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議論紛紛,都說杜寡婦不是個東西,世人都以孝為先,不孝就是不忠,也是不仁不義,可不是人人唾罵。


    大抵也是因為杜家老幹些不是人的事,連帶著大家對杜廉也沒有那麽厚待了。紛紛說他是個立不住的,寡婦娘是個惹禍的根,平日裏他也不管管,還是個讀書人。可把杜廉給臊的,躲在屋裏都沒敢出來。


    之後的結局以杜寡婦撒潑打滾,盧桂麗主動出麵勸下親姐姐,並為婆家說話為告終。盧桂芳被氣得不輕,她本來是替妹妹來撐腰的,鬧到最後倒成了她裏外不是人。


    她連多留一會兒都沒有,甩臉就走了,並氣著跟盧桂麗道,以後她的破事,她再也不管。


    盧桂芳走後,看熱鬧的村民自然散了,杜寡婦新仇舊恨加一起,就折騰起盧桂麗來。


    其實這段時間盧桂麗的日子一直不好過,家裏什麽事都使著她幹,還不給吃好喝好,人瘦得厲害,還三五不時要受杜寡婦的打罵。


    杜寡婦打了盧桂麗一通出氣,就摔上房門走了,晚上的飯自然沒有盧桂麗的份兒,雖然這飯還是她頂著滿身的疼痛做的。杜寡婦說了,盧家的債盧家人償,既然她今天被盧家人罵了一頓,這飯自然也不用給盧家人吃。


    盧桂麗眼含著淚水,忍著饑餓迴屋歇息,次日一大早,又撐著起來幹活。


    她的內心倒是挺堅強的,無奈身子不中用,去挑水時,因為頭暈腳下一個打滑摔了一跤,人當即就起不來了,摔斷了腿。


    一大早上的,來挑水的人少,她躺在地上疼了小半個時辰,才被一個來挑水的村裏大娘發現,送迴杜家。


    杜寡婦寒著臉將人送走,連聲謝都沒說,讓幫忙抬盧桂麗迴來的村民,心中暗罵以後這杜寡婦家的事再不能伸手了。扭頭迴來,她將盧桂麗腿上的褲子往上擼了擼,無視她紅腫不堪的腿,對她說沒啥大事,在炕上躺兩天就好了。


    於是盧桂麗就忍著刺骨的疼,躺在炕上養傷。可過了兩日,腿越來越疼,尤其她腿斷了,人不能起身,杜寡婦幾人吃飯的時候,極少能想的起來她,偶爾想起來了,就給她扔兩個冷掉的玉米餅子,連水都想不起來給她。


    又忍了兩天,她覺得自己實在撐不住了,哭著說要迴娘家。


    這事杜寡婦可巴不得,她正等著盧桂麗熬不住主動說這事。請一場大夫要花不少錢,尤其這傷筋動骨的,肯定要花不少銀子,如今家裏吃飯都成問題,才沒有銀子給她花。


    尤其如今的盧桂麗對杜家來說,就是一個巴不得能丟掉的包袱。她自此不迴來了,自然好,兒子還能再娶,說不定還能娶個有錢的媳婦補貼一二。若是還能迴來,那就隻當家裏有個可以幹活的傭人。


    杜寡婦假仁假義地出去借了車,將盧桂麗送迴娘家,多留一刻都不願,就扭身走了。留下崔氏麵對麵黃肌瘦,瘦得隻剩一把骨頭,連動彈都不能的閨女,老淚橫流。心裏自然不再怨老頭子死的時候,女兒沒有迴來。這哪是女兒沒有迴來,明明就是那杜家人喪盡天良。


    之前二房三房兩家就將給崔氏這後半年的錢糧送來了,崔氏也是個心裏有計較的,糧食留在家裏吃,錢卻是捏在自己手裏,如今給盧桂麗請大夫看病,倒是不用求大房兩口子。


    胡氏自然不願小姑子迴來花家裏的銀子,可如今大房一家人吃的可是二房三房給崔氏的糧食,自然沒有和崔氏跳囂的勇氣。


    她黑著臉去請了大夫來,大夫過來給盧桂麗正了骨頭,又用木板和布條固定,並開了幾副藥,崔氏手裏的那點兒錢也花得所剩無幾。


    「這腿傷拖久了,能不能痊愈還不好說,先養著吧,等骨頭長好了再看。」


    聽到這話崔氏懵了,這是啥意思,難道說女兒以後會成跛子?


    自是又抱著女兒一通哭,罵杜家人不得好死。


    杜寡婦丟手不管,崔氏也覺得這事要找杜家人討個說法,盧桂麗自然是要在盧家養傷的。


    頭兩日,胡氏忍著沒有說什麽,連著給家裏做了兩頓稀,也不見崔氏和盧桂麗說什麽,她忍不住甩了臉子。


    「小姑畢竟是嫁了人家的人,哪有夫家不住,一直呆在娘家的道理。」如今的胡氏越來越直白,早已不見當初假仁假義的樣子。


    崔氏早就等著這一出,她拍了拍女兒僵硬的肩膀,對胡氏道:「我女兒吃的是我兩個兒子給我的糧食,又沒吃你的,你有個什麽意見。」


    胡氏被氣黑了臉,卻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該慶幸崔氏是個厚道的,若不是觸了她的逆鱗,其實崔氏並不是一個特別難纏的人。


    「吃你的飯,哪來的那麽多話,小妹迴家住些日子怎麽了?」盧明川在一旁斥道。說完,他抬頭望了望崔氏和盧桂麗,「杜家那邊是啥意思?小妹這是打算和離了?」


    一聽這話,盧桂麗當場就捂著臉哭了起來,嗚咽了半晌,隻說了一句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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