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往裏挪了挪,實在是笑不出來,也把嘴角往上提了提。勉強也就算過了。


    每人一本,大紅的結婚證就到手了。


    “婚也結了,我迴去了。”鄭念可不想去那個破地下室裏再來個一日遊。


    “結了婚,就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去哪兒浪。跟老子迴去。好好的學習著怎麽侍候丈夫,孝順婆婆,你鄭家女兒結了婚不住婆家的嗎?”孫曉可不慣她這任性的毛病,既然結了婚,那就得在床上乖乖地侍候自己,洗衣做飯,鋪被暖床,少一樣也欠揍。對,他就是這麽認為的。如果是自己喜歡的那個賣早點的小青妹妹,自己是願意給她當牛做馬的。他看著自己父親對母親百依百順,恩愛異常的那幾年,也看到了母親侍候養傷在床的父親任勞任怨,二人仍然是你疼我,我疼你,相濡以沫,那種婚姻愛情是他所向往的。


    而鄭念,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工具。與愛情無關。不過是自己倒黴催的,拿了個不好的鬮,這種從遺傳基因裏帶著的從心裏往外的壞女人,就算他是個農民,也看不上。


    結婚證到手的第一天,一定要好好地給她立立規矩,讓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占了他孫曉的妻子的名頭,他能讓她好受,不是做夢呢?


    鄭念被扯進了那個地下室裏,毫無疑義的又躺在了那張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換洗過的床單和隻有兩床沒有被罩的破被子的床上。


    她的反抗隻是激起孫曉壓抑在心裏的更強烈的情緒。手裏也就更不知輕重。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有換來這個男人的一點憐惜。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這個男人的手筆。對於自己的妻子,他沒有一點尊重和愛護的心思,就是一個床上的玩意兒。


    小說裏全是騙人的!作者說,男人隻要和女人上了床,就會蜜愛輕憐的。可為什麽到了她這兒,就全變了呢。


    也隻能忍著,看能不能說服改變一下這隻農村來的豬了。她開始明白,為什麽有人用她的視頻逼她嫁給這個孫曉了,因為這個男人不會讓她的婚姻生活太好過。她也開始知道,這就是一場明火執仗的迫良為娼。她的把柄落在了人家的手裏,就不得不聽從幕後人的安排。


    她冷笑一聲,要安排她的命運,讓她受折磨。休想。這會兒忍辱結婚,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她把這些東西全毀掉之後,她一定會讓這幾個民工不得好死。


    孫曉就算是農民,也是一個在城裏混了幾年的農民工。他知道城裏的姑娘對於他這樣的沒錢沒背景沒學曆的農民的普遍貶低的態度。可,讓一個在自己床上的女人露出那樣輕蔑的神色,這是在挑戰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權威。


    “孫曉,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結婚,而我不也不願意不是?既然木已成舟,咱們就好好地在一起,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好說好散的不行嗎?我們沒有仇也沒有怨,對不對?”鄭念試圖和自己的這個丈夫講講道理。


    床前的破櫃子是一個脫了許多漆的不鏽鋼工具櫃,是從哪個工地上淘汰下來的,被他搬到了這兒放在東西。他伸手從裏麵拽出一個寬膠帶。他盯著鄭念,惡狠狠地神情把她嚇了一跳。


    他把坐起來的鄭念壓倒在床上,用一個破襯衫把她的雙手直接卷起來捆在了水管上。她驚問,“你這是要幹什麽?我有事要出去的。”


    孫曉笑了,“幹什麽,反正不幹你了。爺今天給你立個規矩,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一眼,我就打斷你的腿!今天,看在第一天領證的份上,我寬容你一次。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饒。今天我就在水管上吊你這一天一夜。下迴,就是兩天兩夜,依次類推。”


    鄭念張嘴要喊。


    孫曉:“這個樓裏全是你眼裏瞧不起的農民工在住。因為市裏把它列為危房了,年代久遠了,要拆遷,房東早就都搬走了,你命好,沒人理你。命不好,我不在家,來十個八個的農民工,你就享福了。比暗巷子裏的暗娼都不如,人家還按人收錢呢,而你,是白嫖。鄭大小姐。而且,我是不會給你給我戴綠帽子的機會的。你這嗓子,哭起來挺帶勁的。我很滿意。在我煩了之前,你隻能哭給我聽,別人沒機會聽到。”


    他用牙將寬膠帶咬開,那桌子上明明有剪刀,他卻棄之不用,就為了向她顯示他的混蛋與胡作非為的堅定氣概嗎?


    當孫曉用膠帶把她的嘴貼得緊緊的,她隻能“唔唔唔”的表示她的抗議和難受時,孫曉:“老實點。鄭大小姐。爺高興了,就給你解開。否則,你就別想離開這個地下室了。”


    “這個畜牲,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剛結婚就這麽對自己。這以後呢。自己的人生全毀在這個男人身上?”鄭念心裏轉著圈。她知道此時她必須裝出聽話的樣子來示弱。


    她的眼裏含著淚,一個勁地點頭。她要讓這個男人認為自己沒有危險,不必防備。她隻是一個不諳世事,不懂人心的學生啊。


    她不知道,她被困在地下室裏的這兩天,外麵已經天翻地覆了。


    此時銷聲匿跡的吳田野已經養好了自己那半死不活的身體,又活了過來。吳豔豔自從學校開學後就不怎麽迴家了。也是,一個家裏沒了自己的親娘,那女兒怎麽會願意迴來呢,就為了麵對著一個垂垂老矣的農村老太太嗎?她身上又再也長不出錢來,看她那縱橫著歲月溝壑的榆樹皮一樣的老臉嗎?還有那個沒用的父親。一個不能給她帶來利益的沒用的父親,隻會拖累她的名聲,幫不上一點忙。


    吳田野在鄭家沒落之前從鄭蓉那裏弄到了一百萬,他以為。也隻能是他以為。鄭蓉那會兒被鄭寔逼得焦頭爛額,都要為錢發瘋了。怎麽會給一百萬!當時想得是,先解燃眉之急,把這個窮光蛋糊弄出門再說,這會兒和他對上,自己沾不到便宜。他一個窮鬼,就是俗話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先打發了再再說,反正自己手裏幾張沒錢的卡,先給他一張,拖一天是一天吧。壞事人人有份,她就不信他能把自己強奸鄭曉麗的事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去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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