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清儒不再等迴話,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


    肖淩絕不動如鬆,修長的身體宛如一棵生長在懸崖峭壁中的鬆柏,玄色的服飾與楚玄機月白色的裙擺受張清儒的靈力影響,在空中狂風,簌簌作響。


    然饒是張清儒多麽全力的一擊,依舊如同蚍蜉撼樹,毫無意義。


    張清儒用了多大的靈力攻擊人,他自己就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隻見他被強大的光波反彈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雖然他吐了一口鮮血,卻發出了猖狂的笑聲。“哈哈哈,這不是妖還能是什麽?”說罷,看了一眼陽春、德澤。“怎麽,二位還不出手?”


    楚玄機都急的沒夾音。“等等,等等,何必呢?我們,不是妖啊!”


    陽春、德澤眼睛一亮,好,好熟悉的聲音!


    張清儒可不管楚玄機的話,“咻”的放出求救煙花信號彈,煙花衝天而起,隨即炸開,猶如萬花筒中的色彩在黑暗中盛放,紅色的火花熱烈燃燒,熠熠生輝,如同一片火海。


    這是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危險,才會放出的求救赤焰信號彈!當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而是身份尊貴的世家宗族,少宗主,或者是各家大弟子才能擁有。


    擁有這樣的赤焰信號彈每一個人,都對修真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所以,天下修士一旦看到赤焰炸開,必會立即趕到。


    楚玄機真是服氣了!


    這人真是一身反骨啊!


    不過片刻,大宅四周的破爛牆上了數位修士。


    張清儒被其師弟扶起來,吐了一口血,看著肖淩絕與楚玄機笑的愈發猖狂。“諸位,晚輩不是故意叨擾各位前輩的,隻是晚輩實在是遇到了難以對付的大妖,危及生命,晚輩不得已才放了求救信號,望各位前輩助我共同降妖除魔。”


    黑夜如同一幅深深的畫卷,漆黑的天空灑滿了無數閃爍的星星,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前來的修士問道:“妖在何處?害死多少人?。”


    張清儒恭敬迴答道:“這妖被稱作帽妖,也就是戴著白紗帽的那人,短短十日,廬陵已經死了六個人。”


    楚玄機:……


    哈?我就說怎麽不下雨?原來是你給我整無語了!


    眾人順著張清儒所指方向看過去,隻見月光照在院中倆人身上,身影拉得很長。月光朗朗,人影交錯。


    玄衣男子抬頭的一瞬,月光散落在他絕美無暇的臉上,他輕輕咧咧嘴角,邪氣十足。


    前來支援的修士中有年長著,見到肖淩絕那張邪魅狂狷的臉,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聲音沙啞哆嗦道:“玖烏魔王,你來這做甚?”


    年長者冷汗直冒,而少年人倒吸一口涼氣後,七嘴八舌道:“我的親娘唉,難道說,這是教學書中的玖烏魔王?是那個憑借一己之力,一路血洗修真界,打的當年的幾大修真世家毫無抵抗之力的玖烏魔王?”


    “我的祖師爺啊,玖烏魔王方才沒看見我準備打他吧?沒看見吧?祖師爺啊,保佑弟子平平安安。”


    陽春、德澤、白攸寧也是一臉懵逼:?


    白攸寧放下捂著鼻子的手解釋道:“搞錯了,搞錯了,我們認識他很久了,看他那磨磨唧唧的樣子,應該就是長的像魔頭而已,雖然人也不咋地,人品有點問題,但應該不是魔頭!”


    陽春也解釋道:“是啊,他就人品不太行,你說他千年的老公雞,老操蛋了都行,但他絕對不是大魔頭啊!”


    楚玄機:我的祖師爺啊!你聽聽,你聽聽,奪筍啊!山上的筍都快被他倆奪完了!


    不過,話又說迴來,憑借淩絕出神入化的能力……得,這玖烏魔王的名號逃不脫了,這不妥妥的就是他!


    楚玄機扶額苦笑:愛妃,你還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不等楚玄機感慨,那方長者穩住心神,又底氣不足的追問了一句。“玖烏,你親自與修真界簽訂了百年修好的盟約,為何今日會出現在修真界?難道說你想違反盟約?”


    幾位長者直接無視了白攸寧與陽春的話。


    肖淩絕那張臉對於後生來說可能已經變的陌生,可對參與過當年參與過抵禦魔族入入侵的他們來說,那張如同鬼魅的臉,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肖淩絕一半臉被月光照亮如明月,而另一半臉在藏在陰影中如鬼魅。


    他露出詭異的微笑,露出森森白牙。“過來遊玩而已,諸位,不必如此驚慌。”


    又有人追問道:“那你為何害人?你打算違背盟約嗎?”


    肖淩絕邪魅一笑:“害人?我大老遠過來殺幾個小嘍囉?是不是不太符合本王的身份?還有,什麽盟約?那不是你求和的投降書嗎?”


    楚玄機已經伸手在捂淩絕的嘴了,可惜捂晚了!


    這不得氣死這些修士?


    果然,那幾位修士氣的七竅生煙。“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與修真界宣戰?好啊,來啊,修真界這些年人才輩出,誰怕誰!”


    肖淩絕又是一笑,隻是這笑帶著無盡的嘲笑。“人才?什麽人才?就是這位連一個魔和妖都分不清的,被自己的大招打到,就急忙求爺爺告奶奶的,號稱蒼極山大弟子的人?哈哈哈,數年不見你們修真界真是…真是一言難盡啊!”


    張清儒得知肖淩絕是玖烏魔王後,先是震驚,再是一陣後怕,聽到現在的嘲諷,就隻剩下了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怒火。“一怕胡言,魔頭,這麽多高手在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肖淩絕這下徹底哈哈哈大笑,真是好久好久沒有遇到這麽不自量力的人。


    幾位長者也被張清儒的大言不慚羞紅了臉,莫說他們在場的所有人聯手都不是肖淩絕的對手,就算是四大家族的宗主與兩大天師派的掌門聯手也不一定能在肖淩絕手下討到好處。


    這後生怎麽說的出這種不自量力的話來?


    張清儒見沒有任何人附和他,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又咄咄逼人道:“前輩,肖淩絕懷中的就是帽妖,就是他殺死了六位無辜的廬陵百姓!快些收了他!”


    肖淩絕似笑非笑的盯著張清儒,張清儒後背不知不覺中早已變得汗津津一片。


    肖淩絕邪氣問道:“諸位,可要好好看,仔細看,看看我懷中之人有沒有妖氣,再看看這蒼極山的大弟子是多麽的蠢!”


    幾位修士無論怎麽看楚玄機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反觀肖淩絕魔氣都快衝天了!


    一位修士問道:“玖烏,你抱著這位普通人做甚?”


    這句話一出,也就意味著張清儒指責的帽妖結論全是妄言。


    張清儒的幾位師弟偷偷看了一眼大師兄,這叫張清儒徹底瘋狂,仿佛瘋狗一般不斷攀咬。“他怎麽可能不是帽妖,諸位前輩,你們仔細看看他頭上戴著的帽子!他不是帽妖還能是什麽?”


    肖淩絕嗬嗬了幾聲,隨意看了一眼站在牆上的幾位修士


    前來的支援的修士,有不少也帶著帽子,肖淩絕這樣叫他們委實難堪。


    戴帽子不過是因為他們到了如今的修為,那張臉多多少少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戴著帽子出來遊曆,可以避免因為臉而帶來的一些人情世故,阿諛奉承,沒想到這小悲竟然憑借戴帽子而去指責無辜之人。


    這蒼極山帶出來的弟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一位帶著帽子的修士咳了幾聲道:“戴帽子也不一定就是妖,不過竟叫玖烏這樣抱著,想來這位普通人也有非凡之處。”


    張清儒還欲說什麽,卻被幾位前輩不悅的看了一眼,他滿腔怒火的閉上了嘴。


    肖淩絕好心解釋道:“哦,這位啊,是我的夫人,許久未來修真界,我還當修真界和以前一樣無聊,沒想到竟叫我遇到了我想相伴一生的人。待我八抬大轎,十裏紅妝迎娶夫人之日,一定會請諸位喝喜酒。”


    諸位修士:……


    得了吧,誰敢喝你的喜酒?


    不過這普通人不會是被肖淩絕要挾了吧!怎地一言不發,難道說已經被肖淩絕囚禁了!


    又看了一眼被緊緊抱住的楚玄機,不消說了,肯定是被囚禁了!


    思前想後,還是勸道:“玖烏,我等知曉不是你的對手,但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不管什麽樣的魔族女郎不都比一個普通人強,你堂堂魔王又何必綁一個普通人與你成婚?”


    肖淩絕咧咧嘴角,十分不悅道:“少放屁,我與我娘子,心心複心心,結愛務在深。你這廝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什麽鴨不知何時落在地上,等待主人坐上去,肖淩絕抱著楚玄機離去,留下一堆爛攤子。


    楚玄機抱著肖淩絕道:“淩絕,我們應該把帽妖,揪出來再走的。”


    肖淩絕有些不高興,因為那些臭修士說的話,但又低下頭解釋道:“這麽多所謂的高手在,他們再怎麽廢物也不會捉不到那隻小小的帽妖。”


    楚玄機:得,你有實力,你牛批!


    而大宅中,張清儒再次開口道:“諸位前輩,那白衣人定是帽妖,不然怎會一直戴著帽子?我們就應當逼他褪去帽子看一看!”


    幾位長者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後生,現在沒有了肖淩絕強大的魔氣影響,幾位修士很快就鎖定了帽妖,在水下。


    幾位修士強大的靈力一施壓,院子裏的池水不斷翻滾,沸騰。


    不消多久那帽妖就被滾水燙了出來。


    眾人震驚不已。


    一位修士皺眉問道:“愣著幹什麽?還不收了它?留著過年。”


    陽春、德澤反應過來後,正準備放出金葫,然蒼極山的弟子更快一步,他們收了帽妖。


    是張清儒的一位師弟收的,而張清儒好似自己被人當眾扇了一耳光。


    他的自尊、驕傲,骨氣、自命不凡,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狠狠地碾壓在腳底。而這一切都怪肖淩絕那個大魔頭,不就是個魔頭,這些狗屁長輩竟然怕成這樣,他不會放過肖淩絕的,絕對不會!


    而陽春依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白攸寧也一副被雷的不輕的模樣。


    白攸寧念念有詞道:“我去,我去,我咧個親娘嘞,這種傳說中隨便一跺腳,修真界就要抖三抖的大魔王是我們的朋友唉?這是多麽不可思議?難道說這個世界終於瘋成我喜歡的樣子了?”


    肖瓊玖麵無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似的,他淡然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瘋世界?”


    白攸寧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修魔和諧相處的瘋世界,你沒看見小冊子裏的那些魔族女郎,各個都是盤靚條順,姿容秀麗的美人!我都敢想象他們在我懷裏我會是多麽的快樂!”


    肖瓊玖冷笑兩聲。“那你確實敢想。”


    白攸寧道:“這有什麽不敢想的?”說完拐了拐陽春。“陽春,你是不是還在想肖淩絕的事?”


    見陽春點頭,白攸寧暗暗竊喜道:“有啥好想的,反正他跟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沒做個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隨他去囉,不過,我們跟大魔王稱兄道弟這事,實在是有點牛批哦,看來迴去,我得請幾個小冊子作者為我好好寫一本《我與魔頭稱兄道弟的那些年》,鼓吹此事啊。”


    白攸寧完全忘了自己是怎麽罵肖淩絕的事。


    白攸寧說完,越來越覺得此事可行,這牛批的經曆,當然要說出去!


    不過看看陽春、德澤悶悶不樂,白攸寧拍了拍自己的頭,哎喲,你瞧,我這豬腦子,肖淩絕再牛批能有楚玄機好嗎?當然沒有!


    怕友人們誤會自己攀魔附魔,趕緊解釋道:“不過肖淩絕這廝竟敢背叛玄機,真是叔可忍,我不可忍!”


    聽到白攸寧提到大師兄,陽春不自覺的陷入沉思。


    太像了,聲音實在是太像了!


    再一迴想大師兄曾經夾過的音,更覺著像了。


    肖淩絕看上去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難道真的會這麽快就找別人嗎?


    還有肖淩絕抱著的那人,除了穿粉衣時像個女人,一身白衣時,那身形和大師兄也很像!


    大師兄也曾扮過女子,若是一身女衣,也會顯得像個女子,再加上他從未拿下過帽子。


    難道說,肖淩絕身邊的人正是大師兄?


    可如果他是大師兄,為何不與我們聯係?


    再一聯想到方才幾位前輩所言,那白衣人沒有靈力?是被肖淩絕囚禁的!


    莫不是,我大師兄終於察覺到了肖淩絕的狼子野心,準備離開時,卻被肖淩絕廢去一身修為,被肖淩絕囚禁在身邊成了禁臠?!


    難怪總覺著熟悉,那根本就是大師兄啊!


    陽春再聯係自己看過的小冊子,那些個美人都會被有權有勢的人拔去鐵骨,變成個隻知道依附的禁臠!


    我的祖師爺啊!錯不了!肯定是這樣,我可憐的大師兄,竟是遇到了這種事?你再堅持堅持,師弟們這就救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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