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眼前的墓道都懵逼了!按道理剛才的墓室就是個耳室,通過這個甬道,就該到達主墓室了才對,為什麽開了墓門後,又再次出現了一條甬道!


    雖然覺得奇怪,也隻能當這裏不是漢人修建的傳統墓室來安慰自己,畢竟人家不是正規漢民子弟,雖說在漢代中原文化已經傳入蠻國,但畢竟不是本土文化,或許文化傳入後入鄉隨俗,發生點變化也不足為奇吧······


    六人在這個甬道中走了兩三分鍾,接著又看到了一道墓門。但現在大家的臉色卻沒有一開始的輕鬆了,看著眼前這一模一樣的封門石,大夥心中都有些恐懼。


    秦燁又輕車熟路的把門打開,他打著手電看了眼裏頭的情景後,對著劉勤搖了搖頭。


    六子忙上前一看,直接爆了粗口罵娘。“他娘的真邪門了!咱們不會是碰上鬼打牆了吧?”六子一臉驚悚,“要不怎麽老是在這甬道裏轉悠啊。”


    說完還四處看了看,就怕什麽東西撲過來把他給吃了。


    老徐一臉褶子都皺成鹹菜幹了,他語氣嚴肅的說道:“我看這墓裏的確古怪,按理說這不應該啊,路都走大半了,主墓室早該到了,但我們卻一直在這墓道裏走了這麽久,卻連個門洞都沒看著。”他看了眼秦燁,嚴肅道:“老頭子我眼拙,秦小哥這一路上有留意到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嗎?”


    被老徐這麽一提醒,幾人也覺得興許是他們剛才看漏什麽岔路,才會陷入這個機關中也不一定吧。


    秦燁卻搖搖頭打破了眾人的希望,表示他也注意到這一路上哪裏有岔路。


    劉勤看著眾人臉上不安的神情說道:“要不就再往下走一段,要是再碰到同樣的封墓石,咱們也別浪費時間,直接往迴走,再沿路注意看看有沒有機關。”


    眾人想想,覺得也隻能這樣了。於是不多說,六人魚貫走進了第三條墓道中。


    不一會他們果真又碰上了同樣的封墓石,這讓眾人本就隱約不安的心緒直接爆發。


    六子看到那塊擋在墓道中的封門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一直念叨著“鬼打牆!鬼打牆!一定是鬼打牆!”


    老徐看著自己徒弟這般的慫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說道:“老子幹這行四十多年,什麽荒誕離奇的事沒見過!別說這就隻是一石頭,就是他娘的粽子站在老子麵前,我也能把他給收拾咯!”


    六子被他師父這麽一頓收拾,自然不敢在說些什麽,隻能畏畏縮縮的站到了後麵,兩眼的十分驚恐的掃視的四周。


    葉殷漓看著那黑漆漆的封門石,心裏也一陣恐慌。雖說本做好了再看到它的準備,可真看著了,心裏又不免發寒。這都第四塊了!按照腳程,都走了快二十分鍾了!這墓道該有多長才能直到現在還沒走到頭啊!更何況後頭還不知道有多少扇一樣的封墓門呢。


    秦燁話不多少,直接開始往迴走。葉殷漓一看秦燁已經走了,於是急忙小跑的他的身邊,也跟著他往迴走。劉勤看了一眼,對張猛和老徐點了點頭,也跟著秦燁他們轉身走了。


    這次六人走的都很慢,沿途還在不斷的敲打和摸索著牆壁,可直迴到了耳室了,也沒發現墓道裏有什麽機關。不過就算如此,眾人心中還是不免鬆了一口氣,因為起碼知道了這不是鬼打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不會是這墓就建成這鬼樣子吧?”六子憤憤不平的在耳室裏走來走去,東摸西踹,“難道這墓裏就這麽一間耳室?”


    老徐雖然什麽也沒說,但眼神裏的疑問如實質的看向劉勤。


    劉勤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這次是他來做的夾喇嘛,但作為起事者,他對於這個西南蠻王墓的內部結構也不是很了解,不、或許應該說是根本就不了解。


    最後他決定大家還是先暫時在這個耳室裏休息一下,等過段時間再派人去墓道裏看看。


    葉殷漓本也是坐在一處休息,但他看見秦燁一直在墓室的牆壁四周轉悠,於是想了想,還是走進了他身邊小聲的問道:“看出哪裏有機關了?”


    秦燁搖了搖頭,接著又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能肯定。”


    葉殷漓心想“看你一路走過來那麽淡定,怎麽也不像是個沒城府的。於是便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老困在這也不是辦法,你要是看出了點苗頭就快說吧,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呢。”


    秦燁聽了葉殷漓的話,於是轉過臉來直視著他,還用一種葉殷漓看不懂的眼神注視著對方,語氣瘮冷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他要你去拿的是什麽東西,這麽拚命的趕著去送死嗎?”


    這話一出,葉殷漓臉色立馬發白,背上也冒出了一片冷汗。


    葉殷漓真想給自己一耳光,他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呢!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傻缺。他被這緊張的氣氛給一刺激,把自己肉票的身份都給忘了!雖說他的待遇比肉票好點,可實質上他還是被脅迫,才被逼來到這裏的,怎麽還好心幫綁匪計劃起來了啊!


    “那要不······要不咱們就說找不到出路。就、就這麽迴去得了?”葉殷漓偷偷瞄了劉勤一眼說道。


    秦燁顯然不讚同,他微微搖了搖頭,“劉勤都到這了,肯定不會就這麽迴去。如果最後也沒能找到進入真正墓室的道路,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舉動來。”他看了眼已經因為他倆的小聲嘀咕而注意到這裏的劉勤,微微皺眉道:“你說的也對。再在這裏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葉殷漓一聽,急忙說道:“你······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秦燁轉身看向葉殷漓,那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他的倒影,葉殷漓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看到過這雙眼眸。


    就在他拚命想要想起的時候,秦燁那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短短的一句話稍縱即逝,但葉殷漓還是聽清楚了。他說的是“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


    葉殷漓一聽就覺得秦燁的他話裏有話,這次?為什麽是這次?難道還有上次?難道他們之前認識!


    這個發現顯然讓葉殷漓興奮不已,他急切的想要再問對方些什麽,但秦燁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接著說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就不會讓你死在這。”接著秦燁冷冷一笑,冷笑道:“而且那東西拿是一定要拿的,不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葉殷漓一聽,剛熱乎的心瞬間就涼了,搞了半天,原來你也是為了那東西才來到這裏的啊!


    沒管自顧自憐的葉殷漓,秦燁大步的走到劉勤的身邊,跟他說自己找到了機關的所在,但前提是他也不確定觸發了機關後,是不是會出現通往主墓室的路,因為這墓室實在太過古怪了。


    先前秦燁的種種表現,還有他那猶如傳說的業內經曆,劉勤自然相信對方的能力,於是不疑有他,讓秦燁盡管放手去做。


    秦燁說這機關不好破解,花上點時間是必須的。


    聽了這話,大夥就四處找地方休息去了,隻剩下葉殷漓還繼續跟著秦燁,兩人來到了耳室正西位的幕牆前。


    葉殷漓走近一看,才發現這裏居然有副壁畫,隻是顏色已經脫離的差不多了,又是在如此隱秘的死角,所以他們下來時都沒怎麽注意到。


    那牆上繪製了祭天祈雨的故事,不過顏色灰敗,都快脫落殆盡了,幾乎已經到了難以辨認的地步。葉殷漓一看這風化的情況,很是惋惜,如果保存完好,指不定就能知道墓主的平時事跡了呢。


    從僅剩的畫麵中可以看線條流暢、人物寫實豐滿,是典型的漢代繪畫風格。圖上描述的雖然是祭天祈雨這種比較常見的敘事圖畫,但出現在一個帝王的墓室裏就有點奇怪了。


    以前葉殷漓也見過一些墓室壁畫,這類的畫都是以記敘為主,意思就是說畫上的故事在那個時代是真實出現過的。也就是說這祭天祈雨是在西南蠻王在世時,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一般帝王墓裏記載的壁畫故事,都是敘述墓主人平時的重要事跡,西麵蠻人雖沒有北部少數名族來的好戰,可性子裏的嗜血一點也不比別人少。曆史上的西南蠻王也是個好戰分子,要不也不能一舉統領了西南蠻夷各部,建立了一個西南國。試問這樣一個尚武的帝王,不是應該把自己征戰殺敵的故事描繪在死後的地宮中嗎?可是為何會在這裏出現一幅祭天祈雨圖?


    這樣的壁畫一般在祭壇遺跡中見到的較多,在墓裏見到的機會是很少見的,但也不能說沒有,會在西南蠻王這個武人的墓裏見到這樣的壁畫,隻能說這次的祭天祈雨對於西南蠻王來說很是重要。


    畫已經被破壞的看不清原貌,但一些大概的故事走向還能看的出來。


    畫上說的是這位西南蠻王在一次祭天祈雨的時候,從俘虜裏挑選了一個人做人祭,那人的樣貌衣著花了大量筆墨來描繪,但壁畫殘破,臉是甭想看清楚的了,不過卻還是可以看出他才是這副畫的主要人物。


    那人穿著與畫中大部分西南民眾不同,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是一身漢服。那人被押到祭台上,當祭師要砍下他的頭顱時,那人對遠在王位上的蠻王說了什麽,蠻王叫他來到座前,接著那人在西南蠻王麵前拿出了一樣東西,獻給蠻王。


    這裏也有大片的牆體剝落,於是那人手中究竟拿了什麽,已再次無法考證了。但從後續可以看出蠻王看很高興,最後不僅免去他人祭的身份,還把他封為大祭司。


    “就是這個了。”秦燁的聲音打斷了葉殷漓的思緒。


    轉頭就看到秦燁把手按在畫中祭台的台座上,隻見那塊地方很快的就塌了下去,一會就傳來“咯噠咯噠”,機關轉動的聲音。


    葉殷漓還在四處張望,想看看門會在哪裏出現,突然就覺得腳下一空,人立馬就往下急速墜落,慌亂中隻見秦燁驚慌的臉和急切想要抓到他的手。


    秦燁也被這突然出現的狀況嚇了一跳,他立馬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葉殷漓的手,想把他拉上來。可他自己的本就已經一隻腳懸空在洞邊,四處也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於是下一秒兩人就雙雙的掉到了陷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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