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近了,才看到穿搭極其騷包的單竟遙快速走過來,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盛予驕死死捂住。


    他低頭湊近大兒子的耳邊,道:


    “別喊我,也別告訴單凜。”


    單竟遙比他要矮一丟丟,連忙用力點了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他才鬆手。


    “那ba——八點你來這兒幹什麽啊?”


    到嘴邊的“爸”字生硬地拐了幾道彎。


    “不該知道的少管,玩你的去。”


    “得令!哎,您想著把錢記我賬上就行。”


    單竟遙擠眉弄眼,深v的襯衫叫盛予驕不齒低頭。


    他們互相都不想被單凜知道,無形中達成了共識。


    去了包廂,盛予驕又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個人推門進入。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victor是混血,年輕的時候很漂亮,但奈何花期太短,盛予驕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


    明明在記憶中,他還是自己那個傲嬌的美貌小男友。


    “盛哥?”


    盛予驕緩了緩神,起身和他握手。


    有點尷尬。


    “盛哥,你一點都沒變。”


    盛予驕朝一邊稍稍挪了挪屁股,勉強勾起嘴角:


    “你也是,咳……要喝點什麽嗎?”


    “都行。”victor的眼神黯淡下來,沒喝好像就已經醉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初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離開的。”


    盛予驕微微抬眼。


    這是他完全不了解的劇情。


    服務員來上了酒,他便眼神示意關好門,含糊地安慰道:


    “都過去了。”


    “我最近在走離婚手續,不能不想,如果當初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現在會是什麽樣呢?”


    他咕咚咕咚了幹了一杯接一杯,又去開另外一瓶。


    盛予驕沒攔他,卻眼神微動,自己果然還是被人踹了。


    “你這些年也過得很難吧。”


    victor自顧自地說著——


    “那誰真他媽不是東西,你多麽驕傲的一個alpha,被他這樣關在家裏馴化淩辱,他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呢?為什麽要分開我們兩個!!”


    “哥們,你喝醉了吧?”


    盛予驕匆忙去搶奪他手中的酒杯。


    沒想到醉酒的omega力氣還不弱,轉身用肩胛骨頂開他的胳膊:


    “哎呀!我沒錢喝酒,上你這兒討兩口,你怎麽還這麽小氣?”


    盛予驕看著他,心裏不是個滋味。


    “我難受啊,就是醉了也好。”


    這幾瓶酒度數都不低,victor酒量也就那樣,一瓶下肚也快暈了。


    盛予驕在他徹底昏死過去之前問到了他的家庭住址。


    這人軟趴趴地沒有了力氣,像個布娃娃一樣癱倒在卡座上。


    盛予驕沒辦法,隻能把他扛在肩上出門,招手打了輛出租車。


    再三囑咐了司機,他還是不大放心深更半夜他一個omega的安全,便從跟著他的保鏢車上拽下來一位beta猛男,叮囑他安全護送victor迴家。


    做完這些,盛予驕喘著粗氣站在路邊,把剛才擼上去的袖子放下來,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


    他這樣動作便抬起了頭,隱隱綽綽似乎瞧見對接自己的車前有個人影。


    長得好像單凜。


    以為又是錯覺,他踮起腳尖眯著眼使勁瞧,男人衝他勾了勾手。


    真的是單凜!


    盛予驕石化在原地,幾乎忘了自己是如何邁開腿穿過馬路走過去的,同手同腳,像個生了鏽的機械。


    他的外套落在了包廂裏,秋天夜裏露氣重,不免涼颼颼的,讓他打了個寒噤。


    冷的成分較少,更多的是害怕。


    單凜未發一言,脫掉自己的鹿絨大衣蓋在他身上,雙手提著領子把人拽近幾分。


    盛予驕不由自主地抬起下巴對上他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你迴來了啊。”


    “不迴來怎麽能抓到出軌的妻子?”


    盛予驕心裏咯噔一下,被他攥著手腕塞進車內。


    “我沒有。”


    他小聲為自己辯解。


    單凜沒有開動車子,而是把暖風打開,又將副駕駛的盛予驕摟到自己懷裏,道:


    “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剛迴來,就聽說你大晚上跑到酒吧和別人私會,趕了過來看到你抱著他,還把他送上車。”


    “我快死了,盛予驕。”


    “你想讓我死嗎?”


    盛予驕覺得他的擁抱越來越用力,像是要把自己按進他骨血裏。


    “單凜……”盛予驕喉結卡在他鎖骨處,“我有點喘不上氣。”


    enigma置若罔聞,釋放出自己濃烈的信息素。


    盛予驕感覺自己要在河岸上溺水了。


    “跟他斷了,好不好?”


    單凜嗓音低啞。


    “你無理取鬧。”


    他奮力掙脫開單凜的桎梏,無法控製地抬手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過後,兩人都平複了下來,車內安靜得可怕。


    隻不過單凜依舊是雙眼赤紅,難以置信地凝視著他。


    “對不起,我……”


    盛予驕慌張地撫上他的嘴角,指間突然傳來一絲溫熱的知覺。


    透著窗外微弱的光,折射出單凜奪眶而出的淚珠。


    媽的。


    他哭了?


    他居然哭了?!


    盛予驕抓狂不已,慌亂地摟住他的脖子,撫過他腺體的動作並不嫻熟,卻引起男人一陣戰栗。


    “我就是出來喝口酒,你幹嘛胡思亂想?”


    “你還好意思掉眼淚,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人嗎,說得多難聽啊,還出軌?誰出軌了?!”


    “好,這麽喜歡給人亂扣帽子是吧,我生氣了,我很生氣。”


    本來是打算安撫他,盛予驕卻越說越來勁,反倒狠狠推他一把,扭頭就要開車門。


    單凜明明鎖了車,此刻同樣匆忙攔住他,整個身體要攀爬到他那邊的座椅:


    “別走!不準走!我錯了,我錯了,驕驕……是我的錯。”


    他蜷縮成一團抱住盛予驕,拚命不敢放開手,額頭貼在alpha側臉,嘴唇顫抖。


    “你錯哪兒了?”


    盛予驕挑起眼皮,扭過頭瞥向他。


    “不該亂說,不該不信,不該猜忌你。”


    單凜被迫與之分開,隻得用力握住他的手,垂下眼睛,很幹脆地迴答。


    盛予驕不太買賬,揣起手來:


    “還有呢?”


    “不知道了,”男人思索片刻,沒迴答出個所以然來,求助地看向他,又道:“謹聽老婆大人教誨。”


    “你給單以慈報那麽多興趣班,還不如送她去學跆拳道,連個比自己矮的都打不過,不等著讓人欺負嗎?”


    話題不知道為何又被他繞到了這裏,單凜神情一凝,頓了頓,片刻後才仰頭倒在座椅上,緩緩地笑出來。


    “樂什麽?”


    盛予驕戳了戳他的肩膀。


    “她那是打不過麽?”


    在盛予驕思考的時候,單凜又用手掌捧住他兩邊臉頰,衝眉心吧嗒一口:


    “真是單純的寶貝。”


    “嘖。”盛予驕一把推開他,手背揩了下額頭,才說:


    “那她也不能這麽小就欺負女同學啊,你們家什麽傳統?”


    “優良傳統。”


    單凜捏捏他的手指。


    “屁。”


    盛予驕覺得車裏有點熱,把他的大衣脫了下來,仔細疊好。


    而單凜把腦袋擱到他肩頭,抬手按開播放鍵。


    兩個人坐在超跑裏,用幾百萬的車載音響,聽得是舒緩而曖昧的英文歌。


    前奏響起,盛予驕微醺的後勁慢慢襲來。


    “你就不能哄哄我?”


    單凜開口。


    盛予驕一句“怎麽哄”還沒說出來,便見身旁人緩緩起身,將自己壓在座椅上。


    心跳聲劇烈,蓋過了音樂。


    他原本有逃的機會,卻一點一點躺下去,鬼使神差地閉上雙眼,胳膊搭在單凜的肩膀。


    歌詞劃過一句,接觸就更深一寸。


    盛予驕在這方麵變成了好學的孩子,被他引導著由被動轉為主動,昏暗的環境,蕩漾的歌聲,青澀的alpha乖順地讓男人層層剝開。


    徹底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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