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學看著同樣失去主播身影的直播間,過了一會,他就退出了直播界麵,他在論壇上劃拉了幾下,藍色的字幕印在他的眼裏,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


    緊接著,時學在鍵盤上敲下了幾個字。


    旁邊的洛晨瑤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奇怪的動作,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哥哥。


    自從發現自己哥哥從直播間消失後,她就一直很慌。


    為此,洛晨瑤整個心都提起來了。


    時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著屏幕。


    睡夢:【你決定搞教皇了?】


    睡夢:【他怎麽招惹你了?】


    睡夢:【哎不是,大哥?你在嗎?別當沒看見,我知道你在!】


    時學垂眼,屈起手指又敲了幾個字。


    博學者:【有事說事。】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


    博學者:【沒事就滾。】


    那邊沒有立刻迴應,時學便又去瀏覽了一下論壇,一分鍾後,他收到了睡夢的消息。


    睡夢:【根據歐洲那邊的情報,教皇和騎士聯手,在《致命追殺》中共同阻擊伯爵。不過伯爵有後手,倒也沒有多大損失,但卻失聯了一個月,歐洲那邊風雲變幻,教皇的勢力已經堆積了一些了,不過關於複辟這一點,歐洲排行榜那邊大部分人都不支持。】


    睡夢:【雖說伯爵被算計了,但是一直與伯爵不對付的血獵人卻公然反擊教皇,教皇這段時間一直在與血獵人周旋。】


    睡夢:【凱夫人下了一盤大棋,騎士其實是她埋在教皇身邊的一部暗棋,設計了歐洲的集體副本《happy christmas》,先是連同血獵人一起背刺了教皇,但卻在遊戲後期同樣的背刺血獵人,凱夫人成了最大的贏家,該說不說,這是今年最大的笑料。】


    睡夢:【教皇與血獵人鬥得天昏暗地,卻沒想到共同便宜了一個外人。教皇是個心眼特別小的人,被人背刺了他當然得反擊迴去。於是目前血獵人又與教皇聯手,打算搞一搞凱夫人。哈哈哈……結果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伯爵這幾個月來都沒有聲音可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人,他準備了一個月,強製教皇他們進入副本《創世》,目前這個很複雜的三角關係還在副本裏鬥。】


    睡夢:【我倒是不介意你趟渾水,歐洲那邊的玩家向來是利益至上,沒有絕對的同盟和敵人關係,不得不感慨,貴圈真亂。】


    睡夢:【現在大部分歐洲人都在觀望,高級玩家都沒有站隊,教皇搞複辟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不過他倒是野心沒散。聖女你其實並不需要擔心,她並不是名義上的教皇的人。】


    看到這,時學下意識的眨眼。


    聖女,本名叫,雅格瑪·英格,英文名是yagma·inge。


    雅格瑪·英格會三國語言,出生於新新貴族家庭,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奧多·英格,也就是聖子。


    但是雅格瑪·英格出名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為人處事。


    “貴族家庭中綻放的一朵純白的茉莉花”,有玩家曾這麽稱唿過雅格瑪·英格,在歐洲整體利益至上的觀念裏,能誕生一個絕對善良的人是挺罕見的。


    要知道,資本家往往有更多不為人知的黑暗麵,越是顯貴的家族便越是見不得人。


    要說真正的對照組,時學下意識的閃現出句號那一張總是懶懶散散吊兒郎當,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樹懶臉。


    句號是真正的富二代,但不是所有富人家的孩子都過的很好的,句號就是其中的例子。


    要說真正洞察人心,泯滅人性的,那絕屬於句號了,畢竟他了解的黑暗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


    他曾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到法庭,以各種慘絕人寰的案例告發他,最終槍決,立即執行。


    他也硬生生的將龐大的家族所有的犯罪證據就扒出來,其中不乏有強奸,賭博,吸毒,販毒,盜取國家機密,虐殺仆人,以公濟私,壓榨勞動人民……


    句號一個人搞崩了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世家,並且連坐一部分世家和高級官員,達成新一波的整頓職場,那個時候,他才17歲,並且未進入遊戲。


    這是一個奇跡,也是一個傳說。


    那一年,所有人都聽說了他的名字,任初平——在新聞報紙上,不過之後句號就隱匿了,幾年後也沒人再提起這個名字。


    雅格瑪·英格和句號同樣出生於富裕家庭,但他們的人生截然相反,是絕對鮮明的對照組。


    想了想,時學給睡夢發了幾句話。


    博學者:【你還記得任初平嗎?幾年前報紙上的。】


    睡夢:【震驚jpg】


    睡夢:【你說的是幾年前報紙上的奇跡少年?不是,這跟我們聊的有什麽關係?唉,算了,讓我找找……噗哈哈哈,“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是什麽鬼啊!哈哈,這個詞條真是笑死我了!!】


    博學者:【很好笑?】


    睡夢:【確實挺好笑的,任初平這小子牛掰得很,他要是重出江湖,恐怕那些達官顯貴都要抖一抖並連夜逃往國外。重點不是這個,“出淤泥”這對了,但是“而不染”就有點問題了。】


    時學挑了挑眉毛。


    博學者:【怎麽說?】


    在情感問題上,時學向來是一問三不知的,好在睡夢也是了解他,不一會就發了解釋過來了。


    睡夢:【你別看頭條上任初平一臉懶散的模樣,但是眼神倒是透出一股與年齡相差很多的鋒利,這小子一看就很有狼性。人嘛,在淤泥裏待久了,都會沾上一身泥的,任初平多少是有一點人性冷漠化的。他的感情被黑暗腐蝕久了,自己當然也是黑了。】


    睡夢:【話說任初平還真是選了一個不好的任家出生。從小被父親虐待,13歲那年親眼看見父親為了利益把母親出賣,給其他世家的貴人輪奸致死,豈能是一個慘字了得?14歲被私生子關在房裏差點燒死,同年七月,大哥在學校騙人感情迫使女生跳樓自殺,把任初平拉出來當替罪羊,於是,從七月開始一直到他17歲無間斷的校園霸淩滲入任初平每一天的生活,他父親也不愛他,自然不會幫他解決這些問題。】


    睡夢:【他當初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幫助那些受害者,他隻是在報複。任初平不是善者,善良的人在任家是活不下去的,他們在這麽極端刻苦的條件下活下來,對他本身就是一種認可。】


    睡夢:【任初平隱匿主要是因為他倦了——就是不想玩了。他要是真想搞,那些資本家高低都得全部進監獄或者挨槍子,他有那個實力,他鬥得過資本。】


    睡夢:【任初平,現在稱號為“。”,黑洞榜第32名,嗬,這小子在隱藏實力,他不過是懶於應付所有事而已。】


    時學與睡夢有同樣的想法,句號的實力絕不僅僅隻在黑洞榜,能在17歲搞垮任家的人絕不可能隻是簡簡單單的小人物。


    不過任誰也沒有想到,兩個截然相反的人,任初平和雅格瑪·英格早就在現實中見過麵了,甚至還是從任初平的尷尬結尾。


    句號非常好奇,純白的茉莉花,究竟是真的純良還是偽善?


    兩個極端相遇,隻會激起其中一方不斷的好奇心,接下來是終身的敵人還是朋友是交給命運來決定的事情。


    此時,在副本中,句號懶懶散散的抱胸靠在牆上,一雙眼睛漫不經心的望著窗外。


    是生是死的,他其實都無所謂,終歸是很無聊的遊戲。


    突然間,旁邊的一間病房門口打開,一位長相英俊,氣質溫和的醫生走了出來。


    百夜一頓,與句號對上視線。


    〔哇哇哇哇,句號誒!?〕


    〔又見麵了,這是第二次吧?〕


    〔句號大佬啊……〕


    〔句號大佬,這個副本究竟該怎麽破啊?莫不是真的無解?〕


    〔很好,句號還是那副死樣。〕


    〔懶散慣的人是不會積極主動的……與其期望句號幫你們破解劇情,你們還不如多寄希望於羨慕遊戲能在場外找到更多線索。〕


    百夜微微向句號頷首,但句號連點頭都不想動,隻是略帶新奇的看著百夜,驀然就笑道:“你這人還挺有意思。”


    百夜溫和的笑笑,卻沒有迴答他,反而問:“哦?那閣下的意思是?”


    句號緩緩摘下手上的橡膠手套,然後隨意的往旁邊一拋,語氣透著漫不經心:“能讓我感興趣的人不多。”


    他的視線淩厲的看向百夜:“當然,讓我看不見命數的,你還是頭一個呢。”


    百夜不明所以的歪頭:“嗯哼?”


    觀眾們有點無語了,你他媽都會算命了,你在裝什麽裝?


    空氣凝滯了一會,句號突然笑了笑:“是個人都會有命數,有人或許會死於疾病,死於非命,有人或許得到奇遇,一躍成為人生贏家……”


    “無論大小事,我都看得到,但你是唯一一個,命數上為空的人。”


    句號繼續說:“排除你有道具屏蔽的選項,畢竟我可以無視道具等級。”


    說著,句號聳了聳肩。


    “那這就有待商榷了,要麽你不是人,對了,我不是在罵你。”


    百夜表示無所謂。


    “要麽……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句號緩緩補充了這一句,說完,他還像是欲蓋彌彰一樣,“哦,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


    百夜還真是有點興趣了,這個人還是第一個猜而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猜的很準。


    1號電流聲刺啦的響了一下。


    如果換個人站在句號麵前,被人這麽揭老底,恐怕都會有點想殺人滅口,但可惜,這個人是百夜。


    預言家點名【不正經】的百夜。


    百夜有絕對的自信,自己能掌握一切。


    百夜曲起手指點了點太陽穴,笑道:“是啊,這怎麽可能呢?”


    “建議你看看腦子比較好哦。”


    句號挑眉,一臉新奇地打量他:“你知道上一個跟我這麽說話的人後來怎麽了嗎?”


    百夜笑而不語。


    “上一個這麽跟我說話的人已經被我送去挨槍子了。”


    句號像是訴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百夜攤開手,一點不怯場的凝視他:“這樣啊——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要怎麽搞死我?”


    氣氛一瞬間凝結到冰點,直播間的一部分人大氣都不敢喘。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發彈幕。


    〔啊哈哈哈……書裏還是和以往一樣什麽都敢說啊。〕


    〔書大佬為什麽敢跟句號杠上啊???〕


    〔前麵我就已經開始聽不懂了……我叫看不到命數?又怎麽說不是人啊?書大佬不是人嗎?我風中淩亂了。〕


    〔他們究竟在打什麽啞迷?〕


    走廊處很安靜,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他們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半晌,句號慵懶的笑了笑:“你很敢啊,朋友。”


    “人有時候得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的。”


    百夜同樣迴以笑容,慢悠悠地說道:“有什麽不敢的。”


    “我問心無愧。”


    句號眯起眼睛,視線死死盯著百夜,就像毒蛇鎖定了獵物一樣:“那還真是……太巧了。”


    “我也沒什麽不敢的。”


    “很高興認識你,朋友。”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而且說出的話一模一樣,就連語氣也是一樣帶著有點興奮的感覺。


    要不是觀眾們一直知道百夜之前並沒有認識過句號,都要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在演的戲了。


    〔他們在幹嘛?唱大戲嗎?〕


    〔有……有點詭異。〕


    〔為什麽看起來他們好像有共同語言的樣子啊?〕


    〔我好懵啊,我還沒有搞懂情況呢……〕


    〔這一局你我皆是大糞。〕


    〔就我一個人好奇,他們怎麽做到的呢?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啊,高山流水遇知音莫不是真的?〕


    〔書大佬的渣男稱號難道要一騎絕塵嗎?〕


    〔哈哈,我真的笑了。〕


    【你很高興?】1號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知道你的秘密,擁有你的弱點,並且也不缺瘋性,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除掉他?】


    百夜有些詭異的微笑起來【人總得為自己的言行所付出代價,不是嗎?】


    他的神情泯滅在陰影中,聲音卻不乏興奮。


    【與瘋子做朋友,他就得付出代價,畢竟……沒有什麽不敢的。】


    【我為什麽要殺掉我的“朋友”?】


    現在的句號,萬萬沒有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就因為這一句“朋友”,他被拉上了賊船,還下不了船。


    “人們總得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句號。


    “人們總得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書裏。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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