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慘白的光芒從地球身後一絲絲地露了出來,太空城新的一天開始了。一名身穿白色紗裙的漂亮女人豁然出現在戴維床前,這個女人隻是一個立體的影像,她的音容相貌是戴維記憶中媽媽一模一樣,這是他請畫畫最好的一位姐姐幫忙獲得的。蓋世太保將他從家中帶走,他就再也沒見到過家人,不知道爸媽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和姐姐們是否還在人世。


    “戴維,親愛的寶貝!該起床了!戴維起床了!”女人一聲聲親切地唿喚著他的名字。


    這個時刻是戴維最想哭的時候,他哭過,還不止一次。但嶄新的一天在等待著他,他隻好將對親人的想念深深埋藏在心靈的最深處。起身,跳下對8歲孩子來說有些高的床鋪。


    他的房間有30平米,裏麵包含廁所和洗漱間,揉著還沒有睜開的雙眼先走進廁所,這個時間他要進行大解,大解後坐便器會自動清洗吹幹,這項技術對21世紀的人來說已經不陌生了,可對於30、40年代的人來說就太神奇了,這些小便利很快也被來自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人們所接受。


    大便被衝下後,在戴維麵前會出現一塊半人高的信息框,框內顯示出儀器對其糞便分析的數據,數據後麵是結論:‘你的身體現在很健康,請保持’。


    進入洗漱間,從反轉牆麵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鼻塞式唿吸器和一對耳塞,將這兩樣戴好後,鼻塞式供氧器啟動,隨後他站在一個直徑為60公分的黑色圓盤上,剛站定,黑色圓盤底部的小孔就噴射出比水要粘稠的液體,噴出淡藍色清洗液的同時從圓盤邊緣升起一堵透明牆將人罩在其中,伴隨液麵的升高,身體能感受到有波在震動,清洗液在波的震動下,將人體表皮壞死的細胞和人體脫落的毛發裹挾在清洗液中。


    頭發是最難清理的部位,頂端的黑色圓盤慢慢伸出許許多多的細管,管子細的可以與注射器的針頭相比,接近頭部時裏麵射出有壓力的清洗液,微微晃動頭部,每一根發絲全被衝洗的幹幹淨淨。整個洗澡過程隻需5分鍾,畢竟鼻塞式唿吸器中氧氣的儲量是有限的。洗澡完畢後,清洗液被集中迴收、過濾、消毒、儲存以備下次使用,排放出清洗液後黑色圓盤上下同時吹出熱風,直至將全身吹幹,洗澡程序完結。


    太空城裏的水被迴收再利用,迴收和再利用率達到100%,即使是這樣,水在太空城也還是被限製使用的資源。這裏每人6天才能用水洗一次澡,每次隻有15分鍾,平時隻能使用清潔液和波來解決個人衛生問題,兩天後戴維的洗漱間才能為他提供15分鍾的洗澡水。


    太空城分批按量提供洗澡水是因為設施設備的限製所造成的,試想三萬多人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同時用水,雖然水量可以供應上,可這麽多的水集中進入到水處理係統,處理係統無法在短暫時間內處理如此大量的水。


    穿上銀灰色太空服,房門旁白色的方桌上放著一杯清水,水是侍者機器人根據個人身體指標定時送來的,如果有人缺乏微量元素,水杯旁會有幾顆不同顏色的顆粒。這項服務是尹麗和華生醫生近期才推出的。


    戴維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隨後將水杯蹲在桌麵上。在一直跟隨他移動的信息框中點擊一下,房間的屋頂向兩側緩緩展開。戴維居住的是頂層,所以白色的光線一下就鋪滿了整個房間。


    這裏除公共場所的房間有窗戶外,其它的房間全沒有窗戶,沒窗戶的房間都有一麵牆或是屋頂可以對外全部打開,諾斯人這種設計的緣由他們始終沒能參透其原因。有人曾請教過張喆,他給出的答案就兩個字‘換氣和接受陽光’。直到太空城的第一場火災才讓大家知道諾斯人設計的初衷,原來是為了防火與逃生。


    一眼望不到邊的穹頂之上掛著燃燒的太陽,太陽的光芒已灑滿整座太空城。戴維蹦跳著來到街道上,掃了一眼手邊已縮到一張郵票大小的信息框,上麵顯示的是格林威治時間早7時23分,因太空城與地球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沒有一個時間作為錨定會給兩處的人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為此太空城使用了格林威治時間。


    戴維剛將目光從信息框移開,一隻小手便拍在他的肩頭,側頭看去,是他新認識的好友陶石,兩人年齡相仿脾氣秉性也相似,所以很快便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兩人說笑著朝2號廣場跑去,2號廣場這時已經有1000多人在跑步。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跑步?這還要追溯到1年前。當第一批移民來到太空城,生活、工作和學習一步一步邁入正軌。


    兩個月後,太空城綜合係統顯示大多數人的脂肪堆積嚴重,骨質疏鬆和肌肉萎縮的問題也在加劇。太空城的人造引力隻有地球的三分之二,長期處在這樣環境下生活骨質疏鬆與肌肉萎縮可以理解,可脂肪堆積說明運動量太少,如果讓這種狀況繼續發展下去,太空居民的身體健康狀況將堪憂。與其得病後進行醫學治療不如將這些太空病和富貴病扼殺在搖籃裏。


    於是,太空城下了死規定,早上從7點到8點是居民的運動時間,這個規定涵蓋所有人。年齡不同標準也不同,7歲-12歲的要跑2千米,12歲-45歲跑4千米,45歲以上跑3千米,60歲以上2千米,70歲以上1千米。根據這個規定陶石和戴維要跑兩千米,兩千米對8歲孩子來說並不難。規定實施後,綜合係統的報警在兩個月後得以解除。


    兩位小朋友跑完規定的距離,在自動飲水機那裏喝了一些水,然後朝餐廳跑去。這座太空城被人為分為了20個區,每個區都有餐廳,餐廳的信息與中樞係統聯通,不論你進入哪家餐廳,飲食係統都會準確地提供給你預先定製的食物。為保證這套係統的運行尹麗功不可沒,每一座餐廳下都有一個比餐廳麵積大三倍的設備空間,設備空間之間相互不僅可以傳遞信息還有物流通道。


    兩位小朋友剛走進13號餐廳的大門,麵前的信息框便浮現出座位號158。這是一個很大的餐廳有500張餐桌,每張餐桌可以接納4人同時用餐。兩位小夥伴依據信息框的指示來到第158號餐桌前,用餐係統根據手環來確認來人,餐桌自動升出兩個餐盤,餐盤中是他倆昨天就定製好的早餐。戴維定製了兩塊麵包和一個煎雞蛋,以及巧克力醬和大家都有的早餐飲品。這種早餐飲品是乳白色的,是像牛奶一樣的液體,其營養成分要比牛奶高出許多倍。


    至於口感方麵尹麗也下了不少功夫,做到老少皆宜。每人攝取食物的量和營養成分是根據手環個人身體的數據變化而配置的,絕不會讓你營養過剩或者營養不良,這也是從開始規定太空居民跑步後實施的。現在尹麗負責的餐飲部門已步入正軌,當前工作量最大的是需要給每一位居民建立飲食檔案,這個檔案要與醫療部的健康檔案相契合,管理好飲食就是斬斷各類病症最主要的通道。陶石小朋友的餐盤中也有一杯早餐飲品,他定製的早餐是饅頭和肉醬。


    兩位小朋友邊吃邊聊起了恐龍,原本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孩子們不會與6500萬年前的爬行動物有什麽交集,可這是在太空城。來自地球網絡有關恐龍滅絕的紀錄片和一些動畫片,讓一群10歲至15歲的孩子對恐龍達到一種癡迷的程度,他們組織了一個‘恐龍研究小組’,這個小組居然向太空城的管理層提出要駕駛飛船去恐龍的年代,到那裏做實地研究,管理機構被這幫孩子鬧的哭笑不得。但是為了嗬護孩子們的探索精神,管理機構答應,待地球與太空城建立正常的交流機製後,他們可以去地球研究恐龍的曆史,可這波瘋狂的恐龍熱把他們的學弟和學妹們也帶著成了恐龍迷。


    “你說是霸王龍厲害還是恐爪龍厲害?”戴維咬了一口麵包口齒含糊地問。


    陶石也同樣咬了一口抹了肉醬的饅頭,一本正經地迴道:“不好說,不過我還是喜歡霸王龍。”


    “網上查(被太空城過濾後的網絡)恐爪龍的捕獵成功率比霸王龍高。”戴維咽下一口麵包。


    “那你說,它倆打起來誰更厲害?”陶石反問。


    戴維喝了一口早餐飲品,一臉神秘地說:“我知道它們誰最厲害了。”


    “誰?”


    “哈哈哈”戴維大笑著說,“誰吃飽了,誰厲害!”


    哈哈哈哈,兩個孩子笑著吃著,吃著笑著。


    “壞了,還有20分鍾就上課了,晚了,先生又該吼我們了。”陶石掃了一眼漂浮在手腕上的時間緊張地說。


    戴維也看了一眼手邊的懸浮框,然後兩人急忙將餐盤內剩下的食物吃幹淨,然後一陣風似地朝教學樓跑去。


    今天第一堂課是看圖說話,小朋友們根據先生給的圖像,自己組織語言來描述所見的圖像。這樣做,是為了訓練孩子們的觀察力和表達力,有的孩子觀察能力強,可表達不出來;反之有的孩子說的好,可觀察能力不夠,不論孩子們如何表現先生都會給予鼓勵。


    第二堂課是物理課,這麽高深的學科在地球要到中學才開這門課。但在這裏,物理課從幼兒就開始學習了。地球上的物體運動已被牛頓先生固化在每個人的腦海中,你就是不知道牛頓定律,也知道一切物體終將落迴地麵。而在太空城所考慮的方麵要比地球多的多,孩子們必須從小掌握在什麽環境使用什麽樣的物理知識,如果使用錯誤會造成生命危險,在有引力的環境跳躍一下和沒有引力的環境跳一下有著天壤之別。


    第三堂課是音樂課,音樂課是在盧卡的音樂學院上。盧卡來到太空城的當月便組建了音樂學院,他招收了很多的學員,音樂在這裏已經是人們最常見的娛樂活動。孩子們的音樂課就是每人選一件自己喜歡的樂器,學院裏的學員就是他們的先生。然後,你會看到有的孩子在學彈鋼琴,有的在拉小提琴,有的在吹圓號,有的在吹小號,還好這裏的房間多,每一名學生都有自己練習的空間,製造部門為這裏的每一個房間全做了隔音處理。


    音樂學院的開辦還有個小插曲,其開辦之初遭到來自南京那批移民的不滿,不滿的原因是這裏全是西洋樂器,中國樂器就有兩把二胡。阿加塔因為這件事也與盧卡溝通過,這位老人並沒有排斥其它民族音樂的想法,大師就是大師,追求的隻是音樂本身,空閑的時候他也同那兩位中國樂人探討一些中國音樂。


    關於音樂學院要增加中國和其它國家音樂元素的事,交給了還在地球到處‘遊玩’的劉美琴。其實8歲左右的孩子對一件樂器的喜愛就是新鮮勁,大多數孩子一會在鋼琴那裏胡亂彈幾下,一會又拿起小提琴拉上一陣,這個屋子轉轉那個屋子串串,這樣的課是孩子們最愛的。盧卡並不對這些孩子設定什麽學習計劃,阿加塔就盧卡這種放任的教學方式與這位倔強的老頭交換了數次意見。盧卡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認為,像貝多芬,施特勞斯這樣的音樂大師都是因為他們從心底裏喜愛音樂,他們將音樂融入進靈魂,所以才能成為大師。被逼迫學習音樂的孩子,長大後頂多就是一位出色的演奏者,普通人隻要有一些音樂素養就足夠了,聽到盧卡這樣解釋阿加塔也不再過問音樂方麵的事了。


    盧卡還半開玩笑地對阿加塔說,太空城能出一位音樂大師他就很滿意了。


    “您,不就是我們太空城的音樂大師嗎!”阿加塔恭維地道。


    老盧卡沒有迴答,隻是一邊笑一邊搖著頭走開了。


    午飯時間,太陽知趣地爬到太空城的頂部。餐廳可24小時為太空居民供應餐食,可學生用餐是固定不變的,他們16歲以後,什麽時間用餐便由自己來決定了。這裏有別於地球,時間並不是被劃分的那麽的嚴格,隻是關鍵程序必須要完成,太空居民的時間都是由自己來支配,這裏很多人工作起來十幾個小時是常事,但無論你工作多忙鍛煉身體的這個程序是任何人都無法跳躍的。如有人沒執行關鍵程序,後麵的程序也將無法進行。例如:你賴床沒有鍛煉身體,那你浴室裏的噴頭就不會出水,也有人選擇不洗澡,直接去吃飯,抱歉,用餐程序也被鎖死,你必須將規定的運動程序補上,後麵的程序才能繼續下去。


    戴維與陶石兩人說笑著進了餐廳,中午,這個時間段學生用餐的人最多。他們兩人被安排在第87號餐桌,餐桌上已有了兩位用餐者,她們是兩名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太空城內是絕對不會有高年齡欺負低年齡的事件發生,因為手環會記錄下你做過的一切行為,如果你觸犯了太空城的管理規定,等待你的將是關禁閉,犯得錯誤越嚴重關押的時間就越長,當然也有人觸摸了這條紅線,被關押了半年之久。


    餐桌對麵兩名棕色頭發的俏麗女生見是兩位小朋友與自己同桌,四人對視著相互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唿。午餐戴維定製了兩個牛肉漢堡和一杯營養液,陶石是一盤米飯和魚排,還有一碗湯(湯是營養液的一種)。他倆這次吃飯沒有說話,而是認真傾聽對麵兩位小姐姐的談話。


    她們交談的話題是細胞、細胞核、組織、氨基酸、脫氧核糖核酸,全是小男孩從未聽說過的名詞,但他倆還是靜靜地努力聽著。兩位女生談論一陣後,發現對麵兩個小家夥邊往嘴裏送食物邊用羨慕和迷惑的眼神望著自己,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女生用鄙視的口氣小聲道:“小屁孩,聽不懂我們說什麽吧。”


    戴維“哼”了一聲反駁道:“比我們大當然知道的多了,有什麽驕傲的。”


    女孩們沒有理會戴維的反駁,笑著站起身朝餐廳大門走去。她倆使用過的空餐具被自動收入桌內,餐具進入下麵的物流通道,依據程序自動清洗消毒後儲存備用。


    吃過午飯,兩兄弟一起乘坐懸浮車去了太空城的第17區,這裏有一座很大的沙子堆。這些沙子是製造部門用來合成物質的原料,由於某一個程序出現問題,所以石英砂被臨時堆放在這裏。於是,這座沙子堆便成了孩子們的遊樂場,拿沙堆當滑梯的,在沙堆上挖坑的,還有在沙子上打滾的。來這裏玩的全是7-9歲的孩子,小的孩子有保育員看管,大一點的不會無聊地來這裏玩沙子。


    太空城裏8歲-16歲的孩子表麵看無人看管,其實隻是看管的方式與地球不同罷了,孩子們的手環時刻迴饋著他們的動態,如發現有異常一分鍾之內便會有管理人員到達,隻要孩子們不出危險手環便不會提出警示。


    離下午課還有幾分鍾時間,二人頂住滿頭滿臉的石英砂進了教室,他們的實踐課先生是一位50歲多的男士,先生上下打量打量二人,叫他們先去洗手間把自己弄幹淨。先生們早已習慣這裏孩子們的淘氣。當他倆清理完一頭沙子迴來時,班裏的其他同學已坐在一輛中型的懸浮車裏等待了。


    中型懸浮車有20個座位,主要用於太空城人數較多的集體活動。今天下午,他們要去太空城的5號平台進行引力實踐課。在那裏,孩子們將親身體驗失重狀態是什麽感覺以及有哪些注意事項。


    這種體驗對太空城裏的孩子十分重要,他們不同於地球上的同齡人。未來,他們中有人將去探索浩渺的宇宙,他們前方的路充滿兇險。載著15名學生的懸浮車直接駛入停在5號平台上的一艘飛船內,這艘飛船有4個足球場大小,是一艘剛剛竣工不久的中型貨運飛船,已試航完成準備投入使用。懸浮車漂浮在一間數百平方米的艙內,從艙室的高度判斷,這應該是飛船的一間儲存室。


    車剛剛懸停住,車的頂部以中線為界左右分開,像是一朵巨大的花迅速綻開一樣,車內的小朋友一個個晃動著小腦袋,東瞧瞧西望望,如同花瓣中隨風搖動的花蕊。這時,小朋友們看到一名美女懸停在艙室的中心位置,她橢圓形的臉龐,曲線柔和的顴骨,一頭黑發緊緊紮在腦後,前額上高突的美人尖露了出來,貼身的太空服將她優美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的雙腳套著鞋型漂浮板,這種漂浮板可讓操控者在各種環境下自由運動,隨時停在想停留的任何位置。


    懸浮車內豁然出現一幅女人的三維影像,影像中的女人圓圓的臉龐,淡藍色的眼睛不論你坐在車的那個位置都會覺得她在凝視著你。


    “小朋友們,下午好!現在我們在一艘貨運飛船中,它一次可以為我們運送數萬噸的貨物。”影像中的女人語氣十分的溫柔。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柔聲道:“好,現在我們先做一個小遊戲,請將你們的雙手舉起,然後慢慢地放鬆,那位小朋友告訴我,你們發現與平時有什麽不同?”


    固定在座位上的15名小學生全舉起了雙手,他們驚奇地發現雙臂竟然不用費力氣就停留在了空中。


    “先生,先生,我們的手臂不用費力氣就停在空中了。”學生們亂哄哄地喊著。


    “很好,很好,這種現象我們叫它失重,誰願意和漂亮的穀娜船長一起來做個小實驗?”影像中的女人用手指向漂浮在半空的黑發美女。


    陶石坐在前排,他興奮地將本就在空中的手又往上舉了舉,別的小朋友也都相繼把手舉的高高的。


    影像美女對陶石說:“好,陶石小朋友你先來。”


    半空中的黑發美女麵帶著微笑地漂浮至陶石身邊,打開他的固定裝置,被打開束縛的陶石被穀娜輕輕地抱起,然後鬆開了手,穀娜鬆開手的那一刻陶石臉上的驚恐瞬間化為了驚喜,因為他懸浮在了空中,他在空中扭動著嬌小的身軀,可無論他怎麽扭動也沒改變他在半空中的位置,下麵的小朋友立刻激動起來,全喊著也要玩這個遊戲。


    “安靜!誰先安靜下來,就讓誰第二個來。”三維影像中的女人不緊不慢地說。


    這些孩子全是第一次體驗失重,怕出危險穀娜一把拉住在空中扭來扭去玩的不亦樂乎的陶石。人體長時間處於有重力的環境,心髒每一次收縮打出血液的壓力(血壓)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可是在太空這個壓力會讓人不適應,其症狀表現為頭暈、惡心,出現這樣的症狀後,人平靜一段時間讓身體適應就沒有問題了。


    孩子們的適應性很強。小孩的適應能力一般來說要強於成人,有些成人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完全適應這種失重環境。整整一個下午,孩子們在這裏玩的樂不思蜀,有的孩子已經開始在空中翻跟頭了。玩耍的同時穀娜給他們講解了在失重環境下的注意事項。


    4個小時後懸浮車再次停在教學樓前,15名興奮勁未消的小朋友下了懸浮車,三三兩兩地消失在了各個建築物之中。從現在開始直到睡覺之前都是孩子們的自由活動時間,晚飯後,有打球的,有踢球的,有聽音樂會的,有學樂器的,有兩兩一對下棋的,有靜靜圍坐在大人身旁聽故事的,還有去遊泳池遊泳的。


    太空城建有兩個寬50米長100米的遊泳池,這是應廣大太空居民要求建造的。在地球修建遊泳館或者遊泳池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在太空城修建就顯得奢侈了,但為提供給大家更多的娛樂和健身設施,管理機構還是咬牙在這座城建了一座遊泳館和一個遊泳池。與地球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年輕人癡迷於遊戲,並非那些遊戲太空城不能接入,而是絕大部分遊戲無助於太空城今後的發展,教育部和社會部正在對遊戲的引入進行深度考慮,想來一定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當太陽的光輝完全被地球遮擋,夜晚再一次降臨。


    晚九點,戴維已躺在他寬大的白色床麵上,嘴角帶著微笑進入甜美的夢鄉,夢裏或許他能見到他的父母或是他的哥哥姐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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