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好像確實想起來一點事情,也是這個花房,麥阿斯靠在門口,看著他在裏麵:“親愛的,你的花養的真好。”說完還揪了一下花的葉子,那是一朵玫瑰花。


    “你被貓傳染了?什麽都想碰!……你揪下來了?!”西弗勒斯看見那個自己在花旁邊很生氣的吼叫著。


    “你吼我,把我嚇得激靈了一下,手一抖就揪下來了。”麥阿斯好像在辯解但是看著那個自己的眼神漸漸地灰暗下來。


    “抱歉,我以後不會再碰你的花了,親愛的,我去外麵等你。”麥阿斯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臉上的笑卻好像在強撐著;緊握著門把手的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骨節泛白,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西弗勒斯看著麥阿斯受傷的神情,心揪了一下,也看到那個自己好像想要解釋什麽,但是最後還是轉身取詞弄花草了。


    西弗勒斯睜開眼,看見麥阿斯手拿著一捧玫瑰花放在他的肩頭,臉上的笑溫柔又克製,看著他問道:“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嗎?西弗勒斯。”


    “你揪掉花葉子的那一段。”西弗勒斯說道。


    “那件事啊。”麥阿斯臉上的笑容沒變,但眼神裏好像蒙上了一層落寞,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


    “你記得這些花要幹什麽嗎?”麥阿斯輕輕的碰碰一朵,笑著問道。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麥阿斯低著頭聞了聞那朵花:“我以前就想過要是哪天有錢了就給我母親建一個滿是玫瑰的別墅,就連盤子裏都擺著玫瑰;但是很可惜永遠都實現不了了。”麥阿斯好像想揪一片玫瑰花的花瓣,但是手碰過去之後又立刻放了下來。


    “差點忘了答應過你不碰花了。”麥阿斯笑著說道。


    “你可以碰。”西弗勒斯說道。


    “還是算了。”麥阿斯笑了笑迴答道。


    “……你和你的父母分開居住所以才……”西弗勒斯看著麥阿斯問道。


    “你沒聽過那些關於我的傳聞嗎?”麥阿斯疑惑地看著他。


    “什麽傳聞?”西弗勒斯臉上的疑惑比麥阿斯還多。


    “你之前在學校還真就除了學習什麽都不幹啊,我是斐慈家的私生子。”麥阿斯笑了笑聳了聳肩說道。


    “私……私生子?”西弗勒斯看著麥阿斯歪著頭毫不在意的模樣,把這幾個單詞仔仔細細的吞讀了一遍,才繼續看著西弗勒斯。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我們大學早都傳遍了。”麥阿斯說道。


    “我在八歲母親去世之後才進入的斐慈公爵府,不然你以那個年代為什麽會有人喜歡玫瑰花?”麥阿斯說道。


    西弗勒斯震驚了,在英國曆史上確實有一段時代將玫瑰花視為娼妓之花,但是沒多久就廢除了這個習俗,因為當時的宰相母親很喜歡玫瑰花。


    “我是在妓院長大的,不過比較慶幸的事情是那個年代同性戀還是很罪惡的,不然我的下場很難被估計,後來公爵夫人沒法生出子嗣,我的母親也恰好死了,他大概覺得我比較好處理,至少比公爵的其他情婦那些有些身份的好弄,就把我帶迴去了。”麥阿斯說道。


    西弗勒斯臉上沒什麽情緒,凝視著麥阿斯,聆聽著他平靜地述說著過去的故事,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麥阿斯看著他卻笑了:“別這麽看著我,西弗勒斯;可能是上帝預料到我是個惡棍才讓我提前把罪孽償還,公爵府現在被我攪合的沒落了,我在全世界範圍內征戰,不知道要多少人會死在我手下。”


    麥阿斯彎下腰把扔在地上的玫瑰手捧花撿起來,看著西弗勒斯:“我以前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些的。”


    西弗勒斯一瞬間抬起眼眸,雖然他已經學會把所有的麵部表情控製好,但是還是有些震驚:“你知道?”


    “我知道我死了,也知道這不是現實,你也不是我的西弗勒斯,你或許是他的靈魂輪迴不知道多久之後的人,你們的言行舉止完全不一樣。”麥阿斯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的西弗勒斯在車禍裏出了很嚴重的事故,他是在我趕到現場之後死在我懷裏的;那天他的前女友要結婚了,他是學校裏最好的花卉養植手,這些花花朵全都是給她準備的,除了那個。”


    麥阿斯指了指陽光最好,開的最漂亮的一朵玫瑰花,他笑得開懷:“那是我的,西弗勒斯給我的,是他養了五年花培育出來最好的一朵,要用在我的生日上的。”


    他指的就是那朵被他揪掉葉子的那朵花。


    “我在他死後處理好後續實事件,然後在死神之眼裏編織好了夢境,如果我的把死神之眼扔到海裏,他會找到我的輪迴,也會指引輪迴找到我的西弗勒斯的輪迴。”麥阿斯笑著指了指西弗勒斯脖子上的掛墜。


    “不過我好像傻了,靈魂再相似也不一樣,你不是我的愛人,你會有你的愛人的。”麥阿斯笑著蹲下身,輕輕敲了敲西弗勒斯脖子上的吊墜,很快從花房的角落開始,一切都好像流沙一樣開始流淌,然後消失不見。


    西弗勒斯飄了起來,看著下麵的那個自己也變成了流沙,和那個麥阿斯融合在了一塊,像是兩個迷途的迷途的羊羔找到了伴兒,碰到了一塊就再也不願意分離。


    西弗勒斯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看著還沒亮起來的天,看了一眼表,才睡了兩個多小時,黑湖上空的夜光透過玻璃穹頂落在了西弗勒斯床頭的流沙儀上,西弗勒斯驚覺迴頭,看著流沙儀,久久不迴神。


    輪迴體,兩個,相遇,入夢。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隔壁辦公室的麥阿斯就是麥阿斯的輪迴,他說的輪迴轉生執念和遇見……


    西弗勒斯覺得這些都亂套了,他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為什麽還要每天晚上做夢睜眼做夢的對象還就在眼前晃悠?


    西弗勒斯徹底無法睡著了,或許和他以前的壞習慣有關;還有前任上司惡毒又刻薄的逼迫加班,食死徒們很少有一天可以睡夠六個小時的成員,因為他們偉大lord好像腦子有什麽毛病,喜歡半夜開會。


    西弗勒斯坐起來,把腦子放空然後開始使用大腦封閉術然後批卷子,改作業,熬魔藥,等到忙完,發現正好可以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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