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被黑色領帶勒出紅印,灰白的眸子像是閃著水色,模樣十分狼狽可憐。


    時川知道她已經短暫地熬過了饑餓期。


    不被滿足的食欲,即便暫時被壓抑住,等到下一次爆發時,隻會來得更猛烈和更難熬。


    時川抽出兩張紙巾,輕柔地幫她擦掉額角的汗滴,謝桉像是已經完全沒了知覺,連瞳孔都沒有變化,隻是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他寵溺道:“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學會做個合格的寵物。”


    謝桉生生憑著意誌力熬了三天,忍住對血液的渴望,和那來勢洶洶的饑餓感,哪怕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堅持不向時川低頭。


    然而時川是個瘋子。


    完完全全的。


    他做研究之餘,總會格外關注謝桉的狀態,發現她差點因禍得福激發精神力,差點就能熬過喪屍的饑餓期後,那平靜的清淺灰眸,泄露出一絲偏執的戾氣。


    他解開束縛謝桉嘴巴的繃帶,用刀將自己的手腕割破,放置在謝桉的唇上,謝桉無法忽視身體的變化,她心髒跳動得迅速,全身細胞都在渴望那落入口中的溫熱血液。


    但理智告訴她,她隻要再喝了這一口,恐怕今後會更加難熬。


    於是,她死死緊閉嘴巴,剛想側過臉躲過去他的手臂,時川卻粗暴地將她的臉掰過來,拇指頂進她的嘴巴,將自己還淌著血的手腕蹭上去。


    溫熱的血瞬間充斥口腔,謝桉渾身一麻,緊接著腦海裏像是有煙花炸開,時川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著嘴,手腕貼她的唇更緊密了些。


    謝桉隻要輕抬舌頭就能觸碰到那道傷痕,吮吸到最新鮮的血液,她忍到渾身顫抖,慘白的臉也浮上紅色。


    時川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引誘。


    “你很餓了對不對?”


    “這幾天一定很辛苦吧,沒關係,主人現在喂你吃。”


    他漆黑纖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輕蹭著謝桉的臉,嘴唇擦過她的耳廓。


    “不需要忍耐,隻要朝主人撒個嬌,我就會滿足你合理的要求,你為什麽總是不開竅呢?”


    偏冷質感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他看著麵色潮紅的謝桉,感受著肌膚傳來的牙齒觸感,眸底劃過一絲笑意。


    謝桉已經到極限了。


    幹涸的身體一接觸到血液就不受控製,她咬住時川的手腕,牙齒用力,開始吸食吞咽對方的血液。


    時川看著謝桉急切的動作,唇邊笑意更深,柔軟的舌尖與堅硬的牙齒交疊在他的肌膚上,疼痛與癢意交織,他忽然有種自己在以身飼養怪物的錯覺。


    不過,這似乎也不算是錯覺。


    需要依靠吸食他血液才能活下去的怪物,脫離了他很快就會死掉的,他確實在用自己飼養她。


    莫名地,時川忽然覺得渾身戰栗,他垂眸看著吮吸著自己傷口的謝桉,忽然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怎麽能讓她熬過饑餓期呢?


    永遠都不行。


    不過,他忽然想起了某件事。


    隻有吸血欲望的怪物,隻要能吸食到血液就能隨意撲到別人身上。


    這怎麽可以呢?


    他的寵物,隻能接受他給的食物,隻能喝他的血。


    時川眸子微動,他摸著謝桉的頭發,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後順,心中卻在思索著讓謝桉隻對自己血液上癮的辦法。


    他感到謝桉啃咬的動作輕了不少,輕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謝桉灰白的眸色似乎黑了一些,她像是已經喝飽了,但還留戀地不舍得將唇從他的手腕上移開,隻偶爾輕舔幾下。


    可能是餓得太久了,這一次她竟也沒喝多少。


    但時川知道,從這次喂血後,謝桉饑餓的頻率會更高,且更難熬,這正是他想要的。


    喝飽後的謝桉看起來格外乖巧懵懂,像是理智還沒迴籠,時川便趁著這段時間,將她身上的束縛帶解開,把她抱進了盛滿藥劑的玻璃缸中。


    這是他為謝桉專門調製好的,恢複身上咬痕的藥劑,要想讓肌肉組織重新生長迴來,謝桉至少要泡一個月。


    他需要隨時記錄好謝桉每天的變化,以便及時調整藥劑配方。


    進到玻璃池裏的一瞬間,謝桉就感覺有無數把刀在自己的身上切割,露著骨頭的傷痕霎時冒出血霧,染紅了淡綠色的藥劑。


    她扒著玻璃池邊緣就要逃出去,時川卻早已將蓋子鎖上,他冷漠地看著滿臉痛苦的謝桉,看著她在池水裏瘋狂掙紮,直到痛到麻木,筋疲力盡沉入池底。


    他不斷記錄著謝桉身上的變化以及反應,又去觀察她傷口上的截麵,見有了增生的傾向,這才舒了口氣,將記錄本放置好。


    每天至少要泡半個小時,在這期間他可以做些其他事情。


    比方說改進新的增生藥劑。


    兩個月後,謝桉果真恢複了身上的傷口,新生的肌膚細膩光滑,除了膚色過於慘白,她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任誰也想不到她是個喪屍。


    時川在這段時間裏,也調製出了讓謝桉隻對自己鮮血感興趣的藥劑。


    他並不強迫謝桉直接喝下,而是每次喂食謝桉時,都會提前一個小時將藥劑注射進自己的靜脈裏。


    比起將自己的血裝進袋子或者玻璃杯裏,他更喜歡直接劃傷肌膚,看著謝桉主動將唇齒送上,然後像是擼毛一樣,輕撫她的脊背。


    時川從這件事中,獲得了莫名的滿足感和畸形的掌控欲。


    謝桉這段時間也乖了很多,她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生存全靠時川施舍,也意識到泡那痛苦的藥劑有助於她傷口的恢複,便不再故意和他對著幹。


    除了貼身衣物,她每日的衣服都是時川選的,時川似乎迷上了搜集衣物,他自己的衣服都是同個款式,謝桉的衣物卻各種款式都有。


    除了必要的飲血和泡藥劑,謝桉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實驗床上在發呆和睡覺,時川也並不是多話的人,謝桉閑散地癱在床上時,他就在一旁繼續做實驗。


    謝桉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偶爾有外人的電話打過來,像是在打探他的試驗進度,似乎對他的研究結果格外看重。


    大概是她最近太乖了,令時川非常滿意,所以身體恢複後,她就被允許出了實驗室,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


    從某種意義上說,時川催化了桉桉的變態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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