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雖然走了,但是,窗簾布還沒拉上,我隻要一側頭,就能從透明的大落地窗看到外麵的風景。這要是萬一有人路過,肯定會看到的。雖然,陸宅的這個位置,應該不會有人經過。


    我渾身無力,隻能虛虛的推著陸濂,“不要在這裏!”


    但是,陸濂根本就無視我的話,直接把我的建議吞進了肚子裏麵。


    鑒於陸濂酒足飯飽之後根本就不肯挪窩,所以我們隻好睡在了沙發上,但是,沙發太小,兩個人睡實在是有點擁擠,雖然是睡著了,可是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這一睡,陸濂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才醒來,外麵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屋子裏麵有一絲微弱的光,從餐桌那邊遠遠的映照過來。


    宅子裏麵除了我們兩個,應該就隻剩下阿嬤了,一想到被阿嬤看到了我們兩個這麽不雅觀的睡相,我又不自覺的臉紅了起來。


    陸濂伸了一個懶腰,一臉戲謔的看著我,“果然吃飽之後,神清氣爽啊!”


    我白了陸濂一眼,從沙發上起來,果然桌子前已經擺了飯菜了。雖然有些涼了,但是我實在是太餓了,又被陸濂折騰了這麽久,現在就算是給我一盤生菜,我都能吃下去。


    陸濂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在我旁邊坐下,他是吃飽了,紅光滿麵的,我卻不開心了。陸濂伸手來揉我的腰,一邊小聲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你出的力呢,明明在上麵的是我,最累的也是我。”


    我把陸濂往旁邊一推,“走開,你不吃就一邊待著去。”


    陸濂見我是真生氣了,也不再開玩笑,收起了手,在旁邊看著我吃飯。我雖然是餓慘了,但是陸濂這樣看著我,我也吃不下,就胡亂塞了幾口,就說吃飽了。


    既然陸濂已經答應了陸遜要幫他解決,陸濂說那還不如今天晚上去看一下,不過我奇怪的是,明明是陸濂大哥的房子,為什麽要讓陸遜來當說客。我雖然好奇,但是,隻是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問陸濂。


    陸濱的那一片房子叫雅望西苑,算是市裏這一片最貴的樓盤了,前麵是別墅區,後麵是住宅樓。樓底下,超市商場一應俱全,所以,第一期一開盤,雖然價格高,但是,還是被搶購一空。


    出事的地方並不是第一期的樓盤,而是還沒有開盤的第二期,而且,出事的那幢樓的名字也有些巧合,十四幢4單元4號樓。


    第二期樓盤還沒開的時候,陸濱公司就舉行了一個搖號的活動,所以,這幢樓裏麵住的人並不多,隻有十來戶,是之前搖號的幸運兒。


    而就在他們沾沾自喜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幸運變成了噩運了。


    嚴格的說起來,事情是從一個月前就發生了的,那天晚上,十二樓的一戶住戶晚上下班迴家,坐電梯的時候發現,自己明明是按的十二樓,但是,電梯卻把他停在十八樓。電梯門開了之後又發現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他隻能又坐電梯下來。


    開始他並沒有覺得什麽,以為是電梯的緣故,或者是十八樓有人按了,又沒有上來。但是,接下來的幾天,都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過了一個禮拜之後,那戶住戶跟保安閑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十八樓根本就沒有住人。所以,他就留了一個心眼。


    半個月前,那戶住戶又是夜班,迴來的時候,電梯又把他停在了十八樓。他看了一下手機,正好是半夜十二點。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乘電梯迴到十二樓,而是走出了電梯。


    他沿著走廊慢慢的往前走,保安說,十八樓根本就沒有住人,但是,他卻聽到最後的那一間屋子裏麵竟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唱歌的聲音。


    唱的是什麽歌他不知道,隻是那女的嗓音有些啞,唱起來非常的奇怪,歌詞也是斷斷續續的。


    那住戶正想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一下的時候,誰知道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往前稍稍的靠了一下,門就“吱呀”一聲的開了。


    外麵的月光,正好照在屋子裏麵,他看到了畢生最恐怖的一幕。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吊在窗台上,窗戶外麵有風吹進來,吹得她的腿晃晃悠悠的。


    難怪他在門外聽著她唱的歌很奇怪,因為脖子上勒著繩子,所以唱的不清楚。


    那住戶嚇的屁股尿流,連滾帶爬的往十二樓跑去,他還算是幸運的,知道不能再坐電梯,是直接從十八的樓梯一邊滾,一邊爬的迴到十二樓的。


    隻是,那住戶雖然沒有嚇死,但是摔的很慘,全身骨折,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麵。


    知道出事的地方是在十八樓,這就好辦多了。因為這樓裏出了事,本來住戶就不多,陸濱就讓他們臨時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樓下連保安都沒有,根本就不用打招唿,就暢通自如的進去了。


    樓底下的景象有些壯觀,陸濂說,他大哥之前請過幾個道士,但是都沒有解決。樓底下全部都是那些道士留下來的痕跡,地麵上有成堆成堆的灰燼,從還沒有燒完的廢物裏麵能看出來,應該是一些符咒之類的東西。樓底下還擺了兩三個祭壇,就是電視裏那些道士做法的時候要擺上的桌子。


    更別說香燭紙錢什麽的,跟不要錢一樣的,堆的到處都是。


    陸濂看著樓底下的這些東西,雙手插兜,嘴裏嘖嘖有聲的,“都是些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也隻有陸濱這樣人傻錢多的才會相信。”


    我“噗嗤”一下的笑了出來,雖然我沒見過陸濱,陸家人也很低調,但是,鎮湖上還是有一些關於陸濱的傳言的,留學迴來的商業奇才,算是沈知寒的前輩了。隻是,陸家老太爺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兒子,他所希望的是他迴來繼承陸家。


    這樣的人,竟然被陸濂說成了人傻錢多,我倒是有點像見見這個陸濱了。


    陸濂並沒有著急的往樓上走去,而是在樓底下轉了好幾圈,我看著陸濂悠閑的樣子,我反而有些著急。


    直到過了大半個小時,我才忍不住的問他,“你在找什麽啊?”


    這時,陸濂恰好在一個祭桌前站定,他並沒有迴答我的話,而是看著桌上的東西,我從陸濂的身後走出來。那桌子上散亂的放著幾根香燭,還有一堆的黃紙符咒,跟我們之前看到的大同小異。


    陸濂從眾多的符紙裏麵抽出來一張,點頭嗯了一聲,“也就這道符畫的有些意思,你收著,說不定能用上。還有,我給你的那塊古玉帶上了沒有。”


    我收起陸濂給我的符紙,又把掛在胸前的古玉拿出來給陸濂看,“帶著呢。”


    “那我們就上去吧!”


    因為樓裏麵已經沒有人住了,所以,物業已經把這一棟樓的電給停了。所以,一進到大樓裏麵,眼前就是漆黑一片,別說是電梯了,就是眼前的路都看不清。


    我在黑暗中問陸濂,“我們總不會要抹黑爬到十八樓吧?”


    陸濂當即就拉著我手走了出去,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覺得應該是打給陸遜的。果然,沒一會兒,大樓裏麵就來了電了,整棟樓才看上去有了一些生氣。


    我跟陸濂進了電梯,還沒等我們按樓層呢,電梯就已經自動的運行了起來。大樓的電梯的裝在外麵的觀光電梯,從裏麵能看到外麵的景象,我有點恐高,看下麵的東西變得也來越小,竟然有點頭暈。


    陸濂剛拉著我出了電梯,我就聽到走廊上傳來一個空靈的女聲,柔柔的唱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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