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源和薑進、書顏進宮時,正好遇到小東子從內務府往冷宮走。侍衛們都停下腳步,一個個問候——吳大人曾經交代過,這個公公暫時不能得罪!


    小東子看了一眼薑進二人,假裝奇怪地問,“吳大人,這是怎麽說的?二駙馬找到了!”


    吳清源麵無表情,“東公公,不該你管的事!”


    小東子笑嘻嘻地說,“奴婢這不也是好奇嗎?這二駙馬可是不好找,得找了快一年了吧?”


    吳清源聽出小東子諷刺的語氣,翻了翻白眼,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小東子走近書顏,趁人不注意,悄悄打開手心,書顏看清上麵寫著兩個字“計劃”!


    侍衛趕緊攔住他,“東公公,您可不能靠近!”


    小東子說,“奴婢知道要避嫌,但是二公主總不能也防著吧?吳大人,您說呢?”


    吳清源瞪了小東子一眼,帶著一幫人走遠了。


    小東子迴到冷宮,把情況報告給了梅安塵。孫堅和老五一聽,立刻興奮起來,低聲問道,“皇上,殿下他們要迴來了?”


    梅安塵點點頭,說道,“用不了幾天了!”


    玉玲瓏就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薑進和書顏,也不說話。書顏的脾氣也上來了——你不說,我更不會主動說;薑進在一旁,也默不作聲——這個時候,不主動就不會出錯!


    玉玲瓏終於冷笑了一聲,“真好!丈夫、女兒、女婿,瞞著本宮,做了這麽大的一件事!你們說,本宮是該為你們的聰明部署感到高興呢?還是應該因為你們這樣防著本宮,而感到悲哀呢?”


    迴答她的還是沉默!


    玉玲瓏喝了一口茶,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憤怒,問道,“那個酒樓裏的人,都去哪了?”


    薑進答道,“暴露了,都走了!”


    她問薑進,“二駙馬,本宮再來問你,你掌管的兵符去哪裏了?”


    薑進一笑——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他沒有迴答,卻反問道,“太後以為呢?微臣今天被吳大人逼得現身,雖然是無奈之舉,但也把事情提前安排好了。”


    玉玲瓏說道,“也就是說,念雪帶走了?”


    薑進說道,“太後要是這樣認為,就是了!”


    話音剛落,玉玲瓏手裏的茶杯就飛了過來。


    書顏眼疾手快,迅速地擋在了薑進的麵前,一杯熱茶直接撒在書顏的身上!


    正是正熱的季節,書顏又穿著極薄的長裙,估計書顏的身上已被燙出了水泡。


    玉玲瓏的心疼了一下,書顏卻不答話,等她接過薑進遞過來的方巾,整理完衣裙,調整好跪姿,又恭恭敬敬行了大禮,才說道,


    “今天,母後即便要了女兒的性命,都不為過,書顏也不會怪罪您,因為,女兒的命是您給的,但是,在女兒走出這座鳳翔宮,再也不會迴來之前,女兒有幾句話,聽不聽的,您請自便:


    “古書上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從女兒懂事起就看出來,您偏愛皇姐,不管什麽東西,她都是最好的;也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您給了皇姐無數的奇珍異寶,我卻什麽都沒有——這些我不在乎;


    “有了兩個弟弟,你對舅舅的行為更加放縱,我父皇為了冷月的江山,勸過您多少迴?您還是任意妄為,迫使父皇不得不隱瞞兩個弟弟的身世,也是想讓他們一起長大,共同為冷月出力;


    “父皇曾經和二駙馬商量,‘將來冷月的大統,還是盡量要按照祖製,如果朕違背了,會不會萬劫不複?’


    “可是,母後您,是怎麽做的?父皇千辛萬苦出征桑餘,帶著病體迴京,您,卻把他軟禁在冷宮裏,找了書恩做傀儡,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想自立朝廷?


    “但是,沒有兵權,就成了您實現目標的障礙!幸虧父皇早就未雨綢繆,略施小計,把駙馬府和宰相府連在了一起。


    “您,不想想自己錯在哪裏,卻把整個國家搞得烏煙瘴氣!母後,女兒最後一句話,假如有一天,您真的知道了,您身邊誰對您是真心實意,誰才是您的親生兒子,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說完,書顏再次行了大禮,拉起薑進,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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