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宋北北收工迴去,直接去舀了一桶洗澡水。


    水是中午的時候燒的。


    現在的天氣熱,一下午也還沒有冷下來,還是溫熱的。


    洗澡剛剛好。


    雖然說是酷夏,但是洗澡水太冷了不行,太燙了也不行。


    至少。


    對宋北北來說是這樣的。


    上一世從小養成的習慣,已經刻在靈魂深處了。


    雖然。


    按照她現在的體質,光著身子丟到零下20度一個晚上都死不了。


    當然。


    也會很難受。


    畢竟,修仙者說到底也還是肉體凡胎罷了。


    ……


    浴室裏。


    宋北北一邊洗澡,一邊哼著歌:“洗刷刷洗刷刷……”


    “主人~”


    小寵物從窗戶裏麵進來,語氣活潑的喊出聲。


    宋北北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她拍著“平平無奇”的胸脯,略帶抱怨:“我的祖宗,你下次來能不能先吱一聲,讓我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啥的?”


    “主人,對不起。”


    聽到這話,小家夥小翅膀都不扇了,僵硬在空中,乖巧中帶著可憐兮兮的意味:“蜜蜜錯了,您懲罰蜜蜜吧。”


    見此。


    宋北北心一下子就軟了,暗暗檢討: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兒太兇了?


    “不用罰。”


    她揮手,聲音放軟:“以後,小心些就是。”


    蜜蜜聲音雀躍了不少:“好,主人!”


    然後,飛上來,開始圍著宋北北繞圈圈。


    宋北北寵溺一笑,叮囑道:“小心,別被水潑到了。”


    “好的,主人。”


    “……”


    洗完澡。


    她把髒衣服放在專門的簍子裏麵,但是不準備去河邊洗衣服。


    現在是夏天,衣服穿得很薄,每天都要換,天天洗沒必要,她都是隔了一兩天去洗一次。


    剛才。


    也順便洗了頭發。


    宋北北擦到不滴水就沒擦了,坐在院子裏,用梳子給自己梳頭發,突然,想到了什麽,雙眼直勾勾得盯著自己手裏的發尾。


    許久。


    她呢喃自語:“一時沒注意,頭發都長這麽長了,難怪洗頭發要花的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難洗。”


    “得找個機會把她給剪了。”


    說起這個,她在記憶裏翻了翻,發現甜城居然沒有理發店。


    “這可咋辦?”


    宋北北傻眼:“難不成,要我自己來剪?”


    說到這裏,她整張臉都皺巴了起來:“我這手殘黨,肯定會剪個狗啃的發型出來。”


    不行。


    太醜了。


    她不能接受。


    該怎麽辦呢?


    突然,她靈機一閃,道:“隊裏不管男女也要剪頭發才對,到時候去問問大春嬸和鳳英嬸子,他們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不就行了?”


    “要是她們自己剪的,我臉皮厚一點,請她們幫忙 ,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兒,想必他們不會拒絕。”


    “完美!”


    有了解決方案,宋北北直接丟下了這件事兒。


    梳好了頭發。


    她起身,帶著蜜蜜徑直往山裏走。


    結果。


    走到一半,就聽到許錦安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阿順,你趕緊把弓箭放下!”


    宋北北聞聲看過去。


    隻見,羿順站在一個坡坡上,把弓箭拉滿,箭仿佛下一刻就要離弦。


    許錦安就在他身旁,臉色很難看。


    他皺著眉,對羿順一字一句說道:“阿順,你冷靜,絕對不能傷人!”


    傷人?!


    宋北北一頭霧水。


    下意識順著弓箭的方向看過去,頓時,臉色大變。


    傅硯辭!


    譚謹!


    怎麽會是他們?


    下一刻,她明白過來什麽,瞬間瞪大了眼睛,飛速地轉迴頭。


    他這是要射傅硯辭和譚謹,不、不不至於吧?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不行。


    不能讓他這麽做。


    不管是譚謹、傅硯辭、許錦安還是羿順,在宋北北心裏都是朋友,她不能眼睜睜看到悲劇發生。


    於是。


    毫不猶豫,她邁步走了出去。


    一瞬間。


    許錦安和羿順看了過來,兩人紛紛變了臉色。


    許錦安對羿順使臉色,自己擠出一個笑迎了上來:“北北,來散步呀?”


    宋北北直勾勾看著羿順。


    許錦安抿了抿嘴:看樣子,北北都聽見了。


    羿順到底有幾分理智,雖然心裏一團火,卻還是放下了弓箭。


    眼神噴火的看了一眼傅硯辭和譚謹,在心裏破防大罵:這兩個不要臉的,一個天天裝傻纏著宋北北,一個扮可憐把錦安熬給北北的綠豆湯喝了,他真想一箭射死兩個一了百。


    但,這也隻是想想。


    不說這是個法治社會,就算是在古代,他也做不到因為爭風吃醋而罔顧人命。


    他剛才,隻是打算嚇唬嚇唬這兩個人,給他們點兒教訓罷了。


    沒想到,被宋北北遇到了。


    見她嚴肅的看著自己,羿順心裏多了幾分煩躁:咋幹啥都不順?難不成,有人在克自己?


    為了自家殿下。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笑:“我們開玩笑的。”


    聞言。


    宋北北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相信,羿順會是這種不把人命看在眼裏的人,也相信他不會真的動手。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誤會就好。”


    另一邊。


    傅硯辭表情淡然,仿佛剛才被人用弓箭對準的人不是他一樣。


    譚謹麵無表情。


    在絕對的武力值之下,羿順實在難被看在眼裏。


    隻不過。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宋北北為他們著急出頭的樣子,心裏又暖又漲,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


    ……


    這一邊。


    宋北北說完,想到了許錦安剛才問她的話,偏頭看他,笑著點頭:“對,來散步的。”


    “不和你們聊了,待會兒天黑看不清就散不了步了。”


    許錦安點頭,叮囑道:“注意安全,小心腳下。”


    “好。”


    兩人分開。


    許錦安當即沉下臉,狠狠地瞪了一眼羿順,厲聲道:“跟我迴家。”


    羿順幹巴巴:“是。”


    他走在前麵。


    羿順跟在後麵,肩膀全部耷拉了下來,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一會兒。


    兩人和傅硯辭、譚謹碰到了。


    他們表情淡然。


    許錦安和羿順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然。


    最後,許錦安先開口:“好巧~”


    傅硯辭“嗯”了一聲。


    譚謹點頭。


    羿順一言不發,其他三個人也默契的忽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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