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是心下不能平靜。


    虞憐聽到父親的話語,美眸泛紅,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人憐惜不已。


    聞人乾歌輕聲問道:“張兄,伯父的這種情況,還有辦法治療麽?”


    眾人皆是靜下來,齊刷刷看向張瀚霖,虞憐擦了擦眼眸也是盯著他,就連一直對自己的傷勢不抱希望的虞治也是看了過來。


    虞治對於張瀚霖的醫術很是認同,或許張瀚霖真的能夠救治自己呢。


    感受到眾人的緊張,張瀚霖笑著說道:“伯父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真的?張公子,我爹的傷勢真的有辦法治好?”虞憐目露驚喜,激動地問道。


    虞治手掌一抖,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張公子,你說的是真的麽?”


    十五年了,被人當做一個廢物,甚至連個廢物都不如,這種痛苦隻有自己知道。


    張瀚霖說道:“伯父放心,我張瀚霖從不說虛言,您的傷勢確實有方法救治。”


    虞治強忍著疼痛,就要從床上起來,被張瀚霖和虞憐急忙阻止,虞治雙手抱拳,無比激動地說道道:“多謝張公子,我......”


    張瀚霖擺手道:“伯父不必多言,我先給你說一下關於你傷勢的治療之法。”


    眾人安靜下來,隻有虞憐和虞治臉上還有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聞人乾歌則是心中震撼不已,雖然知曉張瀚霖醫術非凡,可真正聽完虞治的傷勢之後,就連他都不敢相信張瀚霖對此有什麽治療之法,可張瀚霖竟然對此一臉輕鬆,還說自己真的可以治療,怎能不讓人心神震撼。


    張瀚霖侃侃而談,道:“伯父被劍氣所傷,導致身體內陽氣不足,髒腑陰虛,想必劍氣主人所修煉的功法定然是陰寒屬性,以至於劍氣帶著那種陰寒,劍氣入體,陰寒之力侵襲全身,導致伯父髒腑陰虛,而伯父自己應該修煉的是陽剛屬性的功法,劍氣撕裂經脈,陰寒之氣和伯父體內的陽剛之氣相互衝突,二者一遇便如同水入沸油,導致伯父體內傷勢家中,最終無法動用真氣,導致經脈阻塞,丹田真氣不斷耗損,最終不斷跌境。”


    虞治點點頭道:“傷我之人所練乃是一部當世至陰至寒的上乘功法,且那人境界比我還高一層,那劍氣淩厲至極,經過十年我才將那道劍氣化解,但那個時候體內傷勢就已經是這般,無法補救了。”


    眾人心中又是一陣波動,比虞治境界還高一層,豈不是八境宗師!


    八境宗師,基本上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小撮人,東嵊城無一人達到武道八境,即使在整個北辰國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張瀚霖搖了搖頭道:“伯父,其實你體內劍氣還在,並未全部化解。”


    虞治看著張瀚霖道:“不可能啊,那道劍氣我數年前就將其所在體內某吹穴竅,然後一絲一絲將其化解而去。”


    張瀚霖輕笑著說道:“伯父,若是您體內劍氣真的完全化解,沒了那道劍氣以及體內陰寒之力的壓製,以您雄厚的真氣作基礎,體內的傷勢會慢慢好轉起來,甚至過些年自己複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情況是,您的傷勢還在每況愈下,不斷惡化著,對不對?”


    虞治聽後心頭一驚,這些年習慣了狀況,一直沒有對此進行懷疑,可是張瀚霖的一番話讓他頓時明白了過來,自己體內真的還有殘存的劍氣。


    虞治問道:“張公子的意思是那道劍氣擴散到了身體其他部位?”


    張瀚霖輕笑著搖搖頭道:“伯父,我不清楚劍氣主人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但他這種行為卻是有些心狠手辣。”


    “此話咋講?”


    “你體內現在至少還有兩道劍氣。”張瀚霖伸出兩個手指。


    “什麽?”白靈萱三人尖叫一聲。


    白靈萱問道:“瀚霖哥,這怎麽迴事啊,若是虞伯父體內還殘存兩道劍氣,他怎麽會察覺不到呢?”


    周子鷹與聞人乾歌也是點點頭,他們也是有這個疑惑。


    虞治雙目微眯,試探性地問道:“張公子是說,當初那人一共將三道劍氣打入我體內?”


    張瀚霖點點頭道:“伯父說的不錯,我猜測,他以其中一道劍氣正麵掩人耳目下,暗中將另外兩道較小劍氣打入體內,這暗中的兩道劍氣在體內蟄伏,平時不會發作,等到伯父將你看到的那道劍氣化解之後,才會開始散發出陰寒之力,不斷侵蝕伯父的五髒六腑,而這個時候由於伯父習慣了多年的陰寒之痛,伯父也就不會對此進行懷疑,若是今天我不來,這兩道劍氣便會在伯父體內直至死亡。這便是那人的陰狠之處。”


    幾人心中一寒,好深仇的心機啊,太狠了!


    虞治眸子露出一絲陰寒,緊緊握住了拳頭,而後慢慢鬆開,問道:“那張公子現在我該如何驅逐體內的那兩道劍氣?關鍵是現在我還不知曉那兩道劍氣所存在的位置。”


    張瀚霖輕笑道:“這個還算簡單,但這個方法有些痛苦。”


    虞治急忙道:“這些年我承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張公子請說。”


    張瀚霖從懷中拿出紫檀木盒,打開露出裏麵的銀針。


    張瀚霖說道:“劍氣帶著陰寒之力,伯父的陽剛屬性的真氣觸之便會產生衝擊之力,這股衝擊之力便會讓伯父感受道疼痛,現在的辦法便是伯父忍受著痛苦,運行體內真氣,進行周天運轉,若是感受著某一處有衝擊之力且劇烈疼痛,這一處便極有可能是劍氣藏身之所,我便會用銀針將這兩道劍氣封鎖在這個部位,不讓其在體內亂竄,到時候化解起來就比較方便了。”


    虞治點頭道:“好,就按照張公子所說。憐憐你退開一點。”


    張瀚霖對幾人說道:“你們退的再遠一點,不要打擾伯父運功。”


    幾人點頭退到門口,張瀚霖向著白靈萱招了招手,白靈萱興奮地快步走到身旁,道:“瀚霖哥,有我啥事啊?”


    張瀚霖白了他一眼道:“猜到你就想湊熱鬧,為我拿著檀木盒。”


    白靈萱連忙點點頭,能近距離看著張瀚霖施針還是挺不錯的。


    “伯父,可以開始了。”張瀚霖說道。


    虞治盤腿坐好,臉色嚴肅,點點頭,氣沉丹田緩緩提氣。


    眾人屏息靜氣,一個個緊張不已。


    張瀚霖雙手各執兩根銀針,神色認真,隨著虞治運行真氣,虞治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張瀚霖心中一歎,想必這應該是陰寒之力殘留的後遺症了。


    虞治一言不發,緊咬牙關,繼續運行真氣在經脈之中流動,經過髒腑被阻塞的兩條經脈之時,臉上痛苦之色更甚,頭上汗水不斷滲出。


    繼續運行真氣,突然虞治雙目張開,眸中精光一閃即逝,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虞治顧不得管這些急忙說道:“左肺下三寸,丹田左五寸。”


    張瀚霖雙手施針,手速飛快,在虞治話音落下瞬間便將四根銀針紮在這個位置。


    眾人心中一緊一鬆,看著張瀚霖那眼花繚亂的雙手施針法,還是有些驚歎。


    虞治閉目繼續運行真氣,張瀚霖見狀急忙又從白靈萱手中的檀木盒裏取出剩餘的六根銀針,雙手各執三根,神色沉重。


    白靈萱看的心神微跳,太緊張刺激了。


    虞治臉色痛苦之色愈發明顯,體內內真氣順著任、督二脈不斷運轉,可是始終找不到第二道劍氣藏身之所。


    眼看一個小周天就要運行結束,還沒有發現第二道劍氣,虞治心中焦急不已,可沒有絲毫辦法。


    突然,虞治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


    張瀚霖急忙問道:“伯父,怎麽了?”


    虞治反應過來,急忙說道:“膻中正下下三寸。”


    張瀚霖雙手揮舞,六根銀針封住此處部位,,眾人隻覺眼睛一花,再看時便隻能看到了六根銀針紮在了虞治身上,銀針尾部還在不停地顫動。


    虞治結束運行真氣,輕唿一口氣,剛剛張瀚霖的手法他也看到了,不愧是醫聖傳人,如此年紀便有這般針灸手法,比之行醫數十年的大夫都絲毫不弱。


    看著虞治收功,眾人輕唿一口氣,虞憐走到虞治身旁,問道:“父親剛剛怎麽迴事?”


    張瀚霖也是有些疑惑,不解地看著虞治。


    虞治苦笑道:“第二道劍氣竟然藏在膻中下三寸。”


    張瀚霖說道:“膻中下三寸,也就是說離丹田隻有一絲距離,是有些危險。可是這也沒什麽啊?”


    虞治感歎地說道:“離丹田這麽近,這些年我竟然沒有絲毫發現,剛剛發現的一瞬間,把我驚了一身冷汗。”


    眾人點點頭,確實換成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狀況都要嚇個半死,丹田乃祖竅神穴,丹田若是被毀,武道修為便付之東流,此生再也無法習武。


    張瀚霖笑道:“這便是那人的陰狠之處了,想必在與您對戰之前,那人便計劃好了一切。”


    虞治點點頭,沒有就此多說什麽,看了看身上的十根銀針,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張瀚霖說道:“我這些銀針將兩道劍氣封鎖死了,無處逃竄,現在隻要一個人在外牽引,就能將兩道劍氣順著銀針引出體外。”


    虞治說道:“這兩道劍氣威力不俗,你們幾人恐怕都承受不住,萬一被傷著就不好了,不如我在體內動用真氣將兩道劍氣順著銀針逼出體外。”


    張瀚霖搖了搖頭道:“不可,您的真氣屬性與劍氣陰寒屬性相對立,二者相遇隻會糾纏著不斷衝擊體內五髒六腑,甚至會傷及丹田,隻能由其他人在體外牽引,將其引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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