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合作
我真的有在努力當死神啊！ 作者：野生冰海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眼前黑蒙蒙的一片，淩沁言的眼睛被一塊厚厚的黑布剝奪了視線，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背後還始終有一支槍管頂在她的後背上，催促著她不斷地前進。
“砰！”
不知走了多久，淩沁言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關門聲。
“好了，就是這了。”
伊步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隨後她眼睛上的厚布以及被綁住的雙手都被伊步解了開來。
也許是視線被剝奪了太久，淩沁言抬起手，用手擋了一下周圍不斷地刺痛著她眼睛的光線，稍稍緩了一下，看清楚了周圍的布局。
此時她正身處於一個白色的房間之中，周圍都是像是金屬製成的牆壁，房間內部還有一塊獨立的空間，從門口往裏看，能隱約看見一個淋浴噴頭，應該是個衛浴間，而除了這個小衛浴間外，整個房間就隻剩下空空蕩蕩的一張床而已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欄杆的簡陋監獄一般。
淩沁言的心髒因害怕和緊張不斷加速起來，她轉身警惕地後退了幾步看向伊步，“你…你到底是誰？這裏是哪裏？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
“你別激動。”伊步將右手的槍口往上一抬，轉眼間槍口就變成了他的右手指，“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需要你的命來救我妹妹的命而已。”
“你妹妹？”淩沁言看著麵前危險的男人，咽了口唾沫，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什麽意思？她和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沒什麽關係……”伊步立即答道，但看著麵前被自己抓來的淩沁言，又思索片刻，隨之搖了搖頭，“不，不對，應該說，當我認識丁苟鋒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命運關係就無可避免了。”
“丁苟鋒？”淩沁言的腦海中頓時想起了電視中看到的新聞播報，不解地看著伊步，“你…你認識丁苟鋒？”
“當然了。”伊步目視著淩沁言，嘴角微揚，“就在平安夜的前一晚，我好不容易抱上丁苟鋒這個大腿，當時他就和我謀劃好，要找你們兄妹倆複仇的。”
“你哥哥會死在你的麵前，而你也會淪為我們的發泄品。”
“換句話說，我們原本在那天就應該認識的。”伊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淩沁言，“不過現在，貌似也不晚。”
淩沁言看著伊步的眼神，瞳孔微顫，隨即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後退，縮在了角落，“你…你想都別想！我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你的！”
淩沁言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她護了自己很久，對方卻都沒有任何動作，整個房間內靜悄悄的，仿佛連一個人都沒有一般。
淩沁言偷偷抬頭睜開眼睛看向伊步的方向，隻見伊步雙手抱胸，背靠著門口，靜靜地看著她膽戰心驚的樣子，隨後嗤之以鼻地笑出了聲來，“嗬，我承認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放心，我隻是感慨一下我們之間居然還有機會認識而已，對於那種事情，我可沒興趣對你去做，你該擔心的人可不是我。”
淩沁言見伊步始終靠在門口，貌似並沒有那種想法的樣子，疑惑地說道:“可是，你之前不還準備和丁苟鋒一起……”
“對，沒錯，之前我確實打算和丁苟鋒一起準備對你實施犯罪。”伊步點了點頭，承認道:“不過，你也說了，那是之前……”
“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不需要？什麽不需要？”
伊步看著淩沁言，有點感慨地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在看大部分人的臉色行事了。”
“知道之前我為什麽會同意和丁苟鋒去做這種事情嗎？因為對於當時窮困潦倒的我們來說，這是我們能夠繼續活在世上的唯一活路！”
“你知道當時他打算給我多少錢嗎？三百萬啊！有了這筆錢我就能治我的妹妹，有了這筆錢我就能和我妹妹過上優越的人生！”
“而且丁苟鋒他還這麽有權有勢，就算被抓，他甚至還能把我撈出來，我還能借此提升他對我的好感，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混得風生水起，對於那時什麽都沒有，連活下去都成問題的我來說，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不做的理由！”
伊步看著依舊縮在角落中的淩沁言，有點好笑地攤了攤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花錢了，我也不是一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小混混了。”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所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完成好老板下給我的任務。”
“老板給我的任務裏麵，可沒有侵犯你這一條任務，對你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可不想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你是我們老板點名要的人，我的任務就是把你抓到這裏，引夜裁者上鉤，僅此而已。”伊步說著轉過身去，打算離開房間，“你就先乖乖待在這吧，至於後麵怎麽安排你，就是老板的事情了。”
“畢竟現在你的命已經在我們老板手裏了，不過，我覺得你可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伊步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迴頭對著淩沁言微微一笑，“畢竟那位夜裁者把我們老板弄得很生氣呢。”
“不過，那也不關我的事……”
我隻要，在他治好我妹妹之前，完美地完成他下的所有任務就行了……
就用我的這份力量，來為她打造出一條生的道路！
為此，我…絕不會再次失敗！
“等一下！”
就在伊步即將開門的時候，他身後的淩沁言突然叫住了他，伊步疑惑地迴過頭，“怎麽？還有什麽事？”
“你剛才一直說…夜裁者，你們把我抓到這裏，是因為那位夜裁者…和我，是有什麽關係嗎？”淩沁言緊緊地望著伊步，默默說出了她內心中所推論出來的答案。
“你們口中的夜裁者，是…我的哥哥，對嗎？”
伊步看著淩沁言的樣子，並沒有說謊，而是大大方方承認道:“嗯，對啊。”
“我從警局裏麵找到的資料顯示的就是他。”
“如果沒有夜裁者的話，你估計都看不到平安夜那天的黎明，不過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丁苟鋒死在了平安到來之前的夜晚。”
“當然，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的老板才失去了他的兒子，因此對他恨之入骨；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有了如今的重生，因此踏上了一條全新的人生；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破壞了老板的好事，導致老板身敗名裂，因此才有了今天來到這裏的你。”
“這麽一想，命運還真是有意思，不管你哥哥是不是夜裁者，你似乎還都逃不過這一劫呢。”
“早在三年前就遺留下來的這一劫……”
淩沁言聽到伊步的迴答，沉默了下來，她想了一下最近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情，貌似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原來…是這樣……”淩沁言低著頭，默默地說道:“隻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伊步看著低下頭不知在想著些什麽的淩沁言，“你要是覺得命運不公，要恨就恨你那不負責任的哥哥吧，誰叫他惹了不該惹的人呢。”
“你說什麽？”
伊步剛想離開，身後的淩沁言突然開了口，伊步看著此時瞪著自己的淩沁言，皺著眉頭再次堅定地開口道:“我說，是他惹火上身才把你害到這裏來的，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哥哥。”
“畢竟，哪有讓自己妹妹陷入危險中的哥哥呢？”
淩沁言聽著伊步的話，沉默了片刻，“你說得對。”
伊步聽到淩沁言認可了自己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著眼前無助的女孩，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被病痛折磨，同樣無助的妹妹一般。
難道真是哥哥做錯了什麽嗎？
隻不過是不公的命運找上了他們罷了……
伊步拚命搖了搖頭，把這些同情的想法從腦海中摒棄。
現在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如果自己再不能在丁權謙麵前展現自己的價值，再讓任務失敗的話，那死的人，就會是自己的妹妹了。
沒有了背後勢力，沒有了醫療資源，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一切，那就算自己擁有這份特別的力量，也無法讓自己的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隻能妥協，就像曾經一樣，隻不過換了一個更加厲害的老大而已……
至少，自己不再是最底層的小混混了……
這樣…貌似，也沒什麽不好的……
至於成為能主宰自己命運的英雄……
那終究…不過是少年涉世未深的幻想罷了……
伊步想到這裏，便不再理會淩沁言，剛想離開，誰知身後再次傳來淩沁言的聲音。
“我的哥哥才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哥哥呢！”
伊步再次迴過頭，不解地看向她，隻見淩沁言此時正無比堅定地看著他，“畢竟，正如你所說的，哪有讓自己妹妹陷入危險中的哥哥呢！”
“不管他是以我哥哥的身份也好，還是以夜裁者的身份也罷，他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為了保護我而已。”
“即使命運不公，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的力量，努力地改寫著我的命運！”
“我該恨的人，從來都不可能是他！”淩沁言怒視著麵前的伊步，“而是明知自己的惡行，也依舊一意孤行，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斷地破壞著他人的人生的你們才對！”
伊步看著淩沁言眯了眯眼睛，不爽地說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少在這裏和我說這種道貌岸然的正義之詞！”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踏馬不想活在全是好人的世界裏麵！可是這裏不是！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身負罪孽！”
“人善被人欺，人窮被人棄！”
“而像我們這種被命運逼到死角的人，注定了隻能選擇墮入無盡的黑暗，以此換取能活在這個世上的權利！”
“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人生而活，隻要你觸及到了別人人生的利益，那別人就會想方設法地破壞掉你的人生！”
“好人會選擇退讓，可惡人可不會，所以惡人的人生會越來越順風順水，因此，要想在這個世上立足，我們不得不踏入黑暗。”
“我承認，這個世上一定有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人生的好人，但是……”
“一味地為他人犧牲的人的結局，就是燃盡自己，最後被他人遺忘！”
“沒有那麽多的善良之人，能救那麽多的苦難之人，始終貫徹善良之人，隻會注定變成下一個的苦難之人。”
“善良之人隻會越來越少，而苦難之人則會越來越多。”
“而對於處在苦難之中掙紮的我們來說，想要改變自己苦難人生的唯一途徑就是……”
伊步最後看了一眼房間中的淩沁言，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重重地關上了房門，獨自將她留在了房間之內。
“投身黑暗，背棄光明。”
……
丁權謙優雅地坐在餐桌前，悠閑地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紅酒杯，隨後輕輕抿了一口。
“砰！！！”
餐廳的大門不知被什麽東西撞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煙塵漸漸散去，隻見一個安保一聲不吭地躺在地上，他的機械右腿斷成了半截，不斷地朝外冒著電光。
丁權謙麵帶笑容，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對著門口緩緩說道:“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是嗎？”一把短刃從丁權謙的身後貼上了他的脖子，夜裁者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在等著我送你上路是嗎？”
“我記得我應該警告過你，再參與犯罪，就不是一隻手這麽簡單了吧。”夜裁者的目光看向了丁權謙那已經完好無損的左手，“看樣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需要我，再幫你迴憶迴憶嗎？”
“嗬嗬。”丁權謙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短刃，笑了笑，視若無睹地繼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別這麽著急嘛，不要遇到什麽事情就動刀動槍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坐下來慢慢聊的嘛。”
“少跟我廢話！”夜裁者的短刃不斷地滲進丁權謙脖子上的肌膚，“她現在在哪裏？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迴答，你不說的話就永遠別說了。”
“三！”夜裁者剛說完，就立刻數了一個數。
“她現在很安全！”丁權謙緩緩說道。
“二！”夜裁者繼續數道。
“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會讓你見到她！”
“一！”夜裁者數下最後一個數，手下頓時開始用力。
“如果我死了，你就別想再見到活著的她！”
丁權謙的話音落下，夜裁者用力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目光陰沉地看著麵前處變不驚的丁權謙，“你在威脅我？”
“這怎麽能算威脅呢？我隻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當下隻有我知道她在哪裏，而她的命，就在我的手裏。”丁權謙側目看向背後帶著骷髏麵具的夜裁者，微微一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嗎？”
夜裁者沉默了片刻，隨後將短刃從丁權謙的脖頸處挪開……
然而下一瞬，一片刀芒閃過，丁權謙的腦袋頓時從空中飛起，隨即掉落在地上滾動了好幾下，最終徹底停下不動。
夜裁者一腳踹開了椅子上的無頭屍體，把椅子扯到了地上腦袋的跟前，坐了上去，將短刃插在了腦袋的眼前，隨後一腳踩住脖子處露出幾根電線，不斷冒著電光的‘丁權謙’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的腳下，緩緩開口:“你想跟我聊什麽？”
“嗬嗬，不愧是你啊，居然真敢動手！”‘丁權謙’躺在地上的腦袋居然依舊能夠張開口說著話，“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妹妹殺了？”
“同樣的話我也還給你。”夜裁者緊緊地盯著地上的腦袋，“如果她死了，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在威脅我？”
“我也隻是在稱述事實。”
“好好好，你果然很不錯！”丁權謙不怒反笑起來，“我以為基本上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應該是向我繳械投降，唯我是尊，要麽就是拚命地拍我馬屁，要麽就是苦苦地跪地求饒，隻要我手上拿捏著他們的軟肋，他們就會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像你這種反向威脅我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這是，隻有對自己實力有自信的人，才能說得出來的話。”
“我很中意你！”地上的腦袋中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合作？”
“合作？”夜裁者眯著眼睛看著對方，“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就憑你盯上了她這件事，我們之間就注定合作不了。”
“嗬嗬，別這麽著急拒絕嘛。”腦袋繼續發聲，“當初我也沒有招惹你，你還不是給了我左手一刀，不過我向來心胸寬廣，你的妹妹現在安全的很，我知道我直接邀請你，你肯定是不會來的，所以我隻是需要用她，來把你帶過來而已。”
“那我現在已經過來了。”夜裁者俯視著丁權謙，“你可以趕緊把她放了吧。”
“抱歉，做不到。”丁權謙的機器腦袋躺在地上笑了笑，“我隻能保證她現在在我這裏很安全，至於能不能還你，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夜裁者看向丁權謙的眼神越發陰狠，“既然如此，那也別談什麽合作的事情了，對你來說，和她的命比起來，你應該更惜自己的命吧！”
“唉，我們一定要把對方逼到這種地步嗎？”丁權謙的腦袋發出了歎息聲，“你和我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人，也都是警察抓捕的對象，站在公序良俗的對立麵，活在光明正義的陰影處，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現在完全可以互幫互助，達成合作的啊。”
“畢竟，對你來說，和我的命比起來，你也應該更惜她的命吧！”
夜裁者聽完丁權謙的話，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你這根本就不是合作，而是交易，你在拿她的命和我做一場交易。”
“管它是交易還是合作呢！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丁權謙看著夜裁者笑了笑，“我們現在誰都奈何不了誰，我當然怕我會被你殺掉，但你同樣也怕你的妹妹被我殺掉吧。”
“既然如此，不如各退一步，隻要你幫我做好一件事，我就把你妹妹安然無恙地還給你，然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大陸朝天各走一邊，你覺得如何呢？”
夜裁者沉默了一會兒，默默說道:“你先說你打算讓我做什麽事情。”
“很簡單。”丁權謙緩緩說道:“我隻需要你幫我去幹掉那幫在調查我的人而已。”
“遇到誰在調查我，就把誰殺掉就可以了。”
“你想把我當槍使？”夜裁者眯起眼睛，沉聲說道。
“你要想這麽理解也可以。”丁權謙大方地承認道:“不過別擔心，我隻需要你做一天而已，今天過後，隻要沒有人調查出來我的藏身處，你再來這裏，我會把你的妹妹還給你的。”
丁權謙腦袋上的眼珠子看向夜裁者，笑著說道:“這樣的交易，如何呢？準備好了的話，我建議你們盡早出發哦。”
丁權謙的話音落下，寂靜的空氣充斥了整個空間，許久之後，夜裁者才緩緩開口。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我會答應呢？”
丁權謙聽到夜裁者的提問，愣了一下，隨後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還用問？你當然會答應了！”
“你知道嗎？每個生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都是有牽絆的，包括但不限於，父母，兄弟，朋友，姐妹，妻兒……隻要牽絆沒有消失，那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存在約束。”
“他們會在乎麵子，會在乎法律，會在乎規則，會將自己融入到人類社會的環境中去，因此，他們才會被稱為正常的人類，社會的管理者可以借此掌控住他們的行為。”
“而一旦，如果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牽絆都消失了，那請問，他將會為什麽而活呢？”
丁權謙看向夜裁者，自顧自地笑著緩緩說出了答案，“答案是，他不為任何人而活了。”
“他將跳出自我的約束，對他來說，他將隻有他自己的生命，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隻需要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被這個世界的維係者抓住，而除此之外，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不再服務於這個世界，而是整個世界都將服務於他，他會獲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如果自身實力夠強的話，甚至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他的行為。”
“在他的眼中，目之所及都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所有的約束對他都失去了效應，而直至他死亡之前，他都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隨心所欲的神明。”
“就如同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第一個生命一樣，整個世界，都是屬於他的！”
“不過在正常人的眼中，他已經不再是人了，他將是違背這個社會規則的犯罪者，為所欲為的通緝犯，肆意妄為，不受掌控的魔鬼，他已經不能被人類社會所容，等待著他的結局，就是被整個人類社會的圍剿。”
丁權謙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夜裁者，笑了笑，“而你也是一樣的。”
“你的妹妹，就是你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牽絆。”
“同樣也是你，身而為人的，最後的約束，不是嗎？”
“你不想你珍視的牽絆消失，你不想你獨自一人，眼中空無一物地待在這個世上。”丁權謙緊緊地盯著夜裁者說道:“因為那樣，你會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她是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約束，她也是你一生都無法舍棄的牽絆……”
“所以，你一定會答應的！”
空氣中再次陷入了沉寂，丁權謙並沒有繼續開口，而是麵帶微笑地保持著沉默，許久之後，夜裁者才站起身來，將短刃從地上拔了出來。
“說吧，現在我應該去哪裏？”夜裁者緩緩說道。
丁權謙聽到夜裁者的迴答，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哈哈哈！不急，我這會有人帶著你，和你一起去的！你也認識他，他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和他一起行動就行了！”
“那麽最後，就祝我們……”
“合作愉快！”
“砰！”
不知走了多久，淩沁言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關門聲。
“好了，就是這了。”
伊步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隨後她眼睛上的厚布以及被綁住的雙手都被伊步解了開來。
也許是視線被剝奪了太久，淩沁言抬起手，用手擋了一下周圍不斷地刺痛著她眼睛的光線，稍稍緩了一下，看清楚了周圍的布局。
此時她正身處於一個白色的房間之中，周圍都是像是金屬製成的牆壁，房間內部還有一塊獨立的空間，從門口往裏看，能隱約看見一個淋浴噴頭，應該是個衛浴間，而除了這個小衛浴間外，整個房間就隻剩下空空蕩蕩的一張床而已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欄杆的簡陋監獄一般。
淩沁言的心髒因害怕和緊張不斷加速起來，她轉身警惕地後退了幾步看向伊步，“你…你到底是誰？這裏是哪裏？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
“你別激動。”伊步將右手的槍口往上一抬，轉眼間槍口就變成了他的右手指，“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需要你的命來救我妹妹的命而已。”
“你妹妹？”淩沁言看著麵前危險的男人，咽了口唾沫，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什麽意思？她和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沒什麽關係……”伊步立即答道，但看著麵前被自己抓來的淩沁言，又思索片刻，隨之搖了搖頭，“不，不對，應該說，當我認識丁苟鋒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命運關係就無可避免了。”
“丁苟鋒？”淩沁言的腦海中頓時想起了電視中看到的新聞播報，不解地看著伊步，“你…你認識丁苟鋒？”
“當然了。”伊步目視著淩沁言，嘴角微揚，“就在平安夜的前一晚，我好不容易抱上丁苟鋒這個大腿，當時他就和我謀劃好，要找你們兄妹倆複仇的。”
“你哥哥會死在你的麵前，而你也會淪為我們的發泄品。”
“換句話說，我們原本在那天就應該認識的。”伊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淩沁言，“不過現在，貌似也不晚。”
淩沁言看著伊步的眼神，瞳孔微顫，隨即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後退，縮在了角落，“你…你想都別想！我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你的！”
淩沁言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她護了自己很久，對方卻都沒有任何動作，整個房間內靜悄悄的，仿佛連一個人都沒有一般。
淩沁言偷偷抬頭睜開眼睛看向伊步的方向，隻見伊步雙手抱胸，背靠著門口，靜靜地看著她膽戰心驚的樣子，隨後嗤之以鼻地笑出了聲來，“嗬，我承認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放心，我隻是感慨一下我們之間居然還有機會認識而已，對於那種事情，我可沒興趣對你去做，你該擔心的人可不是我。”
淩沁言見伊步始終靠在門口，貌似並沒有那種想法的樣子，疑惑地說道:“可是，你之前不還準備和丁苟鋒一起……”
“對，沒錯，之前我確實打算和丁苟鋒一起準備對你實施犯罪。”伊步點了點頭，承認道:“不過，你也說了，那是之前……”
“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不需要？什麽不需要？”
伊步看著淩沁言，有點感慨地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在看大部分人的臉色行事了。”
“知道之前我為什麽會同意和丁苟鋒去做這種事情嗎？因為對於當時窮困潦倒的我們來說，這是我們能夠繼續活在世上的唯一活路！”
“你知道當時他打算給我多少錢嗎？三百萬啊！有了這筆錢我就能治我的妹妹，有了這筆錢我就能和我妹妹過上優越的人生！”
“而且丁苟鋒他還這麽有權有勢，就算被抓，他甚至還能把我撈出來，我還能借此提升他對我的好感，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混得風生水起，對於那時什麽都沒有，連活下去都成問題的我來說，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不做的理由！”
伊步看著依舊縮在角落中的淩沁言，有點好笑地攤了攤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花錢了，我也不是一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小混混了。”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所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完成好老板下給我的任務。”
“老板給我的任務裏麵，可沒有侵犯你這一條任務，對你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可不想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你是我們老板點名要的人，我的任務就是把你抓到這裏，引夜裁者上鉤，僅此而已。”伊步說著轉過身去，打算離開房間，“你就先乖乖待在這吧，至於後麵怎麽安排你，就是老板的事情了。”
“畢竟現在你的命已經在我們老板手裏了，不過，我覺得你可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伊步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迴頭對著淩沁言微微一笑，“畢竟那位夜裁者把我們老板弄得很生氣呢。”
“不過，那也不關我的事……”
我隻要，在他治好我妹妹之前，完美地完成他下的所有任務就行了……
就用我的這份力量，來為她打造出一條生的道路！
為此，我…絕不會再次失敗！
“等一下！”
就在伊步即將開門的時候，他身後的淩沁言突然叫住了他，伊步疑惑地迴過頭，“怎麽？還有什麽事？”
“你剛才一直說…夜裁者，你們把我抓到這裏，是因為那位夜裁者…和我，是有什麽關係嗎？”淩沁言緊緊地望著伊步，默默說出了她內心中所推論出來的答案。
“你們口中的夜裁者，是…我的哥哥，對嗎？”
伊步看著淩沁言的樣子，並沒有說謊，而是大大方方承認道:“嗯，對啊。”
“我從警局裏麵找到的資料顯示的就是他。”
“如果沒有夜裁者的話，你估計都看不到平安夜那天的黎明，不過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丁苟鋒死在了平安到來之前的夜晚。”
“當然，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的老板才失去了他的兒子，因此對他恨之入骨；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有了如今的重生，因此踏上了一條全新的人生；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破壞了老板的好事，導致老板身敗名裂，因此才有了今天來到這裏的你。”
“這麽一想，命運還真是有意思，不管你哥哥是不是夜裁者，你似乎還都逃不過這一劫呢。”
“早在三年前就遺留下來的這一劫……”
淩沁言聽到伊步的迴答，沉默了下來，她想了一下最近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情，貌似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原來…是這樣……”淩沁言低著頭，默默地說道:“隻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伊步看著低下頭不知在想著些什麽的淩沁言，“你要是覺得命運不公，要恨就恨你那不負責任的哥哥吧，誰叫他惹了不該惹的人呢。”
“你說什麽？”
伊步剛想離開，身後的淩沁言突然開了口，伊步看著此時瞪著自己的淩沁言，皺著眉頭再次堅定地開口道:“我說，是他惹火上身才把你害到這裏來的，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哥哥。”
“畢竟，哪有讓自己妹妹陷入危險中的哥哥呢？”
淩沁言聽著伊步的話，沉默了片刻，“你說得對。”
伊步聽到淩沁言認可了自己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著眼前無助的女孩，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被病痛折磨，同樣無助的妹妹一般。
難道真是哥哥做錯了什麽嗎？
隻不過是不公的命運找上了他們罷了……
伊步拚命搖了搖頭，把這些同情的想法從腦海中摒棄。
現在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如果自己再不能在丁權謙麵前展現自己的價值，再讓任務失敗的話，那死的人，就會是自己的妹妹了。
沒有了背後勢力，沒有了醫療資源，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一切，那就算自己擁有這份特別的力量，也無法讓自己的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隻能妥協，就像曾經一樣，隻不過換了一個更加厲害的老大而已……
至少，自己不再是最底層的小混混了……
這樣…貌似，也沒什麽不好的……
至於成為能主宰自己命運的英雄……
那終究…不過是少年涉世未深的幻想罷了……
伊步想到這裏，便不再理會淩沁言，剛想離開，誰知身後再次傳來淩沁言的聲音。
“我的哥哥才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哥哥呢！”
伊步再次迴過頭，不解地看向她，隻見淩沁言此時正無比堅定地看著他，“畢竟，正如你所說的，哪有讓自己妹妹陷入危險中的哥哥呢！”
“不管他是以我哥哥的身份也好，還是以夜裁者的身份也罷，他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為了保護我而已。”
“即使命運不公，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的力量，努力地改寫著我的命運！”
“我該恨的人，從來都不可能是他！”淩沁言怒視著麵前的伊步，“而是明知自己的惡行，也依舊一意孤行，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斷地破壞著他人的人生的你們才對！”
伊步看著淩沁言眯了眯眼睛，不爽地說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少在這裏和我說這種道貌岸然的正義之詞！”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踏馬不想活在全是好人的世界裏麵！可是這裏不是！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身負罪孽！”
“人善被人欺，人窮被人棄！”
“而像我們這種被命運逼到死角的人，注定了隻能選擇墮入無盡的黑暗，以此換取能活在這個世上的權利！”
“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人生而活，隻要你觸及到了別人人生的利益，那別人就會想方設法地破壞掉你的人生！”
“好人會選擇退讓，可惡人可不會，所以惡人的人生會越來越順風順水，因此，要想在這個世上立足，我們不得不踏入黑暗。”
“我承認，這個世上一定有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人生的好人，但是……”
“一味地為他人犧牲的人的結局，就是燃盡自己，最後被他人遺忘！”
“沒有那麽多的善良之人，能救那麽多的苦難之人，始終貫徹善良之人，隻會注定變成下一個的苦難之人。”
“善良之人隻會越來越少，而苦難之人則會越來越多。”
“而對於處在苦難之中掙紮的我們來說，想要改變自己苦難人生的唯一途徑就是……”
伊步最後看了一眼房間中的淩沁言，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重重地關上了房門，獨自將她留在了房間之內。
“投身黑暗，背棄光明。”
……
丁權謙優雅地坐在餐桌前，悠閑地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紅酒杯，隨後輕輕抿了一口。
“砰！！！”
餐廳的大門不知被什麽東西撞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煙塵漸漸散去，隻見一個安保一聲不吭地躺在地上，他的機械右腿斷成了半截，不斷地朝外冒著電光。
丁權謙麵帶笑容，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對著門口緩緩說道:“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是嗎？”一把短刃從丁權謙的身後貼上了他的脖子，夜裁者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在等著我送你上路是嗎？”
“我記得我應該警告過你，再參與犯罪，就不是一隻手這麽簡單了吧。”夜裁者的目光看向了丁權謙那已經完好無損的左手，“看樣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需要我，再幫你迴憶迴憶嗎？”
“嗬嗬。”丁權謙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短刃，笑了笑，視若無睹地繼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別這麽著急嘛，不要遇到什麽事情就動刀動槍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坐下來慢慢聊的嘛。”
“少跟我廢話！”夜裁者的短刃不斷地滲進丁權謙脖子上的肌膚，“她現在在哪裏？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迴答，你不說的話就永遠別說了。”
“三！”夜裁者剛說完，就立刻數了一個數。
“她現在很安全！”丁權謙緩緩說道。
“二！”夜裁者繼續數道。
“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會讓你見到她！”
“一！”夜裁者數下最後一個數，手下頓時開始用力。
“如果我死了，你就別想再見到活著的她！”
丁權謙的話音落下，夜裁者用力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目光陰沉地看著麵前處變不驚的丁權謙，“你在威脅我？”
“這怎麽能算威脅呢？我隻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當下隻有我知道她在哪裏，而她的命，就在我的手裏。”丁權謙側目看向背後帶著骷髏麵具的夜裁者，微微一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嗎？”
夜裁者沉默了片刻，隨後將短刃從丁權謙的脖頸處挪開……
然而下一瞬，一片刀芒閃過，丁權謙的腦袋頓時從空中飛起，隨即掉落在地上滾動了好幾下，最終徹底停下不動。
夜裁者一腳踹開了椅子上的無頭屍體，把椅子扯到了地上腦袋的跟前，坐了上去，將短刃插在了腦袋的眼前，隨後一腳踩住脖子處露出幾根電線，不斷冒著電光的‘丁權謙’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的腳下，緩緩開口:“你想跟我聊什麽？”
“嗬嗬，不愧是你啊，居然真敢動手！”‘丁權謙’躺在地上的腦袋居然依舊能夠張開口說著話，“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妹妹殺了？”
“同樣的話我也還給你。”夜裁者緊緊地盯著地上的腦袋，“如果她死了，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在威脅我？”
“我也隻是在稱述事實。”
“好好好，你果然很不錯！”丁權謙不怒反笑起來，“我以為基本上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應該是向我繳械投降，唯我是尊，要麽就是拚命地拍我馬屁，要麽就是苦苦地跪地求饒，隻要我手上拿捏著他們的軟肋，他們就會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像你這種反向威脅我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這是，隻有對自己實力有自信的人，才能說得出來的話。”
“我很中意你！”地上的腦袋中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合作？”
“合作？”夜裁者眯著眼睛看著對方，“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就憑你盯上了她這件事，我們之間就注定合作不了。”
“嗬嗬，別這麽著急拒絕嘛。”腦袋繼續發聲，“當初我也沒有招惹你，你還不是給了我左手一刀，不過我向來心胸寬廣，你的妹妹現在安全的很，我知道我直接邀請你，你肯定是不會來的，所以我隻是需要用她，來把你帶過來而已。”
“那我現在已經過來了。”夜裁者俯視著丁權謙，“你可以趕緊把她放了吧。”
“抱歉，做不到。”丁權謙的機器腦袋躺在地上笑了笑，“我隻能保證她現在在我這裏很安全，至於能不能還你，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夜裁者看向丁權謙的眼神越發陰狠，“既然如此，那也別談什麽合作的事情了，對你來說，和她的命比起來，你應該更惜自己的命吧！”
“唉，我們一定要把對方逼到這種地步嗎？”丁權謙的腦袋發出了歎息聲，“你和我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人，也都是警察抓捕的對象，站在公序良俗的對立麵，活在光明正義的陰影處，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現在完全可以互幫互助，達成合作的啊。”
“畢竟，對你來說，和我的命比起來，你也應該更惜她的命吧！”
夜裁者聽完丁權謙的話，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你這根本就不是合作，而是交易，你在拿她的命和我做一場交易。”
“管它是交易還是合作呢！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丁權謙看著夜裁者笑了笑，“我們現在誰都奈何不了誰，我當然怕我會被你殺掉，但你同樣也怕你的妹妹被我殺掉吧。”
“既然如此，不如各退一步，隻要你幫我做好一件事，我就把你妹妹安然無恙地還給你，然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大陸朝天各走一邊，你覺得如何呢？”
夜裁者沉默了一會兒，默默說道:“你先說你打算讓我做什麽事情。”
“很簡單。”丁權謙緩緩說道:“我隻需要你幫我去幹掉那幫在調查我的人而已。”
“遇到誰在調查我，就把誰殺掉就可以了。”
“你想把我當槍使？”夜裁者眯起眼睛，沉聲說道。
“你要想這麽理解也可以。”丁權謙大方地承認道:“不過別擔心，我隻需要你做一天而已，今天過後，隻要沒有人調查出來我的藏身處，你再來這裏，我會把你的妹妹還給你的。”
丁權謙腦袋上的眼珠子看向夜裁者，笑著說道:“這樣的交易，如何呢？準備好了的話，我建議你們盡早出發哦。”
丁權謙的話音落下，寂靜的空氣充斥了整個空間，許久之後，夜裁者才緩緩開口。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我會答應呢？”
丁權謙聽到夜裁者的提問，愣了一下，隨後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還用問？你當然會答應了！”
“你知道嗎？每個生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都是有牽絆的，包括但不限於，父母，兄弟，朋友，姐妹，妻兒……隻要牽絆沒有消失，那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存在約束。”
“他們會在乎麵子，會在乎法律，會在乎規則，會將自己融入到人類社會的環境中去，因此，他們才會被稱為正常的人類，社會的管理者可以借此掌控住他們的行為。”
“而一旦，如果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牽絆都消失了，那請問，他將會為什麽而活呢？”
丁權謙看向夜裁者，自顧自地笑著緩緩說出了答案，“答案是，他不為任何人而活了。”
“他將跳出自我的約束，對他來說，他將隻有他自己的生命，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隻需要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被這個世界的維係者抓住，而除此之外，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不再服務於這個世界，而是整個世界都將服務於他，他會獲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如果自身實力夠強的話，甚至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他的行為。”
“在他的眼中，目之所及都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所有的約束對他都失去了效應，而直至他死亡之前，他都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隨心所欲的神明。”
“就如同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第一個生命一樣，整個世界，都是屬於他的！”
“不過在正常人的眼中，他已經不再是人了，他將是違背這個社會規則的犯罪者，為所欲為的通緝犯，肆意妄為，不受掌控的魔鬼，他已經不能被人類社會所容，等待著他的結局，就是被整個人類社會的圍剿。”
丁權謙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夜裁者，笑了笑，“而你也是一樣的。”
“你的妹妹，就是你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牽絆。”
“同樣也是你，身而為人的，最後的約束，不是嗎？”
“你不想你珍視的牽絆消失，你不想你獨自一人，眼中空無一物地待在這個世上。”丁權謙緊緊地盯著夜裁者說道:“因為那樣，你會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她是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約束，她也是你一生都無法舍棄的牽絆……”
“所以，你一定會答應的！”
空氣中再次陷入了沉寂，丁權謙並沒有繼續開口，而是麵帶微笑地保持著沉默，許久之後，夜裁者才站起身來，將短刃從地上拔了出來。
“說吧，現在我應該去哪裏？”夜裁者緩緩說道。
丁權謙聽到夜裁者的迴答，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哈哈哈！不急，我這會有人帶著你，和你一起去的！你也認識他，他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和他一起行動就行了！”
“那麽最後，就祝我們……”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