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殷漓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誰能想到他撒泡尿也能弄出個盜洞啊。他原先就是想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內急,隻怪自己下腳怎麽這麽沒眼力啊,一腳就站在了洞口邊上。那盜洞口原是被雜草和土堆蓋著,稍一點動靜就坍塌了。還沒等他拉上褲頭,那盜洞邊緣的土已經承受不住他的體重了,瞬間就土崩瓦解。


    幸好他反應快,一把抓住了邊上的藤蔓,要不就要被生生活埋了,還外帶附送一身尿騷味。


    不過就算他運氣好沒被活埋,可他這臉也算是丟盡了。因為秦燁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葉殷漓一手抓著褲子,一手拉著藤蔓在遛鳥呢······


    “靠!哥們行啊,一泡尿就給弄出個盜洞來!你······”六子還想再貧兩句嘴,卻看大夥的表情都不好,也隻能閉嘴。


    老徐彎下身看著這個盜洞說道:“三爺,這洞已經有些年頭了,不像是新挖的。”


    劉勤聽老徐這麽一說,臉色更是不好了,仔細的想了想就說:“我們就從這裏下去。”


    老徐也點了點頭,道說:“雖然地宮還沒定全,但這洞應該是打到在主墓頂的,反正已經有了現成的,正好省些功夫。”


    “六子你跟我先下去看看狀況。”說完老徐就帶著六子下到了洞裏。葉殷漓看著他們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心裏很是佩服,但一想到等下他也要從這下去,突然就覺得臉上有些燒。但看著眼前的盜洞,他心裏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從小就聽自家老爺子說著下地考古時候的故事,他不是不向往,隻是老爺子不讓他選這本科係,大學填自願的時候,填的都是跟這八竿子打不著邊的美術係。但每個男人都有一顆想冒險的心,葉殷漓也不例外。


    兩人很快就爬了出來。按他們的說法,下到底有一個臨時安置點,裏頭還留了些裝備在那,不過都爛的不能用了。也是因為這裏是熱帶雨林,本來濕氣熱氣就重,東西及難保存。


    一夥人二話不說,各自背上自己的裝備,就爬進了盜洞。進去的時候是個大斜坡直往下,一不慎就會掉下去,還好劉勤沒在裝備上摳門,大夥腳上都是實打實的軍用登山鞋,防滑係數很是不錯。


    最沒經驗的葉殷漓老老實實的跟在秦燁的身後,不敢再貿貿然行事了。眼看已經下地了!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起碼他是從至今失憶到現在為止,第一個說會保護他的人,怎麽著也得給人些麵子不是。


    盜洞下個十幾米就到底了,下邊被清空出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容得下他們六人轉身。葉殷漓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麵青磚牆已經被清了出來,老徐已經蹲在牆頭研究半天了。


    劉勤看著老徐緊張的神情問道:“有什麽不妥嗎?”老徐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嘴裏嘀咕著“怎麽又給堵迴去了啊。”


    劉勤也上前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好。對秦燁說道:“秦先生你也來看看吧。”


    秦燁往前走去,葉殷漓秉著“跟著你小命有”的原則,緊跟不放,也湊到了牆角邊。


    就算是外行,葉殷漓也看出了這牆有點不對勁,因為牆上的青石磚是被從新排列的,且淩亂不堪,凹凸不平,看得出堵牆是在慌張中進行的。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做挖人祖墳的買賣,不知道的還以為前人多麽有公德心呢,合著先把人家的牆給拆咯,之後在好心的補上?


    這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上一批盜墓賊幹的,要說那夥人覺悟高,說出來連鬼都不信!於是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在墓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做出了這種不符合常理的事。


    秦燁說出這個答案後,大夥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劉勤。


    劉勤也是個有魄力的人,他隻思索了片刻,就下令把牆拆了。雖然知道裏麵可能有危險,但都走到這一步了,怎麽著也不能現在收手啊。再說了,幹這行的過的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奔著風險越大迴報也就越大的原則,這鬥他們還真是非進不可了!


    幾人分工合作,沒幾下就把那牆清出了一人寬的距離,張猛打亮個熒光棒,往裏頭一丟,雖然不是很亮堂,但也能依稀看見些輪廓。隻是大夥瞅著一看,居然都蒙了!


    讓他們驚訝的不是裏頭有什麽東西,而是這裏頭什麽都沒有啊!還以為會看到什麽屍骨殘骸,結果他娘的連根骨頭都沒有,更別說冥器了!


    幾人陸續從洞裏爬了出來,待觀察過這間不大的墓室後,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主墓室,而是一間耳室。但大家都沒太在意,有時候地宮定位有所偏差也是情理之中。


    這間耳室不大隻有10平方左右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個通透,除了在角落堆了一些的破碎陶土瓦罐之外再無他物。


    “看來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至少現在還是安全。”


    劉勤的話對別人有沒有起到安慰作用葉殷漓不知道,但對自己絕對沒起到多少作用。他老實承認,自己開始有點緊張了起來了。


    一直被肖揚說成神經比麻繩還粗的他,也開始出現一些莫名的緊張感。在這漆黑的空間裏,隻透過幾人手上的手電光來辨物,每一次的唿吸與人們的說話聲,被這地底的狹小空間中被無限放大。這種錯覺讓葉殷漓覺得,這個空間裏不隻存在著他們這六個不速之客。


    他們沒有發現葉殷漓緊張的情緒,而且就算知道了,幾人也不會在意。徐老說這間是右耳室,那主墓室定是在它的左邊,正好左手邊就有一條黑漆漆的甬道。於是老徐打頭,幾人陸續的跟在他後頭往裏走去。


    甬道很窄,隻能容下一個人多點的寬度,要是來的是個胖子,估計就得直接把自己卡死。還好幹他們這行的胖子還真不多見,幾人的體型都還勉強通過。


    走了幾步,葉殷漓就發現了這甬道別具一格的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甬道的牆上一點壁畫的痕跡都沒有。他仔細辨別了一下,發現這裏的空白不是因為空氣氧化而造成的,而是牆體原本就沒有壁畫。


    他伸手摸了摸黑灰色的幕牆,發現手上除了有一些陳年的灰塵,便在無其他,更別提什麽脫落的顏料了。


    葉殷漓看著滿是灰塵的手指,隻覺得這墓很是古怪。從他多年在爺爺身邊的耳語目染,他知道墓主都會在自己的墓中留下平生的事跡,一般不是以文字描述,就是以壁畫的方式繪製下來。之前在耳室就沒看任何的文字記錄,現在這墓道裏居然連壁畫都沒有,這就有些不正常了。但他又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他不過就是一個跟在爺爺身邊聽來的,自己沒有係統的學過古代墓葬知識,所以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說的一定是對的。


    葉殷漓第一次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行走,唯一的亮光就隻有手電發出的燈光。這使得沒有被手電光照到的地方顯得更加的漆黑無比,那黑色就像濃的像化不開的墨。他在開始覺得四周的黑暗在不斷的向自己襲來,像是要吞沒他一般。


    眼睛受到阻礙的時候,人的聽覺自動會彌補這一缺陷,使其變得靈敏異常,丁點細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腳步聲、唿吸聲、衣服摩擦,的聲音、他們低語的交談聲、這一切都讓葉殷漓覺得惶恐不安。


    “撲通、撲通、撲通·····”


    突然葉殷漓在一陣混亂的聲響中聽到了一個緩慢又規律的聲音,他知道這是一個人的心跳聲,而那個人正走在他的身後。


    他忍不住迴頭看了看秦燁,就看到離他不過半臂遠的秦燁,正疑惑的看向突然轉過頭來看他的葉殷漓,但最後還是伸出手,鼓勵般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聽著對方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聲,不知怎的,葉殷漓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麽緊張了,因為至少不用當心背後會突然跑出個粽子······


    不一會甬道就到頭了,堵在麵前的是一塊封門石,門上都是些青麵獠牙的鬼神麵相,在手電燈的照射下,顯得兇殘且猙獰,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


    六子看著這封門石,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們剛不是在耳室裏嗎?怎麽這裏會有封門石?”


    老徐皺著眉頭,“還真是,難道剛才那間不是耳室?”他也有些摸不著頭緒,於是問秦燁,“秦小哥你來看下,你是道上有名的好手,定是對這種機關有所研究,看看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吧。”


    秦燁走向前去查看那門,葉殷漓也跟著去瞅了一眼。隻見那石頭穩穩當當的落在甬道裏,邊上連條縫都沒有,像是跟這甬道長成塊了似的。


    秦燁過去左摸摸右瞧瞧,不一會就迴答道:“這是墓門,找到機關就可以打開。”


    聽了這話,大夥的勁頭又有了,忙叫秦燁開了它,好看看裏麵有什麽寶貝。


    因為怕有流沙、毒煙、或是弓弩毒箭什麽的機關,大夥都退到門外十米遠處的墓道裏。


    但專業的就是不一樣,秦燁隻是在門前看了一會兒,就找著了活扣機關。他轉身走到葉殷漓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了個石子,往那門上一射,就聽到“咕咚咚”機關啟動的聲音。接著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降了下去,不一會就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口。


    六子是個急性子,第一個就往裏跑去,不一會就從門內傳來他的聲音。隻聽他氣憤的大吼道:“他娘的,怎麽還是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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