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疏,森幽林靜,野外的動物都迴巢休息了,一輛房車就停靠在山林腳下的一片草叢中。


    方多病的毒已經解了,但是身體消耗太大很是虛弱,需要好好休養,此時已經喝了藥沉睡過去。


    為徒弟驅毒療傷的李相夷內力消耗太多,這會兒正在打坐調息恢複。


    一名黑衣女子出現在房車外麵,隨之而來的還有猶如潮湧般的蛇潮。


    西南天氣濕潤,氣溫適宜,是蛇蟲鼠蟻大量繁殖的溫床,是個養蛇的好地方。


    正在打坐恢複的李相夷已經知道了門外的情景,但是他沒有貿然出去,還是先打坐恢複內力要緊,他還要護著方小寶,也不能離開他身邊。


    外麵笛聲響起,清冷的笛聲聽的人涼嗖嗖的,身上起滿雞皮疙瘩,讓人有種走在滲人的黃泉路之感。


    擾的方多病在睡夢中都汗毛聳立。


    李相夷卻是絲毫不被影響,神色平靜的繼續調息。


    不一會兒,房車車身被蛇群包圍,正在往車上爬,還有點細小的毒蛇想從車窗爬進車裏。


    不過,李相夷先一步朝車窗撒了一包雄黃粉,再一揮手,用內力把車窗也關上。


    敵人不給他恢複的時間,他隻能停下調息,從櫃子裏拿出幾包雄黃粉撒在車內,免得他離開車裏,徒弟被蛇群吃了。


    給車內的方多病做好防護後,李相夷打開門飛身出了房車,同時一股內力把門鎖上,不給毒蛇進入的可能。


    李相夷出來就被蛇群的數量震驚了一下,這是把山裏的毒蛇都叫來了,萬聖道所在的群山隻怕是已經變成蛇山。


    他明白此時不能跟蛇鬥,而是擒賊先擒王,隻要先抓住哪個馭蛇師,這些毒蛇就不會聚集在此。


    見車裏的人過來了,女子臉色分毫未變,笛聲也絲毫未停,笛聲反而愈演愈烈,激昂的笛音隨著內力傳播的個半個遠,讓蛇群更加躁動,紛紛朝著黑衣女子身前遊來,在她身前行成一座保護城壘。


    群蛇大作戰,地上到處都是惡心的粘液,蛇群紛紛吐著猩紅的信子,準備對李相夷發動攻擊。


    看著眼前的景象,李相夷都被惡心的不行,他這心中慶幸,還好沒帶墨墨過來,要是讓墨墨看到這麽多蛇,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隻見他一把抽出腰間的吻頸劍,施展出相夷太劍的第一招劍嘯風鳴,劍法所到之處,蛇群堡壘被攔腰斬斷。


    李相夷那穿透蛇群的劍風橫掃到黑衣女子麵前,隻見她身形如鬼魅,眨眼間已經消失在黑夜中,竟未傷她分毫。


    這讓李相夷感到意外,遇到攻擊的蛇群被劍法打落在地,血肉模糊,毒液四散,地麵上一陣陣毒氣在黑暗中慢慢升騰。


    嗅覺靈敏的李相夷感覺不對,立即屏起唿吸,才逃過被毒氣浸染的惡毒詭計,他屏氣凝神,尋找著隱藏在暗中的敵人。


    黑衣女子一身黑子藏匿在夜色中,絲毫不敢放鬆,剛剛那人的劍法高超,隻一招就讓她無法招架,雖然她躲開了這一劍,但是她也從這一劍中窺探出此人武功卓絕,絕不是她能對付的。


    她如果正麵硬抗絕不是明智之舉,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用毒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笛聲停歇,沒了控製蛇群的笛聲,蛇群也失去了方向,房車上的毒蛇都溜走了。


    此時李相夷所站的地方,身邊隻留下一地的蛇,他


    躲在不遠處大樹後的黑衣女子大氣不敢出,在黑暗中隱藏好自己的身影,思考著要怎麽辦,是繼續擊殺此人,以絕後患,還是現在逃命?


    李相夷更想抓住這個女子好好審審,就在這時他突然頭腦發暈,他立即自查身體,竟然中毒了,他運轉揚州慢驅除毒素。


    他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地麵上的毒蛇屍體,他明明沒有被毒蛇咬到,為什麽還會中毒,李相夷心中有些疑惑。


    黑暗中的女子卻借著李相夷運行內力驅毒的時候逃離了下來,她給這個男人記了一筆,並在心中發誓,以後一定會找機會為她養的蛇報仇雪恨。


    李相夷也聽到了敵人的動靜,隻是他正在解毒,無法分身去追敵人,等他排出毒液,已經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


    隻能下次再找機會追查這個女馭蛇師。


    李相夷上了房車,打開機關,離開了這個地方,這裏太髒了,得換個地方。


    方多病一覺醒來,抬手就被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蛇牙的牙印嚇到了,一想到自己身上爬滿毒蛇的場景,他就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汗毛根根豎立,恨不能當成暈厥過去。


    李相夷從窗戶看到了方多病醒了,就對他喊了一聲,“醒了就起來,還想讓我伺候你。”


    方多病不好意思的笑了,趕緊起床從車裏出來了,“師父,怎麽挪地方了?”


    李相夷沒有迴答隻轉頭朝著房車抬了一下下巴,方多病轉頭一看,也被車身是的粘液惡心到了,“這是怎麽迴事?”


    “昨晚被蛇群襲擊,你去把車洗了。”


    “為什麽要我洗車?”


    “難不成讓我洗?”


    方多病也在家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師父有事,當然是弟子服其勞,他傻傻的笑了笑,“我洗。”


    “還不快去,不嫌看著惡心!”李相夷懶得多看一眼車身,轉頭看向河麵,一邊喝粥一邊吃早餐。


    “師父,我也餓了。”方多病見師父吃的這麽香,他更餓了。


    李相夷本想自己做早餐的,但是看到車身,實在無法下手,就跑了一趟城裏,買了早餐迴來,就放在他麵前的桌上。


    “吃完了趕緊去洗車。”李相夷白了方多病一眼,真是個憨子,他難道還會讓徒弟餓肚子嗎?


    “好嘞,師父。”方多病露出憨憨的笑容。


    西南春天的腳步走的格外快,山林裏樹枝繁茂,草叢茂密,百花盛開。


    而江南的桃花正在一茬兒又一茬兒的盛開著,夏墨站在桃花樹下,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朵朵桃花,滿目相思,相夷已經離開七天了,對他的想念越加深入骨髓。


    以前天天能見麵,也不覺得短暫分離有什麽問題,現在她深有體會,相思入骨竟是這樣的讓人徹夜難眠,她竟然也有離不開男人的一天。


    夏墨不放心李相夷在外麵查案,萬一他出點事情,她就成寡婦了。


    她猶豫了這麽久,還是決定放下醫學院的事情,去陪著相夷,就算不能幫忙查案,也要保護他不再被有心人算計。


    有了決定,夏墨隔天就去了醫學院,安排好交接的事情。醫學院的工作由三位副院長代為管理,江老負責監督。


    醫院的事情交給了楊青竹全權管理,朱雀會安排人監督。


    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以防萬一,夏墨不希望她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安排好之後,夏墨就朝著西南出發了。


    輕功趕路,不用沿著官道走,直接穿山越嶺,橫渡江河,行程就短了很多。


    夏墨到達花城後,便開始尋找李相夷的蹤跡。


    她出發前收到相夷的信,知道他在花城,隻是他查案,位置並不固。


    因此夏墨隻能四處詢問,她詢問路上的行人,“大哥,請問這附近有沒有看到一輛房車?”


    “我們城裏不止一輛房車,不知夫人問得是哪一輛?”


    夏墨這會兒有點後悔太早把房車圖紙給何曉慧了,何曉慧太會做生意,自從房車能實現量產後,天機山莊已經把房車賣到了天南海北。


    房車已經成富貴人家的出行的標配,如果不是價格太貴,恐怕這天下遍地都是房車了。


    夏墨這會兒想找個人都沒那麽容易,她隻好開動腦子,猜測李相夷可能會去調查的地方。


    府城裏的房車都被她挨個兒看過了,相夷不在府城裏。


    她把視線放到了城外,南門外,夏墨從一個賣柴火的老鄉嘴裏打聽到,前幾天有一輛房車在南河旁出現,有一個白衣小哥在河邊洗車,還有一個青衣郎君在河邊喝茶。


    夏墨直覺這個青衣郎君就是相夷,自從相夷退隱後,他的穿著很低調,多以青色,藍色,白色為主,那耀眼的紅衣仿佛已經被他隱藏在心底。


    她立即動身前往,到了南河河邊,隻是房車早已離開,不過她看到了車轍印記。


    她給相夷製作的房車車輪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包裹了一層膠質輪胎,輪胎花紋天下間獨一無二,她看到車輪印記便確定這車子就是李相夷的那輛房車。


    花城春季多雨,地麵多少濕潤的,房車走過都會留下車輪痕跡,夏墨便跟著車輪走過的痕跡追了去 。


    幾個時辰後,夏墨終於看到停留在野外的房車,她飛身前去,看到鎖住的車窗,就知道相夷不在。


    她摸了一下車身,根據手上的灰塵,她判斷相夷已經離開房車兩天以上。


    不過沒關係,隻要房車還在這裏,他遲早要迴來,她在這裏等他就好。


    雖然車被鎖了,但這輛房車是她製作的,她自然知道房車的機關在哪裏,怎麽控製。


    隻見她走到車尾,找到一個隱藏的機關連按了兩下,後車廂的備用車門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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