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之日可算是到了,城中家家戶戶都熱鬧非凡,鄰裏互相串門添彩,大街上的小販們這幾天也是賺的盆滿缽滿,整座南濱城都洋溢在喜慶的氣氛之中,無論何人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自然也有例外,城中設有一處拳莊,此時裏麵教拳的兩個拳師還有他們身旁的一位白發老人,那可真說是愁容滿麵,因為今天就是那南濱城將軍單史凱與老人約定的時日了。


    也就是今晚,辰子要與單史長溫有一場決鬥。


    馬豹國與袁飛袁蒙兩兄弟之所以發愁,是因為辰子現在傍身的武技對上那一直在軍營中磨煉的單史長溫勝負麵真是太低了,老人看著遠處還在與邱小屏對練槍法的孩子,雖然辰子體內有玄器吧,可那晚看辰子的模樣……到時候可就是無差別攻擊了,而一旦辰子真到了那一步,恐怕這單史一族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辰子了,不,不單說他們,恐怕所有有心之人都會鋪天蓋地的出現。


    “馬師傅,要不然就讓辰子受受委屈,讓單史凱給個倒地三次為輸,昏厥立刻下台的規矩吧?”


    “我也想啊,但是我剛剛出了口氣,原本是打算直接廢了他兒子的,但是感覺到那單史遷溪不一般,估計不好得手,不然怎麽會還有他能活著來決鬥的事。”


    三人說罷又沉默良久,也不是說老人踏足城主主殿太過逞氣,本身就是賭一次,賭成了大不了帶著辰子離開南濱城,賭不成那就隻能現在這樣了,隻能祈禱那單史長溫別真殺招猛下,不然倒黴的就是兩邊人了。


    說著天色也漸漸晚了,各家生各家的煙,各家燒各家的灶,圖個吉利順暢待先祭拜祭拜,自然也就是誰比誰家做飯早了,這種比法誰爭的過誰倒沒多少人在意,但是那家中孩童可就例外了,一說誰家煮飯早,那就代表他家的貴子出來早,那可是在七七八八孩童群中漲滿了麵子。


    大街上,那些吃飯早的出來玩的孩子們一個跟著一個,手裏還捏著個小煙花爆竹什麽的,圖了這麽久,可不就年底能玩幾次?奇怪的是,那孩童點了爆竹之後,一聲聲震動響起,嘿?怪了,這爆竹這麽響了?不對,怎麽聽著還不止一聲呢!


    聽到身後陣陣蹄震聲,小孩子們趕緊扭頭看去。


    銀甲紅馬,惡士長槍,好家夥,這一眼都快望不到邊的軍隊行伍怎麽這個時候行軍了?誰小時候不渴望騎馬踏山河,不想做個劍術一流的逍遙劍客或者麾下千萬軍的將軍?這一隊軍伍可是把這小堆孩童們給看的兩眼發光,他們瞅著那隊伍中一麵旗幟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單字,是咱南濱城的軍隊!怪不得看著就這麽氣派!不過他們咋還這時候行軍呢?現在不是年夜,就不迴家瞅瞅?


    “長溫,你二叔給你的戒指你帶了嗎?”


    “帶了,爹,二叔還怕我鬥不過那個小毛孩?簡直是多此一舉嘛!”


    單史凱胯下之馬近乎血色,兇悍之氣仿佛抬蹄前衝就能喝破人膽,這種血馬也是風馬的一種,隻不過產於遙遠的藤地,為了這匹馬,他可是沒少下功夫,費盡千辛萬苦才從那種鬼地方訓迴一匹。而單史長溫胯下之馬膚色如墨,雖說看著比不過男人的血馬,但是看著也不像是凡物。父子兩人就這麽一句一句聊著。


    此次帶這麽多人馬出來,是他三弟的意思,說是那馬豹國到時候如果敢越界親自出手,就給他一個叛變的罪名,帶著兵馬給他剿了,不然還不知道這老人今後會幹出什麽事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種手段不光彩,但是這城中居民會選擇信一個落魄宗門逃竄的長老,還是護他們祖祖代代的單史城主?


    “那是!我兒子什麽樣,還怕他知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子?可是長溫啊,你二叔在這裏麵施了印記,方便他隨時趕過來……明白吧?到時候你隻需要把那姓馬的徒弟往死裏打,逼的那馬豹國出手!”


    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說,單史長溫也是明白了為什麽他二叔會讓他戴著這個明顯多餘的戒指了。


    “馬豹國啊馬豹國,剛迴南濱城就這麽橫!是害怕沒有人治得了你嗎?再讓你待幾天,你豈不是要在這城中翻了天了?!”


    單史凱在心中這麽想著,這一隊人馬的動靜可小不了,更別說他們走的還是城中主路,這可惹得道路旁家家戶戶都探出頭來看發生了什麽,等到所有人都看著那帶頭的單史凱朝袁家兩兄弟辦的拳莊而去,頓時都來了興趣。


    這兩兄弟是犯了什麽事了?讓這剛剛迴城的大將軍就這麽找過去了?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快吃飯吃完去看單史長溫跟馬豹國徒弟的決鬥嘍!


    這一句話可是震驚城中居民兩次,單史長溫?買個軍營公子?跟誰決鬥啊?馬豹國!那個早些年攜宗門逃離南濱城的長老?怎的他又迴了南濱城了?還收了徒弟,不是說他為人沉默寡言,性格孤傲嗎?這就收徒了?


    這次興奮的可就不止出來玩煙花爆竹的孩子們了,這些待在城中大半輩子的居民有幾次機會能看到這種情況?乖乖!這可真是千載難逢啊!怎麽說也待去瞅瞅怎麽迴事啊!於是挨家挨戶吃餃子的夫妻倆或者家中還有其他老少的人,那可是一個吃的比一個,有些人家甚至直接就拖家帶口的跑了出來,這是打算看完再迴家吃呢!


    軍伍走在路前段,屁股後麵還跟著要來湊熱鬧的城中居民們,單史凱也不理會哪這些居民,人越多他反而更興奮了一樣,要說也是,一想到自己兒子到時候在全城人的麵前,把那叫辰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豈不是更能把馬豹國給踩在腳下?那時候還會在乎之前老人的欺壓?


    ……


    “單史將軍,隻不過是兩個孩子的小打小鬧,至於這麽興師動眾,讓全城的人都來看我家辰子的笑話嗎?”


    袁飛笑嗬嗬的看著馬背上的單史凱,就算是一旁的袁蒙都看得出來男人是存心來報複的,且不說這些城中百姓,這軍隊是來做什麽的?總不會是撐場麵給單史長溫壯氣勢的吧?


    “下馬!”


    黑壓壓的長龍隊伍翻身下馬聲整齊劃一,所有人就像是一幅畫一般站在自己出生入死的戰馬左右側,等待著上方自己大將軍的命令。


    “入莊!”


    單史凱也翻身下馬,立刻就有兵士牽韁引馬到一旁。他身旁跟著單史長溫,兩人入莊之後身後那條黑龍的鱗片也開始遊動,在場之人鴉雀無聲,畢竟沒有一人願意打擾這支紀律極佳的戰場人士,等到他們全都消失在門外之後,袁飛袁蒙也毫不介意,二人也推門而去,再然後才是城中百姓。


    馬豹國已經在武場處了,看著大批入場的南濱城護城軍隊,單史凱就站在武場正中央。


    “馬豹國,你徒弟呢?我家長溫可是等了好久了。”


    聽著單史凱帶著嘲諷的意味笑道。而馬豹國聽後還隻是站在高台處。沒過一會,辰子從一旁的屋子裏走了出來,手中還提著那杆銀鳳。


    “這就好,我還以為你這小徒弟害怕的逃走了呢哈哈哈哈。”


    單史凱退至一旁,他叫了聲單史長溫的名字,隨後年輕男子一躍到武場中央,手中一柄長刀寒光畢露,而他也一臉挑釁意味的盯著緩緩走來的辰子。


    單史凱的大軍整齊劃一的站立在武場空地一旁,而南濱城百姓則是在另一旁,算上馬豹國對立麵的單史凱,正好給兩個孩子圍就了一座決鬥場。


    袁飛袁蒙站在老人身旁,還有邱小屏跟郝好兩個小孩子,熬了一月之久,今晚之事還是要以生死來定了,畢竟這麽多軍隊,可不像是能跟他們好好商量的意思啊。


    “辰子,單史長溫,你們都知道了規矩吧,武場之上,不得傷及對方性命!”


    單史凱聽到馬豹國的講述,冷冷的笑了起來,原本他還以為這馬豹國會趁著城中百姓都在於此,趁機就改了約定呢,看來這老人倒也有些骨氣,隻不過是蠢的骨氣罷了。


    “南濱城虎行營第十伍伍長!單史長溫,請指教!”


    單史長溫單手托刀,另一手則是橫在刀背之上。


    “加戈城張視辰!請指教!”


    辰子原本不想說些什麽,兩人決鬥無非就是誰能站到最後罷了,他不喜歡還這樣磨磨唧唧的說上幾句從哪來或是何人。


    “原來是加戈城的老鼠啊!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


    單史長溫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對於此辰子並沒有多少感覺,畢竟自己說到底也不能算是加戈城城中之人,隻不過是居住過一段時日而已,反而是對於單史長溫的挑釁他則是想快些結束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糾葛。


    “喂!那邊那個女孩子,叫郝好對吧?”


    不知為何單史長溫也不動手,反而像是跟辰子嘮起嗑來了一樣,不過這一句惹得辰子有些怒意,單史長溫那副模樣,語氣中所透露的垂涎之態,真是讓人一覽無餘。


    “你配不上她,你就該在加戈城中過完老鼠人生,何必來此找罪受呢?!等打趴下你,這個女孩,就是我的了……”


    男子句句不離辰子身後的郝好。句句不把他放在眼中,饒是脾氣一向不錯的辰子都感覺到有些動怒了。


    “別廢話了,你還是上過戰場的?有你這麽多話,恐怕別人都把你嘴巴割下來了!”


    辰子一轉身後銀鳳,提槍便紮。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單史長溫如同不知道一般,絲毫不避也提刀就衝向辰子而來。


    令辰子想不到的是,自己一槍紮空調揮橫掃,男子隻是擋刀於側就抵下了自己用力一揮,而他竟然也是離自己越來越近,攀延著長槍便一刀劈出。


    辰子謹記馬豹國告訴自己器丟即是身丟,他拖槍而走,來迴風火猛轉,等到他看到男子還是想要尋求進攻空擋之時,他故意賣出了一個破綻,果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單史長溫立馬就轉刀而來,辰子洋裝不敵,不斷後撤。


    可就在退至六步之時,辰子忽然倒槍一紮,原本進攻之勢穩固的男子斷然是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孩子還會給自己下套。但是多年的反應直覺也讓他侃侃避開了這一槍。


    掌中長刀傳來的震感,讓單史長溫感覺到手臂都在跟著晃動,可見辰子這一槍的力氣之盛,同時也讓他有些意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


    終於,男子不再如貓捉耗子一般戲耍辰子,一股淩然殺氣席卷而來,讓辰子頓時感覺到武場之上的危機感似乎越來越沉重了,而也就在這時,單史長溫再度單刀直入而來。


    辰子自然不能讓這惡刀近身,銀鳳在他手中雖然不如馬豹國一般靈活,可這些日子以來的熟習,基本清身槍法倒也是耍的遊刃有餘,尋常人士近身,絕無可能。


    可這單史長溫,很明顯不是,不知為何,每次辰子長槍所到之處,他都能完美避開,而且還能保持著兩人的距離,明明他就在銀鳳的威脅之下,可怎麽還如同在無人之境呢?


    就在辰子翻身準備在遞出一槍時,男子突然刀鋒猛衝而來,辰子來不及再去控銀鳳去殺戮進攻,而是猛的抬起長槍的攻勢,這才格擋開來那奪命而來的長刀,隻不過他的手臂之上,還是多出了一道血痕。


    “怎麽迴事啊?就這點能耐,你就敢來送死了?”


    男子扛刀站在原地,笑著看著捂住臂膀的辰子,自己都還沒怎麽出力呢,怎麽這就受傷了已經?若不是自己沒有出力道剛才,那這一刀豈不是要插入辰子胸前了?


    “我就不信馬豹國沒有教給你過什麽東西,怎麽?還不打算用用,就不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嗎?”


    男子嘲諷之意不斷,像是想從武技心境兩個方麵一同擊敗辰子一樣。


    而辰子也不再理會胳膊上的傷口,他端槍似坐,直直的盯著麵前男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流水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蓋帽大番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蓋帽大番茄並收藏流水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