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台城下,已經快十日過去,但聶鳴傑卻遲遲沒有拿下這座小城。


    原本以為極其簡單的事,但卻變得異常複雜,因為夜台城守將,有勇有謀,硬生生在送不出消息,得不到任何增援的情況下。


    麵對五萬大軍,靠著數千甲士守到現在。


    “唉,難道真是天不助我殿下?”


    營帳內,聶鳴傑哀聲低歎,他的戰爭謀劃沒有錯。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夜台城的守將,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卻如此厲害。


    “報,二殿下到!”


    “殿下,他怎麽來了?”聶鳴傑連忙起身,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來到外麵相迎。


    看到虞靜思後,立馬跪在地上,請罪道:“鳴傑有負殿下期望,罪該萬死!”


    不等虞靜思開口,一旁的陳遠上前,輕聲笑道:“不怪你辦事不力,這夜台城守將我認識。”


    “曾經在軍營中相處過一段時間,此人名叫鐵生,是真正能征善戰的猛將,別說你我,即便是太祖朝那些名將星宿,也未必能短時間破城。”


    “你是?”聶鳴傑疑惑,殿下身旁什麽時候多了這麽號人物。


    虞靜思立馬為二人引薦介紹,“鳴傑,這位是陳遠先生,相助我在困虎山下大破朝廷軍隊。”


    “見過陳先生!”聶鳴傑起身見禮,極為的客氣。


    他對有才之人向來是敬為上賓,見他如此,陳遠也不擺什麽架子,同樣客氣的打著招唿。


    “聶將軍之才,這一路我可沒少聽殿下提起,心中欽佩啊!”


    見氣氛如此融洽,虞靜思也極其開心,故意打趣道:“我的兩位扶龍之臣,別站在外麵客套了,快進營帳裏說說破城之謀吧。”


    幾人走進帳內坐下,目光落在陳遠身上,等著他將夜台守將鐵生,詳細講述此人。


    “有鐵生坐鎮夜台,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破城。”


    “但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聶鳴傑眉頭緊皺,心中深深的憂慮,朝廷軍隊在身後窮追猛打。


    如果再遲遲拿不下夜台城,等金殿上的皇帝得到消息,反應過來,再調集別處的軍隊趕來。


    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聶鳴傑無比自責,如果他再多多考量,可能就不會遇到眼前的困局。


    “鳴傑不必如此,既然大家一同起事,成則同富貴,敗當共赴死,不是誰個人的錯。”虞靜思雖然麵色也無比難堪,但卻沒有發瘋似的怪罪任何人。


    作為一個上位者,你無需什麽事都得會,但必須有統帥的胸襟,讓有能力的人心甘情願幫你。


    這點,虞靜思做的相當不錯。


    “哈哈哈,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二位怎麽情緒低落成這樣了?”陳遠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


    聶鳴傑連忙詢問,“莫非閣下有辦法?”


    “有!”陳遠重重點頭,看向帳外的雙眼中,光芒掠過。


    “我有自信說服鐵生開城獻降,並且在後麵的大戰中,為殿下所用!”


    此話出口猶如石破天驚,虞靜思立馬變得激動,詢問道:“先生此話當真?”


    “我親自去城中做說客,若失敗,自然也就成了刀下亡魂!”


    “用我的命做保,殿下覺得夠不夠?”陳遠笑容浮現,沒有任何的懼怕,事情還沒做,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般。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別說聶鳴傑,就連虞靜思這位皇室子弟,也看得愣在原地。


    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已經死了,是內閣首輔張延山。


    “那先生準備何時進城勸說?”


    陳遠緩緩起身,朝著帳外走去,邊走邊開懷大笑道:“宜早不宜遲,就此時此刻吧,殿下為我準備一壺溫酒即可!”


    說著,他已走出帳外,看著陳遠的背影,帳內的二人心中皆說不出的震撼。


    這一去,與送死無異,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


    但陳遠這種人,能會傻到白白去送死嗎,之所以敢如此,隻有一個解釋。


    事情沒做,便知結果!


    並且這個結果,還是他們想要的那種!


    說一句神人都不過分…


    “殿下,你從哪找了這麽一位大賢?”


    虞靜思:“我說他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你信嗎?”


    聶鳴傑:“……”


    真有這麽好的事?


    入夜,提著溫酒的陳遠,坐在馬上,緩緩朝著夜台城而去。


    城樓上的士兵察覺後,彎弓搭箭便要將其射殺。


    但卻被駐守城牆上的鐵生製止,“別輕舉妄動!”


    能親力親為與士兵守在城牆上,夜深不眠,也隻有這種將軍才能在沒有增援的情況下,守這麽久的時間。


    “將軍,隻來了一個人,不像是叛軍。”


    “一個人…”


    城牆上的士兵交頭接耳,都異常疑惑,這大晚上的一個人過來,是準備幹嘛?


    “鐵生兄,還記得我嗎?”


    聽到這句唿喚,鐵生瞪大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


    確認來的是陳遠後頓時喜出望外,令手下打開城門,“快開城門,那來的是我至交好友!”


    “陳遠陳文公,咱們有救了!”


    陳遠字文公,他的才華,皇帝不知道,軍中的高官也不清楚。


    但鐵生這個大老粗,卻極其的尊崇,私底下不止一次說過。


    倘若陳文公早生數百年,跟在太祖身邊,那大虞開國第一功臣非他莫屬,一定是他!


    “嘎吱,嘎吱!”城門打開,陳遠縱馬走了進去。


    與飛速跑下城牆的鐵生,剛好碰麵。


    他翻身下馬,走到鐵生麵前,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壺,輕聲笑道:“喝光了。”


    “哈哈哈,來到我這了,酒必須管夠啊!”鐵生摟著他的肩膀,二人朝著將軍府走去。


    已經多日未迴府的鐵生,突然迴來,還帶了個長相醜陋的人,這引得府中的夫人小妾們指指點點,忍不住小聲議論。


    正廳中兩個男人麵對麵坐下,臉上的笑意都不加掩飾。


    老友重逢,自然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文公,你是怎麽找到我這個地方的?”


    “當年一別,確實不知道你鐵生去了哪,但最近為了陪二殿下進去皇城,注意到夜台城,了解過後,才知道是你鐵生駐守!”


    陳遠沒有任何隱瞞,上來直接全盤托出。


    鐵生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冷著臉詢問,“你投靠了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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