然出現,總是沒表情的臉有了一絲鬆動,但還是很臭,他皺著眉頭踹了他一腳:“這麽多天你跑到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韓堯小腿上有傷,被他踹的悶哼一身,半跪到地上,額頭直冒薄汗。


    霍聞京經常在他身上發脾氣,動手也不在少數。


    但韓堯是這樣想的,他打了自己,不就不會打別人了嗎?那還不如自己受點苦,讓他對別人好點。


    讓反社會人格變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疼就挨著吧,他也從來沒反抗過,畢竟以他的能力要反抗揍一個小鬼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霍聞京看他疼成這樣,腳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口氣不是很好:“半個月不見,你的抗打能力怎麽這麽低了?沒用。”


    韓堯一句話都沒說,從風衣裏拿出那個水晶玻璃球給他,忍住疼痛笑著問他:“我出門給你帶了禮物,很漂亮吧,裏麵在下雪,冬天我帶你去北方看雪好不好?”


    霍聞京接過水晶球,塞進口袋:“下次這麽廉價的東西就不要拿到我眼前了,礙眼,扔還麻煩。”


    後來霍聞京才從父親那裏知道韓堯去了哪裏。


    那是一個風險巨大的任務,即使他身上傷的很重,也還記得給自己帶個禮物。


    霍聞京毫無波瀾的內心第一次有了波動,那種觸動他至今都能迴憶得很清晰。


    可他當著韓堯的麵,還是依舊說:“真是個廢物,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不過從那一年開始,霍聞京就再也沒有對他動過手了,罵倒是常事,不過韓堯不在乎這個。


    在他發現霍聞京開始收斂之後,簡直要感動的涕泗橫流,覺得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收獲。於是他更加賣力,每次出去都給他帶一堆禮物。


    霍聞京根本不是因為喜歡禮物才收斂,他隻是看見韓堯痛成那樣,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打他,他也會疼。


    他在發燒的時候,是韓堯照料他幾乎一夜未闔眼,半夜冷到蜷縮的時候,也是韓堯摟著他順背。受了傷的時候,是韓堯給他上藥,心中苦悶無法排解時,也是韓堯逗他開心。


    他是沒有同理心的,可他第一次在韓堯身上,有了同理心。


    後來,霍聞京長大了,大佬被人槍殺了,韓堯也因為某個任務太過嚴峻而重傷了身體,出不了任務了。


    霍聞京比他父親更加雷厲風行,那些想要爭奪位置的哥哥姐姐們全被他以不知名手段控製住了,軟肋全握在他手上。他的懲罰手段更是狠厲,花了三個月,就將內亂的組織整理幹淨了,組織內的叛徒全被他殺光了,用來以儆效尤。


    那時候,韓堯已經陪了他十年了,他對於韓堯的潛在依戀也越來越深。習慣是可怕的,他完全無法忍受沒有那個人的生活。


    霍聞京每天從組織裏迴來,見慣了人心肮髒,一迴到家,就有個因傷退位的男人不知道又從哪摘的樹葉貼在窗戶上。


    顧名思義留住春天。


    霍聞京嘲諷,用不了多久就枯了。可他還是幹這些蠢事樂此不疲,每天都笑得很燦爛,霍聞京從來沒有見過他發脾氣。


    就算是那次自己以為他是叛徒,拿槍指著他的時候,他也一點都沒有生氣。


    霍聞京每到身體疲憊的時候,都迴去找韓堯,那裏會讓他覺得很放鬆。要是一天不看見他,霍聞京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會瘋到搜遍全城。


    占有欲越來越強,他甚至在知道韓堯有男朋友之後想讓人直接開車撞死他,但是怕韓堯會難受,他還是忍住了。


    有一次喝醉了酒,他迴到家,看見這個活在黑暗裏,卻依舊陽光的人擔心地看著他,大晚上穿著拖鞋從臥室跑到廚房給他做醒酒湯。


    霍聞京看著他的背影,心上的鎖好像突然被撬開了。為什麽從小跟在父親身邊的人,還能有這樣溫暖幹淨的笑容呢。


    韓堯熬好了湯,給他端了過來,絮絮叨叨的:“都說要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你要是倒下了,組織裏那麽多人可就完了。”


    他將勺子上的湯吹冷了,喂到霍聞京嘴邊。


    眼神很清亮,一如在照顧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孩子那樣,不摻一絲雜質。


    但霍聞京忽然起了壞心思。


    或者說,他的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


    他在韓堯出去之後在他喝的水裏下了藥,騙他喝了。


    他終於吻上這個想了很久的人,頭一次毫無防備地任由不清醒的韓堯伸手解他的褲子,壓上了自己的身體進入,即使韓堯連潤滑都沒上,衝動地進入這個幹澀的甬道,痛的霍聞京連話都說不出來,可一想到這個人是韓堯,他就一點氣也發不出了。


    這個外表狠厲長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最後被弄的雙腿戰栗,被擺布得喘息連連,睡前連去清理的力氣都沒有。


    一大早起來,藥醒了的韓堯才發現床上的狼藉。


    昨晚累到沒有清理自己的霍聞京,正沉沉地睡著,韓堯這才發現,他眉尾下藏著一顆小痣。


    那時候韓堯真的是個純新人,他真的在認真教他,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拖上了床。


    他第一時間選擇了落荒而逃。


    畢竟在這個位麵從大佬的小弟做起,他已經呆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間,他不能永遠單身啊,他那時候是有個乖巧的男大學生對象的,這下好了,他都沒臉去見小對象了。


    正好這個時候,組織裏有一次交易被泄露出去,十億的單子飛了,還廢了好幾個兄弟,種種跡象都指向了韓堯。


    霍聞京一直很相信他,可有確鑿的證據,根本做不了假。他想找韓堯質問,怒火與其他情緒交雜,那天才一時衝動了。


    可當他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體內還有韓堯射出來的東西,枕邊人不知所蹤。


    他一臉陰狠地打電話給盧天,讓他查查現在韓堯人在哪裏。


    地址顯示,韓堯去找了自己的小男友盛岷。


    霍聞京怒火中燒,他瘋狂地嫉妒著盛岷,於是直接派人將他綁了,帶上了輪船,威脅韓堯過來。


    韓堯當然過來了,他搞不明白的是,在這些年裏麵,霍聞京反社會人格早已經清除了差不多了,他除了在組織裏殺雞儆猴那次,從來沒有如此衝動過。


    霍聞京讓人壓著盛岷將人抵在輪渡的欄杆上,拿出手槍指著盛岷。


    他問:“陳港那件單子,和你有關嗎?”


    韓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當然搖頭啊:“你問和我有沒有關係,不要拿槍指著阿岷,他膽子小,經不起嚇。”


    霍聞京捏緊了手槍,他強壓住怒意:“我問你,和你有關嗎?”


    ——隻要你說無關,我就信你。


    但這時候韓堯想起了曾經,因為自己痛了,霍聞京才有了同理心,反社會值直接降了百分之三十。


    現在還剩百分之十五,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解除呢。


    韓堯抬起頭,雖然他知道這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但看霍聞京過來質問他的模樣,估計是假證確鑿。


    韓堯記得那天海麵上的風很大,吹的盛岷腿都站不穩。


    “對,是我做的。”他認了這個謊。


    十多雙黑黝黝的槍口瞬間指向了韓堯。


    他看著霍聞京拿槍指著自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仿佛完全不怕霍聞京開槍似的:“這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放了阿岷,你要是想殺我,我毫無怨言。”


    霍聞京簡直要被滅頂的憤怒淹沒,為什麽,我那麽信任你,你卻要背叛我……


    為什麽你寧可去喜歡這個上不得台麵的盛岷,也注意不到一直在你身邊的我呢……


    霍聞京的食指搭上了扳機,即使憤怒壓住了理智,他還是舍不得殺了這個背叛者。


    韓堯握住了霍聞京拿槍的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心髒,替他按下了扳機,子彈出膛,他死前還是雲淡風輕的溫和模樣:“我死了之後,放了阿岷。”


    槍聲震耳,子彈飛速旋轉,從韓堯的心髒穿了過去。


    血液瘋狂地湧了出來,霍聞京整個人都空白了,臉色瞬間蒼白,槍“咚”地一聲掉在鋼板上。


    霍聞京的眼睛瞬間紅了,他隻覺得天翻地覆,子彈像是從自己的的心髒處穿過去了那樣痛,時間定格。


    “韓堯——!”


    韓堯耳旁嗡嗡地響,他聽不見霍聞京的聲音,隻看見他紅著的眼睛,脖頸上突起的青筋。


    時間好像變得很慢很慢,他看著這樣的霍聞京,心裏想:好像,這是自己第一次看見他哭……


    然後是更大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韓堯的世界天旋地轉,他腦袋砸在了鋼板地,喉間湧上腥甜,血液爭先恐後地從口中湧了出來。


    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來,他努力睜開眼睛,看見了惶恐到極點的霍聞京。


    “我帶你去找醫生!我不準你死!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要你活著!你一定要活著!”


    韓堯覺得器官衰竭的很快,子彈真厲害啊。


    他頭挨在霍聞京的胸膛,輕輕說了句:“我……好疼……拜托你……一定要放了阿岷……”這本來就跟他無關,他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霍聞京抱著他跑步的動作頓時放輕了,他聽見韓堯喊疼……


    韓堯花了最大的力氣,從霍聞京懷抱裏掙脫出來,他趴在鋼板上,推開霍聞京的手,扶上欄杆,從甲板上一躍而下。


    “韓堯——!”他通紅著一雙眼睛,眼睛裏滿是陰霾。


    “下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霍聞京內心無比苦澀,就算是傷這麽重,第一個想著的人也是盛岷,他就那麽好嗎?自己連抱他都不配嗎?


    霍聞京扶著欄杆,看見深海裏的影子逐漸變小,一想到陪伴自己十餘年的男人即將消失,他就惶恐到不能自已。他握了握欄杆,縱身跳了下去。


    韓堯沉在深海裏,感覺到生命跡象一點點消失。小魚遊著尾巴從他身邊路過,海草拂過他的臉,血液染紅了一片海,很快散在海裏,無影無蹤。


    [霍聞京反社會人格降低百分之十五,現在為零。]


    還沒過十分鍾,係統音再次響起。


    [霍聞京黑化值上升,現在為百分之百。]


    -


    迴憶播放完畢,那時候韓堯沒聽到第二句話,一直以為自己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世界。


    係統:[讓愛灑滿人間計劃呢?!黑化值瞬間漲滿了啊!]


    因為韓堯是係統工作者,脫離世界後身體直接消失了,任是霍聞京翻遍整個大海,也找不到一點影子。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反社會人格消除了。


    係統:[消除黑化值計時開始,請確認是否進入世界?]


    [是。]


    [正在為您開啟……我們的目標是:讓愛灑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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