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言掛了電話,抿了抿小嘴,轉頭看向司暮澤,“澤哥哥,真的很危險,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我給你保證,一定全須全尾的迴來,行嗎?”


    司暮澤態度非常的堅定,“小五,我還是那句話,要麽,你哪裏都不要去,要麽帶著我一起。”


    溫墨言見實在爭執不下,隻有點頭答應。


    夜裏,溫墨言和司暮澤換了一身黑色運動服,輕手輕腳的準備出門。


    她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看,轉頭小聲的對司暮澤道:


    “澤哥哥,大家都睡了,我們抓緊時間出門,早去迴,別驚動家裏其他人。”


    “嗯嗯,小五,我偵查過了,家裏所有人都睡,連家裏守門狗托尼斯都睡了,我們趕緊走吧。”


    溫莫言機械的轉頭,看著站在自己房門邊上,穿著一身黑的戴爾。


    “戴爾?


    你怎麽在這?”


    戴爾咧著嘴,傻乎乎的笑道:


    “今晚你有行動,我在這兒等你呢!”


    “你怎麽知道的?”溫墨言一臉震驚的問道。


    戴爾摳摳後腦勺,老實的道:


    “你們在花園說話,我偷聽到的。”


    溫墨言一臉汗顏,隨後嚴肅的道:


    “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聽話,在家等著!”


    戴爾搖搖頭,眼眶通紅的伸手拉住溫墨言,“小五,你讓我去吧,我很機靈的,肯定不會給你添亂。


    而且,我想跟著你一起給利亞斯哥哥報仇。”


    “不行,我不能讓你……”溫墨言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司暮澤打斷道:


    “好了,好了,不要爭執了。再耽誤下去,一會兒就要天亮了。


    戴爾要跟著去,就去吧。多個人跟著去也好,到時我倆專心找線索,她放哨。”


    溫墨言想了想,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怕是要在這裏和戴爾拉扯到天亮,都出不了門,隻好點頭答應。


    囑咐她一定要聽話。


    三人一打開廳房大門,就看到秦修明,秦修藝,司暮景,還有脖子上掛著一串大蒜,手裏拿著木劍的巴希達。


    溫墨言直接愣住了,這陣仗,是要整哪樣?


    巴希達見他們開門出來了,一臉不耐煩的道:“你們怎麽那麽慢?我們都在樓下等了四十多分鍾了……”


    溫墨言還想開口問點什麽,司暮澤歎了一口氣,二話不說,拉著溫墨言直接往停車場去,“下次,再有什麽行動,可不能再在花園裏麵講了。


    人家都說隔牆有耳。


    可那花園連道牆都沒有。”


    巴希達跟在後麵,用木劍指著司暮澤的後背一臉不滿的道:


    “司暮澤,啥意思?


    說那麽大聲,我們可都聽到了。


    下次敢背著我們行動,我們直接搬到你們那屋去住,你信不信?”


    司暮澤走在前麵扯了扯嘴角,壓著聲音道:“你再那麽大吼大叫,我估摸著一會兒,爺爺奶奶都要爬起來跟著一起去了。”


    秦修藝搖搖頭,一臉肯定的道:


    “爺爺奶奶和爸媽都不去,我問過他們了。”


    走在前麵的溫墨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司暮澤在旁邊扶著她,不然免不了被摔個狗吃屎。


    溫墨言心裏在流淚,明明自己覺得是一件非常嚴肅,並且非常危險的事情,大家卻整得跟探險一般。


    但來都來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總的來說,大家也都是關心她,的確也被她上次的失蹤整怕了。


    大家的想法也很簡單,要是再出現上次的那種事情,大家紮堆在一起,就算被迫散開了,也不會落單某個人出意外,找不到迴家的路。


    亞哲的房子也在西村,與女巫的別墅隻相隔幾百米。


    路上,溫墨言看著巴希達全身武裝的模樣,實在搞笑。


    “巴希達,你這把劍是傳說中的桃木劍?”


    巴希達一臉懵逼的看著手中的木劍,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什麽木頭做的,我聽說木劍辟邪,所以讓莊園的管家找給我的。”


    溫墨言一臉疑惑的看著那把木劍道:


    “這木劍,我咋看著那麽眼熟呢?”


    司暮澤開著車,一臉平靜的道:


    “你當然熟悉了,那是管家他孫子的玩具,還是爺爺從南國給帶過來的,十塊錢一把。”


    司暮澤話音落下,車內一陣憋笑。


    巴希達抖了抖眼角,一把將木劍丟在邊上,突然想起管家的話,又撿起來放在座椅後麵的兜兜裏。


    管家將這把木劍交給她的時候,一臉肉疼的道:“公主,這劍我孫子可寶貝得緊,你用完了,可一定要全須全尾的還迴來啊!”


    巴希達理了理自己脖子上的大蒜串,“哼”了一聲,癟癟嘴道:


    “我帶的又不止那一樣除魔工具。”


    隨後,拍了拍自己的奢品挎包,“喏,好東西都在這裏呢……”


    溫墨言伸手去拉她那裝得鼓鼓囊囊的小包,“給我看看,裏麵裝了什麽玩具?”


    巴希達側身躲開,“都說了是好東西了,當然是要在關鍵時候才能拿出來的。”


    “給我看看嘛……”


    “不給不給,就不給……”


    一路打打鬧鬧,倒是很快就到了西村。


    司暮澤將車子停到距離女巫別墅不遠的林子裏。


    因為離女巫別墅近,所以不會有人和車子經過這裏,所以車子停這裏,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司暮澤將車內所有窗戶的避光隔板升上去,將車裏的燈打開,將平板放在小桌板上,調出一張房屋布局圖。


    “這個,就是亞哲所居住的那套房子的布局圖。


    這房子在三十年前有過一次掛售,但隻掛了幾個小時,就過戶到了亞哲的名下。


    這房子的原戶主,是當地的一個鄉紳。


    查到的資料顯示,這鄉紳十六歲就離開家鄉,去了外地發展,直到家中父母過世,他才迴來將這套房子出售。


    這就是當時掛售時,屋主出示的房屋布局圖。要是這三十年來,亞哲沒有改動過房子的主體結構,那現在那房子的結構,就是這張布局圖的模樣了。”


    溫墨言有些意外的看著司暮澤,“澤哥哥,你也太厲害了,你是怎麽想到先找布局圖的?”


    司暮澤一臉尷尬的道:


    “這難道不是做賊的準備工作嗎?


    我們是偷偷潛入人家屋裏去調查,不是去做客,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參觀,


    有備而去,不是事半功倍嗎?”


    溫墨言咧著小嘴,露出兩個小酒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她覺得,帶上司暮澤真好,什麽都想到了,自己一點也不用多操心。


    司暮澤在地圖上比比劃劃半小時,然後大家才下車躲躲藏藏的,步行到亞哲家。


    到了亞哲家院子外麵,溫墨言拿出筆記本電腦,勘察屋裏的監控情況。他們驚奇的發現,亞哲家裏居然沒有監控信號。


    這院子不小,但裏麵雜草叢生,看樣子很久沒有清理過了,也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也是,自從亞哲被曝光是邪教的大祭司以後,他就沒有迴過這裏。


    秦修明掏出開鎖的工具,三兩下就將大門的鎖打開。


    溫墨言一臉驚訝的張著小嘴,“修明哥哥,十多年了,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個技能?”


    “這也不是啥稀奇事情,小藝也會呀。


    我們家族性質特殊,這是我們秦家後代必學的技能,以防被自己的仇家抓住後,能快速脫身自救。


    我們不僅會開各種鎖,還會解各種繩結的方法。”秦修明好笑的伸手將溫墨言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收起工具,推開院子門準備進去。


    司暮景一把將秦修明拉住,用頭點了下院子裏麵,“看到那些東零西落的動物屍體沒有?這院子裏麵怕是有東西,進不得。”


    黑漆漆的,司暮景不說,大家還真沒發現院子裏麵七零八落的動物屍體。


    看這樣子,院子裏麵的確是有古怪,但又不知道是什麽鬼魅魑魎,真是進退兩難了。


    進去擔心著了道,不進去,今天不是白來了嗎?


    這時,巴希達一臉得意的站出來,從自己的包包裏麵掏呀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往院子裏麵撒。


    粉末在空中,肉眼可見的變成星星點點的火花,之後變成黑灰灑落在幾人的麵前。


    嚇得大家趕緊連連往後退,躲在門外的牆角邊上。


    溫墨言突然心裏非常慶幸將這一群人給帶了過來,這要是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絕對不會那麽細心,發現那麽多問題。


    要是她一個人的話,直接就翻牆進去了。


    自己要是真的翻牆進去了,這後果想想,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小聲的問巴希達:“你那白色的粉末是啥玩意?”


    “鹽!”巴希達心有餘悸的道。


    眾人驚訝,異口同聲的道:“鹽?”


    巴希達點點頭,“對呀,我出發前做了攻略,查到惡魔害怕鹽,所以就帶了點在身上。”


    秦修明機械的轉頭看向她問道:“你不會還去了鎮上的教堂取了聖水吧?”


    巴希達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包包,“對呀,我不僅問托馬神父要了聖水,還將他的聖經搶了過來,他還追著我跑了好幾條街呢。”


    眾人汗顏,土匪呀。


    司暮景和司暮澤對視一眼道:“看來今天準備不夠充分,隻有無功而返了。


    今天先迴去。


    明天去教堂做禮拜,看看能不能找托馬神父幫忙。


    我們對的事情一概不通,還是需要求助專業的人士才行。”


    眾人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巴希達有些不甘心,自己帶了那麽多東西,還沒怎麽用到呢。


    秦修明伸手去牽人,才發現大家都走老遠了,她還站在門邊不動。


    遠遠的看到她取下脖子上的大蒜,秦修明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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