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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鳳瑤苦笑,還是失言了,一句失言就被這個孩子給抓住。


    “說吧。”


    “皇上,請皇上賜告,臣的姐姐仙蝶公主,她是否還活著?”


    莊逸辰的聲音飄渺起來,低的幾乎要聽不到,他終於用全部的勇氣,問出了這句話,若不是辰鳳瑤提起莊綺蝶,他是不會問起的。


    辰鳳瑤的話,給了莊逸辰希望,再一次聽到姐姐的消息,心中驀然湧動希望。曾經不敢去問,甚至不敢多想,隻怕是失望,唯恐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那個醜陋小宮女,給了他希望,他不敢也不願,讓那個希望破滅。


    “希望你姐姐還活著嗎?”


    “皇上,臣唯一的親人,在意的人,也隻有姐姐了。當時在皇宮中,臣在金鑾殿中時,不知道姐姐在何處。其後得知姐姐死去的消息,臣隻恨,為何沒有和姐姐一同死在一起。”


    “但是……”


    莊逸辰痛苦地低下頭:“臣以為,姐姐或者活著,若不是如此,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活下去,有什麽理由活下去。幻蝶姐姐告訴過臣,總有一天臣可以見到姐姐,臣不敢去多問,唯恐會失望。”


    辰鳳瑤微微歎息,在心中歎息,麵前的莊逸辰,隻是個孩子,和他當初決定到玄國做質子時的年紀差不多。


    “他和朕一樣,自幼就經曆了太多的磨難,還有死亡的威脅,以至於落到中毒太深,至今不能痊愈。朕該讓他知道,小蝶兒還活著的消息嗎?”


    莊逸辰重重磕頭在地:“皇上,臣求皇上開恩,賜告臣姐的消息。皇上既然那樣說,想必臣的姐姐,還沒有死?那位幻蝶姐姐,莫非就是臣的姐姐嗎?”


    “朕隻能告訴你,為了你的姐姐,為了你,好好活下去,遵從玄國朕皇兄的所有吩咐,千萬不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如你,當要記得你名字的含義,勿要辜負你姐姐所為你做的一切。”


    “皇上,臣的姐姐,如今可好?”


    辰鳳瑤微微彎腰,伸手拉起莊逸辰,湊近了莊逸辰的耳邊:“在玄國,在盈地,都知道你的姐姐已經死了。你該明白,她也不能再活在世間,否則皇兄定會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在你的心裏,你隻要明白,你姐姐很好就足矣。”


    “多謝皇上,皇上恩德似海,臣姐弟萬死難報皇上大恩。”


    “此去玄國,好之為之言行多加謹慎才是,盈地已經是玄國的版圖。你身為昔日盈國的皇子,也該為盈地的百姓多多著想。幾年的戰事,令盈地民不聊生,你該如何去做,心中應當有數。”


    “是,臣遵旨,臣迴到辰國,必定會用這個並不想要的身份,盡力為盈地的百姓,做些事情。”


    “如此最好,需要記得,你如今是玄國的臣子,該效忠於誰,遵從誰的吩咐。”


    “臣明白,過去的都已經過去,臣對皇子的身份,從不放在心中。若是可以選擇,臣寧願是出生在普通百姓之家。迴到玄國,臣會謹遵玄國皇上的吩咐,亦不會有其他的心思。臣之唯一的心願,就是臣的姐姐,可以安然無恙,日後能再見到姐姐,如此而已。”


    “隻要你做得好,朕會讓你如願,記得朕的話。”


    “臣遵旨,多謝皇上恩典。”


    “走吧,有事你身邊的人,會告訴你該如何做,羅峰已經在連城迎接你。以後,你需要事事遵從皇兄的旨意,沒有絲毫違逆,謹慎行事,就會過得很好。”


    “臣多謝皇上賜教,拜謝皇上大恩,當盡力去做,以報皇上恩德於萬一。”


    “你好生在玄國做事,在朕的皇兄麵前做事,如對朕一樣,就是對朕的報答。”


    “是,臣明白,臣拜別皇上,恭送皇上迴京。”


    莊逸辰跪倒磕頭。


    辰鳳瑤轉身迴了馬車,莊逸辰恭敬地跪在地上,匍匐在地,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才緩緩地起身上了馬車離去。


    莊綺蝶靠在馬車之中,看著辰鳳瑤進來,辰鳳瑤伸手把莊綺蝶摟入懷中,深深地看著莊綺蝶。


    “皇上,是要到京城去嗎?”


    “暫時不迴去,你可是累了嗎?”


    莊綺蝶搖搖頭,靠在辰鳳瑤的身上,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有不安,卻是沒有開口去問。


    她失去了記憶,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但是卻沒有愚笨,天生的聰慧,仍然讓她覺察到一些東西,隻是她沒有問出來。


    “皇上,那個孩子,要獨自到玄國去嗎?他去玄國做什麽?”


    “他不是獨自前去,朕已經派了得力的人跟隨侍候保護他,而他昔日的部下,也同樣會在他身邊保護他。你放心好了,他此去得到最好的藥物和治療,很快就能恢複健康。”


    “我該認識他是嗎?”


    “是的,或許有一天,你可以想起他是誰,若是想不起也沒有什麽的,日後不是沒有見麵的機會。”


    “定是和我很親近的人吧?”


    “翩兒你想起了什麽嗎?”


    “沒有,皇上不讓我想,我便不想。”


    莊綺蝶低頭閉上眼睛,心中思緒卻是沒有斷:“翩兒?記得我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時,皇上叫過我‘小蝶兒’,而皇上也說過,我曾經偷偷地叫皇上‘小狐狸精’,如此說來,我該是和皇上認識了很久吧?為何,皇上會丟掉了我?我又遇到了什麽事?”


    痛,再一次疼痛起來,莊綺蝶緊緊地抿住唇,任憑頭痛如何折磨,也不肯表現出一絲一毫。


    一雙修長晶瑩的手,手指撫摸上莊綺蝶的頭顱。


    辰鳳瑤暗自歎息,不讓她去迴想過去,本是為了她好,但是卻難以做到。看到她蒼白的嬌靨,緊緊抿起的唇,就知道她定是在想過去的事情。


    “或者,朕真的不應該讓她見到莊逸辰才是。”


    辰鳳瑤不曾立即迴到寧遠,而是一步步地布置了下去,內亂和奪位,也在辰國內部展開。


    因為玄國的態度,司徒紫玉的態度,歸還四百裏土地和幾十座城鎮,而這一切,司徒紫玉下旨要等辰鳳瑤迴到寧遠後,才肯把這一切,交給辰鳳瑤下旨派去接收的人。


    玄國在表達一個意思,除了辰鳳瑤,玄國的皇上不承認其他人做辰國的皇上。


    辰國的大臣們和百姓們,也不可能不明白司徒紫玉的意思,大軍壓境,如今仍然有不下十萬的大軍,就駐紮在辰國邊境的對麵,時刻可以起兵入侵到辰國之內。


    而如今辰國的邊城許多重要地方,仍然在玄國的手心之中,要攻擊辰國實在是太容易。


    傾盡國力財力相助玄國,如今辰國的國庫空虛,就連百姓家裏,也幾乎是家無餘糧,想要興兵或者和玄國作戰,首先從財力上就已經無法支持下去,而同樣的,內亂也沒有過多的財力和糧草去支持。


    兵力,辰國的兵力,從不是玄國的對手。


    國力,如今玄國擁有整個盈國的地盤和百姓,包括不絕如縷前來歸降的軍隊,還有昔日歸降的軍隊,以及比兩個辰國更廣闊的土地和資源。


    六位顧命大臣,和群臣商議之下,最後決定迎接辰鳳瑤迴國。


    朝臣們不敢違逆玄國,同樣不敢去正視那位“殺神”殷紅晨,他們相信,若是殷紅晨願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帶著三萬精兵,一路攻擊到寧遠都城。


    寧遠此時,也有玄國的一萬精兵駐守,嚴密地控製皇宮和四座城門。


    一萬精兵不多,辰國若是有意,滅了這一萬的精兵,也不再話下。


    但是,一萬精兵,卻是屬於玄國的精銳,他們直接對辰鳳瑤負責,也隻遵從辰鳳瑤的命令,不去理睬任何人,也不和辰國的任何人接觸。


    辰國若是敢動玄國的這一萬精兵,殷紅晨的大軍,就會徑直攻入辰國,而其後駐紮在玄國邊境的大軍,也可以隨時攻入辰國。


    大臣們愁啊,皇上這是在告訴他們,若是得不到辰國,敢有人覬覦皇位,那位絕美年少的皇上,不惜毀了辰國。


    他們都相信,以皇上和玄國皇上的交情,即便是留在玄國,也可以做尊貴的王爺,若是不能得到辰國的皇位,再沒有什麽可以打動辰鳳瑤的東西。


    “皇上,恐怕是不惜要把辰國,雙手獻給玄國的君主,也不肯放棄皇位的。皇上有先帝遺詔,我等也是先帝的顧命大臣,曾經在先帝的麵前,跪在皇上的麵前發誓效忠皇上。”


    “皇上迴到玄國,亦有靜王的身份,是玄國國君的禦弟。除了辰國的皇位,也沒有什麽讓皇上動心看得上的東西。”


    “皇上雖然年少,卻是天縱英才,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位英主。”


    “如今,玄國國君,肯歸還四百裏方圓的昔日辰國失地,城鎮數十座,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收迴昔日的失地,即便是先帝,也不能做到。皇上雖然傾盡了辰國的財力,助玄國平定盈地的動亂,若是能收迴昔日的失地,也不失為美事。”


    “我辰國,如今已經沒有財力物力再去鬧內亂,國內剛剛穩定下來,皇上登基,若是再亂下去,會動搖辰國的根本。”


    “先帝在日,每每因為失地之事而寢食不安,若是得知皇上登基不久,便可以輕易收迴失地,必定會欣慰。如今,玄國的意思,各位都已經明白,而也唯有皇上,才名正言順是辰國的國君。”


    “皇上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段行事,諸位也都略知一二,雖然一再用財力物資援助玄國,但是諸位都不曾覺察到皇上的深意。”


    “有何深意?難道不是皇上為了討好玄國的國君,以求得到玄國國君的支持嗎?若不是靠了玄國的支持,皇上又如何能坐上皇位?”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諸位安靜,聽老夫一句。”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落在六位顧命大臣的臉上。


    右相和龍虎大將軍,以及昔日的六位顧命大臣交換了一個眼色,右相舉手令眾人安靜了下來:“諸位,若是想出兵,動用兵力改朝換代,或者想換一位君主,需要什麽來支持?”


    “兵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兵力靠什麽來支持?”


    眾人沉默看著六位顧命大臣,猜測六位大臣的意思。


    龍虎大將軍開口道:“一切都靠財力來支持,沒有財力的支持,就沒有軍需物資,鎧甲駿馬和糧草,縱然有再多的精銳,也是空談而已。”


    右相微微一笑:“諸位也該知道,如今我辰國的財力,國庫空虛,皇上不惜令國庫空虛,甚至在民間收集了很多的軍需物資運往玄國的盈地,資助玄國平定盈地之亂,此舉,何嚐不是令我辰國,再難以生出內亂,舉兵謀逆?”


    群臣默然,辰鳳瑤是名正言順的皇上,是先帝遺詔所立的儲君,他們若是想推翻辰鳳瑤,無疑就是謀逆。


    這一點,沒有人點破,但是人人的心中都明白。


    “何況就是以才智而論,憑心而言,幾位皇子中,也沒有哪位皇子,可以勝過皇上。”


    “但是,皇上的身份和過去,恐怕不足以做辰國的君主。身為辰國的君主,縱然才智可以稍弱,如何可以做玄國國君的禁……”


    一位大臣的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撇撇嘴說了一句。


    右相的目光就是一冷,朝臣中分成了幾派,很多人對辰鳳瑤不滿,十分的不滿。不是因為辰鳳瑤年幼,也不是因為辰鳳瑤沒有背景,是被送到玄國的質子。


    謠言,一直在流傳,而從辰鳳瑤即位後,辰鳳瑤是司徒紫玉禁臠,憑借了美色爬上玄國國君的龍榻,以色侍人的謠傳,就更加洶湧起來。


    隻是這話,沒有人敢明說,但是私下謠傳紛紜,不堪之處,令人難以入耳。


    沒有去深想,都把這個謠言當做了事實,何況在此之前,這個謠傳就在三國流傳,甚是有名,無人不知,被傳為奇談。


    辰鳳瑤即位後,幾位皇子不服氣,暗中派人散布流言,讓流言兇猛起來,傳言各種不堪,敗壞辰鳳瑤的名譽。


    對此,辰鳳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以往故意對司徒紫玉表示出親密,不想今日被用來攻擊他,說他不配做辰國的君主。


    這種情況,辰鳳瑤早已經有了防備,也不去管那些謠言,而是把布置一步步地安排了下去。隻要最後可以坐穩皇位,別人再說什麽,詆毀他的聲譽,也不重要了。


    尤其是這一次,辰鳳瑤傾盡了國庫的所有,甚至帶頭把皇宮中的財物拿了出來,賑濟災民和援助玄國。


    在辰鳳瑤的明旨和暗示下,各位大臣和皇子們,也不得不拿出很多金銀財寶,用來賑濟災民,因此辰國的朝臣們,尤其是皇族損失是巨大的,以至於幾次的捐獻後,此時連想起兵造反,也是沒有財力可以支持。


    “釜底抽薪,朕看他們用什麽來起兵造反,把朕從皇位上給推下去。”


    粉潤的唇高高地翹起,帶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辰鳳瑤很歡樂地端著茶慢慢地品嚐,笑吟吟心情極好地聽著歐也風等人的迴稟,聽到幾位皇子起兵,財力糧草軍需都不足時,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起來。


    歐也風的唇緊緊地抿起,想笑又不好笑,如此的皇上,真有幾分小孩子的脾氣。隻是他心中明白,皇上的這一手段是有多麽狠辣,足以讓那些想謀反的人,胎死腹中,最後會因為沒有財力和糧草等支持,不戰自敗。


    “皇上英明神武,這計謀古今未有,最後皇上必定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乃是兵法之最高境界,臣拜服。”


    “朕雖然少有用兵,也知道若是沒有財力的支持,就沒有軍需,沒有軍需,那些起兵的造反的人,最後是被部下造了他們的反,還是來造朕的反,就不好說了?”


    辰鳳瑤冷笑,國庫早已經空虛,幾乎被他弄成了廢墟,就差把國庫給拆掉,連門板都給玄國送過去了。


    他相信辰國的人,絕對在國庫中找不到一兩銀子。


    “六位顧命大臣,連同眾多朝臣,向玄國遞交奏折,敦請皇上即刻迴國。六位顧命大臣中的兩位,已經帶了幾位重臣,親自到盈地的吉泰,去親自恭迎皇上迴國。”


    “他們是肯承認,朕是皇上了嗎?”


    “再不承認,恐怕那些朝臣們的家裏,也要揭不開鍋了。”


    歐也風也笑了起來,向辰鳳瑤翹起大拇指,這一招夠狠。


    “若是幾位皇子要從民間征糧,如今民間可也差不多是家無餘糧,就會激起民變,乃至引起動蕩不安,失去民心。若是想得到朝臣們的支持,恐怕幾位臣子,也不足以有此財力物力,可以支持他們謀逆。”


    “好的很,朕正是希望幾位好皇兄,會如此做,朕給他們時間,給他們機會。”


    “皇上,龍虎大將軍的立場,至關重要。龍虎大將軍手握兵權,若是絕對支持皇上,就沒有人可以威脅到皇上的皇位。”


    辰鳳瑤沉默片刻,他何嚐不知道,一位龍虎大將軍,手握辰國多半的兵權,一位右相,掌握朝堂,若是有這兩個人的支持,那麽其他的臣子們,就會唯他們二人馬首是瞻。


    六位顧命大臣之中,也是以此二人為首。


    “誰去了吉泰去迎接朕迴國?”


    歐也風迴稟後,辰鳳瑤陷入了沉思,良久都沒有說話。


    “歐也風,你去通知龍虎大將軍和右相,就說朕在此地。”


    “皇上……”


    歐也風的目光中露出些許擔憂,仍然是躬身道:“臣遵旨,即刻就給右相和龍虎大將軍送信。”


    辰鳳瑤閉上眼睛,心中在算計著,如果得知了他迴到辰國的消息,那右相和龍虎大將軍,會如何對待。他們若是肯親自來覲見,就是說明他們絕對站在他的一邊,仍然效忠於他。


    “若是不來的話,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定會有所動作。也罷,背水一戰,隻是最後掉到水裏的,不知道是會是誰?”


    “皇上,此次皇上迴來,暗中布置了如此之久,最後的勝利,必定是屬於皇上的。臣等待看那些人,跪伏在皇上的腳下請罪求饒的一天。”


    “你對朕倒是很有信心。”


    歐也風微微一笑,他知道辰鳳瑤不會去做沒有意義和把握的事情,既然要讓右相和龍虎大將軍得知辰鳳瑤迴國的消息,透露了地點,那麽就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朝堂的事情,他無法插足太多,對辰國而言,他畢竟太過陌生,是歸降的盈地之舊臣,因此也很難得到辰國朝臣們的承認。


    他隻能在暗中布置,為辰鳳瑤清理暗中的阻礙,監視皇子和朝臣們動靜。大的動作和方向,如何令朝臣們臣服效忠效力,就隻能靠辰鳳瑤自己。


    對歐也風,辰國的朝堂是頗為排斥的,隻是因為歐也風有大才,同時又是辰鳳瑤迴辰國之前,就跟隨在辰鳳瑤身邊的心腹,他們也不能把歐也風如何。


    莊綺蝶靜靜地趴伏在窗前,從窗口的縫隙之中,望著遠處的景色,一切都是的如此的陌生。


    人是陌生的,地方是陌生的,就連那位妖孽的夫君,少年帝王,也是陌生的。


    “我連自己都已經忘記,又能想起誰呢?”


    失落,總是感覺有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被她所遺忘,一次次希望可以想起,每次痛苦到以頭撞牆,卻是什麽也想不起。


    藥在用,隻是那些藥,卻從來沒有起到一點的作用。


    “已經又過去好幾日了,仍然是沒有一點起色,我該怎麽辦?”


    “娘娘,外麵風寒,娘娘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好,還是莫要吹過多的寒風,以免著涼。娘娘,奴婢把窗戶關上可好?”


    “我想多看看。”


    “娘娘,求娘娘迴到床榻上好生休養吧,若是被皇上看到,要責備奴婢們不曾侍候好娘娘。”


    莊綺蝶起身,不想令這些奴婢們為難,她知道若是她有絲毫的不妥,那位皇上都會毫不留情地責罰這些下人。隻是因為她頭痛複發,而那頭痛不是奴婢們的過錯,而是她苦苦追憶過去所致。


    辰鳳瑤不曾責怪她一句,而是重重地處罰了侍候她的侍婢,召來了禦醫,為她診治用藥。


    以後莊綺蝶在辰鳳瑤的麵前,便不再去迴想過去的事情,每次在辰鳳瑤離開後,她才會默默地去迴憶,從那些淩亂而破碎的片段之中,尋找過去的影子。


    一次又一次,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正在漸漸清楚起來,但是都是一些極其不重要的事情,模糊不清。


    “小蝶兒,這才該是我的真正的名字吧?”


    莊綺蝶微微歎氣,從不開口去提起這個名字,也不會去問那位皇上夫君任何過去的事情,隻是獨自苦苦地追憶。


    “小狐狸精,辰國的皇上,辰鳳瑤……”


    “娘娘,求娘娘您莫要再去想什麽才好,娘娘的病情尚未痊愈,不要苦了自個兒。”


    侍婢跪在床榻之前,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莊綺蝶。


    “起來吧,跟我說說皇上,說說辰國的事情。”


    “是,隻要娘娘不去苦苦地想過去的事情,奴婢陪娘娘說話吧。”


    侍婢開始娓娓地和莊綺蝶說辰鳳瑤的事情,辰國的事情,連帶也說起玄國的事情,就是不提盈地的事情。


    辰鳳瑤早已經吩咐過這些侍婢,不得在莊綺蝶的麵前,提起有關盈地的事情。


    “皇上即位不久嗎?為何皇上如今不迴到京都,而是逗留在此地?”


    “奴婢不知,皇上的心思,奴婢們如何敢問。娘娘可是皇上身邊第一位娘娘,直到如今,皇上也不曾納過一位嬪妃,就是後宮之中,也沒有多少侍婢侍候。”


    “奴婢也好,嬪妃也好,我記得都是屬於皇上的女人吧?”


    “是,皇上每日操勞國事,可是從未寵幸過一個女子。”


    侍婢的臉微微地紅了起來,誰會不愛那位俊美絕倫的少年,何況那位少年貴為一國之君,想爬上辰鳳瑤龍榻的女子太多,隻是她們從來沒有機會。


    辰鳳瑤的身邊,隻用了幾個太監侍候,不要侍婢在身邊侍候。


    這一舉動,也令謠言傳說,辰鳳瑤好男風,就如在玄國一般,喜歡強壯英俊的男子,討厭女子。


    實際上,辰鳳瑤是不想為了耽於享樂就耽誤國事,當然也是因為,能入他眼的女子,實在是太少。


    “皇上素日從來不會露出如在娘娘麵前的那種溫柔微笑,大臣們和下人們,都很敬畏皇上。”


    “他不迴都城,可是都城有什麽事情發生?”


    “奴婢不知,這些事情,奴婢們是不得而知的,皇上也不會告訴奴婢們。”


    侍婢目光微微一閃,她們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因為辰鳳瑤吩咐過,她們不敢說出來令莊綺蝶擔憂。


    莊綺蝶如何會看不出,也不再追問,隻是隨意問了問辰鳳瑤素日的習慣和喜好,辰國各地的風俗,朝堂的一些普通事情。


    幾日來她一直在了解辰國,了解辰鳳瑤。


    “翩兒,又在做什麽?”


    辰鳳瑤微笑走了進來,幾日來也就是在用膳的時候,每一次辰鳳瑤才會陪著她,其他的時間,莊綺蝶都不知道辰鳳瑤在忙些什麽。


    “皇上。”


    莊綺蝶急忙起身,才發現侍婢們早已經跪了一地。


    “恭迎皇上。”


    莊綺蝶屈膝躬身施禮,辰鳳瑤一把摟住莊綺蝶的纖腰,唇湊到莊綺蝶的耳邊:“以後見我,不用施禮,我不喜歡你如此。也不必稱唿我皇上,說話就如……,就隨意些才好。”


    辰鳳瑤本是想說,讓莊綺蝶如以前見他那般的隨意,卻是咽了迴去。


    “是,多謝皇上。”


    “看,你又來了,就不能讓我在你這裏,輕鬆些嗎?”


    “但是您是皇上,身份不同,我乃是皇上的嬪妃,不是該遵循禮儀嗎?”


    “什麽見鬼的禮儀,不必去管那些,朕希望在你這裏,可以如在普通人家般的輕鬆自如。”


    “好,你喜歡就好。”


    莊綺蝶拉住辰鳳瑤的手:“我做了些點心,你過來嚐嚐味道如何。”


    “哦,你為我做了點心嗎?你的身子還沒有大好,如何就如此勞累?”


    辰鳳瑤側目向幾個侍婢看了過去,眸子深處湧動寒意,幾個侍婢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深深低下頭去,額頭碰觸地麵連連請罪。


    “不關她們的事情,是我閑來無事,就弄了一點點心。也沒有費力,都是她們幾個幫我弄的,我也大多隻是動動口罷了。不知道是否和以前做的味道一樣,符合你的口味。”


    “隻要是你做的東西,就符合我的口味,讓我嚐嚐看,你的手藝是不是後退了。”


    辰鳳瑤笑道:“你喂我吃。”


    莊綺蝶微笑拿起了一塊點心,送到辰鳳瑤的口中,粉潤的唇微微開啟,如桃花盛開,一瞬間的芳華,令莊綺蝶失神不已。不由得就癡癡地凝望眼前少年,蠕動的唇,唇邊的溫柔深情笑意。


    他對她的好,對她的重視和寵溺,即便是她忘記了一切,也能深深地體會到,感覺到。


    “很美味,就如……”


    辰鳳瑤一笑,低頭吻上了莊綺蝶的秀發,莊綺蝶明白辰鳳瑤沒有說完的話,是說她做的點心,味道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


    “你愛吃就好,我就擔心做的不好吃,你不喜歡。”


    “怎麽會,你做什麽我都喜歡。”


    辰鳳瑤手臂一緊,眸色深沉起來,一直不曾要了莊綺蝶,即便是夜夜在一起同床共枕,他也隻是摟著莊綺蝶入睡,不曾有更多的舉動,更親密的接近。


    如今,他也隻是抱過莊綺蝶,吻過莊綺蝶,始終沒有和莊綺蝶成為真正的夫妻。


    “今日就做了兩種,若是你喜歡,明日我多做些給你吃。”


    “不要勞神,想吃什麽要什麽,你吩咐她們就好,我不想你太過勞累。如今你是我的妻子,什麽事情也不需要你親自去動手。”


    “我是想做給你吃,何況每日閑來無事,也過於悠閑。皇上如此勞累,我也隻有為皇上做些愛吃的東西,你就不要過問了吧。”


    “你喜歡就好,我隻是擔心累到你。”


    “怎麽會,皇上每日要處理太多的事情,我一個人在這裏無聊,就給皇上做點食物。”


    “我該多陪陪你,隻是國務繁忙,我會盡量抽時間陪著你。”


    “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這些你無需憂慮,我可以處理好。”


    “皇上,你是我的夫君,我是皇上的妻子吧?”


    “當然,這一點不會改變,除非你不願意。”


    “嗬嗬……”


    莊綺蝶輕笑,柔情的目光看著辰鳳瑤,如此深情而又絕美的少年,貴為帝王,他對她的好和深情,她如何會不明白。


    “能做皇上的女人,我怎麽會不願意,若是皇上想,恐怕這天下的女子,沒有人會不願意做皇上你的女人。”


    “縱然有再多的女子,朕的心中,也隻有你。”


    辰鳳瑤緊緊握住莊綺蝶的手,目光中滿是憐惜和深情,不願意放手,也不能放手,她是屬於他的。


    “皇兄,對不起,我不能把她還給你。和你在一起,你們隻會彼此的傷害,而我已經不能對她放手,不能看到她再被任何人傷害,哪怕那個人是皇兄你。”


    “辰國有事發生吧?是有人不想你做皇上嗎?”


    辰鳳瑤的眸子一寒,目光落在幾個侍婢的身上,幾個侍婢急忙磕頭:“皇上,奴婢們什麽也沒有說過,求皇上明鑒。”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俊美看上去柔弱的少年,是如何的冷酷無情,手段狠辣到何種地步,絕不會對任何人留情。


    大臣們和奴仆也都已經清楚一件事,若是做錯了事情,就不要幻想可以得到皇上的饒恕,而皇上也不會饒恕任何人,任何錯事,做錯事的人,必定會受到處罰。


    在皇上的麵前,求饒隻會讓皇上更重地處罰,推脫和辯解,得到的是數倍於以前的處罰。


    “不要責怪她們,她們不曾和我說過辰國發生了事情,是我猜測的。”


    辰鳳瑤的眸子中,仍然滿是冰寒,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侍婢。


    “臣妾知罪,不該過問國事,請皇上恕罪。”


    莊綺蝶緩緩地跪了下去,心中還有些記憶,明白皇上的威嚴和旨意,是不容違背的。


    辰鳳瑤一把挽住莊綺蝶的手臂,慍怒地盯著莊綺蝶:“在朕的麵前,你永不必跪拜朕,記住,永遠不要如此。”


    “臣妾觸怒了天顏,該跪拜向皇上請罪,隻求皇上莫要責怪她們,並不是她們告訴過臣妾什麽,一切都是臣妾憑空猜測。”


    “你猜到了什麽?對我說說。”


    辰鳳瑤微微一笑,臉色恢複了原來的溫柔,目光中的寒意蕩然無存,如春水般的眸子,柔情寵溺地看著莊綺蝶。


    “皇上至今沒有迴去京都,而是一直逗留在此地,此次皇上也沒有公開出行,而是隱藏了蹤跡,用普通人的身份行進。一路之上皇上都很小心,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皇上迴到了辰國吧?”


    “是,還有什麽?”


    “如此,必定是辰國發生了一些事情,能令皇上如此的做的事情,必定是大事。我聽說皇上即位不久,應該就是皇位不穩,有人覬覦皇位令皇上忌憚吧?不知道我如此憑空猜測,是否有些過分?皇上可是因為臣妾如此猜測多疑,因而不快嗎?”


    “怎麽會,你果然一如既往地睿智聰慧,一眼就看出問題。我不對你說,是因為你身子還沒有大好,不想令你憂心。對夫君我,你要有信心才是,那些都不算什麽,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臣妾想,皇上乃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也該為皇上分憂,知道皇上如今的處境,縱然不能幫助皇上,也不該成為皇上的拖累才是。”


    “你從不是朕的拖累,記住這一點才好,我該拿你怎麽辦?”


    “若是皇上不願意讓臣妾知道過問,臣妾就不再去想,不再去問就是,請皇上恕罪。”


    “不要和我如此說話,朕更喜歡你如以前……”


    辰鳳瑤歎息,緊緊摟住莊綺蝶揮手斥退了侍婢,帶著莊綺蝶坐了下來,讓莊綺蝶坐在自己的雙腿之上,輕柔地道:“或許我不該隱瞞你這些,不是不想告訴你,不讓你知道,隻是不想你為此擔心而已。”


    “不知道我會更擔心,皇上,我每日都在為你擔憂,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助皇上。”


    “你安好無恙,不再去苦苦想過去的事情折磨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每一次看到你追憶過去,痛苦的模樣,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不會再讓皇上為此憂慮,請皇上放心。”


    “你啊,讓我如何是好?你表麵答應我不會去想過去的事情,實則你每天都在想,都在苦苦地迴憶。有時候,我真想你若是昏迷不醒的話,就不會如此的痛苦。”


    “皇上……”


    莊綺蝶低下頭,不想早已經被辰鳳瑤發覺,她偷偷地迴想過去。


    “不要再去想了,我真想讓禦醫用藥,讓你每日沉睡,不必受那種苦楚。但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嗎?不要讓我擔心,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


    莊綺蝶茫然地凝望遠方,能做到不去迴想過去,就如此拋棄過去的一切,選擇完全忘記嗎?


    “聽我的話,隨著你身體漸漸好轉,過去的事情,你會記起來的。相信我,不要此刻就每日去苦苦迴憶,終有一天,你迴想起所有的事情。“


    “皇上是不想我想起過去事情的吧?”


    “對你,我總是無法用謊言欺騙你,我是不希望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但是總會有這樣的一天。若是你一定要想起,我能有什麽辦法?”


    “或許有那樣的藥,讓我忘記過去的一切,永遠也想不起。”


    “有,但是我不會給你用,傻丫頭。”


    辰鳳瑤低頭吻上莊綺蝶的唇,莊綺蝶的唇感受著溫暖和柔情,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此時此刻,她不再去迴想過去,隻是沉淪在他的溫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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