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孩子說多不多,說少那也是真不少。各個年齡段的都有,基本上一個教室裏,會同時坐著兩到三個年級的學生。


    低年級還好,基本都是一個年級的學生。高年級都是單蹦的,幾個年級的學生坐一起都塞不滿一間教室。


    亞菲膽子大,看到瑞秋來了,正上著課呢,就舉手說肚子疼要去廁所。


    這不能不同意,去吧。


    亞菲出了教室,拐到牆後麵,示意瑞秋過來。


    還知道遮掩呢,看到教室裏麵民慶,巴巴的眼神,瑞秋走到亞非跟前,“這是四個沙包,你們四個一人一個,下了課,你帶著民慶把兩個哥哥的給送過去。“


    “我知道,要讓別人都知道,我們有哥哥,不能欺負我們。“


    她可沒說,“快迴去吧,小心我告訴媽媽。“


    既然都出來了,瑞秋也沒著急迴家,往海邊繞了一圈,可以看見正在海麵上漂著的艦船。


    瑞秋聽江德福說過,說是島上去年來了一批專家,研究艦船的,一旦研究成功,海軍力量那可是要提升一大截的。


    守備師的海軍還擔任著出海的任務。到了島上以後,瑞秋見過好好的人出海,迴來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可以說,海防線的安穩離不開他們,而艦艇是他們守護海防的一個重要武器,武器先進一點,再先進一點,沒能活著迴家的人就會越少,我們的底氣也會越足。


    想著這些, 到了太陽快落山了,瑞秋才轉身迴家。


    德華看著瑞秋白裏透紅的笑臉,“你也就是曬不黑,要不然我看你,還會不會大中午的跑到外麵,這麽久不迴來。“


    “沒辦法,天生麗質。“


    江德福 還沒進門就聽見這句話,“嘿,你這個臭美的勁也不知道隨了誰。”


    德華,“……”能隨了誰,隨了你媳婦兒唄。


    瑞秋初中的書早就看完了,現在看的是安傑找迴來的高中課本,以及江德福托老戰友郵寄來的一些名著和大學的課本。


    在瑞秋的要求下,這些大學課本都是跟化學有關的。對化學半懂不懂的,已經成了她人生的執念了。


    瑞秋吃完飯徑直迴了房間,江德福看的皺眉,問安傑,“要不還是讓她就學校吧,融入集體生活,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課程,整天獨來獨往的有些孤僻了,而且行事不受拘束,做事會缺少紀律性。”


    德華直愣愣的問,“亞清……孤僻嗎?”


    江德福瞪眼,他難得說出這麽有深度的話,就被妹子給攪和了。


    鼻子哼氣,拿著拿起帽子就出門了,安傑眼裏露出笑意,看破不說破。


    晚飯後,德華帶著亞寧出門,找地方看熱鬧去了。


    江德福湊到安傑旁邊,“出去走走?”


    “亞清,走,出去散步。”


    瑞秋打開房間門,“媽媽,你和爸爸去吧。”


    行吧,“把燈打開看書,注意眼睛。”


    “知道了。”


    瑞秋拒絕了安傑的散步邀請,在房間裏繪製圖紙。


    第二天起床已經是中午了。


    德華愁得很,“你這樣可不行,作息沒個規律的時候,小心不長個了。”


    瑞秋石化在餐桌上,腦補一張漂亮的臉蛋配著一米二不到的個頭,一個激靈,這樣可不行。


    隔天起,瑞秋堅持早睡早起。


    等家裏的人都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了,瑞秋就繞著周圍跑步,等漸入佳境了,再加長距離,後來一直固定每天十公裏這是後話。


    差不多半年之後,瑞秋的艦艇圖紙畫了好幾版,如果成功製造出來,那成果將是轟動的。可是苦於年齡小,島上環境閉塞,瑞秋暫時想不到怎樣把圖紙交出去。


    午飯的時候,江德福沒迴來,“嫂子,我哥中午不迴來吃飯啊?”


    “不迴來,咱們自己先吃。”


    “這是有啥事?”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就是聽了一耳朵。島上不是新建了一個船廠嘛,今天上島一批專家,你哥作為陪同人員,去碼頭上接人了,他們那邊有接風宴,所以就不迴來吃飯了。”


    瑞秋雷達轉個不停,時機來了。


    把手裏的資料整理好,等到晚飯後,瑞秋截胡想跟媳婦兒出去散步的江德福,“爸爸,我有事找你。”


    真稀奇,平時都找媽的。


    江德福是頭一迴進瑞秋的屋子,內務不錯,就是門邊的盆栽有種說不上的怪異。


    瑞秋把一早準備好的圖紙交給江德福,“爸爸,我想跟著船廠的專家學習,您能想想辦法嗎?”


    江德福顧不上迴答閨女的話,小心翼翼的翻著手裏的圖紙,心裏驚濤駭浪。他是看不懂,但這麽精密的圖紙,想來也不是亂畫的。


    江德福越看表情越嚴肅,“這都是你畫的。”


    要不然呢,“是我畫的,畫了有半年。”


    江德福表情鄭重,將圖紙一卷,穿上外套,就直奔司令家。


    瑞秋在後麵爾康手,都沒能叫住江德福。所以這到底是行不行啊,真是愁人。


    連著幾天,江德福都沒有迴家,後麵人是迴來了,但對於他這些天去了哪裏,以及圖紙的事緘默不言。瑞秋等了一個星期,連句準話都沒有。隻要江德福在家,瑞秋就一直跟著他,當然除了他上廁所的時候。


    江德福忍了一天,沒成想,倒了個洗腳水的功夫,閨女就抱她自己的被子躺在媳婦兒身邊了。至於他找到被子枕頭,在沙發上堆著呢。


    “爸爸,今晚您自己睡吧,我想和媽媽睡。”


    江德福,“……”這倒黴孩子,“哼!”抱著被子走人。


    瑞秋傻了,殺招不管用了?


    管用還是管用的,第二天江德福就去找司令詢問事情進展。


    當天晚上,船廠專家中的總工程師,常工常老,在警衛員的陪同下來到江家。


    江德福滿臉堆笑,“常工,給您添麻煩了。”


    “誒,怎麽會是麻煩呢,該是我感謝你,培養出了這麽一個有天賦的孩子。”


    “說來不怕您笑話,我就是一大老粗,都是孩子自學的。”


    這家人的背景常老來前已經詳細的了解過了,笑道,“不知道我的學生是哪一個啊?”


    雖是這麽問的,但常老的視線已經鎖定在瑞秋的身上了,從這孩子的身上,他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


    常老笑得更加慈祥,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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