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你發現了什麽?”李天啟問道。


    “承基在主子麵前班門弄斧了。”紇幹承基微一拱手,然後說道:“六年前在東南方出現一股極強的天兆,從卦象上看也是極其奇怪的一麵,因此承基判斷天下將要出大亂子了,可能還會影響您的全盤打算,這想必您也知道了,獻醜獻醜。”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因此承基隻得抓緊實施計劃,但這些年過去了,進展並不順利,但承基一直在積聚力量,為尋找到主子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心力。”


    “嗯。辛苦了。”李天啟心想,他一直在找這戰神兵主嗎?這人是誰呢?


    紇幹承基問道:“主子此次突然前來,讓承基大感意外,能感到主子那熟悉的逼人氣勢,不過相比當年輝煌之時還是微弱許多。而且這寄主也小巧了一些。”


    寄主?他的話中之意是說我嗎?聽起來的確是指這侏儒身段的自己。


    李天啟此刻似乎有些理解了紇幹承基話裏的意思,倒像是這個被他尊稱為戰神兵主之人由於某些原因而受困在某處無法出來,不得已才用某種手段,附在別人身體上行動傳話。


    李天啟微微一笑道:“本尊還未能出來。你還需盡力啊。”


    “果不其然。承基遵命。”紇幹承基再次抱拳道,他繼續說道:“既然主子已找到人附體,能否告知具體方位,承基也好發動人手?”


    李天啟忽然一怔,他怎麽知道這戰神兵主在什麽地方呢?正焦急之時,門外響起了丫鬟敲門的聲音,“紇幹都尉,香茶來了。”


    紇幹承基微蹙眉頭,壓低聲音道:“主子,承基無禮了。”他趕緊坐在了主位上,對著門外發話道:“進來吧。”


    那丫鬟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端著托盤,托盤上麵有茶壺和兩盞茶杯,看到紇幹承基一臉嚴肅的樣子坐在那邊,便趕緊上前,麻利地將茶杯分別擺在了兩人一側的小桌上。


    這時楊文走了過來,發現紇幹承基居然也到了李天啟這裏,不禁有些意外,他說道:“原來紇幹都尉統領也來了。”


    紇幹承基若論職銜,還在楊文之下,因此看到他走進來,早已從座椅上起身。李天啟自然也不例外。


    楊文微微笑道:“方才去正殿卻沒見著都尉統領,正感到奇怪呢。”


    紇幹承基似乎又換迴了那副諂媚的笑容,說道:“卑職偶感不適,因此方便了一下,這步正巧走到了這裏,便與這……這公子碰到了,感覺投緣,因此正招唿著呢。”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在這些人麵前稱唿李天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讓他搪塞了過去,隻不過他額頭還是不禁冒出了冷汗,悄悄瞥了一眼李天啟,看到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楊文說道:“巧了。方才郡主說要本將軍將他也帶過去正殿,還差人找你來著,你既然也在這裏,便一起過去吧。”


    郡主給予李天啟的禮遇是無比之高的,居然讓一將軍來請他,而對於紇幹承基卻是讓下人,從這便可見一斑。


    不過楊文心裏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接受了,從他的語音中也可以感受到他對郡主還是非常尊敬的。


    “好。”紇幹承基似乎有些無奈。


    李天啟卻有些如釋重負一般,他畢竟沒有想清楚該怎麽迴答這都尉統領的話,雖然他不知道這都尉統領到底是在指什麽,不過很顯然,這人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而且師父也是在此地再次被找到的,假若要說有什麽關聯,也必定與這人不無幹係,因此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這條線不能斷。


    從楊文的話中,李天啟也聽出了自然是郡主的安排,自然是讓他見見太子和紇幹承基,不禁心中又是一陣感動。雖然他與郡主相識的時間很短,但卻能得到她如此的垂青眷顧,這確實是難能可貴的。


    李天啟欠身施禮道:“既然如此,小的遵命。”


    紇幹承基本來還以為李天啟不會這麽輕易答應,還有些為難的時候,卻沒想到他如此爽快,倒也鬆了口氣。


    畢竟他正在運籌著一個大計劃,假若由於戰神兵主的狂傲而露出了破綻,作為他來說,肯定也是要維護兵主的,說不得還不得不暴露身份。


    不過現在他放下心來了。


    三人來到了正殿。


    正殿很寬敞,方數十丈,金碧輝煌,雕梁畫棟,木製的地板顯得異常潔淨。


    郡主碎步走了上來。


    楊文和紇幹承基、李天啟同時拱手施禮。


    “免禮。”郡主一臉的欣喜,像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要說,不過卻又礙於自己的身份和這麽多人的目光,隻得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楊文更覺得奇怪了,顯然陪在郡主身邊這麽多年,他自然了解他的這位主子。他不禁又暗自瞥了李天啟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


    郡主此時說道:“快去拜見我父親吧。他要謝你揀到我的那支和田玉簪子呢!”


    那支簪子?看來一定是郡主為了讓太子召見李天啟而說的說辭吧。


    “是。”李天啟微微點頭,便邁開腳步向正殿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


    那便是太子嗎?


    隻見那太子留著短須,一臉正氣模樣,他頭戴著遠遊冠,一身紅色單衣,披著一件貂皮,腰佩配雙瑜玉,正坐在上麵。


    楊文和紇幹承基、李天啟快步上前,正要行叩拜之禮,忽然大門口跑進來一侍衛,大聲道:“太子殿下,魏王求見,我等還未通報,魏王便已闖了進來……”


    李承乾眉頭一皺,對著李天啟等人說道:“這弟弟總是添亂。你們退下,從側門出去吧。璿凝你也跟他們一塊從側門走吧。”


    “是!”李天啟等人齊聲應道。


    他們一行人方走到側門,便聽到了正殿傳來了魏王哈哈大笑的聲音,繼而更響起了太子大方得體打招唿的聲音。如光是聽他倆的聲音,還以為是非常好的兄弟呢!


    可帝王之家的事情可不像表麵那麽祥和。


    從側門出來,李璿凝便要迴府了,雖然紇幹承基有許多話要對李天啟說,但也隻好作罷,將他們送出了東宮。


    楊文護送著郡主李璿凝和李天啟兩人迴到府中後便也返迴東宮去了。


    待楊文也離開後,郡主李璿凝帶著李天啟迴到了自己府內的正堂中,遣走了幾個服侍的奴仆,重重唿了口氣後便對著李天啟笑道:“終於可以說出來了,真是悶了好久。天啟弟弟,你知道嗎?你的師父找到了!”


    這件事李天啟是早已知曉的,不過聽郡主這麽一說,他還是異常高興,問道:“我師父呢?”


    郡主緩緩道:“雖然找到了,不過你師父似乎有些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因此留在了東宮,東宮可調禦醫為其調理,一定可以恢複的。”


    “那什麽時候能讓我見見呢?”李天啟雖然心裏早有這樣的預期,不過還是有些失望,他本來想近些看看師父的。


    郡主說道:“別急,你先住下,待你師父好些後,我便再帶你進去見他。”


    “好,有勞郡主姐姐了。”李天啟說道。


    郡主故意板著臉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可不理你了。”


    李天啟摸著後腦勺傻笑了一下。


    郡主說道:“若不是當年你們拚力救我,也許……現在我隻能盡一些綿薄之力了。”


    “對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楊文拿著三片黑色的石片,說夢幽天師應該還是與那些襲擊我與母親的人有關。我似乎也想起過,看到過這樣石片。”


    李天啟說道:“是的。郡主姐姐。假若我沒有猜錯,要說有聯係的黑色石片,便是那夜裏襲擊軍營的那些岩裂蠱熊從眼窩中掉落的。”


    郡主說道:“那看來我們的斷定錯不了。隻是詳情卻不得而知了。”


    李天啟說道:“控製岩裂蠱熊的是念長風,不知郡主姐姐可有聽說此人?”


    郡主搖頭道:“我不記得這個名字了。若不是這樣,楊文興許也該查到些什麽了。”


    李天啟問道:“這麽說來,我師父並不是楊文將軍救下來的嗎?”


    郡主說道:“不是。聽我父親說,是紇幹承基救下的。”


    “哦?是他。”李天啟若有所思道。


    郡主問道:“對了,你與他也見過麵了。不過這人可不好對付,雖然表麵總是對著父親與我滿麵春風,但背地裏對品階低下的人卻可是極盡嚴苛。所以這樣的人還是讓人感覺到可怕。”


    “嗯。他似乎身上還有很大的秘密。”李天啟想起了胸前的小石子,離開了東宮後,那小石子已不再顫動了,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什麽秘密?”郡主問道。


    李天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你與你父親等人還是要多加提防。”


    郡主雖然沒有聽他說明白,不過她對他是極其信任的。


    “對了,還有那個魏王,郡主姐姐可也要注意。”


    “魏王?他可是我父親的親弟弟啊。”


    “對於宮內的事情,我也實在說不清楚,不過我得到一些小道消息,還是要格外注意才是。”李天啟本想和盤說出,不過又想起了那位迴夢穀的祈夢漣漪,擔心會因此為郡主招來禍端,隻好隱晦地提了一下。


    郡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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