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香閣的人果真是用藥的高手名不虛傳,馬廣讓我們吃下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後,又教了我們一個特別簡單的調氣方法,真如他所說的,沒出一刻鍾時間我們就恢複如初了。


    這令趙金海欽佩不已,對著馬廣深施一禮,難得的謙遜道:“多謝馬閣主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們幾人恐怕要在這十幾天裏被這毒物折磨的死去活來,聽香閣天下聞名果真名副其實,名不虛傳,趙某佩服,佩服。”


    馬廣急忙扶住趙金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趙兄說的哪裏話,我們這隻是些雕蟲小技。其實早在多年以前,就曾聽到過趙兄的傳奇故事,今日得見也正是氣度不凡。剛才我在給趙兄搭脈時就發現,閣下的內力渾厚無比,而且清澈通透。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我想閣下的級別也要升到武師級了。”


    兩個人又互相謙虛了一下後,一旁邊不怎麽說話的道淳大和尚口誦佛號:“阿彌陀佛,我看幾位施主已經恢複了,貧僧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還想請諸位解答一二。”


    “道淳大師,跟我們幾個不用這麽客氣,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要是總這麽客氣我們幾個身上也怪不自在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非您的問題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樣的話就沒辦法了。”趙金海打趣兒道。


    道淳大和尚說:“三位既是武德堂的人,對這魔輪教就應該一點都不陌生,貧僧要問的是,武德堂就沒有打算要征討他們的意思嗎?難道就任由這群邪教徒肆意妄為的殘害無辜生靈,顛倒這世間的黑白,讓那些本來純潔無比的靈魂遭受到黑暗的侵蝕,武德堂就真的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嗎?”


    不等我做解釋,趙金海緊忙迴答道:“道淳大師可能是對我們武德堂有什麽誤會,我們這邊決不會對這些人放縱不管,也已經對他們采取了必要的手段。但諸位也都清楚,這魔輪教自創辦以來,就如同蟑螂一樣,繁衍迅猛,武德堂清剿過無數次,但他們都能在短時間內重組。就這一點,也是對武德堂的一個極大考驗。而且武德堂在昨晚已經將各部都尉官緊急召迴,要對這次魔輪教所犯的滔天罪行做出嚴懲。隻是我們幾個人被歹人算計,還不曾迴到掌刑司,也就不知道他們晚上開會的內容。不過大師還請放心,武德堂是維護東聖群島安全的衙門,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熱愛的土地被侮辱踐踏。”


    “趙施主莫要生氣,貧僧也是為這島上百姓考慮。而且我們忘塵禪寺是站在正義的一麵,我想說的是,如果有用得上我們這群窮和尚的,就盡管吩咐,我們能幫上什麽就必定全力以赴。”


    虧了今天有趙金海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來迴答這大和尚的問題。隻不過讓我比較意外的是,趙金海居然以武德堂的人自居,看來他的心裏還是很想迴武德堂效力的,雖然他嘴上不曾說出來,但在這種緊要關頭,他還是會為武德堂出頭爭氣。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門徒,慌裏慌張的喊到:“報……稟報掌門,門外有數十人,為首的自稱是魔輪教鎮星堂堂主司空煆,還有一個叫孔三石的,後麵跟著一個老者。口口聲聲說是管咱們熾烈門要人來了。還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知是誰將一個人五花大綁的扔進了咱們的院子,等我們去外麵找時就看到了魔輪教的人。”


    “被綁的又是何人?”宋清問道。


    “背綁之人說自己是武德堂特勤司的都尉官名叫廖文山,弟子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沒有給他鬆綁,隻等掌門定奪。”


    還沒等宋清說話,馬泰站了起來,大手一揮說道:“這個簡單,你去把那個人帶進來,讓這幾位辨認一下,如果真是廖文山,就由他們押迴武德堂自行發落。門外的人就交給我來處理,幾個平頭小輩,我還不曾放在眼裏。”說完話抬腿就往外走,道淳大和尚要攔都沒攔住。


    馬廣對他說道:“無妨,就由他去吧,幾個毛賊而已,大師傅不用擔心。”


    自家親哥都這麽說了,其他的人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宋清讓門徒去把廖文山帶了進來,這些人一眼就認了出來,沒錯背綁的人就是廖文山。


    趙金海嘲諷的說道:“這不是堂堂特勤司的都尉大人嗎,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啊?”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廖文山沒有了開始時的蠻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他:“老趙,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千萬不能把我帶迴武德堂,要是真帶我迴去,我就必死無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多享受享受這美好的生活呢。老趙,老趙,隻要你把我放了,你要多少錢直接說,隻要我有,保證一個子兒都不會少給。”


    趙金海臉色一變說:“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形式,勾結邪教視王法而不顧,還意圖幫助邪教摧毀武德堂,想讓我放了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想都別想。”


    廖文山哭喊著爬到我的腳邊說:“大侄子,大侄子,我跟你爹肖讚關係一直都不錯,他是我的老部下,看在我跟你爹的交情上,幫我求求情。”


    我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臉上,照著他的身上吐了口濃痰:“臭不要臉的,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擔,你現在這樣子妄為男人。你還真能舔著個臉跟我說交情,你對我老爹做的那些事,你認為我能放過你嗎!”


    “行了,別讓他在這兒礙眼,先帶下去,等會兒找幾個人跟著幾位一起迴武德堂。”宋清看氣氛有些不好,就讓人把廖文山帶了下去。


    我被氣的渾身直抖,趙金海安慰道:“他被抓住了挺好,給咱們省事兒了,沒想到啊,這蒙麵老哥還真給力,要是能把門外那幾個貨也一起綁了就更好了。”


    “人家願意幫忙就已經不錯了,就不要奢求太多了。”宋清說道:“也不知外麵的情況什麽樣了,我看咱們還是出去瞧瞧吧,我這心裏特別慌,不放心特別的不放心。”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時,我的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達叔打來的,我急忙對他們說:“等下我在去,你們先過去吧。”但是他們都挺好奇,達叔會在電話裏跟我說些什麽,就誰都沒有走,表麵上是等我打完電話一起走,但實質上都想聽一下這裏麵的內容。


    剛把電話接起來,不等我說一句話,達叔就對著電話一頓大吼:“你個小兔崽子死哪兒去了?一晚上都沒迴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你迴家睡覺了呢,得虧我沒直接給你媽打電話,要不然她得多惦記。知道你沒在家,我還以為你讓孔三石抓起來了呢,我還派人去找過,除了一片狼藉和滿地的傷員之外,連個毛都沒看著,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都這麽大人了,就不知道給我來個電話,讓我知道知道你怎麽樣了嗎?”


    聲音特別的大,在場的人幾乎全都能聽清楚,我尷尬的朝他們笑了笑,然後對著電話裏的達叔說:“達叔,我跟大可兩個人出了點小狀況,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我不聽你解釋,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呢,抓緊給我迴來,咱們下一步還有大事要幹呢。你說你麵子多大,你不迴來,所有人都得等著你,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你們兩個去。”也不等我把話說完,達叔又是跟我一頓大喊。現在不光是我尷尬,這些人也都有些尷尬了。


    好在趙金海將我解救了出來,一把將電話搶了過去,對著達叔說:“老周啊,是我趙金海。”


    能明顯的感覺出電話那頭的達叔愣了一下,然後不敢相信的說:“就一晚上的時間,這臭小子跑放逐之島去啦?”


    “我們沒在放逐之島,我們在熾烈門呢,也確實是遇到了些小麻煩,不過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告訴你個好消息吧,廖文山我們可是已經抓住了,等我們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就帶著人迴去。不過你最好能派幾個身手不錯的人來接應一下,免得半路上再出什麽問題。”


    “你們是查到什麽了嗎?怎麽沒把孔三石也一起抓迴來?”


    “你太貪心了,就是他廖文山也不是我們抓迴來的……算了,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總之廖文山在我們手上,你派幾個身手好的兄弟來接應我們一下,剩下的等迴去在細說。”趙金海對於達叔的刨根問底兒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達叔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宋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掌刑司周都尉的脾氣還真如世人所傳的一樣火爆啊,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認識認識他。”


    “這樣的機會多著呢,剛才耽誤了一下,咱們還是先出去看看馬二爺怎麽樣了吧。”我對一臉向往的宋清說著。


    話音未落,又是那個門徒跑了進來,比剛才還要慌張:“稟掌門,馬泰馬二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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