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言沒有聽他的,自顧自的將他從車上拖下來,放到草地上。


    馬上又轉身上車,查看其他人的情況,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弄醒,輔助著將人扶下車。


    大家都傷得很重,但除了司暮澤和昏迷不醒的秦修藝,大家都是清醒的。


    溫墨言先前下車查看的時候,在距離車子兩百米左右的高位,有座塌了一半的房子。


    大家必須馬上轉移到那邊去,匪徒肯定很快就會追下來查看他們的傷亡情況。


    那裏高,有遮擋,利於伏擊。


    大家攙扶著,勉強可以走動。


    但司暮澤就麻煩了,大家都受了很重的傷,根本無力搬運全身癱軟的他,但又不能將他丟下。


    大家都守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司暮澤知道自己會連累大家,他虛弱的開口,“你們走,別管我……”


    溫墨言沒有等他說完,淚流滿麵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轉身蹲在他的麵前,將他拉在自己背上。


    她費勁的想從地上站起來,但試了幾次,都連同司暮澤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司暮澤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哽咽的道:“小五,乖,聽話,別管我,快走……”


    溫墨言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反複嚐試,想背著他站起來。


    齊軒和顧遜捂住胸口,跌跌撞撞的走到溫墨言的身邊道:


    “小五,哥哥將暮澤往上提,你趁著空隙站起來,能行嗎?”


    溫墨言無聲的點點頭。


    齊軒和顧遜喊著:“一二三……”


    一鼓作氣將司暮澤往上提,溫墨言快速的站起來,將人背起來往上顛了顛,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特別的費勁。


    人扶上去後,齊軒“噗嗤”一聲,吐了口血,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邊上的齊蕭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拉住。


    大家相互攙扶著,跟在溫墨言的身後,搖搖晃晃的走。


    溫墨言走了三分之二,就累得快要邁不出腳了,她自己後背也受了很重的傷,疼得厲害,隻是她沒說。


    司暮澤哭著讓溫墨言將自己放下來。


    溫墨言隻當沒聽到,咬著牙道:


    “澤哥哥,你該減肥了。


    你肯定是背著我偷吃了好吃的,下次要是被我發現了,我就咬你……”


    司暮澤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到溫墨言的肩膀上。


    溫墨言感覺自己的腰和腿都要斷了,後背火辣辣的疼,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終於在倒下之前,將人背到了那半倒塌的屋子裏。


    她將司暮澤放到一樓的破沙發上麵。


    休息了幾分鍾,便又跑了出去,迴到車上,將自己和秦修藝的狙擊槍提到屋子去。


    一把槍6.8公斤,她一隻手提一個,一路休息了無數次,才提到屋子。


    大家從窗戶看到她一個人走走停停的,心疼得要死。


    畢竟是他們從小寵到大的女孩,就跟親妹妹似的。


    槍送到了,她一刻不敢休息的馬上又返迴去,拿起車上司暮澤他們的背包,將水和急救箱的藥全部放進去。


    還將冰箱裏麵的糖果和巧克力全部裝進背包。


    車上的毯子和厚衣服,她全部抱著離開。


    來來迴迴搬運物資,跑了好幾趟。


    最後她走的時候,把車燈全部關了。


    沒有車燈的指引,可以很大程度的拖延匪徒找到他們的時間。但同時,也讓救援隊很難定位到她們在哪裏。


    她迴到屋內,第一件事就是將急救箱的藥全部拿出來,讓齊蕭和齊軒配藥給大家吃。


    然後將狙擊槍在窗戶上架好,將司暮澤躺著的沙發,拖到窗戶邊,拿毯子給他蓋上,坐在沙發上握著的手,觀察外麵的動靜。


    齊軒和齊蕭查看了大家的情況,將有限的藥物配好,給大家服下。


    還在流血的相互包紮一下。


    溫墨言將車上所有的毯子和衣服都拿來了,所以每個人都有保暖的東西。


    情況最差的,仍然是司暮澤和秦修藝。


    大概檢查下來,司暮澤傷了雙腿,但傷成什麽樣子,沒有儀器,這無法斷定,但肯定是骨折了。


    內髒還有出血,但應該沒有腿傷嚴重。


    這會兒又輕微的有些發燒,已經給過退燒藥。


    但整個人還是一直迷迷糊糊的。


    秦修藝就是昏迷,但是身體沒有外傷,沒有儀器,更是查不出她到底是什麽問題了。


    溫墨言讓每個人都吃一塊巧克力或者是糖,保證自己身上的熱量,無論如何都要堅持等到救援過來。


    顧遜幾人吃了藥,隔了一會兒感覺緩過來點了,便將溫墨言撿迴來的手機,一個一個的拿來開機,但沒一個能打開的。


    溫墨言將自己手腕上的通訊手表,取下來丟給顧遜道:


    “遜哥哥,試試這表還能不能用。”


    顧遜看著手表的屏幕已經裂了,畫麵也有點扯了,但還開著機的。


    他試著撥打了司家莊園的座機,居然打通了。


    電話是管家接的,聽到是顧遜,一臉興奮的喊到:


    “老爺,是遜少爺……”


    司老爺子得知司暮澤他們一車人出事,當時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後,整個人就像是被剝皮抽筋了似的,無勁的倒在沙發上。


    聽到管家說顧遜的電話,立刻迴了神,跑去接電話。


    “遜兒,你們在哪?現在什麽情況?”


    “爺爺,我們被火箭筒炸飛到了山底下,但具體位置不知道,目前我們躲在一處半倒塌的房子裏。


    大家都受了很重的傷。


    暮澤和小藝最為嚴重,急需要治療,你們要盡快找到我們。


    我現在是用小五的通訊手表打的電話,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通訊工具。


    你們一定要盡快。”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相互照應著,我們馬上過去。”


    司老爺子掛了電話,馬上打電話給司爸爸,將顧遜說的情況告訴他,讓他馬上和米國士兵溝通救人。


    山窪窪安靜得實在嚇人,這裏又異常的怪異,連蟲鳴蛙叫的聲音都沒有。


    溫墨言一刻不敢鬆懈的盯著外麵,查看動靜。


    司暮澤已經開始發高燒,嘴裏一直冒胡話,叫著溫墨言的名字,讓她跑。


    一屋子的人急到不行,溫墨言更是急得直掉眼淚。


    齊蕭直接加大藥量,給司暮澤服下退燒片。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出事的那條鄉村小道上,米國士兵,正在和匪徒開戰,打得熱火朝天的。


    司家,秦家,暗中保護齊軒的保鏢都在現場。


    司爸爸接到電話後,幾家人更是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齊軒這邊的保鏢已經將情況匯報給文允賢,兒子和侄女都在那輛車上,文允賢也是心慌得不行。


    就算他不顧暴露的危險,馬上調配人馬飛過去,至少也要十來個小時。


    等他的人到了,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沒辦法,他隻有讓齊軒那邊的保鏢,全力配合司家和秦家,盡快將人找到。


    這幾天,齊安楠被文允賢秘密接到了一處隱蔽的私人莊園休養,因為齊安楠是高齡產婦,胎像不是太穩,隱隱有流產的趨勢。


    文允賢怕刺激到她,就沒有將齊軒出事的消息告訴她。


    現在北國國內政事又不穩,好像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他,盯上他了,他也不敢離開。


    隻有焦急的等待救援結果。


    米國士兵正在開戰,也分不出人去找溫墨言她們,何況還無法確定具體的位置。


    司爸爸想了想,直接打電話給姚立成,讓他查司暮澤他們剛才通訊的位置。


    姚彩從姚立成那邊知道溫墨言她們一行人出事了,心裏擔心溫墨言的同時,還擔心著另一個人。


    她也馬上打開電腦加入了定位搜索中。


    米國士兵分不出人去尋找溫墨言她們的下落,但是綁匪能分出人呀。


    破屋子內一行人,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房子對麵的大山上,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電筒強光。


    溫墨言趕緊趴在窗子邊,拿出望遠鏡,調整焦距,查看對麵的人是敵還是友。


    看了之後,心如死灰。


    她轉頭看了眼躺在沙發上已經被燒得神誌不清的司暮澤,又看了眼地上東倒西歪的其他人。


    咬咬後槽牙,將狙擊槍收起來,將秦修藝那把槍的彈夾取了下來放進背包。


    除了自己腿上的小手槍,她又拿了一把手槍將彈夾裝滿,別在自己前麵的褲腰上,將外套的拉鏈拉上。


    準備好之後,彎腰將狙擊槍撿起來,背上背包往外走。


    齊軒見她往外走,一下翻身起來,三步一個跟頭的追上她,一把將人拉住。


    “小五,你去哪?”


    溫墨言癟著嘴,看著齊軒,眼淚如泉水般湧出。


    “軒哥哥,匪徒從對麵山上下來了。


    他們人數有些多,目測有上百人。


    我不能在這兒開槍,將他們引到這裏來,這樣我們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我必須爬到側麵的山頭,將他們往那邊引,大家才有活的機會。”


    齊軒扯下她身上的狙擊槍背在自己身上,“你在這待著,軒哥哥去。”


    溫墨言一把將槍搶迴來,抽著鼻子道:


    “軒哥哥,你去的話,估計走出這個大門不到十米,那幫匪徒就已經衝到這裏來了。


    大家一個都別想活。


    我們這群人裏麵,目前就隻有我傷得最輕,還能跑得動,其他人別說爬山了,就是多走兩步都走不動。


    你們現在唯一能幫我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們藏在這裏。


    我還留了兩把槍在這裏,少量的對付幾個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齊軒一把將人抱在懷裏,哭著道:“小五,一定要活著,我們要一起迴北國~”


    溫墨言哭著拍拍齊軒的後背,“哥,我一定會努力活著的。


    要是我迴不去了,你一定要轉告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告訴他們,我愛他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傲嬌少爺的嬌氣包要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兮妖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兮妖妖並收藏傲嬌少爺的嬌氣包要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