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熊走到小灰熊的邊上,直接將小灰熊叼起來放在一旁母熊的背上,轉頭在司暮澤的身上拱了拱。


    司暮澤用腦袋挨了一下公熊的大腦袋,抱著溫墨言轉身離開。


    司二爺並沒有麻醉灰熊一家,也沒有讓動物保護單位來抓它們,而是直接命令收隊。


    這座山是司家的私人領地,這山上的一草一木,所有的生物都歸司家所有,隻要不傷人,他們沒有處置的權利。


    司家啟動了直升機,將溫墨言直接送到自家的私人醫院。


    司二爺貼心的安排戰士,直接將人護送到醫院。


    醫院檢查下來,除了腳腕脫臼,一身青青紫紫的皮外傷,發著高燒,其他沒有什麽大問題。


    司家人得知了診斷結果,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人進急救室的時候髒兮兮的,出來的時候,醫生已經給洗得幹淨,用小毯子裹著。


    迴了病房,掛上點滴後,司家人都在病房寸步不離的守著,就連顧遜和齊蕭都一直陪在病房裏麵沒有迴去。


    司家動靜那麽大,早就引起了外界的注意,好事者也是到處打聽,甚至將電話打到旁支那邊去了。


    旁支這次嘴嚴了,半個字都不敢多說,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踢出司家,變得無依無靠,不過他們也的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越是打聽不出來,好事者就越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沒有打聽出什麽,都城各大鍾鼎之家就收到了司家為家裏五小姐籌辦的宴會請帖。


    經過這次的事情,司奶奶和家裏商量,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也為了滿足外界的好奇心。


    幹脆專門為溫墨言辦一場宴會,將人大大方方的介紹出去,免得再有不長眼的湊上來找事。


    溫墨言昏睡了兩天一夜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昏昏沉沉的,全身還是疼得厲害。


    轉頭環視一圈,看到司暮澤趴在床邊打盹,她伸手去夠司暮澤,沒有夠到,扯到手上的傷,疼得癟著嘴小聲的抽泣。


    司暮澤聽到動靜,抬頭迷迷糊糊的看到溫墨言咬著唇小聲的嗚咽。


    他趕緊起來,按鈴叫醫生,然後伸手拍拍她的小肚子,輕聲安撫。


    司家人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看到她癟著嘴要哭不敢哭的樣子,這心裏像是被針紮似的難受。


    溫墨言伸手摟住司暮澤的脖子,小聲抽泣道:“小五不哭,乖乖的,澤哥哥不要丟下小五,不要把小五送人,好不好?”


    司暮澤聽到溫墨言的話,瞬間就繃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她的小臉上。


    司家人也好不到哪裏,個個眼眶通紅的轉過背悄悄抹眼淚。


    這孩子一直以為她是被大王子夫婦送給司家的,那天早上她起來沒有看到司暮澤,後來又遭了罪,又以為是司暮澤有意將她丟下。


    她覺得司暮澤是因為她嬌氣愛哭才丟下她,所以剛才連哭都不敢大聲。


    司暮澤用小毯子將人包好,抱在懷裏,抵著她的額頭隱忍的道:


    “澤哥哥永遠都不會丟下小五,也不會把小五送給別人。”


    溫墨言聽到司暮澤的保證後,這才“嗚嗚嗚……”的傷心大哭起來。


    醫生過來檢查,除了腳暫時不能著地,皮外傷還需要養,其它沒什麽大問題。


    建議他們如果不願意在醫院待,可以迴去休養,每天家庭醫生過去輸點消炎藥,檢查一下腳傷就行。


    司家人果斷接受了醫生的建議,迴家休養。


    家裏照顧起來更加方便一些,再加上家裏還有事情沒有處理。


    自打溫墨言出了這個事以後,司暮澤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比以前更冷,更加目中無人,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幾個發小,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是透明人。


    相對以前來說,整個人做事更加沉穩,但手段似乎變得極其狠厲了。


    司暮澤的變化,司家是憂喜參半,喜的是他又一次成長了,憂的是怕他後麵控製不住自己,從此黑化。


    隻有司老爺子覺得司暮澤不會黑化,因為有溫墨言在他身邊,為了溫墨言,他也不可能黑化。


    溫墨言從醫院迴來後,一如既往的粘著司暮澤,司暮澤幹脆也就在家工作和學習,一直陪著她。


    但從那之後,她隻要看到家裏的傭人,就全身顫抖的拚命往司暮澤的懷裏鑽,要麽就癟著嘴哭。


    為了這個事情,齊蕭的姑姑齊安楠還特意來給她做了心理輔導。


    說來也奇怪,齊安楠看到溫墨言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孩子和自己的兒子齊軒長得有幾分相似,和那個人也長得有些像。


    所以,她對溫墨言也是特別的喜歡。


    她還特意帶齊軒到司家見過溫墨言,奇怪的是,溫墨言見了齊軒,居然癟嘴要抱抱。


    齊軒也很是喜歡這奶萌的小家夥,總覺得在她身上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司家人也發現齊軒和溫墨言眉眼間好像有幾分相似。


    但大家都以為是巧合,沒放在心上。


    因為溫墨言害怕家裏的傭人,司奶奶幹脆直接將家裏的傭人全部給換了,從祖宅調了一些溫墨言認識的傭人過來。


    還把辛圖的奶奶向君茹調過來專門照顧溫墨言。


    因為向君茹是辛圖的奶奶,溫墨言也願意讓她照顧自己。


    但辛圖奶奶照顧的時間還是比較少,她大多時間就是帶著人做做主院的工作,溫墨言還是司暮澤親力親為的自己照顧。


    餘蘭被司暮澤和司暮景打得半死,斷了四根肋骨,雙腿腿骨直接斷裂,雖然不至殘,但也夠得她在床上躺好長時間。


    胡嬸為了讓司家給她母女兩人留一條活路,自己斷了一隻手臂。


    司家沒有在自家的地盤再下手,隻是將兩人趕出了司家。然後等待時機,準備幹淨利落的對她們母女再次進行報複。


    但還沒有等他們動手,這母女兩人迴去半個月,家中突然起火,兩兩人活活的被燒死在家裏。


    司家得知後覺得事情有蹊蹺,馬上進行了調查,但背後好像有股勢力一直在阻止他們調查。


    這背後的這股勢力隻是阻止司家調查,倒也沒有對司家怎麽樣,暗中還幫司家清掃了一些尾巴。


    這讓司家感到有些納悶,怎麽都猜不到背後的這人是誰。


    不過種種跡象看來,至少目前這背後的人不是敵人。


    溫墨言的腳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已經痊愈,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沒有司家人在身邊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踏出主院半步,自己就在院子裏麵玩。


    哪怕向奶奶帶著,她也不出去,就在主院花園騎著小三輪單車一個人玩耍。


    她不願意出去,司家人也不勉強她,反正主院的花園夠大,夠她玩耍。


    司暮澤每天會抽一個小時的時間陪她玩,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帶著她在遊泳池遊泳,或者帶著她鍛煉身體。


    這天中午,司家別墅大門口突然拉響了警報,保鏢們迅速的拿著電棍衝出去。


    在家辦公的司暮澤也聽到了警報聲,打電話到門衛處問情況。


    “門口發生什麽事了?”


    “澤少爺,有兩頭大灰熊帶著一頭小灰熊在大門口徘徊。”


    “不要驅逐和攻擊他們,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走到樓下,將在門口蹬三輪小單車的溫墨言一把抱起來往門口走。


    “澤哥哥,我們要去哪裏?”


    “帶你去見你的救命恩熊。”


    “什麽是救命恩熊?”


    “上次你摔到河灘邊上,是灰熊一家救了你,你應該要好好謝謝人家。”


    溫墨言沒有聽懂司暮澤的話,從醫院迴來,司暮澤也沒有給她提起過灰熊一家救她的事情。


    兩人到了別墅大門口,公熊看到司暮澤後異常的興奮,站起身手舞足蹈的準備奔向司暮澤。


    溫墨言看到大熊,突然想起她在河邊蘇醒過來時,看到的兩頭熊。


    瞬間激發了她內心的極度恐懼,大哭著拚命的往司暮澤的懷裏鑽。


    公熊看到溫墨言在看到它們以後哇哇大哭,一臉沮喪的爬了下來,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司暮澤不停的安撫,溫墨言死活都不願意抬起頭。


    公熊看著司暮澤費力勸說溫墨言的樣子,眼中充滿了失望。用頭對著自己旁邊馱著小熊的母熊頂了頂,一家子默默地轉頭往森林的方向走去。


    司暮澤轉頭看到灰熊一家已經走遠,他將溫墨言從自己的懷裏拉開,放到向奶奶的懷裏,跑去追灰熊一家。


    溫墨言看到司暮澤將她丟給向奶奶,自己跑去追灰熊了,下意識就認為司暮澤不要她了。


    她拚命掙紮著從向奶奶的懷裏跳到地上,哭喊著去追司暮澤。


    司暮澤追上灰熊一家,在後麵大聲的喊,“小灰灰!”


    公熊聽到司暮澤的喊聲,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轉頭看向身後。


    司暮澤緩步走到公熊的麵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道:


    “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們,你們就準備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嗎?”


    公熊一臉委屈的用腦袋蹭了蹭司暮澤。


    司暮澤摟住它的大腦袋親昵的道:“小五是個乖巧的好孩子,隻是那天被嚇壞了,不要怪她好不好?


    我知道那天你是在小五的身上嗅到了我的味道,所以才將她救迴家的。


    謝謝你,小灰灰!”


    公熊繼續用大腦袋親昵的在司暮澤的肩膀上搖了搖。


    溫墨言大哭著跑過來,一把抱住司暮澤的腿,站在原地激動的原地跳腿。


    “澤哥哥,不要丟下我,我不哭了……


    這會兒黑熊在她心目中的恐懼,已經不足以司暮澤丟下她,來得更加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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