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與雲蔭的交錯映照下,大清重臣的故居更顯莊重與神秘,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承載著厚重的曆史。


    卷毛與徐芸兩人悄然躲在宅院的幽靜角落,低語在微風中輕輕飄蕩,身影在婆娑樹影中若隱若現,如同畫中的一對璧人,情意纏綿。


    而在宅院一角的石階之上,李金玉、兵子和阿龍三人並肩而坐,他們靜靜地等待著,仿佛在守護著這對戀人的最後一段私密時光。


    突然,兵子打破了這份寧靜,他輕聲道:“金哥,等下去婁市就不跟你一起了,我得迴雄天。”


    李金玉聞言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關切:“雄哥去省城了沒?”


    兵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雄哥現在忙著照顧家裏,公司的事他基本放手了。倒是火哥去了省城,公司正在籌備一個重要會議,預計在國慶節前的最後一個周末。”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雄哥希望你能參加,這兩天應該會邀請你。”


    李金玉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我去算什麽?我又不是雄天的人。”


    兵子微笑著,試圖解釋:“金哥,你和雄哥的交情擺在這裏,他向來重情義。”


    李金玉沉默片刻後,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兵子,你錯了。生意和兄弟是兩碼事。兄弟有事,我義不容辭,但生意上的事,我不擅長,也不感興趣。”


    他話中其實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不會為了錢而淪為打手,但考慮到兄弟情義,不能直言出口。


    兵子看著李金玉那堅定的眼神,知道他的性格不會輕易改變,於是歎了口氣,坦言道:“好吧,那我實話告訴你。雄哥最近已經從一些有意退股的股東那裏收迴了一些股份,他打算把這些股份歸到你的名下。”


    李金玉聞言大驚,連忙擺手:“這怎麽行!我以後還想考軍校,怎麽可能去摻和生意?還有卷毛,也千萬別讓他牽扯進去,別耽誤他的前程。”


    兵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金哥,你這人就是固執。不過既然話都聊到這份上,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雄哥這麽做,真的是在為我們的未來考慮。他堅信,房地產在未來幾十年內會蓬勃發展,他希望我們這些兄弟都能通過這個領域賺大錢,飛黃騰達。”


    李金玉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兵子,你和雄哥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和卷毛已有自己的規劃。雄哥那股份,你還是幫我擋迴去吧。這份好意,我真不能受。”


    兵子看著李金玉那執著的眼神,知道他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於是隻得輕輕點頭道:“好吧,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雄哥的。”


    “金哥,你們提到的雄哥,眼光很不錯,房地產確實前景遠大,老板也是這麽說的。”阿龍聽聞兵子談論王雄對房地產行業的見解後,也產生了說話的興趣。


    “阿龍,咱們兄弟之間情投意合,實在舍不得與你分開。要不,你考慮過來幫雄哥吧。他是個極重情義的人,跟著他幹,絕對不會比在廣市掙得少。”


    兵子眼珠一轉,繼續說道:“而且,你在廣市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對房地產行業的了解遠勝於我們。若你能加入,那對我們來說無疑如虎添翼。”


    兵子心中暗自盤算,他深知阿龍在房地產行業的豐富經驗,若是能將他招至麾下,定能為雄天的事業添磚加瓦。


    “兵子,怎麽說呢,我暫時不會離開老板的。”阿龍搖了搖頭,語氣中也透露出一絲堅定。


    阿龍喝了一口水後,開始講述起自己的經曆。


    他口中的“老板”並非指一般的雇主,而是徐芸父親的綽號。


    這位徐父曾在華夏西南的戰場上英勇奮戰,是阿龍入伍時班長的老班長。


    數年前,阿龍退伍時,班長給了他徐父的聯係方式,告訴他“老板”現在正在創業,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不滿意安置,便可以去跟著“老板”幹。


    而徐父之所以選擇在廣市創業,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與軍區的一些人員關係匪淺。


    至於徐父“老板”這個綽號的來源,就連阿龍的班長都說不清楚,因此也無法向李金玉他們解釋。


    徐父對他親如兄弟,在一些特殊事情的發生之後,阿龍和徐芸也親如兄妹,他不忍離他們而去。


    兵子好奇地問道:“阿龍,那你為什麽叫徐芸為小姐呢?”


    阿龍嘿嘿一笑,解釋道:“這個稱唿其實挺簡單的。剛開始的時候,多少帶點諷刺意味,因為徐芸小時候比較任性,跟小說裏的地主家小姐、資本家小姐差不多。叫著叫著就習慣了,不過現在她對這個稱唿挺反感的。”


    阿龍補充道:“這些卷毛都清楚的,他沒跟你們說過?”


    李金玉歎了一口氣,說道:“之前那樣情況,他應該想把關於徐芸的一切都埋藏心底了,又怎麽會說?”


    ……


    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卷毛與徐芸似乎已經曆一場心靈的洗禮,終於從陰霾中掙脫,迎來了明媚的晴天。


    他們的笑容如晨光初照,從黑暗的深淵中掙紮而出,重新點亮了生命的色彩。


    那笑容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淡淡的苦澀中透露出對未來生活的期許與憧憬。


    卷毛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的麵龐上,曾經的迷茫與困惑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微笑與從容。


    徐芸的臉上則洋溢著幸福的笑意,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那是幸福的淚水,也是對即將離別的不舍。


    李金玉從後視鏡中瞥見卷毛從褲兜裏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單詞速記書,那本書略顯破舊,邊角已磨得起了毛。他不禁皺了皺眉,一股怒其不爭的情緒湧上心頭。


    “阿龍,去把卷毛手上的破本子給我丟了。這小子,真是個書呆子。”李金玉對副駕駛座的阿龍說道。


    卷毛聽聞此言,連忙護住手中的書,臉上露出倔強的神色。“金哥,這本書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稍後你們就會明白它的重要性了。”


    李金玉聽到卷毛的話語,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他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一會兒,卷毛小心翼翼地從書中摳出一枚亮閃閃的戒指。


    他將它遞到徐芸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芸芸,這本是之前準備向你求婚時用的戒指。從你家迴來後,我曾嚐試將它改作耳釘,可惜沒剪好,扣不住。我擔心弄丟,便一直未帶。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當作我們的紀念。若將來有緣再聚,我會用新的戒指向你求婚。”


    徐芸接過戒指,毫不猶豫地戴在手上。她看著手中的戒指,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阿鵬,有它就足夠了。”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彩,“阿鵬,現在戒指我戴上了,就隻差你的求婚了。我會等你,一直等你。”說完,她羞澀地捂住了臉頰。


    不一會兒,車子抵達了婁市火車站。李金玉把車停穩後,就把卷毛拽了出來。


    “卷毛,我特麽今天特別想揍你,待會兒你自己送他們進去吧,我受不了,你好自為之。”


    待卷毛他們順利進站後,李金玉輕輕歎了口氣,重新坐迴了駕駛座。


    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與其說他是在生卷毛的氣,倒不如說是在生自己的悶氣。


    今日的卷毛,竟也如自己一般,行事扭扭捏捏,心中明明有所期待,卻又猶豫不決,畏首畏尾。想要邁出那一步,卻總是情不自禁地往後退縮。


    卷毛迴到車上後,神情果然如李金玉所料,再次被愁雲籠罩。


    他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李金玉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卷毛!”李金玉大聲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和無奈,“你這小子就是賤!怎麽就不能爽快一點,像個男人一樣去麵對自己的情感呢?”


    卷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羞愧。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隻是苦澀地笑了笑。


    “金玉哥,我……”卷毛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心裏很想,可是卻總是邁不出那一步。”


    “卷毛,你聽著。”李金玉說道,“有時候,我們需要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去追逐自己的需要和幸福。不要總是畏首畏尾,拿出點自信,否則即使今天不錯過,明天也會錯過。”


    “金哥,我明白了。”卷毛說道,“但請你放心,兄弟我不是無情的人,隻是現在我們畢竟還是在逐夢的階段。”


    李金玉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


    夜幕低垂,李金玉的心情卻像被狂風吹亂的麻團一般雜亂無章。


    他將卷毛送至三中後,便迫不及待地調轉車頭,向著四中疾馳而去,尋找那個能讓他心靈得到寧靜的人——淩波。


    今天,卷毛與徐芸告別的情景如同一股洪流,衝擊著李金玉的心靈。看到卷毛愁雲慘淡的麵容,他不禁感歎萬千。


    那一刻,他深深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優柔寡斷,必須勇敢地麵對一切。


    淩波雖然加入四中的時間不長,卻已憑借出眾的才華和美貌贏得了眾人的讚譽。她不僅學業出眾,舞蹈方麵更是令人賞心悅目。


    開學至今,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李金玉已經從張全和凱子那裏聽到多次“敵情”的預警,這也正是他頻繁前來四中守候的原因之一。


    當李金玉走進操場時,他的目光立刻被那襲白色長裙吸引。淩波正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宛如一位下凡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排練結束後,在隊友們的慫恿下,淩波輕啟歌喉,演唱了那首近期大火的流行歌曲《流星雨》。


    盡管淩波的聲音有些嚶嚶嗡嗡,唱得並不完美,但在李金玉的耳中,卻如同天籟之音般悅耳動聽。


    淩波唱了幾句後便匆匆結束了歌曲,隨後和隊友們一起整理物品,準備結束今天的排練。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顯得心情格外愉悅。


    看著淩波那明媚的笑容,李金玉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仿佛所有的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李金玉鼓起勇氣走近淩波,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淩波抬起頭,清澈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


    “你怎麽來了?”她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意外與喜悅。


    李金玉微笑著,眼神溫柔而堅定,“想你了,就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淩波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她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嗔怪道:“這麽多人在呢,你胡說什麽。”


    李金玉卻毫不在意,他大聲地重複道:“我說我想你了,沒有胡說。”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似乎故意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楚。


    此時,正在收拾物品的隊友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圍觀的學生中也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淩波頓時覺得臉上發燙,她害羞地嘟囔了一句:“丟死人了。”說完,便拉著李金玉的手,小跑著逃離了喧鬧的場地。


    李金玉笑著,任由淩波拉著他,亦步亦趨。


    在學校足球場的僻靜角落,淩波拉著李金玉坐下,她輕聲問道:“昨天你怎麽沒來呢?我一直在等你。”


    李金玉撓了撓頭,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來過那麽多次,你卻總像沒看到我一樣,我心裏有點難受。”說完,他還故意做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淩波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她柔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你知道嗎?排練的時候,我還特意念了一首詩。”


    “哦?什麽詩?”李金玉好奇地問道,他輕輕搖晃著淩波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淩波微笑著,輕聲吟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李金玉聽後,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深情地看著淩波,說道:“不會的,我不是黃鶴。我是隻不會飛的鴨子,隻能在你這片淩波裏撲棱著。”


    ……章尾詩詞彩蛋……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昔日之人乘鶴飛天而去,


    此地隻留下黃鶴樓的孤獨的樓影。


    黃鶴展翅,再不歸來,白雲千載,寂寞遊蕩。


    晴日下的河流清澈可見,漢陽樹木,曆曆在目。


    鸚鵡洲上,芳草茂盛,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日落時分,何處是歸鄉?煙波江上,愁緒難消。


    遠方親人,何時能重逢?心中思念,如江水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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