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羅刹離開巫殿後,來到了死族,死殿門口,那拔的妻子蒲鞠正在指揮著家丁掛黑色燈籠,且包含蒲鞠在內的的所有家丁都是一身骷髏模樣。


    蒲鞠身著著黑色長袍,腰間還別著那拔的雙刃長刀,見羅刹前來,連忙半跪施禮,說道:“見過羅刹少主。”


    羅刹拿出自己的令牌,說道:“我奉冥主之命,來取魂獸赤血雷蟒。”


    蒲鞠眼神一沉,說道:“迴稟少主,赤血雷蟒已經被蝸渠大祭司帶走了。”


    羅刹頓時一驚,低聲念道:“這麽快。”隨即問道:“那你們死族現在還有什麽魂獸?”


    蒲鞠迴道:“還有一隻魂獸白穗鳥,被蝸渠大祭司送去了邪族。”


    羅刹挑起眉頭,略作思量,想來邪族已經有魂獸了,要來一隻應該不成問題,雖說白穗鳥等階不高,但速度卻與不死天狗不相上下,那對付神族天司至少五五開。


    羅刹心頭一定,隨即便離開了死殿。


    邪殿中,柳青雲與卻晨從地牢離開後,經過內殿時,恰好碰見羅刹的到來,此刻羅刹與卻邪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卻邪也在此時發現了卻晨,隨即喚來卻晨,說道:“晨兒,你去哪兒了?剛去藥園找你都不在。”


    卻晨緩緩上前,驚奇的發現父親此刻身體的傷已經全部恢複,眼神中還帶著卻晨從未見過的溫柔。


    卻晨半跪在地說道:“見過父親,見過羅刹少主。”


    柳青雲也始終低著頭,跟隨著卻晨行禮。


    卻邪微微一笑,說道:“你來的正好,上午冥主不是送了你一隻魂獸嗎?你拿出來給少主看看。”


    卻晨連忙將手指點入眉心,召喚出那隻魂獸白穗鳥,速度極快,在空中盤旋幾圈後浮於卻晨的頭頂。


    羅刹抬頭望去,眼裏閃著星光,嘴角不由得揚起,說道:“聽說白穗鳥一族的速度很快,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卻邪笑道:“既然少主喜歡,那拿去便是。”


    卻晨頓時瞪大雙眼,疑惑的看著卻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隻聽羅刹說道:“那就多謝邪主了,改日我一定登門謝禮。”


    卻邪擺擺手說道:“誒,禮就不必了,少主若是真要謝的話,就幫老夫一個小小的忙。”


    羅刹怔然,說道:“噢?邪主想讓我幫什麽忙?”


    卻邪說道:“我聽說金竹前輩手中有一種丹藥,叫洗龍丹,不知少主能否幫老夫要來一些,老夫定當感激不盡。”說著拱手作揖。


    羅刹嘴角上揚,眼裏閃過一絲鄙夷之色,隨即說道:“害,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明日就給您送來,如何?”


    卻邪頓時笑的合不攏嘴,低頭哈腰說道:“有勞少主了!”接著轉過身對著卻晨說道:“晨兒,快,把魂印抹了,送給少主。”


    卻晨眉頭一皺,欲言又止,但一想到先前父親暴怒的模樣,又不敢不從,隨即抹去了白穗鳥體內的魂印。


    在魂印抹去的瞬間,羅刹反手一掌,將魂印打了進去,之見白穗鳥身體一顫,雙眼亮起白光,隨即飛到了羅刹的腳下。


    羅刹順勢躍上白穗鳥的後背,對著卻邪拱手說道:“多謝邪主,明日就將洗龍丹給您送來,告辭!”說罷心隨念動,白穗鳥展翅一躍,飛離了邪殿。


    隨後羅刹帶著新的魂獸滿心歡喜的迴到了巫界,而又為了更好的掌控白穗鳥,便一直在巫界上空盤旋翱翔。


    就在羅刹興奮的向圍觀群眾炫耀自己的新魂獸時,詭鬆恰好從巫殿出來,看著遠處半空中的羅刹,詭鬆的嘴角揚起一抹狹笑:“終於讓我找著你了。”說罷身形一轉,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羅刹還不停地朝著地麵的圍觀群眾喊去:“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我的新魂獸,白穗鳥,這可是世上速度最快的魂獸!”


    但腳下的圍觀群眾卻舉著手指,一臉驚詫的表情,羅刹還一臉不解,接著轉過頭望去之時,詭鬆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羅刹頓時瞳孔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詭鬆一掌命中胸口,直接將一人一獸擊飛數百丈。


    強烈的衝擊不斷擠壓周圍的空氣,羅刹無法做出任何截停的動作,隻聽到轟隆一聲,羅刹與房屋同時倒地,羅刹的身體當場被坍塌的廢墟壓在地底,動彈不得。


    街道上的魂眾,見此情景,紛紛逃離躲避。


    接等到羅刹迴過神來時,詭鬆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正在緩緩走近。


    羅刹這才反應過來,此人是來殺自己的。


    羅刹立即召出死神鐮刀,將身上的廢墟斬碎,脫離困境,接著羅刹站起身喝去:“你到底是誰,竟敢在我冥界放肆!”


    話音剛落,詭鬆便瞬移至羅刹的身前,一把掐住了羅刹的臉頰,用力砸向地麵,其爆發力直接將地麵震裂。


    羅刹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震的頭暈眼花,嘴角溢出鮮血,還沒來得及清醒過來,詭鬆一把將羅刹從地麵拔出,準備施展同樣的一擊。


    這時,黑蛇立即從鐮刀上飛出,化作巨蛇,張開大嘴就撲了上去。


    詭鬆隨手一揮,那黑蛇便當場解體,化作無數碎塊,散落一地。


    接著詭鬆再次舉起羅刹用力砸進地麵,羅刹當場暈死了過去。


    這時一旁的白穗鳥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詭鬆,詭鬆的反應卻令人瞠目結舌,一個抬手便輕鬆抓住了白穗鳥的脖子,接著手心用力一握,白穗鳥身體的羽毛瞬間脫離身體,沒有了羽毛的白穗鳥無法飛翔,隻能發出陣陣的低鳴聲。


    接著詭鬆將白穗鳥扔至一旁,將暈死過去的羅刹拔出地麵,抗在肩上,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蝸渠禦傘乘風而來,攔在了詭鬆身前,冷冷說道:“放開他。”


    詭鬆不怯反笑,說道:“蝸渠,你不是我的對手。”


    蝸渠笑道:“是嗎?”說著旋轉手中的黑傘,一瞬間,成百上千的魂手傀儡從傘中飛出,整齊的排列在地麵,將詭鬆團團包圍。


    詭鬆反手將羅刹背在背上,以身體上的白綾纏住,接著手心一握,一把纏滿了繃帶的長刀顯現而出。


    就在所有魂手舉起武器同時攻向詭鬆之時,詭鬆大步一開,雙手握刀,一個旋轉,刀氣橫掃一圈,直接將所有魂手全部腰斬。


    接著一個瞬移來到了半空,高舉長刀,斬向蝸渠。


    蝸渠立即一個瞬移拉開距離,但下一刻,詭鬆已經出現在了蝸渠的後背,長刀直指,刺了過來,蝸渠連忙以黑傘相抵,同時傘中的螺旋黑紋順勢飛出,化作黑繩順著刀身圍向詭鬆。


    詭鬆旋轉長刀,另手壓向刀柄,念道:“炁震。”瞬間整個刀身猛烈顫抖起來,發出陣陣鳴音,鳴音與空氣相撞,迸發出一股強大的炁,直接將黑紋全部彈開。


    詭鬆趁機一記橫掃,斬向了蝸渠。


    蝸渠的黑傘此時浮現出金色冥紋,化作護盾,擋下了詭鬆的長刀,再旋轉黑傘,金紋隨之旋轉,迸發出金色的飛針,如蜂影一般傾巢而出,逼向詭鬆。


    詭鬆當即快速揮舞長刀將飛針全部擋下。


    蝸渠趁機脫離黑傘,瞬移至詭鬆的身後,雙手合十置於麵部的蝸殼前,低聲念道:“冥術,蝸象。”頓時臉部的蝸殼中心出現一隻黑色的眼睛,瞳孔中流轉著同樣的黑紋。


    下一刻,整個空間開始旋轉起來,包括四周的樹木房屋,甚至地麵全部旋轉起來,空氣不斷壓縮扭曲。


    詭鬆轉過頭意識到自己即將被這股力量碾碎,連忙使用炁震將眼前的飛針震飛,接著一個瞬移躲過。


    但此刻四周的場景已經被完全扭曲成一個圓形蝸流世空間,在這個空間內,不論詭鬆如何瞬移都逃脫不開,且四周的任何物體都能讓蝸渠化為己用,完完全全將詭鬆困在裏麵。


    此刻詭鬆的身體跟著蝸流不斷旋轉,且不斷有如竹筍一般的蝸刺從腳下升起,即便詭鬆不斷跳躍閃躲,也很難預判前方突然出現的蝸刺。


    詭鬆陷入了被動之中,如同棋盤上的困獸之鬥。


    蝸渠的身影也隨著蝸流不斷旋轉,難以捕捉,隻能聽到一道聲音傳來:“詭鬆骨主,你已不複當年,棋你敗我,戰你也敗我。”


    詭鬆一邊閃躲一邊笑道:“那可未必。”說罷雙腳一定,在蝸刺升起的瞬間,借力一蹬,開始逆向奔跑,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快過了蝸流的旋轉,蝸渠無法捕捉到詭鬆的身影,隻能看到蝸流中不斷拉長的白炁。


    隨著詭鬆再次加快速度,身後已經出現了重影,蝸刺甚至來不及升起,接著詭鬆突然停下腳步,縱身一躍,高舉長刀,用力刺在蝸流的中心點,大喊道:“炁爆!”一瞬間,一股超強的白炁從刀尖迸發出來,如同狂風席卷,整個蝸流瞬間爆裂開來,連同蝸渠也一並擊飛。


    隨著四周的蝸象消散,地麵恢複原狀,刀尖的位置已然留下一道深坑,接著詭鬆看到刀劍的白綾緩緩脫落,露出黑色氣焰,詭鬆頓時嚇得手忙腳亂,連忙將白綾重新纏住刀尖,嘴裏慌不擇口的說著:“哎我去,嚇死我了!”


    而蝸渠在被擊飛之後,黑傘順勢飛來,浮在蝸渠的腳下,將其穩穩托住。


    突然詭鬆扭頭望向蝸渠的後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快速逼近,二話不說,雙腳一蹬飛速向前奔去,準備離開此地。


    蝸渠喝道:“想跑?”說著雙手合十,腳下的黑傘瞬間飛出成千上萬的魂手傀儡朝詭鬆包圍而去,試圖將其攔住。


    詭鬆立馬揮動著手中長刀進行開路,一邊觀察著後方的動向,他清楚的知道這股正在逼近的氣息正是羅酆,如今他的失去的原有的靈魂,若是對上羅酆,必死無疑。


    眼看著這股氣息越來越近,詭鬆急忙將刀用力杵進地麵,施展炁爆,一瞬間所有傀儡全部被擊飛至半空。


    詭鬆順勢狂奔起來,朝最近的傳送點奔去。


    但就在詭鬆即將抵達傳送點之時,突然後背傳來一道殺氣,詭鬆迴頭一看,隻見一杆血紅色的長槍已經盡在咫尺,正是羅酆的弑神槍,詭鬆立即將刀用力擲向傳送點,用身上的白綾纏住刀柄,借刀的慣衝力將身體拉向傳送點,同時手臂一招,將那些魂手傀儡全部聚集在自己的身後,以此來抵擋弑神槍。


    下一刻,弑神槍將貫穿所有傀儡,其附帶的殺氣直接將周圍的空間扭曲,地麵的廢墟當場沉進地底,槍過之處,地麵現出一道近十丈寬的溝壑。


    但就在弑神槍距離詭鬆半步之距時,詭鬆已經踏進了傳送陣中,離開前還不忘嘲諷一句:“羅酆,洗幹淨脖子等著我!”


    詭鬆的身影剛消失,弑神槍便插進了傳送點中,整個傳送陣瞬間四分五裂,其槍中的餘威順著傳送陣而去,險些擊中詭鬆。


    待詭鬆離開後,羅酆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蝸渠身旁,蝸渠連忙半跪施禮:“見過冥主。”


    羅酆手心一握,那弑神槍便飛迴到其手中,接著反手一巴掌就將蝸渠扇飛至地麵,蝸渠還沒反應過來,羅酆的弑神槍已經刺進了蝸渠頭部蝸殼的眼睛中,頓時痛的蝸渠慘叫連連,轉眼間,整個蝸殼鮮血淋淋,淌向地麵。


    羅酆的眼中帶著強烈的殺意,冷冷說道:“蝸渠,你以為朕看不懂你的心思。”說著握著槍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蝸渠連忙哀求道:“冥主明察,蝸渠絕對沒有半分不忠之心!蝸渠是您救迴來的,豈敢恩將仇報!”


    羅酆聽著這話,心中反而更加憤怒起來,手心隨即用力,蝸渠的蝸殼上的冥紋開始出現裂痕,蝸渠當場痛的手舞足蹈起來,不斷哀求道:“冥主饒命!冥主饒命!”


    隨後,羅酆拔起了弑神槍,淩厲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少主安然無恙的帶迴來,他若是死了,你也不用活著了!”說罷雙腳騰空而起,消失在原地。


    待羅酆走後,金竹快步走到蝸渠身旁,此刻的蝸渠已經隻剩半條命了,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金竹連忙掀起蝸渠的蝸殼,將一粒丹藥喂入了蝸渠的嘴裏。


    蝸渠躺在地上,透過蝸殼看著天空,此刻黃昏時分,晚霞穿過雲層,沒入山中,餘暉映照而來,閃爍著朦朧星屑,蝸渠甚至分不清是光暈還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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