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被驚醒的時候,人依然是懵的。


    她為何總是做同一個夢?如此莫名其妙!


    楚月怔怔地坐在床上,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怎麽迴事?


    自她從祭壇迴來後就是這樣,難道這一切和祭壇有關?


    可是,她在祭壇做的事並不多,也就是發現了彩月公主祭天的隱情,還找到了一枚玉佩。這兩件事至少表麵看起來都和夢境無關。何況她的夢中並不曾出現彩月公主。


    所以,這一切源於何處?楚月一直想不明白。


    雖然秦芮說的沒錯,夢和現實應該分開,但如此逼真的夢境,如此真實的疼痛感,她怎麽也無法忘掉,怎麽也無法忽略。


    楚月歎了一口氣,再次來到桌子邊上喝涼茶。隻不過她這次沒有驚動丁香和影九,她不希望影九把她的情況再次稟報秦芮,而讓秦芮擔心。


    就這麽半坐半眯地到了天亮,楚月才迷迷糊糊醒來。


    也許她應該換換腦子。


    楚月這麽想著,便帶上影九騎馬出門,去了城北。


    正好有段時間沒來瞧瞧茶樓和銀樓等店鋪的生意,楚月今日便專門過來一趟。


    也許忙碌可以重新填滿腦子,這樣她就不會一直做那奇怪的夢了。


    楚月先走了一趟銀樓和成衣鋪,然後去胭脂水粉鋪了解生意情況,最後來到茶樓。


    “師妹……”在茶樓門口,楚月聽到熟悉的唿喚,心中一個咯噔,迴頭便瞧見了淩思昱。


    “淩師兄,這麽巧!”昨日淩思昱的表現仍印在楚月腦海裏,而她也依然心有餘悸,今日見了淩思昱,感覺異常尷尬,但出於禮貌,她還是打了個招唿。


    “我正好來此茶樓,想不到會這麽巧碰上師妹。”淩思昱態度倒是和原來一樣自然,並沒有因為昨日之事而顯得局促,“師妹今日身體好些了麽?”


    “我今日挺好的。”楚月淡淡一笑,“師兄若有事,盡管先忙。”


    “我沒事。”淩思昱見楚月始終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目光微微暗了暗,“師妹,昨日之事,我要跟師妹說聲抱歉……”


    “昨日之事是一場誤會。”楚月打斷他,“我和秦大哥都沒有責怪師兄。”


    “如此甚好。”淩思昱勾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師妹可要去城南舊街那裏瞧瞧?他們今日便能全部搬遷完成。”


    “今日就能搬遷完成?”楚月終於聽到一件讓人開心的事,“那可真好!這次多虧了淩師兄,進展才能如此神速。”


    否則,那些可憐人尚不知該如何居住如何生活!


    “我去瞧瞧他們。”楚月因為心情變好,同意了淩思昱的提議。


    一旁影九見了,不住皺眉。她總覺得這個右相刻意接近她家小姐,可是她此時不敢說出來。


    楚月騎著自己的桃紅馬,與淩思昱一前一後來到城南舊街。


    雖然答應了淩思昱的提議,可是她依然注意保持距離,所以連並肩騎行都沒有。


    對此,影九非常滿意,淩思昱卻是臉色再次沉了沉。


    他一直覺得楚月能和秦芮訂親隻是因為皇帝的旨意。他也知道秦芮非常喜歡楚月,可是他一直覺得楚月並沒有那麽喜歡秦芮,總覺得或許一切會因此改變。看來,自己其實沒有一丁點兒機會。


    來到城南舊街,看到白二他們都安頓得不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楚月對淩思昱充滿了感激。


    當初幸好淩思昱很快解決了這個地方,否則白二他們如今還住在那充滿了危險係數的溪雲山腳下。而且說不定他們會再次碰上山體崩塌。


    想起溪雲山,楚月又想起了彩月公主以及她那個奇怪而可怕的夢境。


    “淩師兄,問你個事。你知道夢境代表什麽嗎?”楚月突然覺得可以問問麵前這個第一才子。


    淩思昱怔了怔,“師妹要解夢麽?”


    “算不上解夢。就是想知道,夢境的內容是否有象征意義?尤其是每天做著同樣一個夢。”楚月道,“我知道那種說法,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若是每天做同樣一個夢,且夢境與白日之事沒有一丁點兒關聯,這種夢境是否象征著什麽?”


    她不懂解夢,不管是古老的周公解夢或者西方有關夢的解析,她都不是很了解。


    淩思昱定定地看著她,“夢境這種東西,我並沒有了解。不如你去問問靜心道長。”


    靜心道長!


    楚月想起來了,當日便是在靜心道長的雲台觀前碰上淩思昱的。看來淩思昱和靜心道長應該挺熟。


    “師兄這提議不錯。我的確可以問問靜心道長。”既然靜心道長能夠看出她的與眾不同,肯定也能替她讀懂夢中的含義。


    “師妹是現在過去麽?我陪你一起。”


    既然淩思昱與靜心道長熟識,楚月便同意了他一路同行的建議。


    兩人仍然一前一後騎著馬去往西山。影九也仍然跟在楚月身後。


    西山,雲台觀,靜心道長聽了楚月的問題,隻是淡淡一笑,“夢境確實是一種象征,尤其總是做同一個夢。這種夢境可以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也可以是即將發生的事。”


    因為楚月並沒有說出具體的夢境,所以靜心道長並不知曉她在夢境中和秦芮的關係。


    但靜心道長給出的答案卻讓楚月無比震驚。


    曾經發生過的事?


    即將發生的事?


    楚月隻覺腦中一片空白,從雲台觀出來後仍然一片空白,直到迴了自己的住處後也仍然是一片空白。


    “小姐,你還好吧?”影九擔心地看著她,心中盤算著是否給秦芮送去消息。


    楚月機械地搖了搖頭,過了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隻是,她此時卻又想到了秦夫人的夢。


    秦夫人的夢也是非常特別,且暗示著後來發生的一切。


    所以,她如今這個夢和秦夫人是一樣的?


    她沒有夢到曾經發生過的事,卻夢到了即將發生的事?


    所以,夢中秦芮刺向她胸口的那一劍,極有可能會在將來發生?


    隻是,秦芮為何要殺她?是因為發現了她的秘密?她穿書的秘密?她不是原主的秘密?


    楚月想到這裏,整個人頓時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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