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大門不斷傳來“砰砰砰”的聲響,眾人心中一顫,瑟瑟發抖,片刻傳來青年低沉有力的聲音“玄機,是我。”


    楚玄機早已經起身開門,黑夜中,看不清門外青年的臉,但依稀能看見那雙深邃的眼眸,青年開口道:“找不到,有人接應。”


    肖淩絕一進屋就很是自然的拉著楚玄機的手哈氣,依舊寡言少語。“夜寒,當心受涼。”


    楚玄機看著低頭哈氣的青年,大腦飛速運轉,怎麽迴事?他牽我手了,我沒拒絕,這就是所謂的情投意合!?


    楚玄機強裝鎮定道:“我沒事,肖公子可有遇到什麽危險?”


    肖淩絕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曾鬆開,低聲道:“無事。”


    這時楚玄機突然發現肖淩絕的左肩上有一隻大黑鳥,漆黑的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楚玄機。


    楚玄機的注意力被吸引,雙手從肖淩絕掌心掙脫,要去摸那大黑鳥。


    黑鳥順勢跳到楚玄機手指上,蔥白的指與漆黑的爪形成明顯的對比。“這是什麽呀?不會是烏鴉吧。”黑漆漆的一團也看不出品種來。


    肖淩絕看著楚玄機素白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黑色的羽翼,喉嚨不自覺的動了動,眼神有些危險的看了一眼大黑鳥。


    黑鳥拍拍翅膀,似乎感受到了肖淩絕淩冽的目光,嘎了一聲後,竟開口說話:“什麽呀?什麽呀?”


    楚玄機興致勃勃的逗鳥:“你還會說話呀,還會不會說別的,再說兩句來聽聽。”


    肖淩絕看著眉開眼笑的楚玄機,解釋道:“是隻蠢烏鴉,隻會說‘什麽呀’。”


    “有趣,有趣,它可有名字?”


    “沒有。”


    “既如此,那就叫什麽鴨。”


    “好。”


    用一句話形容楚玄機此刻的狀態——天上人間。


    我說什麽,他說好哎,想碰瓷,想這輩子栽在他身上爬不起來。


    伴隨著兩人的交流,一名相貌堂堂的黑衣少年帶著幾人走了進來,裙擺繡有金烏紋,乃是朝陽肖氏獨有圖騰,眼神似有似無的瞟向楚玄機他們。


    緊隨其後的一身著朱紅衣衫的少年也帶領幾個家族弟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領頭那少年,生著高挺的鼻子,濃眉大眼。


    不過此刻臉色不是很好,此人衣衫整潔,袖口上繡有饕餮紋,看上去金貴不已,是臨江白氏弟子特有的標致。


    不經意間看向楚玄機的方向,又看了看眾人一臉擔驚受怕的臉。走向火塘旁,對著剛剛進來的黑衣少年道:“肖瓊玖,你可真不夠意思,自己跑到這裏,虧得小爺還以為你被什麽黑衣人捉走了,在山裏不停的找你。”


    叫肖瓊玖黑衣人少年一臉無奈:“我不是放了信號彈了嗎?門中弟子走散,我去找他們。”


    聽著二人的談話,楚玄機得知,原來這兩個少年受邀到臨江城外的一家人除邪祟,兩人去了之後發現,不過是隻沒成型的小鬼,經常調皮搗蛋,惹的那家人不得安分,兩人三兩下就把小鬼嚇跑了。


    在追小鬼的路上,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肖淩絕在追黑衣人,這可比追小鬼刺激多了。


    二人轉頭緊跟著肖淩絕去追黑衣人,不過追著追著黑衣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是了,一下子追出去了好遠,還把兩人追散了。


    楚玄機逗逗鳥後,看著少年們都露出了疲憊的神色,出聲安慰道:“諸位,今夜可好好休息,沒有任何東西進入此屋,小道已經結好陣法,足夠抵禦外來危險。”


    肖淩絕不解問道:“發生了什麽?”


    早在肖淩絕一進來就對楚玄機動手動腳,想要製止,卻被德澤阻攔的陽春終於掙脫了束縛。“嗬嗬,我是不會告訴你,有人質疑我大師兄的。”


    楚玄機:……


    這很難評,我祝他成功吧!


    肖淩絕挑挑眉,咧咧嘴角,這時廟裏的眾人可以清楚的看清肖淩絕的長相,這位公子一席黑衣,五官分明,當真俊美無雙,不過笑起來卻有一絲邪氣。


    肖淩絕看了一眼肖瓊玖,肖瓊玖心領神會道“在下朝陽城肖淩絕,不知剛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質疑我家上賓?”


    小眼睛與大師見狀,臉色十分難看,要說見過楚玄機的人少。


    可那肖瓊玖可是世家中數一數二的優秀弟子,經常出沒在各大家中,誰人不知?


    兩人急忙解釋:“想來是我們感覺錯了,我等並不是針對這位道長,隻是擔心眾人的安危,才質問了幾句,看在我倆也是為大夥好的份上,望肖公子見諒。”


    楚玄機見狀道:“多謝這位公子好意,想來這兩位施主並無惡意,他們也隻是單純的懷疑我罷了,又不是要害大家,我理解。”


    小眼睛與大師:……說的是沒錯,可總覺著有點問題。


    見大家都靜下來,楚玄機私下行了禮,又對著肖瓊玖道:“方才多謝公子解救。”


    肖瓊玖恭敬迴禮道:“道長無需客氣,舉手之勞。”


    那身著朱紅色衣衫的少年對著周圍的灰塵一頓亂拍,看上去非常嫌棄這裏的一切,又瞥見肖淩絕身邊的楚玄機,看著軟軟糯糯的,十分討喜,頓時來了興趣。“小道士,你叫什麽名字?”


    楚玄機抿嘴一笑道:“在下楚玄機。”


    白攸寧立馬挪過去,歡歡喜喜道:“我叫白攸寧,你們來這做什麽?”


    不等楚玄機迴話,又嘰嘰喳喳道:“明日我請你去我家做客?”


    楚玄機打算迴絕,畢竟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還未處理,不經意,看了肖淩絕一眼,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這是咋了?


    總不能是吃醋吧,我也想得太美了!


    不過我算命的偉大征程,可以先拿這位白公子試試手。“白公子,算命嗎?”


    白攸寧喜慶的麵色一頓,這是什麽新型的交友方式?,也罷,誰讓我想交你這個朋友。“算,算什麽?”


    楚玄機也一頓,好問題啊,算什麽呢?“算福、算禍、算你走運?”


    白攸寧:……我不跟智障交朋友,希望他不是。“那你看手相還是看麵相?”


    楚玄機道:“一看麵相就知你是大富大貴之人,看手相。”


    這話說的像人話,白攸寧大方詢問道:“左手還是右手?”


    楚玄機高深莫測道:“男左女右,右手吧。”


    白攸寧震驚:“……我男的。”


    楚玄機也疑惑:“我知道啊,這不是看右手,為你算一好段姻緣,娶一位美嬌娘。”


    白攸寧表示疑惑,男左女右是這麽用的?但看在朋友的麵子上。“行吧。”


    楚玄機看著白攸寧的右掌心,語氣不由得大了些。“你這姻緣線挺……挺坎坷啊。”


    祖師爺,他的右掌心就沒有姻緣線,這是能說的嗎?


    白攸寧來了興趣:“哦,怎麽說?”


    楚玄機戰術咳嗽了幾聲道:“簡單說來,就是你前半生沒有女人緣。”


    白攸寧喜上眉頭,殷切的看著楚玄機:“也就是說我後半生……妻妾成群!”


    楚玄機不忍破壞少年眼中的光,故作深沉後委婉道:“後半生你就習慣了。”


    白攸寧頓時垮起個碧蓮。“你會不會算?不會算就別算了。”


    楚玄機不曾想第一單就出師不利,心想大不了不要錢,口碑可不能壞,急忙解釋道:“你別生氣,你看我又不圖你錢,難免忠言逆耳,你要想開點,沒有女人緣,還有男人緣的嘛,來我看看你的左手。”


    不等白攸寧伸出手,楚玄機已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指著掌心的線道:“你看,原來你的姻緣線都長道到左手上來了,男人緣好啊,看看這線又粗又長的。”


    白攸寧猛地縮迴左手。:“……嗬嗬,你就等著我娶一個美嬌娘來打你臉。”


    楚玄機尷尬一笑:咋還惱羞成怒了呢。


    這時,一旁傳來肖淩絕聲響:“勞煩玄機也為我算一算。”


    楚玄機聽聞,潔淨的臉龐慢慢染上酡紅,這還用怎麽算?


    不用掐指,都知曉你命中缺我,不必看你八字,都曉得我倆頂配、絕配、天仙配。“你伸出手來吧。”


    肖淩絕伸了右手,楚玄機認真的看了看。


    嗯?咋迴事,也沒有姻緣線。“你伸左手我看。”


    肖淩絕聽話伸了左手,果然姻緣線又粗又長,命裏帶“彎”,人間不“直”啊。


    這斷子絕孫,值得普天同慶的好消息還沒來得及分享,黑暗中再度傳來敲門聲。


    “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時而淒厲是時而沙啞的慘叫與拍門聲不絕於耳,陰風襲來,燭火不斷晃動,廟中明暗相接,眾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荒山野嶺,根本沒有人家,隻有夜半鬼敲門。


    楚玄機欲上前開門,卻被那位大師攔住。


    大師起身攔在楚玄機麵前大喊:“不能開啊,你想害死我們不成?”


    楚玄機行禮解釋道:“大師,我說了我的佛塵有識別一切邪氣的功能,現在佛塵沒有一點動靜,證明外麵的是人。”


    大師指著楚玄機怒喊道:“你的佛塵就一定準嗎?這方圓百裏根本就沒有人家,哪裏來的人敲門?分明就是鬼作祟!”


    楚玄機又解釋道:“若是鬼,打散就好了,若是人,這荒山野嶺中,定然是出了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大師完全不聽勸,還倒打一耙道:“小道士,就算你是九幽山的大弟子也不應如此冥頑不靈。


    這長林荒野中,哪生得出人來,就算是來曆練的弟子,大家都是結對而行,根本就沒有人落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有人落下了,同門早就出去尋了,可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報自己的弟子不在,你現在開門根本就是棄眾人生死於不顧。”


    各門派弟子聽聞紛紛點頭示意,大師說的確實有理。


    之前那小眼睛更是道:“大師說的對,都說九幽山道士修為如何了得,如何以天下為己任,我看修為不過如此,人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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