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罵我爸!”


    金顏姿最崇拜的就是她的父親,她惱怒極了,招唿身後的人圍攻謝桉。


    謝桉拿著木棍護身,卻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打的鼻青臉腫,形容淒慘。


    最後是察覺到不對的沈卿塵匆匆趕來,才阻止了這場鬧劇。


    見差點出人命,他難得對金顏姿發了火,但他的修養,讓他說不出多難堪的話,隻冷著臉說了句胡鬧,就急忙帶著謝桉去了醫院。


    向來被寵著的金顏姿不覺得沈卿塵是為了自己,不然他為什麽不先安慰她?


    她覺得他一定是被謝桉勾了魂,對謝桉的惡感更是增了幾分。


    謝桉住院這幾天,都是沈卿塵抽空陪同,見謝桉醒了,他就急忙替金顏姿道歉,還主動提出承擔醫藥費,和補償賠償金。


    謝桉很想硬骨頭的不接受,可她需要錢,很需要很需要。


    不過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金顏姿主動跟她道歉,以及跟她母親道歉。


    然而,金顏姿不僅沒有道歉,還在謝桉住院的日子裏,到處散布她是小三女兒的言論。


    於是,等謝桉返校時,迎接她的就是一眾不懷好意的鄙夷視線。


    沈卿塵覺得愧對謝桉,他調查出了真相,卻被父母告知要顧及金世華顏麵,不能大肆宣揚,隻能希冀謝桉息事寧人。


    越是大家族,越是根基牽連,涉及陳舊密事,更是要小心謹慎。


    他發現勸說金顏姿冷靜隻會越來越糟,就隻能站在謝桉身邊,一次次幫她抵抗金顏姿。


    終於有一天,金姿顏似乎沒了折磨謝桉的欲望,她開始頻繁交男朋友。


    這種事情,顯然讓對她有好感的沈卿塵十分不滿。


    他看著金顏姿身邊的不良少年,麵色一如往常,聲音卻仿佛冷了幾度。


    “你非要這麽糟蹋自己嗎?”


    一旁的不良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耳釘,一臉無所謂。


    金顏姿倒是瞬間爆炸,她拉過男友當著沈卿塵的麵,就和他接了吻,還一臉挑釁地瞥了眼沈卿塵。


    男人的唇粘上了金顏姿的口紅,金顏姿倚在他肩膀上,朝沈卿塵譏諷一笑:“你管的著嗎?”


    “你那麽照顧謝桉,你怎麽不去跟她過?”


    她以為沈卿塵會如往常那樣,依著她作妖,隻是溫和而有耐心的勸說她,或許是生氣吃醋將她拉走,好好教訓。


    可都沒有。


    沈卿塵唇邊笑意斂了許多,溫和的眼眸都似乎粹了稀碎的冰。


    他看了她許久,直把金顏姿看的心髒一亂,才慢慢移開視線。


    “你說的對。”


    語氣淡淡,轉身離開。


    沈卿塵開始追求謝桉,追了兩個月,謝桉答應了。


    任何喜歡她的人,對她好的人,她都很容易接受。


    兩人即便交往,也如普通同學一樣,隻是一起吃吃飯聊聊天,最親密的接觸不過牽手擁抱。


    不過兩人都不在意這些,他們某種程度上很合拍,比方說都慢熱,都喜靜。


    情人節那天,謝桉拿出自己做的巧克力,和修改了幾十次才滿意的情書,紅著臉去活動室找沈卿塵。


    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活動室的門虛掩著,透出兩指寬的小縫,謝桉剛要推門進去,卻聽到金顏姿的哭腔。


    “我那天說讓你跟謝桉在一起都是氣話,你怎麽可以真的背叛我?”


    謝桉渾身的血液都要凍僵了,她下意識往門縫看了一眼,隻見兩道相擁的身影。


    她聽見那道再熟悉不過的溫潤聲線迴答:“你可以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為什麽不行?”


    “就是不行!就是不行!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你也和謝桉分手!”


    金顏姿將他抱的更緊,沈卿塵沒有推開,見懷裏的人哭的喘不上氣,還貼心地幫她撫了撫背。


    謝桉覺得眼前發黑,口中像是吞了黃連,身上爬滿了蛇,直墜黑洞。


    活動室的門被她推開,那兩人往門口看去,沈卿塵見是謝桉,下意識要推開金顏姿,金顏姿卻故意抓的更緊。


    謝桉麵色蒼白如紙,唯獨眼睛泛紅,她沒看金顏姿,隻是扯著笑輕聲對沈卿塵道:“情人節快樂。”


    雖然這麽說,但她卻沒將手裏的巧克力和情書遞過去。


    實際上寫情書這種東西已經很過時了,可沈卿塵曾說過,信件,有時候更能寄托真心。


    所以她嚐試著用稚嫩的筆觸,描繪心動的點點滴滴,勾勒未來的輪廓。


    巧克力從手中滑落,情書被她捏的皺巴巴。


    沈卿塵終於推開了金顏姿,他難得有些無措。


    謝桉斂了笑,望向他那雙似水的眸子:“還有,分手日快樂。”


    情書被她塞進口袋,她再也不想在這裏待上一分一秒,轉身跑出教學樓。


    沈卿塵不顧金顏姿的阻撓,匆匆追上去,踢到了那盒巧克力,散裝的巧克力落了一地,沾上灰塵。


    他顧不上任何東西,循著謝桉的背影,跑過去。


    心髒極速跳動,他甚至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慌亂。


    謝桉出了校門,就在他即將抓到她的手時,一輛車闖了紅燈,飛馳而過,將謝桉從他身邊帶走。


    她被撞出很遠,血液沾了滿地,周圍都是尖叫的人聲,沈卿塵的手還僵在半空。


    心髒瞬間平靜了下來,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


    謝桉接收完劇情,感慨一聲:“畢竟是死在他麵前了,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會感到愧疚,這個世界的男主想彌補,倒是正常些。”


    她真想不明白康承是為什麽執著重來,明明當初還跟羅小希告了白,隻能把一切歸結於他犯賤。


    謝桉個人覺得這條線蠻好走的。


    不用當舔狗,跟著劇情和沈卿塵節奏劃水就行。


    而且沈卿塵這個人,性格溫和,比較感性,利用好愧疚感的話,應該不難虐吧?


    謝桉心中有了思量,火車站也到了。


    車站口有一堆穿著各大學誌願服的學長學姐,拿著大喇叭,揮著旗子,熱情引導新生往學校提供的大巴走。


    謝桉提前將被褥之類的郵到驛站了,隻推著一個灰色行李箱,背著一個紅色書包。


    車站人山人海,她有些焦慮的磨了磨牙,從口袋掏出一顆草莓牛奶軟糖,煩悶的情緒才消了些。


    她四處張望著,想找到本校的誌願者,好不容易見到不遠處有個學姐,剛要跑過去,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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