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閑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他先前雖然也經常注視著蒼啼發呆,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怪異的眼神。


    明明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還很正常的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想要一直貼在自己身上。


    因為溫閑的不正常,蒼啼也無心管前麵那對奇怪的父女。


    他立即去洗了個手,然後拉著溫閑進了屋子,並將自己先前調製的,那種在棺材裏溫閑說是他喜歡的香給點上。


    那香確實能清心凝神,溫閑的眼神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韻。


    嗅著那香氣裏所夾雜著的淡淡的甘鬆氣味,溫閑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你這香還真的能清心凝神啊。”溫閑趴在香爐前望著那徐徐升起的煙霧。


    “香裏可以用藥,所以往往會有一些功效在其中。”說到這,蒼啼似想到什麽一樣停了一下,問道:“莫非是那個香有問題?”


    可自己明明檢查過,除了自己好像在哪聞過以外,便沒了其它的怪異之處。


    香裏所含的成分聞起來也都是凡界可以尋到的,並且添加在一起也沒什麽損害人的功效。


    “應該不是,我點燃的時候沒什麽感覺,隻是打開門出來後那一瞬間,便覺得很低落。


    看著你,也有一種怪異之感。”溫閑望著蒼啼說道。


    此時他恢複了正常,那曖昧的眼神又立即出現。


    蒼啼無視了他的眼神,低著頭繼續聞著他先前從那袋子裏拿出來的香餌,再三確認他確實發現不了什麽端倪後,低著頭,沒有看溫閑問道:“你看我有什麽怪異之感?”


    “就感覺怪讓我喜歡的。”


    聽到這話,蒼啼撥弄香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接著便立即站起來,走到床前,脫了鞋子便迴床上躺著,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等躺下以後,他對溫閑道:“您要這樣胡攪蠻纏的話,那您鬱悶著去吧,蒼某不管您了。”


    他看似被溫閑的胡攪蠻纏惹惱,實際上在聽到如此直白的告白之詞的那一瞬間他唿吸一滯,胸中的心髒似停了一下後,又跳了起來,卻比先前的速度要快的多。


    與其說他是惱怒,倒不如說是怕對方看出自己的不自然,所以倉皇而逃。


    正當他側身躺著平複自己心情時,溫閑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床邊,手搭在他肩上,伏在他耳邊道:“不行,你得管管我,萬一我出個什麽岔子,還怎麽像淮蒼帝君表決心,去準備聘禮呢?我可是還在盼著洞房花燭呢。”


    聽到他的話,蒼啼心裏又羞又惱,越加不想理他,幹脆閉上眼睛裝睡。


    這時,溫閑卻收斂起不正經的語氣道:“別生氣了,我沒事,說這些就是怕你擔心。”


    這時,蒼啼心中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些,轉過來坐起來看著他,眼眸裏沒了平日的和顏悅色,倒是變得嚴厲起來:“青雲心法熟吧?”


    “熟,怎麽了?”溫閑不解地看著他。


    “念一千遍,念出聲,我聽著。”蒼啼冷聲道。


    “遵命!”溫閑下意識就迴答。


    等迴過神,二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其中的怪異,這不禁讓溫閑詫異地望著眼前人:“你…”


    蒼啼抿著唇一時間也有些驚詫,香氣隻能輔助,真正要做到清心凝神還是需要自身調解,對於青雲之人來說最好的辦法便是青雲心法。


    出於關心,他便沒有多加思索,像早年間那樣直接以命令的口氣說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溫閑竟然會下意識地迴答一句“遵命”。


    他不說還好遵命還好,一說,兩人之間的氛圍就變得怪異起來。


    好在應付突發情況本就是他所擅長之事,隻見蒼啼望著溫閑挑了下眉:“念去吧溫少俠,我可是聽著的。”


    然而溫閑此刻沒了念的心思,連忙湊近他道:“算命的,話說你在離開青雲前,是個什麽神職?


    你參與過逐雲之戰,看你平日問話的樣子,以及你平日那講究的生活習慣,神職應該不低吧?”


    “溫少俠覺得呢?”蒼啼玩世不恭地看著他反問試探。


    溫閑思索了一番,迴憶著他一直以來的表現,最終道了句:“帝君。”


    這話讓蒼啼心裏一緊,要知道青鸞一族雖然人才輩出,但帝君沒那麽容易達到。


    這千百年來,青鸞也隻出過一個帝君,便是他臨淵。


    不過蒼啼還是保持住了臉上的平靜,輕飄地笑了一聲:“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直覺。”溫閑答道。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直覺是真的準,準到讓蒼啼害怕。


    接著,溫閑繼續補充道:“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你會不會就是淮蒼帝君。


    你身上那種淡如止水,卻並不冷漠的樣子,與我想象中的淮蒼帝君一致。”


    “你…想象?”蒼啼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他活了幾千年,還沒見過誰是依靠想象來認人的。


    “那時候我神職太低,沒見過淮蒼帝君,我對他所知都是依靠別人所說的。


    兄長說他有帝君之名,卻無帝君的架子,心懷蒼生但不高高在上,平易近人卻又不染塵埃。


    而華羅帝君說他雖然心懷蒼生,但是個覬覦天尊之位的惡徒,他心中隻有權力,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平和不過是為了他的陰謀造勢罷了。


    華羅帝君所說的我尚且沒見過,但你確實特別像我兄長所形容的那樣。”


    聽著他這隨意的不能再隨意的猜測理由,蒼啼笑出了聲兒:“所以,你就依靠他們的形容猜測我是淮蒼帝君了?


    我得提醒您溫少俠,別以為您說我是淮蒼帝君,這一千遍就不用念了。


    補充一句,若您念不完一千遍,以後別想靠近我半步。”


    聽到這話,溫閑臉色大變,在現在的溫大麻煩心裏淮蒼帝君的事情哪有媳婦兒重要啊!


    便立即哭笑不得地反駁道:“算命的,是你問我怎麽覺得的我才說的。


    再說了,我也就想想而已,怎麽可能真把你當做帝君?你要真是淮蒼帝君的話,那我溫字從此倒著寫。


    不就是一千遍青雲心法嗎?你聽著。”


    說完,溫閑便盤腿閉上眼睛,念起了心法的內容。


    望著他,蒼啼也不再多想,腦海裏思考著“溫”字倒過來寫會是什麽樣,加上本就有些困倦,聽了不到十句,便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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