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樂桀想要脫開,可用了幾迴力都沒有掙脫的開,這才正眼看向樂胥,說道:“看樣子母皇現在是把修羅衛交給了你?”樂胥一笑,然後靠近一步儲樂桀說道:“別急,晚些給你機會,這大庭廣眾之下的,給我個麵子。”


    聽到樂胥這般說,儲樂桀再次看向樂胥時也展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你這人倒是和傳聞中不太一樣。”樂胥放開儲樂桀的肩膀,對儲樂桀一禮後說道:“彼此彼此。”


    儲樂桀和樂胥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儲樂桀說道:“那就進去再說。”於是一個側身走到魍的身邊,瞬間他的臉上也換上一副討好賣乖的表情,言語溫和的對魍說道:“走走走,先進去,外麵風大。”


    看了眼旁邊紋絲未動的樹,樂胥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而魍隻是對他冷哼了一聲,並未理他,而是對樂胥說道:“主子。”樂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那就有勞侯爺了。”儲樂桀也懶得再跟樂胥客套,直接領著他們去了議事的營帳。


    走進營帳,隻見一群副將正坐在賬內,而他們的麵前的桌子上是一張大大的地圖,上麵畫的是永德關附近的地形,而在一些地方上麵已經被插著很多小紅旗,顯然他們應該是正在商量邊防部署。


    儲樂桀讓樂胥隨意坐下,然後兀自搬了把最大的椅子放在自己主位的旁邊,對魍招了招手說道:“小魍兒,坐我這來。”魍卻完全不理他,安靜的站到樂胥身後,而儲樂桀卻並沒感到尷尬,其他人對儲樂桀這樣的行為完全是視而不見,看樣子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樂胥看著這儲樂桀對待魍完全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感到一陣好笑,腹議道:說好的絳儀國最有野心的皇子呢?看樣子真的是落塵在絳儀國的勢力太過於薄弱了些,很多情報都有著很大的出入。


    既然儲樂桀已經把他們帶到了議事的營帳內,樂胥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侯爺,這次我們來也是因為錦裕國有異動的事情。”說到正事,儲樂桀瞬間收起了嬉笑之態,微微蹙眉一臉嚴肅的說道:“這次也不知道錦裕國那些人鬧什麽幺蛾子,雖然小打小鬧的無傷大雅,但這讓永德關的百姓整天殫精竭慮無法安居樂業。”


    聽著儲樂桀這樣說,樂胥心中瞬間對這個人有了幾分改觀,他開口顧念的是邊關的百姓,可見是個心係民眾的人。樂胥轉而問道魍,說道:“你那可有什麽消息?”魍說道:“根據我們的消息,前些日子錦裕國國君生了次大病,而這次特意派了三皇子來永德關。”


    聽到魍這樣說,樂胥心中微微一愣,追問道:“哪個三皇子?”魍迴道:“是後來迴來的那位,之前那個冒名的皇子被封為了定國侯,賜名尉遲禎。”聽著魍這麽說,樂胥忍不住一笑,這個名卻是有幾分諷刺之意。


    魍繼續說道:“看這情況,這三皇子來永德關可能是來為國主求藥的。”樂胥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來求個藥用得著動大軍嗎?”魍迴道:“聽說錦裕國國主對這個兒子很是在乎,整日裏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樂胥了然一笑,說道:“他手中握有烏金令,錦裕國主自然在意他。”魍有些驚訝的看著樂胥,說道:“主子怎麽知道的?”


    樂胥沒有迴答魍的疑問,而是神秘的一笑。看著這主仆兩人一問一答一唱一和的,儲樂桀感覺自己被自己在乎的那人忽略了,忍不住開始自己找存在感,於是連忙應和道:“對,小魍兒就是聰慧,說的就是對。”


    被儲樂桀突然插了這麽一句,瞬間營帳內的氣氛尷尬不已,其他副將們全都低著頭,而他們抖動的肩膀顯然已經遮掩不住他們此刻正在偷笑行為。而魍不屑的甩了個白眼給儲樂桀,儲樂桀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傻愣愣的對著魍笑。


    樂胥自然注意到了兩人從見麵到現在的所有細節,這兩人的關係顯然非同一般,這樣看著就像是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冤家。但轉而一想還是要先解決眼前的麻煩事,絳儀國本就兵力是四國最弱的,軟柿子自然就會成為別人欺負的目標。


    樂胥轉念想道:這來的人是尉遲霖就還好說,排兵布陣的事情自然還是要交給儲樂桀,她對打仗可沒什麽經驗,不過若是來求藥的,那她可以在求藥這件事好好的做做文章。


    夜間,儲樂桀給她們兩安排了個帳篷,倒是離主帳篷並不遠,可以說是出門就能看到,樂胥自然心中明白儲樂桀的心思,魍正在忙著將這邊的情況寫成折子匯報給儲同歌,而樂胥此刻一身清閑,於是便走到賬外吹吹風,遠遠的就看到她們軍帳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儲樂桀正坐在樹陰裏獨自喝著酒。


    樂胥走了過去,開口說道:“不知永安侯還有暗自偷窺女子的愛好?”儲樂桀也不生氣,對著樂胥晃了晃手裏的酒說道:“要不要一起上來喝一杯,這裏風景美,酒好。”儲樂桀話音剛落,樂胥已經一閃身出現在了儲樂桀的身邊,笑著說道:“關鍵還是人美。”


    被樂胥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儲樂桀卻露出了一抹苦笑,轉而說道:“之前聽那些民間傳聞,還以為你是個浪蕩不羈的女子?”樂胥淡淡的迴道:“我聽傳聞還以為你是個野心勃勃的皇子。”儲樂桀搖了搖頭,說道:“若不顯露野心就隻能跟大皇兄那般整天裝瘋賣傻,不然就得跟著凝月拉幫結派,這兩個選擇皆非我願。”


    樂胥看著帳子上倒影的人影,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被樂胥突然這樣一問,儲樂桀露出了一抹很是溫暖的笑容說道:“自然是天定的緣分。”儲樂桀自然不會告訴樂胥,因為他拆了太後的宮殿被罰太廟反省,在那裏他才認識的魍,因為這個原因太丟麵子,也算是他年少無知時的醜事。


    見儲樂桀不願意多說,樂胥也不再追問,而儲樂桀則好奇的反問道:“說說你,聽說你挺著大肚子迴來的?這黎城百姓的口水倒是沒把你淹死了?還有你肚子裏的呢?”樂胥一笑,說道:“他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說到孩子,樂胥的臉上難得的會露出一抹溫柔,地刹每三天便會傳信給她告訴她孩子的近況,什麽時候會笑了,什麽時候會喊娘了。但樂胥心中不免還是有遺憾,自己錯過了孩子這麽多美好的瞬間。


    儲樂桀看著樂胥此刻的這樣子,卻忍不住開口道:“孩子還是太麻煩了,魍兒喜歡安靜,不好不好。”樂胥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召迴了神,隨後搖頭笑道:“你這媳婦八字都還沒一撇,現在想要不要孩子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些?”


    聽到樂胥這樣說,儲樂桀卻突然沉默了起來,片刻後才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呆著黎城而是要守在這麗水畔嗎?”樂胥心中也好奇,儲樂桀低下頭苦笑道:“她是修羅暗衛,而我是皇子,注定是一輩子不能再見麵的,這些年陵夷國和絳儀國井水不犯河水,而錦裕國時常試探,每次錦裕國有動作,母皇便會派魍來給我傳信息。”


    聽著儲樂桀這般說,樂胥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道:這絳儀國倒是稀奇,女子都在忙著搞事業,男子倒是活的分外灑脫。


    樂胥開口道:“你難道就不想成為國主嗎?這樣魍不就能一直在你身邊了嗎?”聽到樂胥這麽直接的詢問他,儲樂桀突然一個激靈,差點直接摔下樹去,穩定住身體後儲樂桀搖了搖頭說道:“國主每天要忙一大堆的破事,還要顧及那麽多,到時候哪還有時間跟小魍兒培養感情,那人生該是多無趣。”


    樂胥轉頭看著儲樂桀,這人到也是看的通透,樂胥突然語氣嚴肅的說道:“那你不如支持我,說不定以後我就把魍還你了呢?”儲樂桀聽到樂胥的話,突然眼光一閃,隨後語氣格外認真的問道:“真的?”樂胥點了點頭,說道:“我父親曾說過,暗衛也是人,他們也有權利過正常人的生活。”


    儲樂桀自然知道樂胥說的父親是誰,正是當年名動天下的無雙公子,他一手建立起了獨立在這片大陸上的伏羲城。而儲樂桀也並不驚訝樂胥會有奪嫡的念頭,他已經聽說過了樂胥在穀城建立醫研所的事,醫研所建成她便立了攻,這次迴去便將正式繼承戰王的爵位,而母皇既然已經把修羅暗衛給了她,自然母皇已經同意並支持她去奪嫡。


    儲樂桀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裏的酒壺遞給了樂胥,樂胥笑著接過酒抬手灌了一口,然後把酒壺又還給儲樂桀,儲樂桀接過後也豪氣的喝了一口,兩人的合作便也就此達成了。


    第二日,一大早軍營的守衛便來通報,說外麵錦裕國使臣求見,使臣來見自然不能直接拒絕,儲樂桀便安排了個寬敞的地方,讓人將使臣帶了進來,而樂胥自然也到場了,那些副將看著坐在儲樂桀旁邊的樂胥一時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在士兵的帶領下使臣走進了賬內,熟悉的清秀身影,身穿淺青色長袍緩緩從營帳外走進來,那人銀冠束發,進來後對這坐在上位的儲樂桀拱手一禮,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錦裕國三皇子尉遲霖見過永安侯。”儲樂桀直直的看著尉遲霖,說道:“不知三皇子大駕光臨我永德關有何見教?”


    尉遲霖恭敬道:“霖是特意代我國國君來向貴國求醫的。”儲樂桀一笑,說道:“你們錦裕國的禮節倒是特別,求個醫怎麽還動起大軍了?”尉遲霖又是一禮道:“此事是我們唐突了,還請永安侯見諒。”


    此時坐在旁邊的樂胥卻突然緩緩開口道:“我絳儀國也非無理之輩,貴國要來求醫,難道都不帶著誠意來嗎?”尉遲霖聽到樂胥的聲音微微一愣,隨即仔細看向那紅衣女子,那女子紅紗遮麵看不清樣貌,但露出的眼睛卻有幾分熟悉,而她的眉間一抹紅色卻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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