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劇情線衍生自一本名為《溫柔陷阱》的小說。


    男主名為沈卿塵,溫潤如玉,性格謙卑,出身醫學世家,也很喜歡文學。


    女主名為金顏姿,金家大小姐,從來都是眾星捧月,性格也難免囂張跋扈些。


    沈卿塵比金顏姿大兩歲,兩人最初並無交集,直到金顏姿也考上了寧海大學。


    金家人向來把大小姐盯得跟眼珠子似的,想到沈家有個獨子也在那裏,便想著托沈卿塵多照拂金顏姿幾分。


    沈家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沈卿塵也是個重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就勢必要做好。


    於是他自覺充當大哥哥的形象,照顧起這個小他兩歲,性子也格外頑皮的女孩。


    天涼了要加衣,不能喝酒抽煙,男女關係不可太隨便,要認真對待學業。


    金顏姿最不喜管教她的人,起初總覺得沈卿塵很煩,還故意與他對著幹。


    沈卿塵則恰恰相反。


    他活的太過平淡,與眾不同的金顏姿像是一道彩虹照射進他的世界,點綴了那無趣的生活。


    他喜歡小女孩被管教後嘟起的唇,也覺得她惱怒緋紅的臉蛋格外可愛。


    而金顏姿也在沈卿塵無微不至的照顧中,慢慢動心,得知了自己的心意。


    兩人一靜一動,性格互補。


    深情溫柔男主vs小作精跋扈女主,也是當下十分火熱的搭配。


    好一個寵文,看的人暖暖的,甜甜的。


    如果中途這倆沒禍害眾多炮灰的話。


    雖說這樣的搭配十分刺激,但因為人物性格差異太大,男女主最初的感情磨合,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沈卿塵和金顏姿都是不缺追求者的類型,天之驕子,人生順遂。


    一個性格溫柔,即便拒絕了也讓人難忘;一個享受著眾人迷戀的眼光,天然釣係。


    結果可想而知,這兩人的感情會出現層層誤會,總需要大大小小的愛而不得的小炮灰們來鋪墊推動。


    為什麽不說是男女配呢?


    因為這個故事還真沒有嚴格意義上,戲份很足的男女配,全靠兩人一堆不停告白的追求者們來推動。


    就連謝桉這個名義上的女配,也不過就是戲份多了那麽一丟丟的炮灰。


    主要戲份多在,她和金顏姿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隻不過,前一個是被拋棄的,後一個備受寵愛。


    一個內斂沉默,身材消瘦,一個明媚張揚,前凸後翹。


    這個設定,不虐女配,不好好彰顯一下對照組,那都說不過去。


    謝桉第一次見到沈卿塵的時候,是在開學典禮那天,他作為大三醫學係的優秀學生代表,發表迎新致詞。


    如春日和煦的陽光,照拂了她一身寒雪。


    有這種感覺不止她一人。


    身旁竊竊私語的興奮交談聲,似乎也在讚同她的感受。


    隻有坐在她前排的那個卷發少女,不屑地嗤笑一聲,就垂下頭繼續打遊戲了。


    第二次見到他時,是在公共教室,選修課。


    那天她發了燒,腳步懸浮就近落了座,卻沒料到隔著一個座位坐的就是沈卿塵。


    他輕拍她的肩膀,說這裏有人了。


    謝桉腦袋昏昏沉沉的,等身邊的人耐心說了三四遍,語氣依舊溫和,才呆愣愣地站起身。


    甚至沒看到身邊人的臉,就囁喏著道了歉。


    誰知她剛站起身,一本書就直直砸在她腦袋上。


    “沈卿塵!你就是這麽幫我占位置的!?”


    “什麽人都能坐我的位置了!”


    女孩的聲音。


    明明是跋扈萬分的話,卻因為聲音嬌媚,多了幾分嗔意,讓人舍不得怪罪她。


    選修課的書很厚,書角砸在頭上,痛意蔓延,謝桉眼前模糊一片,趔趄了幾步,即將跌倒在地上時,被人扶了一把。


    “顏姿,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同學?”


    她聽到潺潺如溪水的聲線,聞到好聞的木質香。


    再次醒來是在醫務室,身邊空無一人。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送她去醫務室的就是沈卿塵。


    她又見了他許多許多次,雖然都是單方麵的。


    她從不奢望主動摘月,隻是偶爾抬頭欣賞那淡淡的月光就足夠欣喜。


    金顏姿人如其名,一頭金色卷發,長的像洋娃娃一樣,好看到跟她相處,總會下意識忽略她的惡劣性格。


    但謝桉還記得她拿書砸自己的事情,很痛很痛,青紫過了一個月才消。


    所以完全不熟的金顏姿帶著身後一群小跟班,將她堵在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時,她難免又想起那抹脹痛。


    金顏姿漂亮的眸子裏盛滿厭惡,她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隻肮髒的蛆蟲。


    “你就是那個小三的女兒?”


    “人不可貌相,你看起來一般般,沒想到也這麽賤。”


    “應該是遺傳你媽了吧,總愛搶別人的男人 你媽看上我爸,你呢,又看上了我的卿塵哥哥。”


    謝桉手指冰涼,她平常平靜灰暗的眸子,此時充滿了憤怒。


    “什麽小三?”


    她幾乎是顫抖著嗓音說的,帶著質問,卻紅了眼。


    金姿顏從小跟班手裏接過那截木棍,在手裏掂量了一會兒,猛地砸向謝桉的胳膊。


    “裝什麽?你媽不就是叫謝玉柔?”


    棍棒落在身上,謝桉本來下意識要去奪,卻在聽到母親的名字時,所有動作都僵住。


    她又結結實實挨了幾棍。


    “我媽才不是…”


    謝桉跌坐在地,喃喃自語,她想起那張遺落在收納箱底的合照,那個男人叫:“金世華。”


    金顏姿聽了這話更是惱怒,麵頰浮上緋紅,下手更重:“你還說不是,那你為什麽知道我爸的名字!?”


    [ 金世華,騙子,去死。]


    [ 流著這種人渣一半血的孩子,也該去死。]


    想起母親寫在相冊後的那兩句話,謝桉胃部抽搐,竟然控製不住幹嘔起來。


    這副樣子把金顏姿嚇到了,木棍脫了手,無意識後退幾步。


    謝桉抓住那個棍子,指著麵前這群人,眼眶通紅,咽下口中的血沫:“我媽才不會那麽做,一定是金世華騙了她。”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每次詢問父親時,母親那失控崩潰的樣子,想起母親打完她,又抱著她痛哭流涕的畫麵,想起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金世華,騙子,去死。”


    她念著母親曾經寫下的話,一字一句,聲如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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