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阮昭影開會去了。


    而仇清舟睡過午覺之後覺得有些悶,便一時興起想去阮氏大樓裏麵逛一逛。


    陳靖跟著阮昭影一同去開會了,齊嶼則跟在仇清舟的身邊。


    “老大,您想去哪兒?”


    齊嶼見仇清舟左看看右瞧瞧,仿佛在找什麽一樣於是問道。


    “不去哪,隨便看看。”


    仇清舟迴答,唇色有些淡,語氣怏怏的似乎沒什麽興致。


    其實,他想趁此機會看看姐姐工作的地方。


    而且……這些隱秘的地方如果放一點小東西的話,就能時時刻刻看到姐姐了。


    仇清舟神色深沉,眼神晦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開始泛紅。


    他眼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情緒,瘋狂的占有欲第一次顯露出來,也或許是平時都隱藏在眼睛裏那一汪平靜的水麵下。


    “老大,今天追尾的那個人是……外交部的人,叫吳軻。”


    現在是上班時間,一路上並沒有多少人。


    直到仇清舟感覺自己有些累了,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休息室坐下,齊嶼才開口說道。


    “吳軻?”


    仇清舟腳步一頓,偏頭迴看時有一瞬間的恍惚,目光深沉。


    “他給了你什麽?又說了什麽?”


    “他給了我一張名片,說……他說會照價賠償,但他看見您和阮小姐說有些麵熟。”


    齊嶼想起那天吳軻麵露微笑,語氣坦然地跟他說的話,怎麽也想不通。


    “我不認識這個人,難道是姐姐認識的人嗎?”


    仇清舟想起那天隱約看到的男人,第一眼看過去並不是一張特別惹眼的容顏,但那雙眼睛那天卻讓他停留了一瞬。


    東方人的麵孔卻有著一雙淺棕色的瞳孔,瞳孔微亮又帶著矜貴的高傲。


    但姐姐剛剛卻並沒有什麽啊,應該也是沒見過那個人的臉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查到了什麽?”


    仇清舟繼續問道,他就說齊嶼怎麽處理一個追尾要處理那麽久,原來是因為這個人。


    “吳軻,三十七歲,是外交部的新任外交官,但在還未進外交部之前就與外交部總長趙今有聯係。”


    這麽短的時間其實並沒有查到太多,齊嶼隻挑揀了一些重要的說。


    “吳軻在還未進外交部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次車禍,做了半年多的植物人後才醒過來。”


    “車禍?”仇清舟聽到這個詞就條件反射地想到了今天。


    今天或許並不是一場意外……


    仇清舟像是想起了什麽,今天那個人下車的時候並不驚慌,他當時隻以為是因為追尾損傷並不嚴重,至少人是安然無恙的。


    但現在又迴憶起,卻發覺有些古怪。


    但仇清舟又有些疑惑,今天那個情況,若是吳軻想傷他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吳軻並沒有那樣做。


    “這位外交總長,想要幹什麽?”


    仇清舟的目光隱晦而危險,蘊含著一股凜冽如寒冬的刺骨殺氣,隨後有些懊惱,是他的警惕性下降了。


    “吳軻的名片呢?”


    仇清舟朝齊嶼攤開手,一張普通的白色名片被放到他的手心,上麵隻寫了名字、職務和聯係電話。


    “繼續查,看看這位總統閣下的兒子,到底有什麽想法。”


    “是。”


    仇清舟覺得自己的額頭有些酸疼,他忍不住捏了捏,手上冰冷的溫度觸及到額頭的溫熱時頓了一下。


    “齊嶼……給我接杯熱水。”


    齊嶼聞言有些擔憂,快速轉身去了這一層樓的茶水間。


    這時候,一個女人從外麵打開了門。


    “你是誰?”


    那個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神色倨傲,在目光觸及到仇清舟的時候產生了一絲震撼。


    這個男人,好好看。


    “出去。”仇清舟的嗓音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肅穆。


    仇清舟覺得自己有點頭暈,或許是今天吹了一會的冷風,又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大雪。


    “憑什麽讓我出去?我爸爸的公司可是阮氏的合作商!”


    那個女人的聲音刺耳,仇清舟更覺得頭疼。


    好吵。


    仇清舟不想跟這個女人糾纏,起身要離開,卻被那個女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放開!”


    仇清舟察覺到她的觸碰猛然清醒,側身甩開了那個女人的手。


    甩開的一瞬間仇清舟的眼前有一瞬間的發黑,熟悉的昏沉感襲來,仇清舟眉頭緊鎖。


    嘖,怎麽在這種時候……


    但那個女人卻沒有罷休的意思,一下子閃身到仇清舟的麵前。


    “你這個人……本小姐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你在幹什麽!”


    齊嶼端著水杯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他瞬間推開擋在門口女人,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仇清舟身上。


    “老大,您怎麽了?”


    仇清舟撐著牆,身姿搖搖欲墜地晃了兩下,齊嶼走過去扶。


    “有點……頭暈。”


    仇清舟甩了甩有些刺痛的腦袋,但那股疼痛感卻越發嚴重,從頭部開始向四肢蔓延。


    怎麽會……又開始發作了麽……


    仇清舟差點疼得站不住,靠著齊嶼的力道才勉強站穩。


    “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齊嶼聞言大驚失色,旁邊的女人也被仇清舟顫抖蒼白的樣子嚇住了。


    “迴……迴姐姐的,休息室。”


    仇清舟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明明是一副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卻還想著不能讓姐姐擔心。


    “……是。”齊嶼應下,這裏人多眼雜,確實不能讓阿舟在這裏。


    於是,仇清舟在齊嶼的攙扶下強撐著進了電梯。


    “老大……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仇清舟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讓自己不要暈過去,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顫抖不止。


    “呃……好,吵,閉嘴……”


    “……”


    行行行,他閉嘴。


    齊嶼連忙閉上了嘴,仇清舟雖然沒有迴答,但他也看他的樣子也能看出來,又開始疼了。


    至於頭暈……是感冒了嗎?


    齊嶼將仇清舟扶到阮昭影的休息室時,他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


    鮮血汩汩地往下滴落,吧嗒一聲在地毯上落下一朵紅梅……


    “我的天,小祖宗,別咬了,流血了!”


    齊嶼被一滴溫熱的觸感滴到手上才發現,快速將人扶到床邊半躺下,轉頭去找凝血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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