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為難掃了一眼富貴說:


    “富貴出去給幾個叔,買包好煙,寄人籬下的苦逼日子正式開始了,看見沒,你小子眼皮咋那麽死,迴來的時候我讓你帶幾包好煙,你說不用,這下丟份了吧!既然大爺說了,這事咱要辦漂亮些。


    蔡大爺和王飛翔麵麵相窺地說:“看這小子猴精不,咱這兩張老臉被刮拉臉皮了吧!


    富貴剛出門又拐了迴來說:


    “我自己有些怕,要不讓我弟弟和我一起去!


    蔡大爺斜瞅了他一眼說:


    “這大白天,你怕個什麽甚!就你這膽量還進什麽殯儀館上班,我勸你還是別幹了,你現在剛開始進中區就怕成這樣,這後區血糊流拉的,殘胳膊短腿的!你見樓還不尿一褲子。


    算了,煙老子不抽了,剛才賈館長打電話,把你們幾個安排進我們這一組,我們這組一共5個人,我,王飛翔,冰冰爸,還有一個剛來半年的大學生田峰,和老張。


    飛翔你去把他們幾個喊過來,咱開個小會。


    王飛翔白他一眼說:“桌子上不是有電話嗎?打個電話他們不就過來了。


    老蔡吼:“讓你找,你就哪那麽多費話!


    王飛翔一愣呦:“老蔡,咋咧,不知道你當過逼組長牛逼了,我和你說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老蔡對王飛翔使了一個眼色吼:“你tmd的說啥呢?這新人剛來報到,以後一個二個懶得跟驢似的,滾,喊人去。


    王飛翔顯然明白怎麽迴事:“是,蔡組長我現在就去,你等好唄。


    隨後王飛翔出了休息室。老蔡掃了一眼我們幾個,語氣有些強硬地說:


    “我們這個是第五組,我們人少,這大半年就進來一個大學生,別的組得都是十幾個人,你們知道?我們五組為什麽就五個人嗎?


    因為我們第五組,是殯儀館裏出了明的攪屎棍子組,奶奶不疼,舅舅不愛。


    但是獎金評比一分錢沒少過,我們這個組心齊,有活大家一起幹,不窩裏鬥,我們這幾年一共從組裏開除了六個人,這六個全部都是領導安排進來,混日子的,我們一點麵子沒留,知道為什麽開除他們嗎?


    既然進我們組就好好幹,如果你來混日子的,那對不起第五組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不歡迎。


    這陽北殯儀館人員複雜,大部分都是領導安排進來,老實人沒幾個,人雖然多幹活的就那幾個。


    以後你們跟第五組幹,我還是那句老話,有事咱大家一起扛,如果有人窩裏鬥,吃裏爬外。


    我老蔡可醜話說前頭了,我們第五組寧缺毋濫,我不是吹牛b。隻要是我們第五組不要得人,殯儀館哪個組也不會要。


    我知道這是老蔡在給我們唱紅臉,先給我們下馬威。


    我太了解他了,我麵無表情聽著。


    但是我從富貴,富強,丁鈴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們三個顯然被老蔡的下馬威給鎮住了,老蔡表麵上雖然說的不痛不癢,但是對他們三個外人來說,顯然這一劑強心針打的恰到好處。


    我就納悶老蔡一個人說了那麽長時間,王飛翔和我父親還有那兩個人怎麽沒來,我鐵門下瞅了瞅,我操,那不是我王飛翔的黑色皮鞋嗎?


    原來他們幾個一直在門口,聽老蔡給我們上課呢!


    我心照不宣地繼續聽老蔡那唬人的理論。


    老蔡顯然來勁了越說越上興,王飛翔可能實在忍不住了,就推門進來,他身後是我父親,還有老張,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孩。


    那男孩不用說,我猜可能就是,花一萬元賄賂劉館長的大學生,田峰。


    他們四個進來後,我父親甭著臉說:


    “這老賈怎麽安排冰冰,進咱這一組了,這不是胡弄嘛!


    我給老賈打電話!說著父親就拿起電話撥號碼!


    老蔡一把按住他的手說:“建國,少爺在咱著組咋了!你難道看不出這是老賈故意賣你一個麵子嗎?


    我爸說:“老蔡這不合適,殯儀館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不妥!


    王飛翔接過話:“我說,建國你咋這麽多事!少爺進我們組咋就不妥了呢?


    接著老張也來勸我父親。


    我太了解我父親了,他為人一向正直,他害怕殯儀館的流言蜚語。


    我笑著說:“爸咋了,我媽可是給,,,


    富貴用手捅了捅我,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說我媽,給老賈送兩天中華煙,我爸那脾氣一定和我媽幹架。


    我話鋒一轉說:“我媽讓我跟著你,學學怎麽做人。


    我媽說了,我從小缺少管教,正好借上班的機會和你爸學學為人處世,如果你不願意我在這組正好,反正我去別的組,跟著他們學油條唄!


    我爸這才緩過神,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


    “這事辦的!你媽就是心太細。


    王飛翔在一旁打趣地說:


    “建國!那你今天可要安排一場了,老張,老蔡在一旁打趣說:“今天晚上值班,安康路的燒雞,豬蹄,紅燒肉,不錯!今天晚上你可呆安排哦!酒算我的!


    我父親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行,晚上飛翔開車想吃啥!你們弄算我的!


    我父親掃了老蔡一眼說:“那他們幾個的工作,咋安排,咱先商量一下,外麵來了三家入殮的,我先讓老秦那麽組頂著呢!他們也等著交班,咱別耽誤時間。


    王飛翔有些生氣嘟囔:“他們頂一會咋了,我們幫他們頂的還少嗎!剛在我和他們說了,我們組剛進新人,需要討論工種,老秦那人不錯!你就別操心了。


    我父親也不好在說什麽!


    接著老蔡說:“今天我就在這,倚老賣老說一下咱第五組分工,我們殯儀館值班製度是24小時值班製,值一天一夜休息四天四夜。


    富貴小聲問:“夜裏也再這值班嗎?


    富貴此話一說,裏麵除了富強和丁鈴全部笑了起來。


    在聽到老蔡的確定的迴答後,富貴憋屈著臉沉默下去。


    老蔡點燃一根煙說:“這夜班你們剛來不值不行,也是個鍛煉的機會,建國和老張不值夜班,平時都是我和飛翔還有田峰我們三個值班。


    丁鈴問那為什麽建國叔,和老張不值夜班呢!


    老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妻子半身不遂,白天是我兒子看護,我夜裏要迴家照顧。


    我父親說:“我這人在外麵睡不習慣,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十分鍾就到。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生丁鈴的,她真是有些沒腦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蔡突然意思到什麽說:“對啊!你是個女孩那你以後夜班也別值班了!原來我以為丁鈴是不想值夜班,才問得那麽清楚。


    但是另我沒有想到的是,丁鈴卻說:“那為什麽啊!俺也要值夜班,我爺爺說了,俺不搞特殊。


    丁鈴此話一出,屋子裏人全部沉默了!


    王飛翔說:“你一個妮子,不方便,就五間休息室,條件有限。


    丁鈴有些憋屈低頭悶不吱聲。


    老蔡繼續說:“我和建國負責屍體入殮,飛翔負責開車,老張是屍體清洗入櫃,田峰是大學生有文化,他負責屍體登記填表。


    富貴,丁鈴聽的有些迷糊!


    老蔡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田峰,你和這幾個新來的解釋一下咱們的工作流程吧!


    田峰是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有些卷發瘦高個子,穿著一見白大褂,給人一種感覺不象是殯儀館的工人,倒像是醫生,他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的說:


    “我們工作一般分為兩種,分正常入殮,和不能入殮。


    我先解釋一下什麽叫正常入殮,顧名思義,一般正常家庭老人去世,或者醫院搶救無效,和各種原因死亡的遺體,還有就是因事故,自殺,沒有爭議的遺體他們會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殯儀館出車。


    一般由王叔開車和蔡大爺去運屍體,屍體運迴後,由張叔負責對屍體的衣物,隨身攜帶的貴重物品進行檢查,然後清洗清理屍體。


    我會負責登記遺體的身份信息資料,和貴重物品的登記,報備殯儀館存檔,協助將遺體入冰櫃。


    等家屬忙完家屬,根據家屬的意願,需要儀容的就由我負責將屍體推進儀容室儀容,然後將遺體編號,移送到司儀部,將由他們根據吊念大廳的規格收費,開追悼會。然後由蔡大爺和韓叔,將屍體領迴,推進火化車間準備入殮。然而家屬拿著火化通知單交給我,我確認無誤後通知蔡大爺和韓叔將屍體入殮。最後將骨灰移交給死者家屬。


    第二種叫不能入殮,這種入殮方式就體會在,不能這兩個字上,就是這種屍體一般存在有爭議,或者因為案件需要,或許打官司需要法醫鑒定,有爭議的屍體和無人認領的屍體,就算家屬來簽字火化,必須是直係家屬,父母或配偶。


    前段時間就有一個官司拖拉了十幾年,屍體一直存放在冰櫃,我們通知死者家屬無數次,他們不聞不問,拒絕簽字火化,而且不出一分錢存放費用。


    後來死者的舅舅來殯儀館簽字火化後,那死者的父母知道後,組團大鬧殯儀館,我們殯儀館最後賠了三十幾萬才收場。


    所以不能入殮的屍體一定要記住必須是,必須是直係親屬。還有具體分工怎麽幹,還是蔡大爺,建國叔你們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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