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鏢隊之人紛紛開始在小山村內忙碌起來。


    一些人仔細地檢查鏢物,確保它們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另一些則精心照料著馬匹,給它們喂食、梳理毛發。每個人都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眾人便準備啟程前往榆北府。


    此時,溫暖的陽光透過殘破的屋頂灑落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他們那堅定而又略帶疲憊的麵容。


    這些麵容似乎在默默訴說著他們一路走來所經曆的艱辛。


    鏢旗在一輛輛鏢車上迎風飄揚,而那些趟子手們則身背行囊,斜挎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宛如一群即將出征的英勇戰士。


    鏢師們騎著駿馬在隊伍周圍來迴穿梭,仔細清點著人數。


    當方驃聽到手下逐一匯報人數整齊、鏢物完好無損時,他心中的憂慮終於消散。


    隻見他高舉右手,用力一揮,同時大喊一聲:“出發!”


    這聲唿喊如同衝鋒的號角一般,瞬間點燃了整個鏢隊的士氣。


    所有人齊聲迴應道:“合吾!”這聲怒吼響徹雲霄,震耳欲聾,如同一支雄壯激昂的交響曲,迴蕩在山間。


    伴隨著這激昂的吼聲,鏢隊邁著堅定的步伐,沿著小山村下山的道路繼續前進。


    出村之時,他們恰好遇到了同樣整裝齊備的胡黑子等人。


    平日裏,雙方可謂是冤家對頭,但在此刻相遇,卻產生了一種微妙而複雜的氛圍。


    方驃當先而行,遠遠地就看見胡黑子等人有些拘謹地站在路邊。


    他連忙催馬前行,來到近前,抱拳道:


    “胡大哥,昨晚兄弟們休息得怎麽樣啊?如果有什麽需要小弟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胡黑子露出憨厚的笑容,嘿嘿笑著迴答道:


    “多謝方鏢頭關心啦!我們這些人在野外摸爬滾打了十幾年,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小屋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我們帶來的東西一應俱全,啥都不缺,方鏢頭不用費心啦。”


    方驃和胡黑子寒暄幾句後,又與劉石清、符柏青一一行禮問候。


    隨後,他向眾人道別,拍馬揚鞭,追趕前方的鏢隊去了。


    最後一個與胡黑子他們碰麵的是負責押後的付久重。


    他沒有說話,微微含著笑意,隻是坐在馬背上向著胡黑子等人抱拳頷首示意。


    最後,他給符柏青使了個眼色,便催動馬匹,跟著鏢隊漸漸遠去。


    楚小萌一行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選擇了另外一條下山的路徑,還是不遠不近地跟隨在鏢隊後麵。


    跟上鏢隊後,楚小萌仍然不停地抱怨著自己沒有親眼看到這些山賊的模樣,還時不時地調侃仇傑,讓他好好學學真正山賊的做派,以免下次遇到楚女俠這樣的人物時出醜。


    仇傑一臉的尷尬,白芳芳則又來了興致,迫不及待地讓楚小萌講述仇傑當山賊的經曆。


    按照約定,胡黑子他們在鏢隊離開半個時辰後再次出發。


    鏢隊離開半個時辰後,隨著胡黑子的一聲令下,200 來號人押著十輛大車踏上了下山的道路。


    走出小山村後,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了山穀的一處拐角處,隻留下了一片寂靜和廢棄的山村。


    行至午時,胡黑子他們來到了一個岔路口,正在猶豫是否要停留時,突然發現路標木樁下有一名鏢師正在向自己這邊張望。


    胡黑子便招手喊道:


    “這位兄弟,是致遠鏢局的嗎?我是胡黑子。”


    那名鏢師立刻策馬趕來,抱拳行禮道:


    “見過胡寨主,我家鏢頭讓我在此等候您,告知您下一步的路線。根據我家總鏢頭的地圖,我們要前往臨泉府,九原府那邊不太安全。”


    胡黑子見這名鏢師很是麵生,並非之前傳遞消息的那幾位鏢師,便疑惑地問道:


    “敢問這位兄弟可有什麽憑證嗎?”


    那名鏢師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遞給胡黑子,一邊趕忙解釋道:


    “讓胡寨主起疑了,實在是我方之過。我們都是輪流幹活,這次正巧輪到我了,不過您放心,我是最後一個,如果再有生人,再沒有令牌,那您萬萬不可相信。”


    胡黑子看了看那枚令牌,將它交給了劉石清,劉石清看過後又交給了符柏青。


    符柏青接過令牌仔細端詳,隻見漆黑的橢圓形鐵牌上刻著“致遠”兩個篆體字,四周還有一片繁複的花紋,翻過來刻著幾行小楷,上麵寫著:


    “致遠鏢局漢江分局總鏢頭方,特命持牌之人為我局鏢師,凡我局之人見此牌者應驗明其身份以等禮待之。如有違逆,按鏢局規矩嚴懲。”


    符柏青突然想起見過付久重也有類似的一塊鐵牌,和手中的鐵牌相比,要更精致一些,他又仔細觸摸了一番鐵牌的文字,發覺刻痕較新,花紋也比較粗糙,便心生疑慮。


    他不動聲色,恰好胡黑子正和那名鏢師聊得火熱,他便驅馬向前,靠近了胡黑子,將那塊鐵牌遞給胡黑子,在靠近胡黑子之時,他悄悄在胡黑子耳邊低語:


    “有詐!”


    隨後便笑眯眯地看著胡黑子將鐵牌還給了那名鏢師,那名鏢師正要告辭,符柏青突然發問道:


    “敢問這位兄弟是何時進的鏢局啊?”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符柏青會有此一問,愣了片刻,含含糊糊地說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可能得有 5 年多了吧。”


    符柏青點點頭,給胡黑子使了個眼色,胡黑子心領神會,笑眯眯地說道:


    “那就不留兄弟了,你快迴去給你們鏢頭複命吧。”


    那人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可能已經露出破綻,心中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做出決定,隻見他抱拳向眾人行禮後,打馬揚鞭疾馳而去。


    符柏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立刻開口說道:


    “此人身份必定有假,他讓我們前往臨泉府,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目前還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他們故意布置的迷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付大人他們肯定遭遇了麻煩。”


    劉石清聽到符柏青的分析,也湊了過來,附和道:


    “沒錯,我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我建議立即派出兩名騎手,分兩個方向快速探查。如果其中一路能夠與付大人他們取得聯係,那我們就可以稍微安心一些。然而,這樣做意味著有一路可能會麵臨巨大危險,因此必須派遣精明強幹的人員才行。”


    符柏青神色凝重地接著說道:


    “實際上,無論哪一路都不會輕鬆。其中一路必然會陷入敵人精心設計的陷阱和毒計之中;而另一路恐怕也將迎來一場激烈的戰鬥。要不然,以付大人他們的能力,不至於連傳遞消息都如此困難。當前最緊迫的任務是查明付大人他們的確切位置,以便我們能夠及時展開救援行動。”


    胡黑子和劉石清對視一眼後紛紛點頭表示認可,當下便從身後的隊伍裏挑選出一名聰明伶俐且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命令他即刻啟程前往臨泉方向傳遞消息。


    而符柏青則安排孫有才踏上另一條路線。


    眾人望著那兩匹快馬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滾滾煙塵在空中彌漫開來,久久不散。


    胡黑子等人站在路邊,心情愈發焦急起來。


    他們知道付久重方驃他們的安危至關重要,任何一點差錯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他們決定就地安營紮寨,耐心等待前方傳來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安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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