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接到上麵打來的電話,讓他作為中方代表去參加一個臨時會議。


    “臥槽讓我作為中方代表,在下何德何能啊?”


    陳員外哭喪著臉穿上正裝,驅車來到市政廳,一眾西裝革履的政界人士邊走邊聊,陳員外掏出中國代表的胸章別在衣服上,頓時好幾個人笑著圍了上來。


    來不及哀嚎自己的半瓶子水了,現在開始自己代表的可是國家,他於是一秒入戲。


    陳員外一下子變得很矜持,他含笑和幾個對中方友好的,實力不弱的國家代表握了握手,寒暄了一會,一個秘書走到前廳,“各位與會人員,現在請進入會議室。”她的語速很快,似乎有些焦急。


    眾人落座,沒有一個人遲到,站在台前的冰島總理把文件通過內部網絡直接傳到每個人身前的計算機中,然後在眾人議論聲中下台了。


    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雷厲風行的走到了總理之前站的地方,他試了一下麥克風,“各位,情況緊急,請先瀏覽發給各位的文件,我們邊看邊說。”


    “在今年11月17日,也就是27天前,冰島發生了第一次觀測到異常的地震源...”中年人就是隊長,他不愧是馳騁商場的精英,即使在一眾各國政員麵前表現得依舊十分自然。


    他從地震源的異常,到逐步加快的地震頻率,再到這次探險有一個隊員生死不明,最後他亮出“精神小屋”成員身份,把大部分與會人員鎮的一愣一愣的。


    陳員外聽的那叫一個劇情曲折跌宕起伏,差點忍不住給這家夥拍手叫好了。不過他迅速吸收了隊長話裏的意思,神情嚴肅的中場離席。


    其實也不能算中場離席,在座的幾個國力強盛的國家代表似乎是約好了一樣全都告罪離席,報告裏那些話其實就是說給他們聽的,在事情完全說明後,隊長就直接下台了。


    他準備自己下海去撈海龜的屍體了。


    陳員外拿出一個老式按鍵手機,按了一下4號鍵,電話自動被接通,他又連著按了32位數字密碼,電話裏傳來滴的一聲。


    “冰島的來電?”一個被處理過的聲音伴隨著電流聲響起。


    “是的,有份文件我已經發到加密郵箱,附帶一個視頻,是剛剛市政廳的會議。”


    “了解,你的判斷是多少級?”


    “至少2級!這是可能毀滅一個國家的異常地質災害,絕不是自然形成的。”


    “收到,海燕記得迴巢,再會。”


    “再會。”


    陳員外坐上車,把領帶扯鬆一些,上麵批準他迴國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冰島這邊全是海鮮和羊,吃也吃膩了,正好迴去吃大餐。


    “寬哥兒和修竹馬上也要去執行任務,等他們迴國說不定我還在老家呢,到時候給他們賠罪。”陳員外一腳油門往迴趕,他要去收拾行李去了。


    倪寬盯著眼前的金屬棍,他每往前走一步,那根棍子也往後滾一圈。


    他懷疑這個梯子不是用來走的,或許那根棍子才是關鍵。


    用精神力嗎?倪寬不敢,他想起之前精神力剛剛放出來就被撕扯的感覺,決定最後沒辦法了再作為底牌動用。


    “海龜,我有一個猜想需要你來幫我證明。”倪寬死死盯著棍子,“你往前走兩步。”


    他把手機的電筒打開,照亮海龜腳下的路,海龜往前走了三步。


    倪寬站在原地沒動,他看到海龜終於靠近了那根棍子,他長出一口氣。


    “對,就是這樣,海龜我需要你往前走十幾米,在你腳下有一根金屬棍子,你把它撿起來再迴來。”倪寬指揮著海龜。


    海龜聽懂了,就像之前一樣,倪寬能看到他看不到的東西。


    他很慢的一步步向前走,倪寬在背後給他打光,周圍的骷髏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像是在觀看一場默劇。


    海龜終於走到了棍子的旁邊,倪寬壓低了聲音,“就是這!”他好像怕棍子跑了一樣,“往前一步,在你左腳的左前方!”


    海龜一步小心的邁出,“步子太小了,還在前麵一點!”倪寬提醒。


    海龜幹脆在地上爬,用手不斷地摸索著地麵,倪寬看的心驚膽戰,生怕海龜把金屬棍碰掉。


    但好歹海龜是專業探險員,他在空空如也的地方真的摸到了一根棍子,他一下抓住它,舉了起來。


    “好!”倪寬比國足進球了還高興,他往前走去,海龜感覺倪寬一靠近就有一股斥力從看不見的棍子處傳來,但這股力量並不大,所以他還能牢牢握住。


    “這東西有點排斥你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海龜努力把棍子遞給倪寬,說來也怪,當倪寬拿到棍子的時候斥力就完全消失了,他隨口說,“不可能,我幹的壞事和棍子沒有什麽聯係。”


    倪寬仔細的打量起這根棍子,這似乎是由青銅材料鑄造的,比正常成年人小臂略短,上麵有一些增加摩擦力的花紋,能夠很輕易的分辨上下,倒是像一個...


    劍柄?


    倪寬試著抓起來揮舞了一下,還挺順手,海龜看著倪寬抓著空氣亂揮,有些好笑。


    叮!


    倪寬右邊的鎖鏈突然冒出一片火星,他嚇了一跳,小心的摸了一下金屬棍的兩端,確認沒有看不見的刃口。


    什麽情況?


    倪寬不敢再亂揮,這東西似乎是個寶貝,海龜也看出來了,但是海龜什麽都沒說,畢竟這東西自己連看都看不見,再好也不是屬於自己的。


    至少現在他不可能動別的心思。


    倪寬抓著金屬棍使它保持垂直,這東西到手了,可是接下來要怎麽辦?


    金屬棍保持垂直狀態十秒後忽的發出咯嗒一聲響,然後斷成兩截,上麵那部分自動打開,卻是一幅畫。


    一個人高舉著棍子好像準備劈向木板,下方漆黑一片,有無數的手和管子噴出了液體似乎要攻擊上麵的人。


    看樣子是要把木橋劈斷?可是為什麽要劈斷,真要找死的話直接跳下去不就完事了?黑暗中伸出來的手,是指那些骷髏嗎?管子又是什麽東西?


    倪寬又用手機照了一下那些骷髏,它們失去了肌肉組織和韌帶,動是動不了了,怎麽伸出來手?


    倪寬把圖遞給海龜看,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隱藏起來的信息,這應該是一張古老的羊皮紙,在懂行的收藏家手裏能賣出天價。


    “他是說讓我們把木板打碎嗎?”海龜最後給出一個結論。


    “那試試唄。”倪寬舉起後半截棍子,現在它倒是正好可以一隻手握住。


    他猶豫了一下,迴頭把最近的一塊木板打碎了,海龜扶著鎖鏈伸頭看著。


    木板輕易地斷成兩截,倪寬沒用任何力氣,他看著那節木板緩慢地墜入深淵,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但什麽也沒有發生,他的第六感好像第一次失效了。倪寬很信任他的第六感,他顧不得精神被撕裂的痛苦,強行使用精神力替代視覺掃視周圍山壁一圈,依然什麽也沒發現。


    “不管了快離開這裏,咱們試試跑起來。”倪寬莫名的煩躁。他前頭開路,海龜也緊跟在後麵,他們往前跑去。


    ...


    少了一塊木板,梯子就多了一個洞,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於是從那個洞開始,梯子慢慢下墜,似乎有什麽重物拉扯著鎖鏈,漸漸的那力量越來越強,環扣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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