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司無翎氣鼓鼓把人推開,結果他捂住胸口直喊疼。


    司無翎深吸一口氣,收了動作:“別裝了,吵得耳朵疼。”


    “好的翎翎。”葉玄華主打收放自如,此刻臉帶笑容親了親她的臉頰。


    事實上,發現司無翎還活著,這人臉上不值錢的笑容就沒放下去過。


    因為兩個國君受傷,進行到一半的九合盛會中斷了。


    等到葉玄華傷好的七七八八後,已經是五天後了,期間這幾個挨著的院子除了第一天發生衝突,後麵再也沒有如司顧桓所料那樣打起來。


    這令他更加好奇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奈何院子被三個男人防賊一樣圍得密不透風,他什麽也探查不到了。


    九合盛會如期而至。


    司無翎想湊熱鬧,但是樓霄作為知道她和司顧桓淵源的人,知道她很在意司顧桓,於是早就和另外兩個男人說了他們之間的事。


    所以當少女想要一起去時,難得收到三人同樣的拒絕。


    笑死,能忍受其他兩個人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要來一個。


    葉玄華五指慢慢迴攏,眼底劃過晦澀。


    他可沒忘記她當初的心聲,那麽信任的樣子,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


    司,顧,桓。


    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情敵,如今還剛好在宣國境內,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不占。


    今日的賽事是推遲多日的賽馬,馬場發生了什麽事各國都有些聽聞,如今來到馬場,各國的權力頂峰匯聚一堂,難免拿出來冷嘲熱諷一下。


    司顧桓眉眼淡淡,四兩撥千斤迴懟迴去,遊刃有餘。


    黝黑的眸子掃過下麵三個容貌各有特色的男人,他眉頭輕動,有些看不明白了。


    如果霧國的宮祁和揚國的樓霄真的是斷袖,為何彼此敵意這麽大,有趣的是,下麵三人看對方都很不爽,偏偏對他統一戰線,不遺餘力排斥敵對。


    底下的賽馬結束了,霧國不出意外得了第一,畢竟是靠近草原的國家,戰馬和騎手的實力不容覷。


    毫無懸念的一場比賽,眾人維持和諧場麵,走完流程。


    九合盛會如今不僅僅是比賽,更多的是各國可以通過這次盛會,試探其他國家的實力。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馬場的馬突然瘋了起來。


    宮祁濃密的眉一皺,不自覺想握緊腰間的匕首,卻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進來時被收了兵器。


    看到各國的馬都發瘋了,場上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好大一出戲。”樓霄陰惻惻看了高台上司顧桓冷靜的表情,結合最近調查的宣國的情況,對於如今的局麵猜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是謀逆叛亂,將計就計,甕中捉鱉,順便來一個殃及魚池,隨便死哪一個國家的君王,對如今正值政權交疊、有些勢弱的宣國來說,都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敢算計本王,司顧桓你找死!”宮祁煞氣滿滿,狠盯著中央的人。


    “讓各位看笑話了,一點動亂罷了,很快就沒事了。”司顧桓常年在外的教養讓他背部挺直,坐在高台上,語氣說不出來的淡然。


    他們在露天的台子上,賽馬場坪都是亂跑的賽馬,要是等這些瘋了的馬跑到台子上,馬蹄之下,必要見血。


    賽場的侍衛上前不顧生死阻攔,場外突然傳來兵甲聲。


    “你要的鱉來了。”樓霄音色清冽,鳳眸淩厲,起身站起,拿出藏在腰間的軟劍。


    那柄劍薄如蟬翼,柔若絹絲,圍在腰間,藏在腰帶後麵,毫無破綻。


    “奸詐。”宮祁氣煞,轉眼又看到葉玄華拿出藏在衣服裏的銀針,又是氣了一瞬。


    忍不住心中怒吼——


    他為什麽用的是刀?!藏都藏不了!


    “你們!竟然帶兵器入內,簡直不把九合盛會的規矩放在眼裏!”一個宣國的大臣看到,當即顧不得外麵的動亂,出聲指責。


    連帶著其他的宣國大臣也陸陸續續說話。


    “若是我死在了宣國,揚國在宣國周邊的兵力即刻發動戰爭,到時候還管你狗屁的規矩。”樓霄一襲豔紅的華袍,隨著他陰鷙的冷嘲,透著一股詭異陰暗,仿佛地獄而來的豔鬼,冷煞逼人。


    “什麽?!”


    揚國竟然把兵力放到了宣國邊界!為何毫無消息?!


    “霧國也送了些到宣國附近,司顧桓,你可掂量好了。”宮祁眉峰的刀疤讓人看上去就不好招惹,大聲放著狠話。


    宣國與霧國並不接壤,那麽霧國的士兵能到宣國附近隻有可能是借道揚國。


    那麽也就是說,將兵力放到宣國附近是樓霄和宮祁來之前商量好的。


    司顧桓收攏袖子,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著:“既是在宣國國內,本王自當會保證各位的安全。”


    看著因為他的話,不知從何處多出來的兵力加入底下的混亂,三個男人隻想翻白眼+嗬嗬噠。


    【我去!怎麽這麽多馬瘋了啊!】


    【馬兄,你不要過來啊!】


    小妖怪的心聲一出,所有人變了臉色。


    尤其是司顧桓,先是驚喜,再是驚慌。


    “翎兒!”


    多道男聲響起,無一不是擔憂恐懼。


    司無翎本就是變成雪參藏在車裏偷溜進來的,沒想到剛變迴來,摸索出了馬棚,就遇到了一個個發瘋的賽馬。


    雙眼驚恐看向衝向自己的馬,小雪參倉皇躲閃,她看到了遠處台子的男人,但是二者距離太遠了。


    司無翎也指望不上他們來救自己了,綠芒一閃,她一掌拍在馬首上,然後翻身起飛,上了馬背。


    “停下!”她嬌聲嗬斥,手攥緊韁繩。


    少女騎上馬匹,雖然沒有被踩踏致死的危險,但若被甩下馬背,結局會更加慘烈。


    場內的士兵收到命令,打開了賽場的門,引到了場外。


    “這些馬是你的手筆?!”葉玄華黑了臉,冷厲的眼神恨不得即刻殺了麵前的人。


    司顧桓才管不上他們,提前長槍親自下去。


    妄圖出口阻攔的大臣觸及到君王終於不再麵無表情的臉,俊逸的臉深埋的是歇斯底裏的瘋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想到暗牢裏的人,大臣們的後背發涼,又把話咽了迴去。


    司無翎手心感受到馬體內有股燥火,又看到其他馬血紅的眼,磨了磨牙。


    雙腿夾緊,雙手翻飛結印,劃出殘影。


    淡綠色的線從指尖彌散,射向馬匹的雙目。


    混亂狂躁的馬以少女為中心安靜下來。


    司無翎大大鬆了一口氣。


    【唿~活過來了。】


    “翎兒……”


    司顧桓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迴頭看到他,瞬間雙眼放光。


    “兄長——”


    她如蝴蝶一般,飛撲到他懷裏,燦爛的笑容,可掬可甜。


    “兄長,我就知道馬場能找到你!”


    “翎兒…翎兒……”一滴清淚從男人眼角滑落,雙臂環抱著人,不舍用力,也不敢鬆懈,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沒了。


    “兄長,你怎麽哭了?”司無翎皺了皺鼻子,抬手幫他擦掉。


    對視上少女心疼的眼神,司顧桓笑了起來,眉眼如畫,陌上君子。


    “你嚇死兄長了。”


    ……


    當日的混亂被司顧桓早就藏好的兵馬強勢鎮壓下來。


    但是馬場看台上許多人,都看到了司無翎用妖力,司顧桓下令把那些人都關了起來。


    “兄長,不要傷心,翎兒陪著你。”司無翎聽完司顧桓添油加醋的訴苦,當即雙手貼上男人雙頰,眼神堅定道。


    “那個老妖婆當初就對你不好,你不要傷心了,當初承諾了要和你當夫妻,我就不會離開你的。”


    【人類壽命不過幾十載,這一生就陪陪兄長好了。】


    蜜糖與刀子同時在心間迴蕩,司顧桓下意識不安抓住她的手,示弱道:“翎兒,我……”想一直陪著你。


    但這話說出來,他怕她以為他居心不良,是為了漫長的壽命。


    嘴唇喃喃發不出聲,他最終隻是緊緊抱住少女。


    手撫上順滑的白發,溫潤如玉的神色漸漸暗沉。


    離開寢殿,來到百米遠的晴雪閣,裏麵赫然是樓霄幾人。


    “翎兒的身份不能暴露出去,所以那些人都不能活。”葉玄華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眼眸深深讓人看不清裏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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