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離手裏緊緊的握著刀叉,眼眶通紅的低著頭,悄悄偷瞄坐在對麵的大王子夫婦。


    這麽多年過去了,文離發現,文晨歌長得不像大王子夫婦,但自己長得更不像。


    但她堅信,小時候偷看到三王子書房的那份資料,絕對是真的,她就是大王子夫婦的孩子。


    也許,自己是挑著他們的缺點長,所以才長成了這個樣子。


    她一定要找到,自己是大王子夫婦孩子的證據,揭發三王子夫妻的罪行。


    文晨歌聽了三王子的話,腦袋隻差垂進盤子裏麵去了。


    要是說文離一無是處,那她豈不是文盲嗎?


    文離好歹這會兒還在讀高二,自己連小學都沒有讀過。


    尤可嘉聽到“抱錯孩子”幾個字,則是嚇得全身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以現在的局勢,估計還沒等三王子發現自己偷龍換鳳的事情,自家的後台怕是快要倒了。


    皇後看著文晨歌和文離,頭疼的搖搖頭,想了想問道:


    “老大,我記得全球金融巨鱷,司家的二少爺,好像與晨歌有婚約是嗎?”


    文晨歌和文離齊齊抬頭,一臉期待的看向皇後和北國大王子。


    大王子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刀叉,抽出餐巾擦了擦嘴角。


    “小姨,那都是多少年前,成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何況那個時候,也隻是王妃和司夫人的一句玩笑話。


    我們兩家連信物都沒有交換,這什麽婚約?”


    皇後一臉慈祥的道:“老大,你們當年對司家有恩,這會兒開口讓司家二少娶了晨歌,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王子眯著看著皇後,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挾恩圖報的事情,我可沒小姨做得順手。


    何況,文晨歌什麽德行,整個北國,甚至全世界的皇室都知道。


    你想挾恩圖報把文晨歌強塞給司家二少爺,以此來控製司家及司家的經濟?


    是不是也太異想天開了?”


    皇後一臉委屈的道:“老大,你怎麽能那麽說我?


    那麽多年來,自從你們母親過世之後,我對你們一直都是視為己出,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們。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些年,你們兄妹從未叫我一聲“媽”就算了,這會兒怎麽還這麽誤解我?”


    三王子在旁邊調侃道:“小姨媽不也是媽嗎?


    這“小姨”聽著總比“後媽”好聽吧?


    一個稱唿,有什麽好計較的?”


    大王子接著道:“我們兄妹雖說從小一直叫你“小姨”,但待你卻一直如同親生母親一般。


    我認為我們兄妹從未有虧待過小姨的地方呀。你要啥,我們沒給?


    小姨,你放心,你百年歸天時,我們母親下葬時什麽規格,我們同樣以什麽規格下葬你。”


    皇後聽了大王子的話,心口隱隱作痛,感覺快要壓製不住了,她趕緊一臉虛弱起身,對著大王子幾人擺擺手。


    “算了算了,你們都長大了,我做不了你們的主了,你們自個兒慢慢吃吧,我先迴去休息了。”


    大王子和三王子一臉陰冷的看著皇後離開的背影。


    這老妖婆居然想把主意打到司家身上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皇後走後,大家也陸陸續續的離席。


    文離和文晨歌各懷心思的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文離想著要怎麽盡快的恢複自己的身份,順利的嫁給司家二少爺。


    文晨歌想著,要怎麽聯係上司家二少爺,讓司家主動上門和她訂婚,這麽好的一門婚事,她絕對不能就那麽錯過了。


    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必須嫁給司暮澤。


    大王子夫婦迴到自己的宮殿,文晨陽便一臉不高興的道:


    “姨奶奶什麽意思?在家宴上故意提起這個事情,是想文晨歌和文離那兩個癩蛤蟆給司家添堵?”


    大王子好笑的道:“就是這個意思。


    鷹狗被你妹妹給一鍋端了,相當於是斷了她的經濟,折了她一隻翅膀。


    司家現在是全球經濟排行榜前三的巨鱷,她怎麽會放過這麽大一塊肥肉?”


    “可那兩個草包要去給司家添堵,不就是給妹妹添堵嗎?”


    “哼……,放心,你妹妹現在早就不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哭兮包了,厲害著呢。


    要擔心的是文晨歌和文離那兩個草包,千萬別被司家給玩死了。”大王子說完後,轉頭對大王子妃道:


    “老婆,一會兒你用外線,打個電話給梓安,將情況大概跟她說一下。


    還有,前段時間,暮澤一直找機會聯係我們,估計是他和二寶訂婚的事情。


    這些年也真是難為他了,身邊的兄弟們都訂婚了,就他還訂不了。


    你順便給他說一聲,訂婚就免了,二寶到了年齡,他們直接注冊就行。


    我們這邊會在這一兩年之內將事情解決了,到時直接舉辦婚禮。”


    大王子妃氣唿唿的道:“這麽多年都不讓我聯係梓安和二寶,這會兒可以聯係了?”


    “哎呀,怎麽還生氣了?


    前些年的形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被盯得有多緊?


    那不也是為了保護二寶媽?


    現在不怕了,看老妖婆那一臉痛苦的樣子,怕是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


    我們等著就行,看她還有什麽後招。


    現在關鍵要弄清楚,她要找的那把鑰匙,到底是什麽鑰匙,那鑰匙有什麽用?”


    南國司家。


    晚上,司暮澤下班迴來後,直接被司媽媽叫進了書房。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司媽媽一臉調侃的道。


    “多大人了,還猜謎語?不說我出去了啊……”司暮澤起身準備出去。


    “關於你和小五的也不聽?”


    司暮澤又坐迴位置上,“先說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丈母娘打電話過來了,說訂婚就免了,小五到了年紀,讓你們直接注冊。


    她們那邊已經開始在收網了,預計在這一兩年之內完事,之後直接給你們舉行婚禮。”


    司暮澤嘴角高高翹起,喜不自禁,根本無法隱匿。


    “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北國那邊兩個假公主,知道我們兩家有婚約,很有可能給我們添堵逼婚。


    甚至是傷害到小五。”


    “她們敢……”司暮澤立刻變臉,一臉陰狠的道。


    “但你丈母娘說了,事情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留著她們的意義已經不大,要是她們作死,讓我們不必客氣。


    話是那麽說,小五那邊你還是看緊點兒,別讓她因為這事受傷,不然這都已經要結束了,到時我們也不好跟北國那邊交代。”


    司暮澤點點頭,“嗯,知道。


    我會將人看好,不會讓她受傷。”


    “對了,還有一件事。


    小五到米國留學,你要是不想再發生和利亞斯相似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她去讀奧利大學。


    奧利大學裏麵的學生,不是皇族就是貴族,小五長得那麽出眾,要是不小心招惹上什麽爛桃花,很難處理。


    不如就去讀一所公立學校算了,要是有什麽事情,也好處理得多。


    總歸她就是去玩個一兩年,不必太認真。”


    書房裏麵的事情,溫墨言一點兒也不知道,這會兒她正在喂熊弟弟。


    “熊弟弟,你是不是該找老婆了?”


    熊弟弟歪著頭,一臉懵逼的看著溫墨言,良久後,好似沒聽懂,繼續低著頭抱著魚啃。


    “熊弟弟,我要出國留學了哦。


    你實在太大了,不然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去。


    不過你也不用太想念我,最多兩年我就迴來了。”


    “確定熊弟弟能聽懂你說話?”司暮澤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身後,從背後一把將她抱住。


    “也許……,聽不懂吧……”


    “大王子妃來電話了!”司暮澤親了親她的臉頰。


    “現在嗎?我要去接。”說完就想轉身往屋裏跑。


    司暮澤一把將人拉進懷裏,“不是現在,下午的時候打給我媽的。


    說你到了年紀,讓我們直接注冊就可以,現在形式不允許,就不訂婚了。


    這一兩年內,北國皇室內亂結束,給我們直接舉行婚禮。”


    溫墨言抿了抿嘴,滿臉的失落。


    十二年了,他的家人沒有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她都已經忘記家裏人長什麽樣子了。


    現在她身邊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就是齊軒。


    兩人也是同命相連,都是為了避難流落在外麵的。


    但不管怎麽說,齊軒兩三年還能見自己父母一麵,她是十二年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她都覺得好委屈,好生氣的。


    司暮澤看她一言不發噘著嘴的模樣,有些心疼,“好了,快要結束了,你很快就要見到爸爸媽媽,還有你哥哥了。”


    “那麽多年了都沒有聯係過我,他們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


    “又在胡思亂想,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若是他們不愛你,就不會把五歲的你給送到萬裏之外避難了。”


    心中再是萬千的委屈,一句都是為了她好,她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了。


    第二天上午,溫墨言被司暮澤帶到國際集團去了,司老爺子夫妻倆去了皇宮,就剩下有點感冒的司媽媽在家休息。


    臨近中午的時候,家裏一年到頭都響不了幾次的座機,居然響了。


    司媽媽看了來電顯示,是北國打過來的,以為是大王子妃打過來的,也沒有多想,就接起了電話。


    “喂,是司家嗎?”


    司媽媽拿著電話,愣了半天,怎麽是個小姑娘打過來的?那麽沒禮貌,還說的是北國話。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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